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聽番外22:一起困覺覺(5更)
蘇問立馬搖頭,解釋說:“等你喜歡我喜歡到離不開我的時候,我就什么都告訴你。”
本來生氣的,因為他這一句話,她就又氣不起來了。
她想,他還是很乖的,雖然偶爾不聽話。就算他把黃平中綁在彈力繩上‘蹦極’,她還是覺得他是個好人。
蘇問攥著她的手:“聽聽,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不跟我分手。”他帶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放,讓她打。
這么漂亮的臉,她怎么舍得打。
她摸了摸他的眉眼,踮腳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練了六年體操,九年游泳,如果不是手壞了,肩壞了,我應(yīng)該會一直當(dāng)運(yùn)動員。”她抱住他的脖子,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做什么都堅持,蘇問,我應(yīng)該會喜歡你很久很久。”
她很戀舊,習(xí)慣了一成不變,若是喜歡了,就會一直一直喜歡著,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就算他不是她以為的那么溫良,就算他瞞她騙她,她都不會跟他分手的。
蘇問所有不安的情緒都被撫平了,心里酸酸脹脹的,有點疼,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不停地親。
“手還會痛嗎?”他突然問。
她的手曾經(jīng)受過傷,指骨與手指韌帶重度損傷,
宇文聽搖頭:“早不痛了。”
月色昏沉,她看不到他微紅的眼眶,他低著頭,反復(fù)親吻她的手。
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了,蘇問還在宇文聽公寓里,他今晚格外的黏她,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去洗澡他都要守在門口跟她說話,說著說著就表白,說他很喜歡巨喜歡超級喜歡她。
宇文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他回去洗漱了,可又跑過來了,抱著她在沙發(fā)上窩著,什么也不干,就是不肯回去睡覺。
宇文聽看了一下時間,提醒他:“你明天六點要飛金州。”
蘇問抱著她沒撒手:“我還不困。”他身體躁著呢,一點都不想睡。
她把他的手拿開:“不行,你要睡覺。”熬夜會傷身體,不能順著他。
他有點失落了,可是不敢不聽話,乖乖從沙發(fā)上爬起來:“那我回去了。”
“嗯。”
他彎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這才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回自己家去,走到了門口,他杵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聽聽。”
“嗯?”宇文聽失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黏人。
蘇問小步地到她跟前去,蹲下,手趴在她膝蓋上,仰著頭看她,一臉期待。
他問:“能不能一起睡?”小心翼翼地問,眼里亮晶晶的,一雙妖媚的眸,含著點朦朧的霧氣,一眨一眨,分明魅惑至極,偏偏又透著三分純情的嬌。
沒有哪個男人或是女人能媚成他這樣,多一分過濃,少一分則太淡。
宇文聽認(rèn)真地想了想:“能。”
美人計,她從。
蘇問笑得像只得逞的狐貍,隨即去自己屋里拿了個枕頭,回頭就打了個哈欠,說困了,拉著她去臥室睡覺,宇文聽獨居,也沒有什么往來的朋友,客房被她改成了健身房,家里只有一張床,她有點犯難了。
蘇問心情好得飄飄然:“聽聽,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她說:“里面。”
她說完,爬上了床,挪到里側(cè)的位置,蘇問把自己的枕頭挨著她的枕頭放好,也跟著上去了,躺在她旁邊,手挨著她的手。
她突然覺得有點熱。
蘇問平躺著,歪著頭看她,說:“我睡覺不打呼。”
“嗯。”
她也不打呼。
蘇問又說:“也不磨牙。”
“嗯。”
她也不磨牙。
他還說:“還不說夢話。”語氣跟自夸似的。
宇文聽想,他是不是怕她介意他說夢話?
她立馬說:“說也沒關(guān)系。”
蘇問側(cè)身,支著下巴盯著她看:“我睡相很好。”
她想,他說這些,是不是想要她夸他?
那么,她就夸他好了:“你很厲害。”可是不知道夸什么……
蘇問:“……”
他家聽聽真的好單純啊。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我以后能經(jīng)常過來睡嗎?”畢竟他睡相這么好。
宇文聽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認(rèn)真地想了想:“能。”
他是她男朋友,當(dāng)然可以一起睡,她這樣想的。
蘇問埋在枕頭里開心得蹭了一頓,然后抱著他的枕頭,連同他的人,一起挪過去,先挪過去一點點,見他家聽聽沒說什么,他就又挪過去一點,直到整個人都貼著她。
好幸福啊。
宇文聽一個人睡慣了,突然多了個人讓她有點拘謹(jǐn),不怎么敢亂動,身體繃得緊緊的,端端正正地躺好:“要關(guān)燈嗎?”
蘇問把手放在她腰上:“不關(guān)燈你睡得著嗎?”
