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也沒有在家陪伴父母。
    來到了央視的數(shù)據(jù)中心。
    “怎么了？也有點緊張了？”
    羅主任看著蘇毅。
    其實都不輕松。
    要不是有蘇毅之前驚艷的表現(xiàn)，按照正常的歷史走向，不會有周播的出現(xiàn)。
    更加不會有全網(wǎng)廣告。
    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都在蘇毅這邊。
    也是為了這部掃黑反腐的偽紀錄片成功。
    “怎么說也是第一部電視劇，肯定是要惦記的。”
    蘇毅看著時間。
    新聞已經(jīng)播完，在有幾個廣告就到了。
    收視率不算高，一直都在6%左右。
    正常水平略高一點。
    “今天晚上可不光是你，就算是局長估計都在關(guān)注，你知道你最成功的一點是什么？”
    羅主任忽然問道。
    穿越者的先知唄。
    “是你做的紀錄片很直接，干凈利索，沒有多余的鏡頭，但卻每一個鏡頭表現(xiàn)力都很強。而且從來不只是一個目的，比如舌尖，這是一個單純的美食節(jié)目？我看國外的一些紀錄片，都沒有你拍攝的好。”
    這應(yīng)該是在緩和自己的情緒吧。
    蘇毅笑著點頭。
    “是我們首都電視臺公益廣告部門的功勞，我只是一個創(chuàng)意，這第二集南方火鍋，我就沒怎么參與拍攝。但是效果依然很好，收視率甚至超過了第一集。”
    “你太謙虛了，是拍攝狂飆耽誤了你。不過相信我，拍攝完這部電視劇，你會得到的更多...到時候如果有機會，來我們紀錄片頻道，可能會給你更多的靈感。”
    這算是公然的招攬自己了。
    蘇毅沒有多說，看向了電視屏幕。
    低沉的音樂已經(jīng)響了起來。
    因為是偽紀錄片的形式，所以并沒有什么歌曲，只是一陣低沉的音樂，動人心魄。
    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畫面也都是紀錄片出現(xiàn)過的。
    上來，就是領(lǐng)導(dǎo)講話。
    掃黑反腐的精神講話，而且也標出了幾個關(guān)鍵人物。
    這次的尺度很大，上來也都是高級干部。
    電視劇一上來，就是工作組去京海檢查。
    而且劇情不到十分鐘，嚇死了一個區(qū)長！
    不少觀眾都在咂舌。
    這劇情尺度，也太大了。
    工作組來到京海，各方面表現(xiàn)出對他們的恭維。
    “現(xiàn)在電視劇，這么敢拍了？一些上面領(lǐng)導(dǎo)的說話方式，居然都體現(xiàn)出來了！”
    一些在體制上班的觀眾，心中都有些震撼。
    “收視率，已經(jīng)到了13%！”
    數(shù)據(jù)組看著實時數(shù)據(jù)，冷靜的說道。
    這不算什么，畢竟有這么多電視臺給打廣告。
    蘇毅和羅主任，已經(jīng)坐在了椅子上。
    他們其實都在擔(dān)心，因為有人在看笑話。
    比如四線演員和那個經(jīng)紀人。
    “臨時抱佛腳，這個演員真的這么神？其實我都想打報告，用官方的力量讓他們跟隨劇組拍攝了。”
    前面不可能有問題，上級下的命令，而且審核也都通過了。
    最主要的就是匆忙拍攝的高啟蘭的鏡頭。
    畢竟前期的人物，就那么幾個。
    羅主任輕聲說道，這種事情他也是后知道的。
    “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導(dǎo)演，但現(xiàn)在也是體制內(nèi)的人員，這點骨氣還是有的...電視臺不缺人才，也不接受任何威脅。這是對我的挑釁，也是對體制的挑釁，我不會跟領(lǐng)導(dǎo)申請，若是碰到了這么點事就哭鼻子，那我這個導(dǎo)演也別當(dāng)了。”
    這句話倒是讓羅主任另眼相看。
    年紀輕輕，倒是有骨氣。
    這可不是年輕人的輕狂，這是有極大的才華，才有這樣的底氣！
    大部分有才華的人，也都有自己的個性。
    這倒是非常正常的。
    羅主任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人了。
