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時瑾是私生飯?
    姜九笙稍稍停頓,看著時瑾的眼睛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窗前的吊籃椅,書架上的CD機(jī),樓梯口的大提琴,還有洗手間里的香薰,餐桌上的甜食與果飲。她的喜好、習(xí)慣,他似乎全部知道。
    甚至于他身上的味道,除卻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一股薄荷香,與她的一模一樣,是國外的一個沐浴露牌子,她很喜歡,用了很久。
    她重復(fù)地又問了一遍:“我們,是不是見過?”
    時瑾遲疑了很短時間,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過。”他走近一點(diǎn),白襯衫的衣袖挽起,出來得急,沒有擦手,水滴順著指尖落在客廳的羊絨地毯里,他說,“如果沒有手術(shù),你的演唱會我都會去。”
    姜九笙愕然:“你是我的粉絲嗎?”
    時瑾頷首:“是。”
    她實(shí)在沒有辦法將一身明華與貴氣的時瑾與搖滾樂聯(lián)想到一處,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幾道,問他:“你搬來這里跟我有關(guān)?”
    看得出來,時瑾為人紳士禮貌,可卻并不與人親近,相處時總是帶著距離感,唯獨(dú)對她多了些熟稔與熱絡(luò)。
    他點(diǎn)頭,眸光里,多了些局促不安,漂亮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壓著黑色西裝褲的邊線,手指不自然地曲著,有些緊繃,他指腹膚色白,隱隱有細(xì)微的青色筋脈。
    姜九笙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她遲疑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口:“你是我的私生飯嗎?”
    她的粉絲不少,私生飯也常見,不是沒有見過,只是,從未見過時瑾這般自制又懂分寸的,她看不懂他,也猜不透除了搬來她的隔壁他還做過什么瘋狂的舉動,不是不好奇,就是不知道為何沒有追根究底。
    “是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時瑾也同樣,像如履薄冰,帶了不確定:“會討厭嗎?”
    她確實(shí)不喜歡私生飯,可如果是時瑾……姜九笙搖了搖頭,沒怎么遲疑,至少時瑾到目前為止,從未讓她有過一絲的不舒服與不自在,相反,與他相處她很放松,甚至,很想摸他的手。
    時瑾松開由始至終都緊皺的眉:“那我是。”
    姜九笙突然想起來了,昨晚她燒暈乎的時候,也問過時瑾是不是她的腦殘粉,既然有了確鑿的名義,那是不是以后可以隨時摸他的手了,她也可以用簽名照和合影換……
    正想得出神——
    “汪!”陽臺傳來狗叫,又是兩聲,“汪汪!”
    姜九笙回神,目光朝向陽臺,一個狗腦袋露出來一小撮毛,怯怯地,又不敢跑出來,用屁股對著客廳,把尾巴甩了出來。
    “汪!”
    時瑾走去陽臺,給姜博美倒了些狗糧。
    姜九笙跟著走過去,站在一人一狗的身后:“它叫博美?”
    一只博美,取名叫博美,也算獨(dú)樹一幟。
    “嗯,它叫博美,”時瑾回頭,沖姜九笙淺笑,“它跟你姓。”
    美人一笑,勾魂攝魄。
    姜九笙心頭發(fā)癢,想抽煙了。
    便是這天,她知道了,時瑾有只狗,叫姜博美,他說他是她的私生飯。
    回了自己公寓后,姜九笙才發(fā)現(xiàn)她把手機(jī)落時瑾家了,很奇怪,她記得她分明放在了時瑾的沙發(fā)上,只是走前怎么都找不到,這才空手回了公寓。
    時瑾給她送來之后不久,她收到了他的信息,言簡意賅的四個字:我的號碼。
    姜九笙笑著存下了。
    對面公寓里,時瑾給姜博美倒了一盆進(jìn)口狗糧,摸摸它的頭:“做得很好,以后買最貴的狗糧給你吃。”
    “嗷!”
    姜博美好開心好開心哦!
    它叫博美……
    它跟你姓……
    一整天了,這兩句話都在姜九笙耳邊繞來繞去,繞得她心神不寧,一直不在狀態(tài),從錄音棚里出來,莫冰遞給她一瓶水。
    “莫冰,你對私生飯怎么看?”姜九笙問莫冰。
    莫冰神情立馬嚴(yán)陣以待了:“你被私生飯跟蹤了?”