她點頭。
“那就不關(guān)。”
他想看她,就側(cè)臥著,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撐著身體湊過去了,趴在她上面,想親……
他放低身體,去親她的唇。
宇文聽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睡衣的領(lǐng)口,他右邊鎖骨就露出來了。
他眼睛里熱熱的:“聽聽。”
現(xiàn)在不止想親,還想睡……
他把上身再壓低一點,伏在她身上,方便她脫自己的衣服。
宇文聽臉有一點紅,伸手去解她睡衣的鈕扣,解開了一顆,在解第二顆的時候,蘇問喉結(jié)滾了滾,吞了一大口口水。
“聽聽,”他聲音都啞了,音色低低的,像在喉嚨里廝磨,他挫敗地說,“沒有避孕套。”
他是不介意了,就是不想這么快要寶寶。
宇文聽解扣子的動作停了一下,她眼眸里黑白分明,沒有一點雜念:“我只是想看你肩上的傷疤。”
滿腦子黃色泡泡的蘇問:“……”
他都做好了未婚先孕的準(zhǔn)備,然而,她只是想看傷疤……他心里堵得不行,郁悶死了,悶悶不樂地說:“我自己脫。”
然后他抿著唇,表情不開心地把睡衣的扣子解開。
他正在嚴(yán)重懷疑自己的魅力,脫了衣服他家聽聽都不想睡他,他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寵嗎?正想著,涼涼的手心覆在了他鎖骨下兩寸的地方。
他怔住。
她平躺著,盯著那個拇指大的傷疤看。
蘇問這才回過神,把衣服往上拉:“沒什么好看的。”
她按住他的手,又把衣服拉開,摩挲了兩下那個傷疤。
“聽聽,別看——”
她突然抬頭,唇貼在那里,輕輕地吮了一下。
蘇問身體突然僵硬,她唇分明涼涼的,可被她親著的那處像是點了一把火,然后……
宇文聽愣了一下,然后抬頭看他,之后,默默地往后退了一點點,低下頭,耳尖紅紅的。
“……”蘇問乖乖躺回去,深呼吸了幾下,調(diào)整好呼吸,他盡量平靜,盡量不嚇到她,“聽聽,那個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
她小聲地、細(xì)細(xì)地:“嗯。”
然后,她往他那邊挪,伸手抱住他的腰。
蘇問身體繃得更緊了,僵硬地躺著,一動不動,聲音已經(jīng)沙了:“聽聽,等我緩緩你再抱我。”
男人都是禽獸,尤其在床上的時候,蘇問當(dāng)然也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是禽獸。
宇文聽說好,可剛松手,蘇問就抓住了她的手。
“蘇問。”
“聽聽,你別動,也別說話。”
宇文聽安安靜靜的,不動也不說話了,她是成年人,該懂的都懂,因為是蘇問,她一點都不設(shè)防。
蘇問關(guān)了床頭燈,然后側(cè)躺在她旁邊,帶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他用一只手抱緊她,身體緊緊貼著,另一只手伸進(jìn)了衣服里。
他伏在她肩上,不一會兒后,開始輕喘。
結(jié)束后。
蘇問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澡,你先睡。”
“嗯。”
他去浴室后,她爬起來,看著垃圾桶里的紙巾,抿著唇笑。
蘇問是早上六點的飛機(jī),他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起來的時候,宇文聽還在睡覺,她睡相好,把頭蒙在被子里,筆直地躺著。
蘇問把被子往下拉,讓她露出臉來,親了親才離開。
外面天蒙蒙亮?xí)r,劉沖就過來接蘇問,他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剛翻出備用鑰匙,蘇問就從對面出來了。
劉沖驚訝:“你在那邊過夜了?”
蘇問壓著聲音:“小聲點。”聽聽還在睡。
“放心,隔音很好。”劉沖嘿嘿一笑,賊兮兮地打量蘇問,瞧著他這一副筋疲力盡沒睡夠的樣子,劉沖心里不免描繪點黃色的東西出來,揶揄,“你這是一晚上沒睡?”
蘇問懶得理他,抓了一把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回自己屋了。
劉沖跟上去,離婚男人車開得很溜啊:“行啊問哥,戰(zhàn)斗力不錯,很持久嘛。”
蘇問回頭,冷眼:“把嘴巴給我閉上。”
咣的一聲。
他摔上門,把劉沖關(guān)在了門外。
劉沖了然于胸:“得,是欲求不滿。”
快午飯的時間,周見薇約了宇文聽吃飯,大概是為了方便宇文聽的工作時間,周見薇約了天宇傳媒附近的餐廳。
“昨天晚上謝謝你。”
宇文聽說:“不用謝。”
然后沒有再提黃平中這個人,以及那件事。
周見薇用了很重的粉底,嘴角的傷還是遮不住,有若隱若現(xiàn)的青紫,眼神有些空,眸光淡淡淺淺的。
她的長相偏風(fēng)情妖艷,本該美得濃墨重彩,可眼里沒了幾分神采,就更顯得黯然失色了。
“我和現(xiàn)在的經(jīng)紀(jì)公司解約了。”吃飯的時候,周見薇隨口提到。
宇文聽放下了筷子:“如果你愿意,可以簽到天宇來。”
周見薇笑,沒想到她身敗名裂后的第一根橄欖枝會是宇文聽拋給她的,她搖搖頭,拒絕了:“不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應(yīng)該會在國外先住一陣子。”
她累了,想歇一歇了。
“電影呢?”她和蘇問合作的那部電影沒有拍完。
周見薇說得平常,事不關(guān)己似的,不怎么關(guān)心:“我不適合再出演,導(dǎo)演已經(jīng)找好了接替我的女演員。”
宇文聽沒再說什么,安安靜靜地繼續(xù)吃飯。
周見薇又說了一遍:“謝謝你。”
“什么?”
