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暴露
,重生之王者歸來 !
一切就發(fā)生在那一瞬間。
泥土翻飛,土地震動,那一聲巨響,就像是腳底下突然蘇醒的巨龍,將所有人的神智都震蒙了。
被厲牧拉到洞口的鎏金就在云溪眼前這樣消失在一片混亂中。
土石順著地心引力一下子埋住洞口,兩個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沒了影。
她呼吸倏然一靜,只覺得四周那些嘈雜狂亂一下子離自己很遠很遠,整個人的耳膜突突作痛,身體完全沒有意識,直直地往那依舊有土石滾落的地方跑去。
才跑了幾步,后背突然被扣入一個堅強的胸口,任她無論怎樣掙扎,那人巋然不動。
"別動。"他的氣息從耳邊貼身穿過,她抖著,全身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嘴唇卻始終緊緊抿著,一句話也不說。
詹溫藍憐惜地看著自己懷里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平日那般冷靜淡然的人竟然會有這么失控的一刻。這一瞬,他甚至有些羨慕生死不明的鎏金。
"讓開。"她咬著唇,顫栗地推開他的手心,即便手指都在顫抖,依舊毫不猶豫。
是誰在低低嘆息,帶著滿心無奈,以及淡淡的悲哀。
他忽然用力將她死死摟住,她的背脊被迫撞上他的胸膛,明明有些疼,卻覺得這樣才有種真實的感覺。
無論何時,她總是想要離開,總是不看背后,是不是,對誰都是如此?還是僅僅是對他才這樣?
這種時候竟然還會去想這種花前月下的事,什么時候,自己變得這么多愁善感?
他閉著眼,死死地扣住她的掙扎,低下頭,輕輕道:"你一個人能搬開那些碎石?你跑過去有什么用?云溪,冷靜點。"
懷里的人突然一僵,像是被點了死穴,動彈不得。
他知道,她聽進了耳里。終于還是慢慢地松開了懷抱:"這里太亂,你不要沖動,我去找人來。"
四周的人已經(jīng)都從那一剎那的驚駭醒過神來,因為離著不是很遠,有幾人已經(jīng)被禍及,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應(yīng)該是事先埋好的地雷或者炸彈,厲牧按下遙控器,那東西即刻爆炸,所以才會洞口坍塌。四周媒體的人已經(jīng)架著攝像機開始現(xiàn)場報道,也有人急切地撥打著救護車和警察局的號碼,一時間,現(xiàn)場失控,簡直就像是恐怖襲擊的樣子。
這場景就像是一下子回到那天晚上,她的外公在她身邊摔得腦漿崩裂一般,嘈雜、喧鬧、瘋狂,她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身體僵直,任她平日里再怎么心情淡定,此刻也完全被驚懼虜獲。
就在這時,一個人,就像是突然憑空出現(xiàn)一般,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臉埋入自己的懷中,不讓她去看任何事物,只有那一把磁性慵懶入骨的聲音在耳邊徐徐蕩開:"不要擔(dān)心,鎏金會沒事的。"
隨著他話音一落,四周突然多出幾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地靠近那個洞口,細細打量并研究如何將這些堵住洞口的石頭、泥土搬開。
詹溫藍眼睜睜地看著臉色平靜的陳昊,眼底倏然一暗,似有一道濃墨漸漸暈染開來。
云溪慢慢地抬起臉,視線落在陳昊的臉上,又望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失控的眸子漸漸冷靜下來。拉開距離,從他手邊掙開,沒說一個字,只是怔怔地看著那洞口。
她似乎對自己的出現(xiàn)一定都不詫異。
陳昊苦笑地收回雙手,還是說,她壓根就不在乎?
