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作證
,重生之王者歸來 !
云溪從餐廳走出去,沿著一條曲徑通小道,朝著河邊走去。
空氣中漸漸多了幾分濕氣,她的腳步微微一定,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yīng),循著那濕氣一步走了過去。
不過是兩分鐘,身邊已擦肩而過許多行人,各種膚色的人聚集得越來越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舒心的微笑,有人看到她,微微點頭致意,以獨有的熱情歡迎她這個異域來客。她點頭,神情溫柔,在這如水清亮的河畔,竟生出幾許娉婷的悠然。
上學(xué)的時候她曾經(jīng)無意中在圖書館借過一本書,名叫《臺伯河邊的愛情》,望著漸漸被漆黑的夜幕遮蓋下,燈光閃閃的河面,她的眼幽幽散出一種難言的味道。竟沒想,有一天,自己竟會真的站在臺伯河邊,看著這滿眼清流一路飄搖。
"梵蒂岡在意大利首都羅馬城西北角,三面都有城墻環(huán)繞,這國境內(nèi),也就這么一條河。云溪,你每次選的地方都這么讓人印象深刻。"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那每一步都像是被最精細(xì)的宮廷禮儀大師用尺子細(xì)細(xì)量過一般,每一步都恰好相同的距離,一分不慢,一分不快,竟像是踏著別人的心跳聲,一路從天邊走來。
滿眼華燈初上,她的背始終對著來人,眼睛卻微微的瞇起,撩起一道放松的弧度:"Grantham。"
這一聲,似是老友重逢,又似是知己重遇,低聲淺吟,如樂曲一般悅耳。
Grantham的眼眸依舊如當(dāng)初第一次在老街街頭初見時那么清澈,一切雜物永遠(yuǎn)都不會在那雙眼底留下任何痕跡,他似乎有無邊的胸懷,從不會為任何事情而讓自己不快。
又或許,換一種方向來看,這是個永遠(yuǎn)讓自己掌控一切情緒的男人。
云溪看著他迎上來的身影,半靠著那河邊的長椅,半是微笑,清冷的河水印著那流光溢彩的眸子竟然帶著一片波光。
Grantham望著四處已有不少男士毫不掩飾地朝她投去驚艷的目光,忍俊不禁:"看來你心情不錯。"
接到詹家竟然是絆倒冷家的幕后黑手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懷疑是自己的手下人完全搞錯了。那樣一個爾雅卓然的人,他雖然見過的次數(shù)不多。但每次,他和云溪在一起時,那一雙眼睛里透出的光彩,誰都能看出,他有多愛這個女人。但,即便是這樣的愛,竟然也毫不阻礙他的手段施展。對于一個陷入愛情的女人,這樣的打擊,他幾乎不敢去想那個一直看似很堅強(qiáng)的女子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背叛時,憤怒和絕望是否會毀了她!
可是,他曾設(shè)想過無數(shù)的可能,卻從沒想過,竟會看到這么寧靜的畫面。
她似乎坐在水邊,整個人都被那溫柔的水光包圍成一條隨波蕩漾的船只,就像他們曾經(jīng)在"古玉軒"地下儲藏室所看到的那些稀世翡翠一般,天生殊色,婉轉(zhuǎn)優(yōu)美,不見一絲傷痕。
"兩天!我在梵蒂岡等了你兩天,要不是在報紙上你今天要來梵蒂岡,我都準(zhǔn)備直接走了。"云溪伸出兩只手指,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隨即拍了拍身邊的長椅:"看來,某人在歐洲的行程果然和在中國不同。",看著一直緊跟著Grantham的那幾個身著黑衣的人自然地停下腳步,看似尋常路人一般駐足觀景,蔚然一笑。
果然,當(dāng)初還能在街頭帶著妹妹一起買豆?jié){甜點的Grantham回到歐洲,實打?qū)嵉鼗謴?fù)了貴族水準(zhǔn),就連出行,如今也有專人負(fù)責(zé)。
"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你說這話,我怎么覺得自己這么冤?"Grantham好笑地看著這個一臉戲謔的人,忍不住搖頭:"你的行蹤絕不比我好找到哪去吧。我找人打聽了那么久,要不是你自己打我電話,估計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你的消息。"
云溪睨他一眼,心中知道他所言非虛。她是作為大公子與嶠子墨的"隨行人員"來的歐洲,護(hù)照證件之類的東西一律和平常出行不同,即便是Grantham怕是也沒想到在冷家如今這種關(guān)鍵的時刻,她竟然會置身事外一般呆在歐洲。
冷偳那天和她在河邊遇上大公子和嶠子墨時,亦沒曾想到,她竟然會和兩個只有素面之緣的男人一起出國訪問,從此,三個月間,再無通訊。
輕松的重逢氣氛被Grantham拿捏的很好,他曾以為她會故作堅強(qiáng),即便如今身處環(huán)境和當(dāng)初身為天之驕女對比起來如云泥,也會死咬住牙齦,裝作毫不所動,可真正見了面才發(fā)現(xiàn),有些人其實感情太過吝嗇,既然已經(jīng)不將那人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何必因為一個背叛過的人,而心生漣漪,在自己的心口上刻下刻骨銘心的一刀?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他生于皇室,成長于政治,身邊的女人除了是站在家族榮譽角度上永遠(yuǎn)故作高雅狀的名媛貴婦,就是為了目的不擇一切手腕的女強(qiáng)人,對于冷云溪,他曾經(jīng)歸類于第一類與第二類之間,如今,卻是越發(fā)迷惑,不敢斷定。
河邊已有人停下腳步,故意裝作欣賞水色一般暗中打量著坐在長椅上的他們,她聽著耳邊Grantham頗有些好奇的語調(diào),眼前望著這默默河水,眼神微微撩動,"既然有證據(jù)證明,是我強(qiáng)奪了'古玉軒';,你這位搭檔自然要和我同聲共氣!"
