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是誰
,重生之王者歸來 !
她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有收到過這個號碼來的任何信息,不,應該說,這么長時間內(nèi),是她自己假裝忘記了這個號碼。以至于,剛剛看到這條號碼提示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有點出神。
"云溪,怎么了?"舉杯喝酒的眾人忽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神色異常,司徒白有些擔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發(fā)現(xiàn)并沒有身體不舒服,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很少看到云溪回露出這樣的表情。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云溪擺了擺手,神色倒是還算正常,只是,眼角微微斂起,不經(jīng)意間,帶出幾分聊賴。
"那你先休息吧,有事隨時打電話,船上有醫(yī)生。"霄梵見識過她集中力高度集中的時候的工作強度,這幾天,基本上,她都沒有什么煩心事,如果說累了,可能嗎?不過,看她的臉色,的確和往常有點區(qū)別。他下意識地往她手心看了一眼,屏幕恰好此時暗下去,眨眼間,他已恢復神色自如,拉著眾人退出她的房間。
"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司徒白有點擔心,想留下來陪她,卻被霄梵強制拖了出去。
"電影明天就能開拍了,到時候,剩下的事情由導演接手,不會再讓她煩神了。先看看她今晚休息的怎么樣。要是明天臉色還是不好,到時候再請醫(yī)生來看看。"司徒白想了想,只得同意得點點頭。云溪的性格,她和她住在一個寢室那么久,最清楚不過。
有些事情,她不愿意開口,誰來勸都沒用。明明剛剛喝酒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一轉(zhuǎn)眼,神色變得那么復雜。
"今天既然男女主角都定下來了,明天劇組就能全部進駐這里了。如果快的話,大概三個月就能拍完。"導演見氣氛實在有些凝固,故意將話題拉回到電影上來。
女超模笑意盈盈地故意問了一些拍電影的問題,有意配合著引導氣氛,漸漸地,幾個人朝著餐廳的方向轉(zhuǎn)移,研究明天開拍的問題上去了。
直到離開前一刻,司徒白回頭又看了一眼云溪的房間。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第二天,她起了一個一大早,早早地就跑到云溪房間門口站崗,等著云溪開門。
可是,從七點半等到八點,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想了想,打電話到前臺問服務人員:"早上有沒有人送早餐進去?"
"您說冷小姐?"服務員滿臉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時針:"冷小姐今早六點多鐘就下船去了。"
什么?
司徒白一臉震驚,抿了抿唇,掛了電話。
她現(xiàn)在很肯定,云溪絕對昨天有事瞞著她。
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想了想,立刻打了電話給鎏金,聽了她的描述,連老金都覺得有點離奇。兩人打云溪的電話,竟然一直是語音提醒,無法接通。
心頭一亂,當即就想打電話給嶠子墨。
"你別急,先到我家來,我們再找找看。現(xiàn)在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萬一只是云溪心情不好,想要散散心呢?"鎏金擔心,以嶠子墨對冷云溪的在乎,搞不好立刻把B市掀過來,但,目前都只是她們猜測,萬一,只是誤會,反而造成不好的影響。
司徒白深呼吸了兩次,強自鎮(zhèn)定了下來,立刻下船驅(qū)車回了B市。
一路上,不管怎么打云溪的電話,都沒有反應,只覺得一顆心簡直沉到了最低處。
來到鎏金的住處,兩個人一見面,看到對方的臉色,便知道,一點線索也無。
心頭火急火燎的,偏偏,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司徒白雙手緊握,有點喃喃自語道。
鎏金沒有吭聲。她們現(xiàn)在非常被動。她剛剛給冷家打電話,故意問李嫂云溪在哪,答復卻是一直沒有回來。如今,人聯(lián)系不上,難道真的要去找嶠子墨?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打開,晁凡疾步從外走進來。"我知道,她去哪了。"
語畢,也不待兩人露出驚訝的神色,直接將手機遞到兩人面前。
屏幕雪亮,上面恰似一張照片,雪白的被褥上,一個人靜靜的躺著,恍然毫無生氣。唯有呼吸器架在臉上,依稀能看到他孱弱的呼吸。
鎏金和司徒白不可置信地頓時捂住了嘴,眼角微微一紅,直直地望向晁凡,"怎么回事?"
"張博在路上摔了一跤,學院的學生在路上碰到了,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昏迷不醒了。醫(yī)生說,是碰到了后腦勺,有血塊,現(xiàn)在人還在昏迷狀態(tài)。"晁凡的父親算起來和這位張博在學術(shù)學識方面都是泰斗級別,惺惺相惜、交情頗好,沒曾想,剛剛竟然是父親給他打電話,說讓他趕緊去醫(yī)院找相熟的醫(yī)生,能幫就一定要竭盡全力。想到女友因為冷云溪忽然不接電話而神色焦急,這才急忙忙地趕過來。
鎏金和司徒白忽視一眼,心中已有七分把握,云溪絕對是去了醫(yī)院探病,這才連電話都沒有顧上接。
如果說,校園給云溪留下最多記憶的兩個人,一個是詹溫藍,那么另一個,絕對是張博。
最為最賞識她的老師,從來都是護短得光明正大。明明已經(jīng)桃李滿天下,放言不再收徒,卻為了云溪破例,手下唯一的關(guān)門女弟子。
可惜,因為事情忙,云溪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見過他了。
即便是前段時間,大家一起同學聚會,也沒有人想起來回恩師那里去拜訪一下。
望著手機里,老人孱弱的樣子,兩個人同時心頭一顫。
拿起背包,就往門外沖。
晁凡緊隨其后,三人開車到達醫(yī)院的時候,重癥病房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地給包圍得密密麻麻。
大多是耳目靈敏的商界名人,曾經(jīng)和張博有過往來,剩下的,便多數(shù)都是B大的學生。許多畢業(yè)多年的師兄師姐們也候在門外,滿臉擔憂地等在走廊口。
鎏金和司徒白找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云溪。
倒是晁凡最為鎮(zhèn)定,四處打量了一番,終于,在二樓的戶外陽臺上,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
只不過,站在云溪對面的那個男人,是誰?...