    之前審核的事情，自己幫不上忙，但是這件事，一定要讓領(lǐng)導(dǎo)知道！
    倆人聊著天，白發(fā)安欣臉上本來那略帶討好的笑容，卻消失不見。
    眼中出現(xiàn)了堅定，以及一絲后悔。
    ········
    “這是我兒子！看沒看到！我兒子不光是導(dǎo)演，還是演員！我說孩子二姨，看沒看啊？”
    盡管這次沒有請大家吃飯。
    但是蘇母可沒閑著。
    家里的電話一直都在通話中。
    不是給二姨的，就是老舅的。
    甚至是年邁的姥姥、姥爺都打去了電話。
    “看到了！不過小毅怎么弄得這么老，我明白，倒序么！給央視拍攝電視劇，肯定是要辛苦的。”
    蘇母聊了個心滿意足。
    蘇父也沒時間理會他。
    興致勃勃的看起了電視。
    1995年。
    “霹靂吧啦！”
    “滴滴滴滴！”
    鞭炮聲混雜著警笛聲。
    畫面一轉(zhuǎn)。
    一群人在毆打一個人。
    “我們在家打麻將，他上來就搶劫！”
    人群中，出現(xiàn)了兇狠的一個臉龐。
    劇情就此展開。
    蘇父蘇母甚至都沒有跟親戚吹噓。
    賣魚的高啟強，因為不想轉(zhuǎn)移檔口，想要送禮。
    一咬牙買了電視。
    張松文的演技沒的說，小人物的心態(tài)拿捏的十分好。
    讓人十分同情，因為看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他們都會想著辦事時候，碰到的各種問題。
    或者是被一些‘社會人’刁難。
    尤其是做小買賣的。
    “老婆，先把食材準備好，明天還要去早市——”
    一對夫妻一邊干活，一邊看電視。
    “等下，看完這段再去。”
    女人被劇情吸引，想想心酸往事，不由得有些難過，代入感極強。
    高啟強的自述中，買不起2萬的電視，卻購買了7000多的電視送禮。
    讓人心中有點酸澀。
    劇中穿著執(zhí)法者制服的安欣站了起來，眼睛不易察覺的有點發(fā)紅。
    給鼻青臉腫的高啟強倒了一杯水。
    觀看電視的人，都在沉默，沒有看舌尖的震撼，但是心態(tài)卻完全不同。
    尤其是看到高啟強卑微的送禮，在加上唐小龍、唐小虎那無賴的樣子。
    “都麻煩——我看就你最麻煩！”
    唐小龍的變臉和生硬的語氣，讓觀眾的心都跟著揪起來。
    “你個沒爹媽管教的東西，就是沒規(guī)矩，送東西還能要回來！”
    電視被唐小虎摔在了樓下。
    這個年代，7000塊錢的電視機！
    高啟強瞬間暴怒，隨后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女人流淚，男人沉默。
    干活的夫妻，眼圈紅了起來。
    似乎也碰到過委屈的事情。
    打不過，拗不過。
    電視摔壞，被打的頭破血流。
    被戴上手銬審問。
    盡管一切都在法律的正常流程，但是高啟強那句話，還是牽動了觀眾的心。
    “這個手銬太緊了，能不能松一點....”
    安欣眼睛有點發(fā)緊，胸口發(fā)悶。
    “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這句話，仿佛也說出了觀眾的心聲。
    有人在電視機前握緊拳頭。
    有人則沉默不語。
    “哥。”
    劉施施那怯怯的一聲，還有那副柔弱的氣質(zhì)，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帶著眼鏡的高啟盛急忙上去攔著安欣。
    “警官您好。”
    那青澀的臉龐，以及那極度的禮貌甚至是謙卑，都能看出他們的不安。
    “高啟強是被關(guān)押在這里么？”
    “我是他弟。”
    “我是他妹。”
    劉施施略帶著哭腔的四個字。
    卻讓人心酸不已。
    終于有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只有遭遇過事情的人知道，此時此刻倆人那惶恐不安的心情。
    “主任，收視率——”
    羅主任一揮手，甚至沒心思聽，完全被劇情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