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無題
秦邵摸了一會,段情還是睜著眼睛半開半合,水汽迷蒙。秦邵低頭親了下他,爬起來擰了塊溫毛巾幫他清理,這次沒有受傷,秦邵找來睡衣幫他換上,見段情終于看他,秦邵笑了:“飯都涼了。”小孩子反應(yīng)了一會才聽清楚,終于恢復(fù)原樣,惡狠狠地看著他,秦邵繼續(xù)賠笑:“我去把飯菜熱熱,你等會下來吃。”秦邵也不知道是落荒而逃還是想還給兩個人單獨的空間,不能不再次承認,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話說,做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做完了發(fā)現(xiàn)更沒有話說,道歉不對,示愛更不對,談不上也來不及,太倉促像是來不及一樣,急急忙忙迫迫切切,沒有任何緩沖,就像是這樁婚姻沒有媒人一樣,總是顯得不正式,兩個人的感情跟不上這樣的節(jié)奏,是不是所有的一夜情都是這一個樣?秦邵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件衣服,看著自己被撕得沒有幾個扣子的襯衣笑了下,這個一夜情對象是個小貓,雖然還沒有長成老虎,但是不經(jīng)意間露出利爪,已經(jīng)很不好惹,秦邵換了衣服下了樓。
韓愈很含蓄,看了他一眼:“我把飯吃了,給你們兩人留了一部分。熱熱再吃,雖然是夏天,還是要熱一下。”秦邵點了點頭:“好。”韓愈走到樓梯口了了又回頭:“我今晚還需要住在這嗎?”秦邵咳了聲:“留下吧。”韓愈了然地點頭,就算他留下,也應(yīng)該會留到段情的臥室吧。韓愈無聲地笑了笑,兩個人這樣的關(guān)系看起來還是有點進展的,恩,這樣也行。
秦邵心里很忐忑,把飯菜熱好端上來的時候,段情也下來了,坐在了飯桌前,拿著筷子吃飯,專心致志地吃,一心一意地吃,什么人都看不見似的,秦邵給他夾的一塊紅燒魚竟然也咽下去了,秦邵于是也沒有說話,兩個人沉默地把晚飯吃了。吃完飯,秦邵洗刷完了,坐到了他身邊,段情摁著遙控器,又是那個毛病,挨著臺換,不知道看哪個好。秦邵有些看不下去從他身后伸手穿過他的腰際握住了他的手,卻被段情一下子拍開:“你干什么!”反應(yīng)太強烈,幾乎把秦邵從沙發(fā)上推下去,兩個人都有些愣,秦邵看著他,段情動了動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秦邵站起來坐到了沙發(fā)另一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那么自然地靠近他,自然到忘記了避諱,是不是有過了肌膚之親之后所有的一切都理所當然?可是段情呢?段情沉默地坐著,再也沒有去換臺,畫面停在了動物世界上,一只北極熊帶著兩個很可愛的熊寶寶在雪原上尋覓食物,兩個熊寶寶打架滾得一身雪,笨笨地在地上追鬧,秦邵看了一眼段情,段情大概喜歡這個電視,嘴角也漸漸揚了起來,看段情臉色柔和了點,秦邵想自己應(yīng)該主動示好,他咳了聲:“明天要開學了,你的作業(yè)做完了嗎?”
段情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兩個人這算是和好了?秦邵又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段情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枯坐在沙發(fā)上,韓愈大概是忍不住了出來喊他倆:“段少,早點睡覺吧。明天開學會很忙。”段情答應(yīng)著站了起來,往樓上走,秦邵立在原地。段情沒有趕他走,那他是不是應(yīng)該要留下來,這樣走了好像也不大好,于是秦邵理所當然地留了下來,理所當然地躺在了他的身邊。
9月份的晚上已經(jīng)有些涼意了,段情身上蓋了件薄薄的空調(diào)被,睡在他的身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像是不在意他躺在他身邊,像是不在意他的床上躺了個人,當然,這個小家伙自己躺在中間,絲毫沒有往里讓讓的意思,好在秦邵的床很大,足夠躺他們兩個人,只是,秦邵摸摸床沿,手一扯把段情的被子扯開了,段情被他嚇了一跳:“你干什么!”我干什么,我能干什么!秦邵一只手臂抱住了段情的腰,段情反射性地反抗,秦邵使勁抱住他,隔著被子把段情調(diào)了個位置,往里移了移,段情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扇過來,被秦邵抓住了手腕就著這個姿勢壓在了床上。
段情惱了,眼睛氣出了火:“王八蛋!放開我!”秦邵低頭親了下他,段情一扭頭,吻落在了脖子上。秦邵也沒有在意,沿著細嫩的肌膚流連忘返地親,段情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禽獸!”秦邵抬起頭:“幼棠,我們已經(jīng)是,是夫妻了。”段情張口就要罵人,被秦邵堵了回去,唇齒交融,姿勢親密,身體相扣。段情只是反抗了一小會就放棄了,秦邵也漸漸地緩了口氣,他的脾氣就是這樣,段情越反抗他就越想鎮(zhèn)壓下去,段情一柔順,秦邵更柔和,松開段情的時候,段情氣喘吁吁,秦邵擦了擦他嘴角流出來的口水,這么長時間的交纏,他被自己吮吸的合不上,段情身體細細地發(fā)抖,秦邵從他身上下來,側(cè)躺著把他抱在懷里,伸手拍他的背,像是拍一個孩子,是怕他氣著,氣大了對身體不好,秦邵的聲音更像是哄孩子:“好了別氣了,我不要了,你明天要上課。”其實本來就不想要的,只是看著段情那種比他還一夜情的態(tài)度,他覺得受不了,明明有了那么親熱的關(guān)系,可是他對自己依舊那么冷漠這,個樣子很不對勁,段情的反應(yīng)很不對勁,秦邵一時想不通哪里不對,像是有什么脫離了他的思路,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段情也不知道是被他拍順氣了還是想通了,從他懷里掙出來,把被子使勁卷起來往床里睡下了,秦邵看著卷的跟蠶繭一樣的人哭笑不得,拽了好幾拽都沒有拽出一點被子來,于是也就松了手,等他睡著后,秦邵一點一點把被子拽開,沒有驚動他,只是輕輕地往里靠了下,也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道他的睡相好不好,萬一壓著就不好了,剛才就連做的時候都竭力控制不壓著他的肚子,不能睡覺的時候一腿壓上去,功虧一簣啊!
