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挽救伊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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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灰如果有機(jī)會復(fù)燃,你就是只有一把屎一把尿,也得趕緊把他給澆滅。
龍城的所有混混都有一個陋習(xí),那就是打人要打臉,踩入要踩到底,毫不留情的摧毀對方的斗志,踐踏他的尊嚴(yán),直到他不敢跟你反抗,直到他臣服在你眼前,這也是為什么龍城每年會有那么多黑幫仇殺的案子,人人都在江湖上求上位,所以便很容易陷入這樣的零和一的博弈之中,要不就是被踩,要不就是踩死別人。
灰熊就是其中的表表者,他做到了這一點,將伊文華如同垃圾一般的踩在腳底,望著屈膝下跪的男人,灰熊心里的征服欲特別滿足,似乎這一刻誰也不放在眼里,他哈哈大笑道:“伊十三的兒子又如何,還不是在我灰熊面前跟個孫子一樣?!?br/>
“以后見到我記得繞道走,你這個癮君子,哈哈?!?br/>
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自己目的的黑熊跟一眾手下嘻嘻哈哈的離開了,齊莊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他跟著伊文華的時間不長,但好歹也見過對方跟張旭單打獨斗的時候有多猛,照理來說以伊文華的實力不至于輸?shù)迷趺蠢仟N,難道真的如道上所聞那般,伊文華吸/毒導(dǎo)致能力下降?
齊莊不敢問,他只是知道伊文華那一跪很大程度的顛覆了自己的人生觀,打死他都不相信伊文華會這樣跪得心安理得,誰都知道韓信有胯下之辱,但當(dāng)自己的面對的時候,沒幾個真肯鉆過對手的褲襠,畢竟華夏上下五千年,鉆過褲襠的爺們肯定不少,但卻只出了韓信這樣一個英雄,下跪的即使在將來真掙扎成大梟雄,那恐怕也是十幾二十年后的事情,在這之前還得乖乖做孬種狗熊,齊莊可以確定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的話,伊文華在道上的名聲就算徹底廢了。
伊文華起身后跟齊莊要了一根煙,然后沉默的離開,齊莊剛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伊文華比起以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是真的有點駝背了。
是肩膀上要扛的東西太多太沉重了嗎?還是已經(jīng)被生活給活生生的壓垮了?
齊莊沒有追上去,他怕伊文華埋怨自己,他有點后悔把這件事給引到伊文華身上了,畢竟老大沒面子,做小弟的也一樣,而且沒有了關(guān)公的話,那些得知伊文華下跪消息的門生又有幾個愿意留在他身邊?
齊莊不敢再想上去,親眼見證一個人物的隕落,雖說事不關(guān)己但依舊會覺得有點惋惜,可他沒有多余的時間花在所謂的后悔和惋惜上,伊文華不行了,他自然要重新選擇老大,不然誰幫他還黑熊那筆賬,這個江湖始終義氣是有限的,齊莊沒有跟伊文華同甘共苦的決心,但沒落井下石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伊文華走在街上,忽然覺得有點冷就抱著自己,現(xiàn)在自己這幅模樣還真是狼狽啊,他忽然笑了,也不知道是笑別人還是笑自己,他回到了家中,看都了程晨在沙發(fā)上吞云吐霧,他忽然覺得有點惡心,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喜歡這樣一個把自己帶入絕境的女人,但仔細(xì)一想又怨得了誰,這原本就是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人在煙霧之中,程晨望向了伊文華,她在笑,她朝著文化笑道:“來啊,文化,我們一起快樂,一起歡愉?!?br/>
伊文華愣在原地,程晨這才發(fā)型伊文華臉上的傷,瞬間清醒過來后問道:“文化,誰打你了?在安山區(qū)還有敢弄你的人,我去找陳讓他們給你報仇!”
“算了,江湖規(guī)矩跟人單挑哪有報仇的道理?!币廖娜A搖了搖頭道:“晨,還有沒有煙給我來一根。”
“當(dāng)然有了,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準(zhǔn)備。”程晨再次問道:“真的不用找陳讓他們幫忙嗎?”
