第204章 同族
半山區(qū)規(guī)模不算大。
商業(yè)街區(qū)就一條半,兩條呈十字型的街道。
繞著半山腰的街道長約四五公里,與它垂直上坡的街道長不足兩公里,所以說是半條。
街道兩側(cè)建筑大多不超過三層,高檔的店鋪林立。
一家幽靜的餐廳中,陳元和江小杰相對而坐。
江小杰一臉緊張,小聲說:
“光哥,今天警察突然找我,問我認不認識你!沒事吧?”
“哦?你怎么說的?”
“我當(dāng)然說認識啊,你是我姐的小叔子,你說他們會不會懷疑你了?”
陳元事后多次回想,沒覺得自己留下什么痕跡,對此并不緊張。
“問起我也正常,畢竟我前段時間天天去接你,很多人都看見了。”
“可是...”
“哪有可是,這點小事就怕東怕西。”
“可我就是怕呢!”
陳元想起野豬山,轉(zhuǎn)移話題:“小杰,你去過野豬山嗎?”
“當(dāng)然,野豬山是俗稱,其實叫霧松山,附屬景山山脈,算是最安全的三級任務(wù)地點。
“不過巨齒豬也挺難找的,去年我和兩個同學(xué)去做任務(wù),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一群野豬。”
“你們?nèi)齻€學(xué)生就敢去山里獵豬?”
陳元不清楚是永泰周邊確實危險程度低,還是她們膽子真的大。
“霧松山東麓有十幾個小基地,大的基地有二十三幢木屋,最小的基地也有五六幢,除了冬季,常年住著做任務(wù)的公民。”
“哦!”
陳元眼前浮現(xiàn)漫山遍野的公民揮舞刀劍的場景,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安全,這樣的情況下,野豬不難找就怪了。
“你要去做任務(wù)么?”
“嗯!下月初我準(zhǔn)備和小孔一起去。”
“和孔富貴去啊?”
江小杰有些意動,但想到有孔富貴又有點猶豫,最終還是問:
“我約個同學(xué)和你們一起去行嗎?”
“行啊!”
陳元沒意見,做任務(wù)人越多越安全。
這時陳元的電話鈴聲響起,顯示是陳至君的電話。
“二哥,你先別回家,堂伯父和堂哥來了,小姑說你看醫(yī)生去了,他們在等著呢!”
“哪個堂伯父?”
“堂伯父陳俊壽和大堂哥陳至理。”
“和我熟嗎?”
“好像和你沒見過幾面。”
“知道了。”
陳元掛斷電話,心中思量這事怎么應(yīng)對。
“光哥,你有事么?”
“有點小麻煩,恐怕還得找你姐幫忙。”
“什么麻煩啊?”
陳元簡單說了授權(quán)書的事。
江小杰有點不敢確定,疑惑地問:
“這樣啊,你想讓姐姐幫你么?現(xiàn)在連永泰銀行的事找她,她都拒絕,會幫你么?”
“不是還有你嘛!”
“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我在姐姐哪兒可是不管用哦。”
“先試試吧,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你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陳元沒好氣地說:“問題真多!綁架你威脅你姐不行嗎?”
“你肯定要失望呢!”江小杰捂嘴輕笑。
“找你姐之前,我要先去趟醫(yī)院。”
“去醫(yī)院?”
一小時后,江小茵家的客廳中。
陳元頭上纏滿繃帶,臉上還斜著纏了一道,連鼻子都蓋住了。
他說了來意,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發(fā)現(xiàn)沒有煙灰缸。
拿起茶杯喝了半杯,隨手將煙灰彈了進去。
身邊江小杰瞪大眼睛注視著這一切,小心地看向?qū)γ娴慕憬恪?br/>
令她驚掉下巴的是,往日有潔癖的江小茵靜靜地坐著,面色淡然,仿佛沒看到一樣。
陳元說完后,期待地看向江小茵。
江小茵柔聲說:“好!”
等兩人都走到門口,江小杰才從震驚中醒來,急忙跟上。
心中疑惑,姐姐倒地和陳元什么關(guān)系?怎么對他這么順從?
陳家祖宅的院中。
一輛小型重卡一般的越野車停在一側(cè),一看就價值不菲,車旁還站著兩名精神抖擻的藏藍制服壯漢。
陳元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里面?zhèn)鞒鲆粋€清朗的聲音:
“今天不管多晚我都等!我倒要看看陳至光受了多重的傷?”
永泰這些同族太蠻橫了吧,這是來做主人的?
“小姑,有客人么?”
陳元立刻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邁步進門。
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一位是板著臉的清瘦中年,另一位是傲慢寫在臉上的青年。
陳俊燕和陳至君陪坐在對面,臉上表情局促。
清瘦中年人見陳元進門,眼睛瞇起,語氣淡漠:
“陳至光,你長本事了啊?學(xué)會裝傻了?”
隨即看到身后進來的江家姐妹,冷哼:
“我又不是來問罪的,你用不著找靠山。”
陳元沒說話,慢悠悠地坐下,摸出煙盒吃力的叼了一支煙,點燃。
“堂伯有事來個電話就是了,我最近忙著治傷,經(jīng)常不在,哪好意思讓做長輩的等我呢?”
