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回來
,重生之王者歸來 !
門上的敲擊聲在這呼嘯的狂風中顯得越發(fā)突兀,所有人目光直直地望向冷云溪。
那個亞洲男人從下車的第一刻開始,視線就沒有從冷云溪身上移開過。若沒猜錯,估計也是她的熟人。只是不知,她如今身邊將她護得滴水不漏的那個月光般的男人在側(cè),如今這個找上門的,又該是什么關(guān)系。
向?qū)抗忸D了頓,這處山洞本就不是他們這群人的,不過是借用,眼下眼看著沙塵暴就要來襲,怎么可能放任活人在外面白白送死?一個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走到木門邊。
木門帶著枷鎖,從里面打開要容易的多,向?qū)б粋€人使勁,便推開了門。呼呼咆哮的風沙頓時灌了進來,撲得滿臉一陣刺痛。
所有人訝異地發(fā)現(xiàn),那個敲門的人,竟然不是那個男人的司機,而是他本人。
此刻,他圍著厚厚的頭巾,漆黑的眼皮風平浪靜。
望著那個主動幫他開門的向?qū)В剖请[約地笑了笑,波紋在眼底微蕩,卻是轉(zhuǎn)眼間消失殆盡。
"快點,"向?qū)б娝砗蟮哪敲緳C竟離著有七八米遠,便是這種危機的時候竟然也保持著與男人的距離,忍不住皺眉,大聲道:"趕緊進來,我要關(guān)門!"
向?qū)念^到尾一直說的都是英文,司機聽完之后,看著蕭然已然近了山洞,頓時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如鬼影一般,動作迅猛地讓人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他已然身在山洞。
饒是那個向?qū)б姸嘧R廣,也被眼前這個看似高大,但動作迅速矯捷的司機嚇了一跳,再待他要反應時,木門已然被這來訪的不速之客推上闔緊。
室內(nèi)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那個德國攝影師忍不住滿臉好奇地圍了上去,本是想要和蕭然點個頭,借機攀談他們身手的,迎面走上去,卻見他渾身散發(fā)出淡淡的疏離,雖然并不是冷若冰霜,卻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隔閡感,便立即轉(zhuǎn)了方向,朝那司機走去。"你...。是不是練過功夫?"在酷愛動作片的西方人眼里,但凡是個亞洲人,似乎會點拳腳,都能和"功夫"扯得上關(guān)系。
司機雖然是幫蕭然開車,實際上卻是蕭家的保鏢,聞言,嘴角僵了僵,卻見蕭然并沒有任何反應,只得笑出一張和氣的臉:"不是功夫,只是我跑得快。"
德國人臉上閃過一道不信,明明他剛剛親眼看到了,這人動作有多迅捷,就是闔上木門的力道也比一般人要大許多。但到底是萍水相逢,別人不肯說,哪里有逼著別人承認的道理。一時間,只興趣盎然地打量著對方,倒是全副精力都放在那司機的身上似的。
外面的風沙徒然狂躁起來,呼嘯的風連聲大作,那刮在墻壁上的聲音,如拉斷了的胡琴,聲音低啞滲人,帶著一種幽深的咆哮,讓人心頭一抖。他自走到她身邊,神色平靜,仿佛,剛剛在漫天風沙中緊跟在她身后的并不是他一般,目光微暖,慢慢坐下。
云溪并不阻止,但亦沒有任何歡迎的表情。
準確的說,她的神色如同就和看一個普通人一樣,連呼吸都沒有任何起伏停頓。
洞內(nèi)的氣溫隨著天色變暗,越來越冷。攝影隊的人從墻腳處找出些冷硬的實物,好在他們隨身帶著些礦泉水,就著這里留下來的東西,升起了火,大家團團圍坐在火堆邊,暖暖的火光照的所有人面泛紅光。
"估計這風沙一時半會停不了。"向?qū)Ц鶕?jù)多年經(jīng)驗,給大家提個醒。估摸了一下手邊的糧食,無奈道:"大家盡量保持體力,如果兩天之后,這風沙還停不了,我們可能會很麻煩。"
空氣中忽然沉重下來。Benoit眼見所有人臉色一變,忽然一笑:"擔心那么多干什么,眼下能找到避難的地方,表示我們運氣不錯。或許老天看我們順眼,沒過多久就天氣轉(zhuǎn)好了呢。"
他本就善于察言觀色,面帶禮貌,神色坦蕩,說話間自有一種氣定神閑的篤定,讓一干幾乎飽受打擊的人神色立馬好了些。
既然出不去,索性坐在一起打發(fā)時間,幾個攝影師拿出相機,擺弄起來,相互看著今天自己的成績,間或有人驚艷地指著相機大聲叫好,顯然是拍出了令人嘖嘖稱奇的好照片,幾個人立馬圍上,氣氛頓時和緩了不少。
蕭然就在這時,忽然開了口。
"我去了當時'搶救';你的醫(yī)院。"眼角微顫,掌心干燥,面色卻是極為鎮(zhèn)定。
云溪手中動作一頓,聽到他說"搶救"兩個字時,便明白他去查了她當初醒來的那間醫(yī)院。若不是冷云溪本尊的落水,或許,如今,她身在何處,也未嘗可知。唇角彎了彎,并不接他的話。
他卻似乎并不期待著她的回答一般,眼睛遠遠地看著某處。
那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還在鼻尖環(huán)繞。
他找到當初幫她做手術(shù)的那個醫(yī)生,看到他眼底淡淡的詫異,卻還是要求對方一字不落地將當初她"醒過來"的一切經(jīng)過說給他聽。
他坐在那病床上,靜靜地看著那敞開的病房前,那明亮又冰冷的走廊。
被摯愛的人背叛拋棄,眼見最親的外公撒手人寰,在這陌生而絕望的地方重生的時候,她在想什么?