伊文華堅定道:“不用了,我自己是廢物沒理由連累身邊的兄弟,況且哪個混混出來混沒被人打過,有什么大不了的?”
說完他便去浴室洗澡,程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只是覺得自己似乎是親手把伊文華推入地獄,這份愧疚感一閃而逝,但很快又被一時的歡愉給占據(jù),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才對,管那么多干嘛?
伊文華洗去臉上的腳印,看著鏡子里幾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腦海里霎時間浮現(xiàn)了伊十三的遺容,他甚至有點慶幸伊十三早已經(jīng)過世,否則必然看到自己這一刻的潦倒。
不,哪有什么潦倒,那個混混不曾被人打到跪地求饒?
山水有相逢,總有一雪前恥的一天。
只是這一天,有多久才能來臨?
毒/品害人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啊,只要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這句話的意義,短短兩個禮拜便將伊文華這個曾經(jīng)打仔的新一代給逼的幾乎成為廢物,也難怪當(dāng)年英雄蓋世的陳歌也邁不過這道坎了。
若是伊十三在世,見到自己的兒子墮落到這般地步,他又會作何感想,或者他只是會說一句,一切都是報應(yīng)吧。
不斷的忍讓是一般癮君子必然的習(xí)性,只是伊文華在江湖上仍然存在一定的名聲,被灰熊痛毆導(dǎo)致要跪地求饒的事很快就響遍了整個江湖,其身邊幾個至交好友難免為此而心如鉛墜。
伊文華喪失尊嚴(yán)的隔天,一伙二代便聚集在此,能來的基本都是與伊文華有不少交情人物,其中包括蘇蘭區(qū)明日之星甘子泰,義天大少爺易小歌,以及最近開始積極活動的楊文龍,就連洪門的二少爺洪天朝也到了現(xiàn)場,那么與伊文華絕交的陳讓呢?
他自然也會到,不過是最后一個到的,會有這場會議,乃是甘子泰先前致電給陳讓,然后陳讓約出伊文華的好友們出來商討對策,洪天朝與伊文華私交不錯,自然也到了現(xiàn)場,盼望能夠盡綿薄之力。
此刻,一眾江湖新一代便圍在一起,希望苦思良策幫上伊文華一把。
甘子泰說道:“表哥,文華哥這樣下去的話不行啊,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甘子泰向來崇拜陳讓的智慧,再加上對方的身份與其他人不同,屬于大人了,所以下意識的問向?qū)Ψ健?br/>
“你們覺得呢?”陳讓沒有立馬說出自己的計劃,而是把問題丟給在座的所有人。
楊文龍點了一根煙道:“要是真的沒有辦法,只能將文化帶去戒毒所了,強(qiáng)行幫他戒毒?!?br/>
洪天朝搖頭道:“去那地方?jīng)]有,我家里是賣這個的,所以很明白上了癮的家伙你就算鎖住他都沒有用,而且我收到消息,文化的癮很深,要是來硬的話,我怕他會受不了?!?br/>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變廢物不成?”楊文龍轉(zhuǎn)過頭道:“小歌,這里的人就屬你最聰明的啊,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拉文化一把。”
易小歌看向陳讓,然后說道:“我想讓哥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對付這種癮君子不下重手是救不活的,對吧?”
“沒錯,我有一個計劃,之后會跟你們說,不過在這之前,要幫文華先處理一件事?!标愖屜缌藷燁^道:“子泰,你晚上跟我去安山區(qū)?!?br/>
甘子泰點了點頭,陳讓真的有辦法嗎?看其自信表情似乎真的有啊,那又是什么辦法,下重手又如何下呢?
