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他一直都在這
,重生之王者歸來 !
偌大的一個北京,人潮攢動,那么多的人,別說是擦肩而過,就算是隔著人海遠(yuǎn)遠(yuǎn)望上一眼,事前沒有相互約好時間都機(jī)會渺茫。
她從家一路跑出去,那個時候?yàn)槭裁赐夤珪蝗徽驹跇琼敚坑譃槭裁刺聛淼臅r候直接撞在她的腳邊?
她不是沒想過的。
可每一種猜測的可能都讓自己恨不得立即被割斷脖子放血。
從那天蕭然、陳昊說出他們早就私下和外公見過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一切自欺欺人的謊言是時候煙消云散了。
沒有事先安排,那晚的一切絕不可能這么湊巧。就像是一張連著一張的多諾米,從一開始,觸碰了第一張,事情就已經(jīng)被規(guī)劃成最后的結(jié)局。
"你說我被車碾過去的時候,你的心也死了。"她忽然壓在蕭然的耳邊,譏諷一笑,那聲音宛若冬天里的冰柱,寒氣一絲一絲地滲出來,幾乎可以將人的心臟凍得粉碎:"我死的時候你裝情圣,現(xiàn)在活了,連句真話都沒有,你怎么不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那一刻,任她的紅唇近在咫尺,眉目傾城,蕭然臉上卻再也沒有了一絲溫柔,死灰、冷寂、慘淡,像是被她眼底冰冷的光攫住,完全沒有了說話的能力。
天下無雙,讓整個商界的忌憚的男人,如今頭發(fā)潮濕,滿臉?biāo)疂n,竟呆呆地看著她,忘了身處何處。
他的眼神慢慢地空了下去,像是落入了無底深淵,沒有了焦距,漸漸地露出一片寡淡。手指蜷縮,似乎在用最后的一點(diǎn)理智努力地克制自己,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竟微微的顫抖,哪里有丁點(diǎn)的控制力。
"還有你!"云溪回頭,一張寒氣四溢的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陳昊:"你說你愛我,為了成全我所以把我拱手相讓,送上他的床。行,你真行!可你裝他媽的圣人就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裝到底啊!為什么又突然決定要給我外公和他牽線認(rèn)識?當(dāng)初把我外公扯進(jìn)來你就該想到公司里的那些魍魎鬼魅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一個順手,我外公成了那群狗東西眼里的障礙,眾矢之的,生怕他會謀奪了蕭氏一樣。你看,你多本事。隨心所欲,反復(fù)無常。我外公死了,'我';也死了,就他媽的為了你那可笑的'愛情';。"
她沉靜過,冷靜過,反省過,站在她外公那座墳?zāi)骨埃裁炊枷脒^。可是,這兩個人似乎總把她還當(dāng)做當(dāng)初那個為愛不顧一切的白癡,連最基本的理智都沒有的白癡。
死過一回,那全身都被碾壓的透徹的痛早就深深刻在記憶里,連回憶都不敢,他們卻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一次次地跑來和她要愛情?
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攥緊自己的手心,死死地閉上雙眼。
蕭然臉色灰敗地扣住自己的雙手,陳海呆滯地看著她,唇角顫抖,四周人人面面相覷,咖啡廳里的空氣宛若被冰凍住一般,就連呼吸聲都顯得那么急促。
許久,那兩人就像是化成了雕塑,看著她,陷入了難堪的沉寂。
"不說,是吧?"她倏然起身,雖然依舊臉色難看,但已經(jīng)恢復(fù)幾分理智,竟帶著一分微笑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現(xiàn)在不告訴我也沒有關(guān)系。你們嘴硬,我比誰都清楚。現(xiàn)在我是拿你們沒辦法,撬不開你們的嘴也沒問題,總歸,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該來的,終歸回來。"
拿起手機(jī),她刀鋒樣銳利的眼神從蕭然和陳昊失神的臉上劃過。
覺得以蕭氏的保密程度,她絕對查不出當(dāng)初是哪些股東做的手腳是嗎?
即便在悔恨,也不愿意拿蕭氏的穩(wěn)定來作為代價?
很好,很好!
果然是商人本色。
到了這個時候,還維護(hù)著那群狗東西,就為了蕭氏這個商業(yè)王國?
那么,睜大眼睛等著吧。
現(xiàn)在以她的能力是拿他們毫無辦法,可是三年后,她敢保證,就算是把蕭氏玩弄于股掌之上,她也絕對不眨一眼。
她要讓這兩個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帝國成為垃圾,被人唾棄,然后,消失!徹徹底底地給她消失得一干二凈!
她剛起身,蕭然像是忽然恢復(fù)了神智,一個傾身,扣住了她的手:"別走,聽我說..."
