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喝醉了蘇皇后沒有說話,只是笑……
蘇皇后沒有說話,只是笑笑著看著他。
她才發(fā)現(xiàn)興許人性是真的經(jīng)不起考驗的,她明明就看出了德懿帝眼里的擔(dān)憂甚至是恐慌,但還是不斷地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她也想讓他嘗嘗,當(dāng)初她看著他和蘇妃越走越近時,心里那種翻江倒海、五臟俱焚的滋味。
“唐棠。”
一聲呼喚打斷了她的思緒,蘇皇后身子一僵,聽到這聲熟悉的稱呼,恍如隔世。
已經(jīng)有許多年都不曾聽到有人喚她唐棠了。
這是她的本名,也是她那滿門忠烈的姓氏,最后被寄養(yǎng)到蕭府之后他們叫她蕭棠,自那一刻起,她才感受到寄人籬下的苦楚。
即便是將她看成忠烈之后,可在別人的屋檐下,依然要冠上旁人的姓,她知道自己孤苦無依只空有一個虛名,別人對她的敬之尊之也僅限于沒有利益的爭奪。
后來她遇到了德懿帝,德懿帝給了她他的姓氏,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她是蘇蘇,她是蘇皇后,再也沒有人提起過她的本名。
唯一一個一直堅持喚她本名的人就只有蕭晝。
他是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都只叫她本名的人。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感受到旁邊的男人突然冷沉下來的氣場——
德懿帝本身對這位兄長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如今見他毫無遮攔地喚蘇皇后的本名,臉色越發(fā)郁沉。
他不喜歡那個名字,不喜歡那一段從來沒有她參與過的回憶。
唐棠的曾經(jīng)是屬于她和蕭晝他們的,只有蘇蘇才是屬于他的。
德懿帝甚至連蘇妃都嫉妒,就連她也占據(jù)了蘇皇后生命中不短的一段時光,而那段時光他卻沒有辦法參與。
“兄長。”蘇皇后回過神來,向蕭晝微微頷首。
她并未反駁她的本名,這讓德懿帝心中愈發(fā)不舒服,牽著她的手緩緩握緊,卻也沒有擺臉色。
蘇皇后回頭看了他一眼,在他掌心按了一下算是安撫。
德懿帝倏然繃緊了身子,和她對上視線,便什么不滿都沒了。
……
因為是家宴,并未設(shè)置太多繁文縟節(jié)。
德懿帝無論如何也是九五之尊,家宴于情于理只是客套說法,蕭晝卻當(dāng)真了,似乎并未將他放在眼中。
他視線在蘇皇后身上停留片刻,便淡淡收回,不再如少年時那般鋒芒畢露。
原先意氣風(fēng)發(fā)不知收斂的人,如今竟也有幾分沉穩(wěn)。
見他巡視幾眼,蘇皇后又道:“小妹在宮中等待,有事不便迎接。”
蕭晝點(diǎn)點(diǎn)頭,并未多言。
兩人之間談不上有多么熱絡(luò),甚至都不算得上是親近,但德懿帝見二人之間總是有一種旁人無法打斷的默契。
這讓他心頭總是縈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郁卒。
蕭晝這個男人看上去有幾分高傲,即便是與他說話時都帶著一種平視,從來不覺得他是天子他就該以一種卑微的姿態(tài)臣服于他,只有在看向蘇皇后時,他的目光才沒有那么具有攻擊性。
早在很久以前,德懿帝與他打交道時就能感覺到他對蘇皇后是特殊的,只是隱藏得很深。
……
蘇妃得了消息之后就匆匆趕了過來,在看到蕭晝的第一眼瞬間就紅了眼眶,“兄長……”
只是她的熱情并沒有得到同樣的回饋,蕭晝看了她一眼,臉上并沒有什么波動。
她頓時就覺得有些尷尬,一滴眼淚卡在眼睛里面不上不下,有些難受。
雖說從前在蕭府的時候,他們的感情也并沒有這般熱絡(luò),但怎么說也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這般淡然地對待她,倒是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下臺,只能擦了擦眼角的淚,笑著對他說:“這么多年沒見,兄長變得讓我有些不認(rèn)識了。”
蕭晝眉頭輕輕蹙了一下眉頭,道:“嗯。”
不知是不是蘇妃的錯覺,她好像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不耐,這讓蘇妃心中一緊。
她記得以前他對她不是那么冷淡的,以前蕭晝雖然對蘇皇后很好,但對于其他的人也不錯,甚至對其他的人比對蘇皇后更好……
蘇妃忍不住看了皇后一眼,見她身邊的德懿帝自始至終只看著蘇皇后,連她落座之后都沒有往她這邊注意過一瞬,心中越發(fā)凄楚難堪。
——她本以為蕭晝的到來或多或少能改變這種情況,卻好像并未有什么變化。
她心中難受卻也不能表露出來,只能在他們一旁坐下。
……
落座后,蘇皇后隨意問了一句,“兄長怎么沒帶嫂子過來?”