因為怕厲牧對她有任何傷害,他一直留意厲牧,知道他用短信將鎏金騙到英國的時候,只猶豫了一會便放棄所有的理智,跟著一起來到這里。只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哪怕她不知道也好。
和鎏金視線碰到一處時,他曾經(jīng)想過離開。既然這么多人的地方,厲牧就是想玩花樣也絕不可能,畢竟埋在四周的"東西"已經(jīng)被他手下的人拆完,再沒有什么理由該留在這里。雖然很想看著她,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實在讓人覺得很礙眼啊。
可是,他沒想到,事情會照著這種情況發(fā)展。竟然還有一枚沒有拆掉。
那聲巨響響起來的時候,他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已經(jīng)結(jié)束,耳邊一片轟然,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的自欺欺人原來這么荒唐可笑。
他看著自己的人圍著那堆幾乎可以稱為廢墟的洞口仔細排查風(fēng)險,因為沒有工具,這些東西想要移開變得十分棘手。有一人從附近的地方借來幾把鐵鍬,開始一鏟子一鏟子地扒開泥土。可是,這速度太慢,即便里面的兩個人還活著,幾乎懷疑當(dāng)他們移開那些廢土?xí)r里面的空氣也已經(jīng)用盡了。或許,并不是被炸死,而是窒息而死。
但眼下,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即便他叫了其他人了,最多十分鐘后,政府和警察的人就一定會出現(xiàn),沒有特殊緣故,這么多華人無理由的聚集在一起,以英政府向來多疑的性格來說,無論怎么解釋只會給云溪帶來更多的煩擾。
時間越發(fā)變得難熬。他看了一眼云溪,發(fā)現(xiàn)她嘴唇雖有些發(fā)白,但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只一雙眼直直地盯著那洞口,整個人的神思魂魄都落在那一點,讓人看著心驚。
很快,身后就傳來了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手底下的人,挖開泥土的動作一緩,只見那群救援的人已經(jīng)拿著專業(yè)設(shè)備一路跑了過來。
記者首先圍了上去,將事情的始末簡要說了一遍。
得知坍塌的洞口里只有兩人,不知道是不是幻聽,那群人似有若無地輕輕吐了口氣。
發(fā)現(xiàn)一群黑衣人一直圍在那邊救援,他們趕緊奔了過去。
有經(jīng)驗豐富的人已經(jīng)聞到了還未散去的火藥味,早早吩咐疏散人群,讓專業(yè)人員過來排雷。
眼見著坍塌的洞口完全被碎石和泥土封住,再加上摸不清里面兩人具體被埋的位置,壓根不敢強行爆破入口,只得和那群黑衣人一般用工具小心將這些東西鏟開。
好在來的人數(shù)夠多,醫(yī)療人員將躺在附近的傷員運走后,那里幾乎都是救援人員。
只是,碎石好不容易被挖開四分之一的時候,洞口上的碎石隨著重心移動,又開始小面積地坍塌。
救援人員嚇了一跳,匆匆后退,等再抬眼望去,竟然洞口又恢復(fù)成剛剛未挖開的樣子。
雖只有那么一瞬,但在坍塌前,已有人眼疾手快地發(fā)現(xiàn)躺在里面的似乎是兩個黃皮膚黑頭發(fā)的中國人。立馬向那群媒體人打聽,果然是跑來挖礦的中國人,一時間,氣氛竟是有些松懈。
詹溫藍看到這一切,眉頭一緊,云溪還沒有走過去,就已經(jīng)拿出電話,直接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似乎是由秘書接起,他只說了句:"讓市長來接電話。"秘書似乎很詫異這人怎么敢用這樣的口吻命令她,哪知很快,對方輕輕地驚呼了一聲,似乎難掩壓抑之情。想必,他的號碼已經(jīng)有人反映出主人的身份究竟是誰。所以,那種驚訝只是一剎那,下一瞬,電話已經(jīng)直接轉(zhuǎn)到市長辦公室里那位先生的手里。
"沒想到,您竟然會我和聯(lián)系。久聞大名,X先生。"依舊一副電視前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的禮貌,英國人特有的冷淡中帶著一種直白的友好。畢竟,以稅收來說,這位X絕對算的上他政績中的一筆重彩。雖不像美國那樣,天天鼓吹著納稅人就是上帝,但在英國,在倫敦,這位財富驚人的X絕對讓人好奇。
"我有位朋友如今被困在郊區(qū)的山洞里,事出突然,冒昧給您致電還請見諒。"冷眼看著那群救援的人明顯放緩了動作,他也不再與這位舉足輕重的市長浪費口舌,"還請您費心,讓人關(guān)照一二。"
愣在旁邊的云溪忽然閉上雙眼。這一個電話過去,詹溫藍苦心掩藏的身份便再也掩飾不住。可眼下,她已無暇去管這些。
那邊,市長放下電話,就已經(jīng)著手安排底下人去追查眼下郊區(qū)意外。
聰明人說話從來都是一點就透。
沒人會無緣無故地找上門。
很快就傳來消息,說是兩個中國人被埋在了山洞里,生死不明。湛藍的眼眸里閃過一道狐疑,中國人?難道X竟然是個中國人?盡管諸多疑問,市長還是有禮有節(jié)地給詹溫藍回了電話,轉(zhuǎn)頭即讓人去關(guān)照一二。
下面人收到了來自市長辦公室的直接指示,一線的救援人員剛剛放緩的神經(jīng)立馬拉緊,十分鐘后洞口終于被清理出一個口子,露出了臉色慘白的兩張臉。
厲牧和鎏金倒在一起,眼睛緊閉,似乎連呼吸也都似乎沒有了動靜。
云溪顫抖地想要沖想去,卻被醫(yī)護人員搶先一步。一把將兩人抬上救護車,駛向醫(yī)院。
云溪深深地呼入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
陳昊讓人將車停在路口,云溪慢慢地握緊雙手,和詹溫藍一起上了陳昊的車,一路跟了上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