秦邵躺著一時睡不著,外面黑漆漆的,他自己睜著眼睛睡不著,他這幾天很少去看段暄,一是很忙,白天要去上班,秦家洛把他調(diào)到了底層,從底層干起,跟一個普通的員工沒有什么分別,每天去工地,帶著黃色的安全帽一個樓座一個樓座地跑,檢查工地安全設(shè)施,記錄每一個樓盤的建設(shè)進度,說白了就是一個包工頭,呵呵,其實這樣也好,不用整天看見秦家洛,也很好,他不用每天裝著平靜去看他的父親,不用每天應(yīng)對歐陽雪笑容滿面的關(guān)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以怎么樣的心情面對這個女秘書,當年他小,氣急的時候打過她一個巴掌。呵呵,已經(jīng)10年了,10年了,什么都沒有變,無論當年鬧得多么難看,歐陽雪始終在秦家洛身邊,她不是美麗的,甚至連清秀都靠不上,可就是這么一個人在秦家洛身邊一待20年,20年,幾乎成了一個固定的年輪,把她的地位一再鞏固。
其實秦邵知道這不能怨歐陽雪,應(yīng)該怨秦家洛,誰讓秦家洛花心呢,歐陽雪甚至不是燁華的母親,那燁華的母親是誰?大概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了。秦邵微微嘆了口氣,側(cè)身去看段情,段情是真的睡著了,韓愈說他到了嗜睡的階段,懷孕二個月正是困倦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醒的,秦邵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了自己懷里,他已經(jīng)分不清楚對段情是什么感情,他不是自己逢場作戲的一夜情對象,他是他孩子的……父親,他是他的責任,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不管雙方愿不愿意,這都是要必須要承擔的,這個孩子被證實被留下來的那一刻,他說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覺,逃避過,放棄過,又無可奈何的接受了,既然接受了就只能走下去,所以,這一輩子,他都不能再喜歡段暄了,沒有資格了。
秦邵抱著段情心里難受,揪心地難受,身體使勁繃著,手把傳單攥成了團,然后漸漸平靜下來,段情在他懷里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一點都沒有影響到,秦邵躺了一大會也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秦邵的鬧鐘鈴聲大響,段情聽著方向,閉著眼睛準確地撈起了秦邵的枕頭,把桌子上的手機打到地上,秦邵枕頭被抽走的時候飛快地坐了起來,更快從地上摸起來手機關(guān)上了,窗外有一絲亮光,朦朦朧朧,現(xiàn)在才不過5點,秦邵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又想躺回去!今天早上不用那么早起來了!他現(xiàn)在再段情的的床上?!秦邵側(cè)過身去看段情,段情被鬧鐘吵醒,不耐煩地皺著眉,菱形的嘴巴抿成緊緊的,秦邵看著笑出聲來,段情聽著聲音還想摸東西打,這次沒摸到東西,直接循著聲音一巴掌呼上去,睡覺中力氣還是很大,秦邵捂著半邊臉咬牙切齒!這個混蛋!睡相比他還差!四仰八叉地躺著,衣服領(lǐng)子大開,扣子,咳,扣子到底是誰解開的,只剩了一顆,胸前那些,他昨天晚上吮吸的痕跡全部露出來,上半截睡衣卷了半截,半截腰全露出來了!褲子只穿了條黑色內(nèi)褲,一雙筆直的長腿!他當真不把自己當男人!不在意自己旁邊睡著個男人!
秦邵艱難地移開了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罵人!是誰愿意早起的,還不是為了趕來給他做早飯!要不是他非得喝粥,他用得著這樣嗎!秦邵是睡不下去了,段情打完了人把被子一卷,把枕頭挑了下,理所當然地睡在中間,占了一張大床!秦邵摸著臉下床,決定去沙發(fā)上睡!他不能跟一個小屁孩搶被子!
----------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晉江文學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