前些年她是聽說蕭晝成婚了的,對方似乎還是個寡婦,這些年也只有那么一個女人,頂住了家里的壓力,也頂住了外界的流言蜚語。
她話音落下,在座幾位臉色各異。
她身旁的德懿帝倒是松了口氣,突然就輕松不少,在她問完之后忽然給她碗里夾了菜,“多吃點(diǎn),最近瘦了。”
他有些旁若無人,沒有平時那副帝王威嚴(yán)的模樣,只想寵著皇后。
蘇皇后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么,而是看向蕭晝,“兄長在這邊打算待多久?怎么不帶嫂子過來,路途漫長,身邊有個人照應(yīng)也好,況且我們都還沒有見過嫂子……”
蘇妃立馬接道:“對呀兄長,你成親的時候我們也沒能過去看看,怎么不把嫂子帶過來給我們瞧瞧?”
她說這話時還帶著滿滿的遺憾,忍不住嘆了口氣,像是故意在說給誰聽。
蘇皇后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那一次沒能去成是因為她的緣故,蘇妃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座的幾個都心知肚明。
德懿帝擦了擦手,漫不經(jīng)心道:“蘇蘇嬌氣,坐不了那么長時間的馬車,是我不讓她去的。”
話音落下,他看向一旁始終沒什么表情的蕭晝,“兄長應(yīng)當(dāng)不會怪朕吧?”
“不會。”蕭晝看向他,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隨即又各自移開。
蕭晝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才道:“并不是什么大事。”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詭譎,一開始蕭晝從未將德懿帝放在眼中,之后卻也多看了他幾眼,似乎是在打量思索些什么。
因為是家宴,并沒有什么特別顧忌的,只有蘇寒祁從頭到尾都沒怎么吭聲,倒是蕭晝主動問了他幾句。
只有在問到裴清綺的時候,他臉上才會有所波動,眼里面含著清淺的笑意。
蕭晝見他這副模樣,甚是欣慰。
之前書信來往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是個大外甥性格沉悶古板,即便是有這么一張好皮相,也經(jīng)常讓那些名門貴女望而卻步。
雖說這門親事并不算得上是多么門當(dāng)戶對,但只要是他喜歡的,那便是最好的。
……
結(jié)束后,自然都喝了些酒。
蘇妃心中有些小心思,只討了個沒趣,便先行離開。
走之前她頻頻看了蘇皇后幾眼,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視線落在蕭晝身上定格片刻,嘆了口氣才離開。
蘇寒祁要籌備自己的婚事,自然也沒有久留。
最后一個離開的是蕭晝。
他臨走前沉沉地看了蘇皇后一眼,什么都沒說,看到她和德懿帝二人之間似乎感情和睦的樣子,什么都沒說,起身去了事先為他準(zhǔn)備好的宮殿。
屋子里便只剩下帝后二人,和一些宮人。
德懿帝面上不顯,似乎是有些微醺,在旁人看不見的時候從身后抱住了蘇皇后,將頭埋在她的頸處噴灑著熱氣,“我好像喝醉了……”
蘇皇后聽了笑了一下,“我只聽說過有人醉后辯解自己沒有喝醉的,從未見過喝醉之人主動承認(rèn)自己醉了的。”
“真的醉了。”德懿帝似乎怕她不信,在她耳后蹭了一下,“你聞聞。”
蘇皇后只笑著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而是往旁邊推開了一些,“皇上若是覺得不舒服的話,我讓人給你煮醒酒湯。”
她剛要起身,德懿帝就拉住了她的手腕,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絲委屈地看著她,“蘇蘇,你好久沒有給我煮過醒酒湯了……”
他將她的手心拉過來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蹭了一下,有些猶豫道:“……兄長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他本來不想說這話,但借著酒意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是蘇蘇太好看了,還是我看錯了?”
蘇皇后先是頓了一下,隨即推開他,眉眼間的溫和稍有凝固,“看來皇上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先讓宮人送皇上先回去,明日還有早朝,耽誤了可不好……”
話畢,她便要起身,下一秒?yún)s被德懿帝拉著手腕直接跌入了他的懷中——
“皇上!”
她下意識提高了音量,扭過頭來看著他,眼里帶著一絲嗔怒,“你想做什么?”
德懿帝抱著她不肯松手,說話時的呼吸帶著一絲明顯的酒氣,眼底也帶著一點(diǎn)迷茫的薄紅,“蘇蘇,為什么又生我氣……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么讓你不開心……”
“你告訴我,教教我好不好……嗯?”
他去親她的脖子,親她耳后的肌膚,本來還有一點(diǎn)清明的眼神越來越渾濁,難以言喻的情緒快要將他整個人給淹沒,“蘇蘇……”
他沙啞著聲音,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他有需求,他也是真的很想她。
他曾經(jīng)也嘗試過用別人去代替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可越代替就越空虛,不會有人再比她更能填滿他的心口。
可等他明白了這一點(diǎn)的時候,她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自己,他不能讓她遠(yuǎn)離自己……
德懿帝越發(fā)抱緊了她,不斷在她身上蹭著,將她的衣服拉了下來,看著她精致的鎖骨,在上面蹭了一下,英挺的鼻子摩挲著她細(xì)膩的肌膚,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diǎn)上癮……
“蘇蘇……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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