章寒食指、中指夾著香煙,任煙氣在空中盤旋,卻是沒有抽一口,他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冷云溪,仿佛在研究什么奇珍異類一般。
"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電話給刪了。"良久,他終于開口,只是,一出聲,話里的諷刺意味便是傻子也聽得一清二楚。
云溪依舊平視著他,仿佛,他說的一切,到了她耳邊,都自動被過濾了一般。
章寒氣得臉色通紅,正準備開口,冷云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看在我老師的份上,一直沒有對你動手。你最好不要讓我連最后一點忍耐力都全部告罄。"當初,章寒作為雙面內(nèi)鬼,先是潛伏在祁湛的公司,后來也輾轉(zhuǎn)去了藍朝升的金貿(mào)國際。說到底,他是蕭然的得力下屬兼心腹好友。當初,數(shù)次給她下了不少絆子。她將整個蕭氏毀了的時候,要不是看在他喊張博一聲"表姨夫",絕對不會這么輕而易舉地放過他。
"你這個人,到底還有沒有心?我簡直懷疑,你壓根連人最起碼的七情六欲都沒有!"章寒忍無可忍,一把將煙頭狠狠扔在地上:"你厲害啊,整倒了蕭氏,弄死了張先生,把蕭然逼得從此不踏入B市一步、自我放逐,你很得意是不是?"
云溪漠然地看他一眼:"如果你找我出來只是要和我說這些的話,我就不奉陪了。"
她很感激他發(fā)短信告訴她張博的事情,但是,其他的方面,她實在不想和這人多扯一句話。
"云溪。"鎏金和司徒白這時正好從走廊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嚇死我們了,干嘛不接電話?"就算是知道張博在急救,也不應該關(guān)機吧?
云溪一愣,抽出手機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昨晚看到張博急救的短信后,整個人腦子都嗡嗡作響,連手機都忘了充電,"沒電了。"
鎏金、司徒白一臉黑線。
隨即又有點詫異地看著站在云溪背后的章寒正冷著一張臉,直直地看過來:"那是誰?"
"不相干的人。"云溪懶得再看他一眼,這人對蕭然的事情始終耿耿于懷,覺得是她害得整個蕭氏轟然坍塌。但,那又如何?
"醒了,醒了!"里面忽然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
她們?nèi)送瑫r一愣,下一刻,急忙往病房跑去。
剛剛跑到走廊,便被堵住,人來人往間,醫(yī)生直接將她們這群訪客全部隔離在外。
不過很快,醫(yī)生便從病房走了出來,交代忽視,重點觀察二十四小時,沒有問題就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
云溪透過隔離玻璃,見張博慢慢地睜了睜眼,似乎在適應光線,隨即,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不知道是不是偶然,竟然就在那么一瞬間,他正好看到了她。
下一刻,他嘴唇微微勾了勾,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臉色蒼白的老人,沒有了平日的活力,這一刻,竟脆弱得讓人不忍直視。
云溪閉了閉眼,怔怔地往后一退。竟是靠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轉(zhuǎn)頭,跌入那熟悉的懷抱。
嶠子墨慢慢地將她的頭扣在自己胸前:"云溪,別擔心...。"
聲音溫柔而沉靜,連說話,似乎都怕驚擾到她一樣。
那一刻,她渾身似乎都微微一顫。下一瞬,她終于放任自己徹底陷入這個男人最安全的懷抱。
她發(fā)現(xiàn),人果然不能過得太安逸。當年,自己一個人逆流而上,在蕭氏最開始被人譏諷著一路坐上首席操盤手的時候,從未軟弱過。但如今,明明什么都擁有了,但是,看著自己敬愛的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心就像被人剮了一塊一樣。
自從張翠兩次進出急診病房之后,她對這個地方,已然太多憎惡...。
四周有不少人同時望過來,冷云溪因為是張博的閉門弟子,許多人都認識,只是,這個男人...。
望著,擁著云溪靜靜靠在墻邊的男子,所有人這一刻,不知道是被他的風度,還是他的氣場所震驚,竟然,全場一片緘默。
護士推著醫(yī)療用品從過道上走過的時候還在驚奇,怎么剛剛那么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子這么安靜,待看到簇擁的兩人之后,終于明白,原來,有些人的存在,光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便讓人有種安定沉靜的心情。
章寒冷冷地站在窗外,看著他們兩人。
低頭漠然一笑,轉(zhuǎn)身,從另外一頭扶梯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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