    姜九笙搖頭:“不算是。”
    “深惡痛絕。”莫冰的回答干脆利索,一點(diǎn)兒也沒遲疑,她從事經(jīng)紀(jì)人這個行業(yè)有六年了,經(jīng)手的私生飯事件不算少,她就事論事,“總結(jié)來說,私生飯的標(biāo)簽就兩個詞瘋狂,無知。”
    毫無底線地偷窺入侵,無休無止的跟蹤蹲守,甚至極端一點(diǎn)的,還會做出傷害藝人的舉動。
    總之,莫冰對私生飯是沒有一點(diǎn)正面的想法。
    姜九笙深思了一會兒:“那會不會有不那么極端瘋狂的私生飯?”她想了想,具象化一點(diǎn)地描述,“比較優(yōu)雅,比較紳士的那種。”
    莫冰一臉嚴(yán)肅:“你確定你是在形容私生飯?”
    姜九笙不確定了,畢竟在二十一世紀(jì)里,可能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時瑾那樣氣度與涵養(yǎng)兼?zhèn)涞哪腥恕?br/>
    “紳士優(yōu)雅的私生飯,”莫冰皺眉,表情深沉了,“笙笙,那你遇到的一定是衣冠楚楚的私生飯,那種更恐怖,極有可能就是禽獸。”
    姜九笙:“……”
    時瑾那般風(fēng)光霽月芝蘭玉樹的君子,怎會是衣冠禽獸。
    姜九笙打住了這個話題,她雖好奇疑慮,卻從來未曾懷疑過時瑾的居心。
    對調(diào)音師道了謝,兩人一同出了錄音室。
    莫冰走在前面:“蘇傾的經(jīng)紀(jì)人都call了我三次了,一直問你的行程,怎么回事?蘇傾怎么跟你扯到一塊兒了?他經(jīng)紀(jì)人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她挑眉,回頭打量姜九笙的神色,“難道你真瞞著我和蘇傾有什么匪淺的關(guān)系了?”
    姜九笙走到窗邊,點(diǎn)了根煙:“我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了。”
    莫冰司空見慣地把姜九笙不知道什么時候藏到口袋里的煙盒沒收過去:“什么秘密?”
    姜九笙靠著墻,瑩白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瞇了瞇眼角,懶懶地吐出來,聲音含著薄煙,低啞又磁性,帶了笑:“當(dāng)紅炸子雞蘇傾,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女人。”
    莫冰:“……”
    她沉默了足足十秒鐘,問姜九笙:“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姜九笙抖了抖煙灰:“我摸到了。”
    莫冰還是難以置信:“確定沒搞錯?”
    最當(dāng)紅的一線人氣小生突然變了性別,莫冰也算見過世面的,還是被這重磅消息給砸了個暈暈繞繞。
    國民老公是個女的!
    要是被捅出去了,娛樂圈得炸!
    姜九笙倒神色淡淡,嘴角掛著事不關(guān)己的戲謔:“雖然我沒摸過男人的胸肌,不過A罩杯的手感我還是摸得出來,何況蘇傾的經(jīng)紀(jì)人反復(fù)找我不就剛好證明了我的猜測。”
    莫冰仔細(xì)回憶蘇傾那張臉,以前覺得雌雄難辨,現(xiàn)在回頭想想,確實(shí)有幾分女性的柔美,也怪不得粉絲與同行看不出來蘇傾是個女嬌娥,就他那雙大長腿,比近一米七的姜九笙還要高個一截兒,胸前嘛……一馬平川。
    以前圈子里還有人拿蘇傾的性取向開過玩笑,他從來不和女藝人亂來,更不接親熱戲,不少人猜測說蘇傾是被壓的那一個,畢竟,他沒有喉結(jié),這樣的男性據(jù)說某些方面的能力很差。
    現(xiàn)在想想,莫冰都覺得瞎。
    她問姜九笙:“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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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博美:奧斯卡欠我爸爸一座小金人。
    我在首次推薦,你們倒是吭個聲啊,我好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