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灼灼其華(1)
,重生之王者歸來 !
"你憑什么跟她說到此為止?"蕭然陰森望著嶠子墨,身體像是不由自主地被燃燒起來的烈焰灼得滾燙。他墨黑的瞳孔中已經(jīng)開始印出一種怒不可遏的紅,恨不得掀起云霄,將這刺眼的一幕直接捏碎。
他全然失去理智,夢中無數(shù)次擁有過的身軀竟被別人摟在懷里,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的事情!
"蕭然。"嶠子墨皺了皺眉,那讓人極度目眩神迷的側(cè)臉英挺到無情,"你又是憑什么敢這樣和我說話?"
他的聲音像是密封下的冰泉,沒有炙熱的溫度,更沒有情緒化的叫囂,就像是最理所當(dāng)然的單純。漠視后隱匿著平靜無波,眼中絲毫不顯,宛若看著一個即將發(fā)怒的雷神,他自巋然不動。
蕭然一僵。臉上并不是受到打擊或者是被刺中軟肋的痛,而是一種恍惚。
他慢慢地看著嶠子墨扣著云溪的雙手,將她牢牢地?fù)碓谏砬埃葡哪槹雮?cè)著,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卻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這并不是一對情侶的氣氛。
冷云溪的身體本能如何他并不知道,但是,笪筱夏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絕不會在對方的懷里會這種反應(yīng)。
是的,她是冷云溪,亦是笪筱夏。
他渾身的怒氣慢慢斂下去。眼中流出一絲緬懷和悲涼。
多年前,她晚上累極,靠在他肩上輕輕睡去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蜷縮著肩膀,眼睫微微一顫,那細(xì)致的下巴總是讓他生出一種脆弱的幻覺。似乎,這個在商界、股市上無人能及的女子,卸下一身防備時,脆弱得讓人心憐。
他忽然覺得心頭一陣收縮,那時,他只知,她是心心念念地追逐著,卻不知道,一個人執(zhí)著太久,始終看不到曙光,會是多樣的慘淡。
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永無止境地前行,卻不知道,目標(biāo)到底還有多遠(yuǎn)。只有腳下坎坷的泥土和無盡的嘲諷、嬉笑,絕望總是無時無刻都要蜂擁而上,每一次渺茫的祈禱都會被下一刻的現(xiàn)實刺得鮮血淋漓。
他以前并不知道,求而不得,是多么困苦的一種悲哀。
可那晚,她在他面前,粉身碎骨的時候。
他就再也沒能從那個黑暗中爬起來。
噩夢,總是隨著黑夜的降臨而如影隨形。
在夢里,他看不到任何人。
她從來不在他的夢里出現(xiàn)。
他一直覺得,她是恨極了,再也不愿見他一眼了。
那時候,只覺得,即便是恨也好,哪怕是來找他索命,只求她能入他的夢,夜夜來襲,便是要了他跟著去地獄也無所謂。
可是,每一次的期望過后,只有無邊的荒涼。
夢中,四顧環(huán)繞,再也沒有了她的痕跡,那一刻,才頓覺,原來,孤獨是這么鉆心。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
這笑極低,極慢,像是聲音不是從嗓子里發(fā)出的,而是心苦到了極致,噴涌而出的慘淡。
剛剛一直盯著嶠子墨緊抱住云溪的手,如今,他卻是視而不見了。
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冷云溪既然已經(jīng)重生,誰規(guī)定了她身邊就一定只能是他蕭然。她,并不是他的女人啊。
他的確沒有任何權(quán)利要求她身邊所有的男人都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
驕傲霸道、強橫自傲,當(dāng)初,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失去了她?
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情,并不是她的錯。
她已經(jīng)做得很好,很好。他到現(xiàn)在都不敢去想,那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熬下來的。身邊人的嘲諷、風(fēng)流漂泊的自己,當(dāng)初在她心底,或許劃下的傷口,深得已經(jīng)讓她不愿意再回頭去看一眼。
那么,這一次,換他來。
五年也好,十年也罷。
爭論不休、脾氣暴躁是失敗者的權(quán)利,他不需要。
哪怕每天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也好。再痛苦,再絕望他都能熬下去。
至少...
他雙眼深深地望著云溪的側(cè)臉。
至少,她,還活著!
冷偳有點不知所措,望著嶠子墨冷然的那雙眼,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竟然覺得在笑著的蕭然心底滿是頹然悲苦。他想說什么,去緩和一下氣氛,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要說什么。
自堂妹在商界嶄露頭角之后,他越發(fā)不知道,如何插手她的事情。就如當(dāng)初的祁湛也好,那般癡心相隨,背井離鄉(xiāng),恨不得將整副家產(chǎn)都全部從上海移到北京,傷筋動骨,最后卻落得那么苦痛交雜的結(jié)局。
誰知,在他看來,完全是氣場被嶠子墨淹沒的人,忽然臉色一靜,氣勢沉穩(wěn),聲音清平卻帶著振聾發(fā)聵的意蘊:"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和云溪之間,是私人問題。我不知道你認(rèn)識她有多久,但,我希望你能尊重她。"他沉沉一笑,瞥了一眼嶠子墨的雙臂,"占有欲,并不代表就是愛情。嶠先生,你自是天上公子,無情無欲久了,連點基本禮儀都忘了嗎?"
便是POLA與CRIS聽得半懵半懂,也一眼就發(fā)現(xiàn),蕭然的心境變了。和剛剛那個怒發(fā)沖冠,幾乎毫無理智可言的人完全不同。他似乎整顆心都靜下來了,從里到外流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優(yōu)雅與沉靜。
嶠子墨那雙漠然的眼底劃過一絲訝然,隨即低頭看著懷里的云溪。
她并沒有任何動作。雖然一開始被他突然抱住的時候,渾身都僵得無法動作,現(xiàn)在卻有一種安之若素的淡雅。
這個女人。
嶠子墨的眼微微一深。
他自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氣韻非同常人,和冷老將軍那種鐵血殺伐的感覺大不相同,卻有奇異的有一種一脈相承的冷靜。
在她這個年紀(jì),正是女子最愛爛漫幻想的時候。他不知道,她眼底的那抹森然是如何得來,只是覺得,每看一眼,都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模糊的牽掛。這牽掛像是連著絲,一頭看不到另一頭,他只覺得一扯就斷,卻不知道,何時自己才會真正下手。
身邊的女人何其之多。他亦見識過不少國色麗人。真正算起來,外貌這種東西,在他眼底亦不過是一個人的符號而已,沒有什么優(yōu)劣之分。頂多會有時候?qū)讉€人極為欣賞,才將對方的容貌舉止記在心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