"我去幫你作證?"Grantham挑眉,身為皇室成員雖有無數(shù)的責(zé)任和壓力,但有一點卻是絕對的優(yōu)勢。他說出來的話,不管是出于政治考量還是立場身份,誰都不敢輕易去質(zhì)疑。
他想起被傳冷家搜出來的罪證,竟然有一條是強(qiáng)奪民財,實在有些忍俊不禁。冷云溪手底下的公司就夠多了的,不說盈利每年多少,一個古玉軒,還是個當(dāng)初在北京連點名氣都沒有的老店,要不是后來云溪把它借著電影上映的東風(fēng)炒作起來,頂多也就算是個優(yōu)質(zhì)寶石庫房。如今,以奪人聲勢在北京翡翠市場立足的"古玉軒"每年給那位去世老人家里親人的"補貼"絕對算是個天文數(shù)字。只要頭腦稍微清醒點的人都該明白,這個強(qiáng)搶"古玉軒"的"證據(jù)"實在可笑。若他以伯爵的身份作證,揭破這項栽贓簡直輕而易舉。
云溪看著Grantham從懷里取出手機(jī),打開行程,三兩眼之后便定了時間:"正好,我明天開始事情都可以挪一挪,你要是可以的話,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回北京?"
和他結(jié)交不過是個意外,一般貴族間的禮儀越是高貴,真正用的心便越冷漠。她找Grantham不過只是想看看他的態(tài)度,順便也是離開歐洲前和他打個招呼,對"古玉軒"的事情有個交代,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熱心,竟然愿意和她會北京親自澄清事實。
"怎么了?"Grantham有些好笑地看著冷云溪竟然在發(fā)呆:"你來找我,不是為了冷家的事?"
其實,還真沒有。
云溪無聲一笑,卻覺得別人既然都這么熱心,送上門的禮物何必要拒之門外?
臉上露出一種頗為矛盾的樣子,卻是口不對心,"我今晚的飛機(jī)就走,恐怕..."
Grantham無所謂地?fù)P眉,仿佛一幅被人瞧扁了的樣子,向站在遠(yuǎn)處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招了招手。
"先生,有什么吩咐?"負(fù)責(zé)此次出行的安全長官敬了個禮,恭敬地彎腰等待他的吩咐。
"我有點急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長官看他一眼:"先生,那您妹妹那邊?"水牧蓮雖然不是皇室成員,但整個國家的人都知道伯爵有這么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對她的珍充更是大名遠(yuǎn)播。如今,因為外事訪問,伯爵將他妹妹暫時安置在他別墅里,突然不見了人影,他們回去了還不被那位小姐吵得天昏地暗?
Grantham有些無奈地笑笑:"我會給她打電話,明天你們回去后,就把她送回我母親那里。"
云溪見那長官聽到Grantham提到他母親時,后背肅然一挺,雙腳后跟極為清脆地一碰,下意識地行了一個宮廷禮,"明白,先生。也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一路保重。"
Grantham溫和的笑笑,那人自如地又退回原來守衛(wèi)的位置。
云溪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和水牧蓮的母親到底是什么人?"都已經(jīng)和Grantham的父親離婚再嫁了,怎么那長官一聽到他母親的名號就肅然起敬?
河上有船駛過去,蕩起一絲水花,從Grantham面前靜靜落下。
那玲瓏剔透的女子坐在一邊淡淡地看著他,他似乎有那么一剎那張了張嘴,想要對她說什么。最終,卻化為一道輕如薄霧的輕笑聲:"她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云溪看著他那雙忽然不再清澈見底的湛藍(lán)雙眸,明白,這個話題該到此為止了。
望了一眼手表,恰好離開餐廳已經(jīng)八分鐘:"來,我向你介紹兩個人。"
和來時一樣,回到餐廳的路一樣花了兩分鐘。站在卓風(fēng)和嶠子墨身邊時,恰好是她說的"出去十分鐘"。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卓風(fēng),這是嶠子墨,"云溪站在三人中間,禮貌地微笑:"這位是Grantham。"
不是說"這是大公子卓風(fēng),這是伯爵Grantham",也不是說"這是我朋友卓風(fēng),這是我合伙人Grantham"沒有說身份,也沒有特別說明他們與她之間互相是什么關(guān)系。
三位男士便靜靜地這樣在那琉璃燈火下,輕輕一笑,眼中神色各異,竟然一甘其余的食客看得滿眼炫目,只覺得,這偌大的餐廳剎那間被星河環(huán)繞,宛若天際的流光...
云溪坐回原位,輕輕地捧著酒杯,就著那燈光,看著此間三人。某種,帶著一種魔魅的笑意,越發(fā)顯得神秘...(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