她答非所問:“你和蘇問很相配。”她眉眼里有滄桑,也有悵然與灑脫,釋然一笑,“祝福你們。”
單相思,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現(xiàn)在,她要投降了。
“謝謝。”宇文聽說。
周見薇離開的那天,江北下了雨,因為是周末,機(jī)場的人很多,她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她的父母都定居在國外,來送她的人只有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
上了飛機(jī),她把帽子摘下來,有幾個年輕的女孩拿出手機(jī)來拍她,小聲地議論著什么。
空姐在提醒乘客關(guān)閉手機(jī),聲音很溫柔。
她從包里拿出了手機(jī),手指摩挲著關(guān)機(jī)鍵,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按下去,撥了那個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蘇問,我走了。”她先開口。
蘇問似乎沒睡好,聲音倦倦的,帶著點輕微的鼻音:“去哪?”
她說:“國外。”
蘇問接得很快,很隨意:“一路順風(fēng)。”
他的話里,聽不出喜怒,沒什么特別的情緒,蘇問對圈子里的‘同事’都這樣,不冷不熱。
她對他來說,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就跟他通訊錄里的張某王某林某一樣。蘇問存號碼都是這樣存的,他說懶得打名字。
周見薇見過,她的號碼在蘇問手機(jī)里,存了周某1,因為周某被一個導(dǎo)演占了。
這個讓人心塞的男人啊。
周見薇笑了笑,說:“我喜歡你。”
“……”
就是這么讓人無語。
蘇問大概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地說出來,沉默了會兒:“我知道。”
還是不喜不怒的語氣。
周見薇眼里的情緒很平靜:“我知道你知道。”
她只是想再清醒地告訴他一次,然后,她和她的獨角戲就可以好好地落幕了。
蘇問回答,著重強(qiáng)調(diào):“我只喜歡宇文聽,這輩子只要她,只娶她,只跟她生孩子,你可以死了那條心了。”
“……”
這個欠揍的家伙,她都要走了,他還要補(bǔ)一刀。
她故意重重咬字:“那你以后一定要跟她結(jié)婚。”
“還用你說。”
她啞然失笑。
以前她總?cè)滩蛔∠耄苁艿昧颂K問那個脾氣的女孩子,性子得有多軟,原來不是,蘇問在喜歡的人面前,一點都不硬氣呢。
她苦笑了聲:“再見了,蘇問。”
說完,她把電話掛斷,按了關(guān)機(jī)鍵,然后把墨鏡戴上,眼角有淚落下來……
***
“今天又下雨了,我總在是在下雨的時候想起他。”
“想起了那次在楓城,黃平中用煙頭燙我的時候,說了很多過分的話,我以為我會記恨很久,可現(xiàn)在想起來,卻一句也不記得了,只記得我拼了命地跑到門口喊救命,只記得蘇問從隔壁的房間出來,他說,剛剛是你喊的救命?”
“我點頭,他沒說什么,把外套給了我。”
“他當(dāng)時穿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還有說話時的語氣,我可能很久很久都不會忘記。”
“想到了那句俗套的話,我喜歡的人,他是個蓋世英雄。”
“我很后悔,把一條錯了的路當(dāng)成捷徑來走,可我很慶幸,我呼救過,也很感激在我求救的時候,那個蓋世英雄來救我了。”
“蘇問,遇見你,我三生有幸,縱使苦難。”
——摘自周見薇的日記。
金州影視城。
蘇問的日程排得很緊,一整天都在拍戲,導(dǎo)演直夸他越來越刻苦奮進(jìn),劉沖呵呵了,說蘇問這是急著拍完回去陪女朋友呢。
導(dǎo)演直嘆年輕就是好啊。
鏡頭準(zhǔn)備就緒,兩位演員就位。
女演員的感情很充沛,眼里情深脈脈:“君越,帶我一起走。”
男演員一身黑色勁裝,背一把大刀:“你可想好?”
女演員抓住了男演員的手臂,毅然決然:“帶我走。”
后面的臺詞是:為了你,我可以不當(dāng)一國公主,可以不要榮華富貴,可以清茶布衣浪跡天涯。
蘇問用力甩開了女演員的手,表情嫌惡地像碰到了什么臟東西。
女演員劉梨:“……”
搞什么?!
導(dǎo)演喊停:“CUT!”他都被蘇問搞蒙了,蘇問向來一條過,居然NG了!導(dǎo)演很不解,“蘇問,你甩開公主干嘛?”
你們可是要是私奔的!
“我女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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