"啪"——
一道清脆的玻璃響聲,下一刻,只見桌上你空空的玻璃杯直接摔在蕭然的額頭,碎成殘?jiān)?br/>
血,沿著他的鬢角一路蜿蜒,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那英俊得讓人恨不得頂禮膜拜的臉沾上血紅,竟宛若黑暗里最奪目的烈焰,帶著刺激人的冰冷高貴,像是最鬼魅的一副圖,讓人無法直視。
四周的人再也按捺不住,爆出一陣驚呼。
已經(jīng)有人遲疑地?fù)艽螂娫挘胍?0,卻被蕭然一個眼神震懾住,嚇得不敢動彈。
"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我沒有興致再聽你們倆給我扯來扯去。"像是拍開污穢一樣,她將蕭然的手從身上彈開,如入無人之境,筆直地走出咖啡廳。
陳昊忽然笑了出來,自嘲的,冰涼的,慘烈的,那聲音像是刮在耳膜上一樣,讓人不忍耳聞。
有那么一刻,所有人都看向門口那個長相空靈的女人。
這樣兩個望著就知道無法靠近的男人同時為她落魄成這樣,她的心難道是鐵打的,就不會有一分遲疑?
可,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一步,一絲停頓也無,就這樣,漠然地直接離開,就像是丟開什么難以人忍受的東西一般。
酒店的咖啡廳里,這時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敢出聲說話。
這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樣,竟然會活生生的發(fā)生在眼前。
走出咖啡廳,云溪一路向前,直到站在太陽下,她忽然抬起雙眼,直直地目視天空。
那灼熱的光芒,刺目地映入她的眼底。她卻恍然沒有任何知覺,直直地目視遠(yuǎn)方。
忍耐。
沒有什么比這個讓她更難以忍受的事情。
偏,再痛恨,再絕望,她眼下唯一能做的還是忍耐。
蕭家的門楣,她惹不起,目前的冷家也惹不起。
無論如何,想要弄垮蕭氏,她得忍,咬斷了自己的血肉也得忍。否則,如今她所在乎的一下,眨眼之間都能被蕭家壓得粉碎。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事實(shí)。
所以,她會離開國內(nèi),離開這群她在乎的人。強(qiáng)大,只有真正變強(qiáng)了,她才能得到真相,才能把自己珍視的人都護(hù)住。
這一次,再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重視的人離開而無能為力。
她死死地盯著那太陽,任眼底熱辣翻滾,決絕地在心底發(fā)誓。
"云溪!"背后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云溪一震,回頭看向來人,臉上帶著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的幾分失態(tài)。
祁湛望著她,一時間僵在那里,想要伸出右手,卻頓時回神,死命地安奈住。
云溪從沒有見過祁湛這樣焦灼不安的樣子,即便是當(dāng)初眼睜睜地看著金峰被蕭然惡意收購,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無力,她的心突然一沉,生出一種無法言語的預(yù)感:"出了什么事?"
"司徒白,"他從衣服口袋里拿出那種被揉的皺巴巴的紙屑,垂下眼簾遞過去:"她走了。"
云溪詫異地接過那張紙,上面只寫了一排字:"祁先生,我錯了,我根本沒法忘了他,我不該答應(yīng)結(jié)婚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看著這張紙,云溪剛剛沉下的心,一下子掉到冰窟里:"是不是厲牧來找她了?"
祁湛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云溪,有那么一剎那,他只想什么也不管,將她摟在懷里,把她扣在自己的胸口上。明明是自己在婚禮上被人悔了婚,可為什么,他只覺得看到她這樣,他反而更疼。
"走了,在房間的梳妝臺上留下這個就走了。"眼下,司徒家那邊是完全翻了天,她小姨和鎏金整個酒店都翻了一遍,什么都沒有找到。他低頭悲哀一笑:"是我的錯,不應(yīng)該讓她和厲牧見面。"
"不關(guān)你的事。"云溪搖搖頭,那個笨蛋,傻到無可救藥,就連聽從家里的安排結(jié)婚都做不到。只為了個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當(dāng)初她把厲牧當(dāng)眾踢下樓的時候,怕是心底里還為那個男人心疼吧。
不過就是見了一面,竟然做了準(zhǔn)新娘的人這個時候給跑了。
云溪苦笑,或許,從頭到尾,她都弄錯了。
小白不是她,從來不能狠下心。
失蹤,這次連家里人都不知道她跑到哪去了,這一場悔婚很快就會成為丑聞傳開,到時候,小白,你要怎么辦?
云溪無力地靠向墻角,手里的紙屑飄到地上。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心力交瘁。
無論是自己的事情,還是關(guān)心的人,都像是一下子往最壞的一面發(fā)展。
只覺得全身心的累。
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累。
身后,突然伸出一雙手,輕輕地將她托住。
溫暖的體溫透過衣袖印在她的身上。
她一愣,只覺得背后的這個人很溫暖,很溫暖。
她眼底閃過一道迷茫,和少有的柔軟,仿佛心塌陷了一處。
像是知道她的一切反應(yīng)一樣,那人輕輕地將她裹進(jìn)懷里,慢慢地?fù)嶂念^發(fā),輕輕地嘆息。
那聲音繾綣而悠長,帶著呢喃似的的疼惜,宛若一塊烙鐵直直地落進(jìn)云溪的心底。
她慢慢地回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她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璀璨的陽光下,她抬起雙眼,只見詹溫藍(lán)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溫柔而堅(jiān)定,恒久不變。
就像是,他一直、一直這樣站在她的身后,只要她一個回身,就能觸到他寬闊溫暖的胸膛...
原來,你一直在這里...(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