陳俊壽盯著陳元,一字一句地問:
“聽駱秘書說你說不需要股權(quán)委托書了?我來確認是駱秘聽錯了,還是你另有想法?”
這位永泰同族的表現(xiàn)讓陳元很失望,或者說印象很差。
他吐了一口煙,口氣謙虛:
“我想了想,自己沒啥本事,也沒啥大志向,勉強干個董事混口飯吃算了!”
父子兩人仿佛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陳至光,你前段時間出了什么事故?被撞壞腦袋了吧?哈哈!”
陳至理更是夸張,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陳元心中冷笑,淡淡地說:
“是嗎?我也覺得我的神經(jīng)不太正常,要不你幫我找個醫(yī)生看看?”
陳俊壽收斂了笑容,冷然道:
“這么說你是想和陳家決裂了?”
陳元將煙頭扔到煙灰缸里,好奇地問:
“這就決裂了啊?因為我要收回自己的權(quán)力?”
陳俊壽輕蔑地看著他。
“你區(qū)區(qū)一個三級公民,有什么資格擔(dān)任董事?”
陳元低頭想了想,抬頭笑道:
“要不堂伯回去和叔祖商量一下,簽個委托書把股權(quán)委托給我?這樣我擔(dān)任董事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
陳俊壽聞言勃然大怒,臉色森冷:
“小輩!你想清楚再說話!”
陳至理更是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
“你找死!”
“我想得很清楚!”陳元語氣平靜。
陳俊壽握緊拳頭,額頭青筋蹦起,瞇起眼看了陳元身邊的江小茵一眼,重重發(fā)出一聲冷哼:
“我們走!”
“慢走!”
陳俊燕和陳至君起身,想去送,見陳元連屁股都沒抬,又頓住,顯得手足無措。
“小光,他們...你?”
“該來的總會來的,我自有打算!”
被項立剛一說,陳元還真動心了,達己成人。
爭取這個董事,如果這一過程能和孔家結(jié)成同盟,無論怎么看都是雙贏的局面。
江小茵輕聲問:
“你真的想擔(dān)任永泰星源的董事?”
“嗯,閑著也是閑著,我對這個職位有點興趣。”陳元點頭。
陳俊燕想了想說:
“如果真正坐上當(dāng)然是好事,只是就如陳俊壽說的那樣,你的級別?”
陳元當(dāng)然不能露怯,信心滿滿地說:
“我有辦法彌補這個缺陷。”
送江家姐妹出門時,江小茵有些擔(dān)心地問:
“你的安全...”
陳元點頭:
“我知道,過幾天我去城外做任務(wù),回來后再想別的辦法。”
江小杰冷眼旁觀,甚至懷疑姐姐是不是被陳元灌了迷藥。
臨近月底,陳元依舊秉持甩手掌柜的好習(xí)慣,去霧松山做準(zhǔn)備的事扔給江小杰。
江小杰上班之余,還要忙著準(zhǔn)備背包、睡袋、生活用品、食物等等。
陳元每天照例進行訓(xùn)練,不過江小杰準(zhǔn)備藥品時,他也跟著去了。
來到半山的藥店。
在店員驚喜的目光中,陳元大手筆買了幾支藥劑。
一支中級中樞神經(jīng)修復(fù)針劑,兩支中級器官再生針劑,四支中級肌體活動藥劑和一些療傷藥劑,掏了近七百萬。
“我們又不是去......戰(zhàn)場,你這也太夸張了吧?”
江小杰很想說我們不是去搶劫拼命,但還是換了個更中性的說法。
“我給你講個故事,想聽嗎?”
“好啊!”
“前年,我當(dāng)警察時,奉命去白江追緝逃犯...”
“你還干過警察,那怎么...”
“別打岔,聽我說...”
陳元念叨著救了他一命的那支針劑,拉開車門。
“去外地調(diào)查,風(fēng)險確實無法預(yù)料,可我們?nèi)レF松山?jīng)]那么危險嘛?”
江小杰不認為獵殺巨齒豬的危險可以和警察的追緝罪犯比擬。
“霧松山你去過幾次?”
“兩次。”
“周圍的人也沒有死傷?”
“第一次是跟著二哥去的,聽二哥說其它基地有人被巨齒豬殺死,不過我沒遇到,第二次是和同學(xué)一起去的,也沒人死傷。”
才兩次,這位小姐還是去的少,應(yīng)該運氣也不錯,沒感受到城外的危險。
聽她說起同學(xué),陳元問她:“你同學(xué)是什么背景?”
“就是一般的公民家庭,沒特殊背景。”江小杰回答,隨后小聲嘀咕:“真是勢利,見人就問背景。”
“哦!”陳元頓時沒了興趣。
江小杰見他那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故意說:
“不過她非常漂亮,人也很有氣質(zhì)!”
陳元無動于衷:
“這些有啥用?她基因怎么樣?有強化基因嗎?”
“......”江小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