他坐那里,沉默著,聽著醫(yī)生不帶任何感情的描述,卻覺得心慢慢空成了木頭,那蒼茫的感覺像是一下子烙了進去,聲聲決絕,目色寡然。
他又走到了她外公的那棟住所,如今,卻是已經(jīng)改姓他名。他不知道,她是否重生后還來過這里,卻由衷希望,她不曾親眼目睹這里的世事變遷。如今,便是連冷硬如他,都已不愿猜想,她若是立在這棟伴她度過青蔥年華的舊宅,心中會是怎樣的顛覆破滅。
自香港回來后,她便懶得再與他多說一個字,詹溫藍雖然走了,卻已經(jīng)能在冷宅與她最后告別。只是他,怕是她人生中最失敗的一處敗筆,自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后,她連最后一絲應酬的反應都不愿給他。
蕭然的目光在那火堆前竟絲毫不顯半分暖色,悲絕深情,巋然不動。
云溪只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過視線。拿起口袋中的手機,雖不報任何希望,卻到底在看到信號格里絲毫沒有記號時,無奈地彎了彎眼。照這時間來算,怕是趕不上晚間鉆石設計大賽的會面了。
喬子墨坐在云溪身邊,看她眼底滿是糾結(jié)地望著手機,笑意一閃而過。轉(zhuǎn)側(cè)間,將落在她另一邊的蕭然眼中的明明暗暗看的清清楚楚,眼簾輕抬,卻是淡笑一聲:"晚上你睡在最里面,那邊離墻遠一點,安靜些。"說罷,手指指著最拐角處的一處位置,親自走過去,將地上的沙石清理了一下。
坐在一起說話玩笑的德國人正好側(cè)頭看過來,眼見喬子墨竟然舍得站開,讓那個異常英俊的男子獨自坐在冷云溪身邊,還未來得及驚訝,卻見他低頭開始收拾一處睡覺的地方,目光頓時滿是贊嘆。"高,實在是高!"
這手段,這心機,壓根和他那堪比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完全反著來啊。
Benoit嗤笑一聲,卻沒有出聲反駁。在他看來,那兩位,當真是狹路相逢,端看手段的話,估計那位名滿B市的商界神話,嘖嘖,前景堪憂。
蕭然的目光亦隨著喬子墨那"體貼"的動作微微一動,目光一冷,卻是并沒有再說一字。只是,這樣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神色間隱約帶著淡淡的滿足。
外面的風沙越發(fā)的大了,過了一個多小時,祈求老天開眼的希望終究慢慢渺茫起來,在向?qū)У谝粋€睡倒之后,其余眾人也紛紛找了個相對干凈點的地方閉目養(yǎng)神。
云溪走到喬子墨幫她清理的地方那,剛要坐下,蕭然卻忽然走了過來。他今天穿著一身長衣,不知什么材質(zhì)的黑色衣料,雖然在風沙侵擾下已變得不再那么色澤驚人,卻依舊顯出幾分不同尋常來。下一刻,他竟將衣服一撩,鋪在地上,轉(zhuǎn)身,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就又回到原來坐著的地方。
云溪神色淡淡地看他一眼。
喬子墨卻忽而一笑,坐在那衣服上,拍了拍自己的膝蓋:"睡過來。"云溪瞥了一眼他眼底的不懷好意,二話沒說,直接將他的膝頭當成靠枕,整個人睡了過去。
蕭然淡然地看著這一切,面上卻是無波無浪,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夜,越發(fā)的深了。
外面呼嘯的風,像是聲聲拍打在心頭的野獸嚎叫,讓人覺得膽寒。
閉目養(yǎng)神的人終于抵不過心中急切害怕,慢慢地進入夢鄉(xiāng)。
只他一人,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目光直直地望著她酣眠的地方,眼帶笑意,神色卻越發(fā)冷靜:"是我親手把你弄丟了,自然我要把你親手找回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漸漸睡去,卻不知,任云溪睡臥在膝的喬子墨此時忽然睜開了那雙堪比明月的眼...(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