會議商討之后,陳讓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拖出,眾人一聽都覺得可行,只有甘子泰有點擔(dān)憂道:“怕不怕到時候適得其反???表哥,他已經(jīng)對你有不少意見,怕不怕真的決裂?!?br/>
“決裂什么的都好,最重要的是能讓文華重新振作,能做到這一點,就算他怨恨我一輩子都無所謂?!标愖屨J(rèn)真道。
會議結(jié)束之后,不少人都去準(zhǔn)備陳讓說的事,而陳讓與甘子泰踏步而出剛打算去安山區(qū)的時候,洪天朝叫住了對方。
陳讓回頭道:“天朝,什么事?你不會跟子泰一樣婆婆媽媽的吧?”
“不是這件事了?!焙樘斐瘶返溃骸爱?dāng)初你答應(yīng)彤彤的,只要我給你小道消息你就安排她跟陳歌見面,現(xiàn)在你們義天都趕走了竹子幫,總得幫我把事情給處理了吧,免得那小惡魔天天找我茬呢。”
在義天和東興全力追擊竹子幫的時候,陳讓為了預(yù)防洪門趁機(jī)出手,所以委托了洪天朝當(dāng)內(nèi)應(yīng),這丫的倒是盡心盡力,每天都把洪門的行動都用短信告訴陳讓,要多詳細(xì)有多詳細(xì)。
看在對方怎么賣力的份上,陳讓自然也會遵守約定,他讓洪天朝放心,一旦陳歌重回龍城,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洪天朝的,洪天朝說了一聲謝后,便開著自己的跑車走了。
甘子泰問道:“表哥,周彤彤是你妹吧,讓她跟洪龍生的兒子在一起沒關(guān)系嗎?到時候陳叔回來會同意?”
“我可不知道,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我這個做哥哥的反正是認(rèn)可了天朝,至于其他人嗎,就要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只求多福了?!标愖寚@了一口氣道,說不擔(dān)心是假的,但總歸周彤彤的感情輪不到他插手,他自己也是這個年紀(jì)的人,知道這兩個叛逆的人在一起你拉的越緊他們便會越依靠在一起。
“走吧,去安山區(qū)。”陳讓反應(yīng)過來后說道。
去安山區(qū)干什么,陳讓和甘子泰要為伊文華處理什么事。
安山區(qū)搜夜酒吧,這原本是黃戰(zhàn)天的場子,他死了之后灰熊便接管了下來成為這里最大的老板,此時是12點,剛好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但這個時候音樂都停了。
只見灰熊站在舞池中央,拿起話題得意洋洋道:“今晚我灰熊心情好,全場的酒水都六折!”
全場歡呼,然后有事先安排的托便問道:“灰熊哥,是有什么好事嗎?”
“當(dāng)然有,昨晚我把伊十三的兒子伊文華給打得跪地求饒呢,我手中還有這段錄像,大家一起欣賞一下伊文華的傻逼樣子?!被倚苷f完,便在大屏幕播放影片,是他狂揍伊文華以及對方跪地求饒的丑態(tài),頓時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灰熊哥你好厲害啊,今晚我要跟你做/愛做通宵。”
“伊文華真是個廢物,還是我們熊哥牛逼,按照這個勢頭下去,太子重生都不是熊哥的對手。”
“沒錯了,別說是太子了,就算義天當(dāng)年最好打的那幾件大的重生都不是灰熊哥對手?!?br/>
“安山區(qū)新一代負(fù)責(zé)人非灰熊哥莫屬?!?br/>
一眾見風(fēng)使舵的混混全部都為灰熊歡呼,這讓灰熊臉上有光,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現(xiàn)在正值負(fù)責(zé)人快要大選的日子,這時候上位絕對百利而無一害,而伊文華剛好就成為了他的墊腳石。
他都能想象到日后的自己在安山區(qū)橫行霸道有多風(fēng)光,然后一聲巨響卻打破了灰熊的幻想,也讓全場都安靜下來。
原來是不知道誰扔了一張桌子,把大屏幕給砸了個粉碎,緊接著視線全部轉(zhuǎn)向一伙人,陳讓坐在VIP上,一臉冷笑道:“是不是真的怎么厲害啊?我這邊就有人不服呢?!?br/>
“誰不服啊,站出來!”灰熊一眾手下不識對方來路,當(dāng)下便叫囂道。
只見陳讓身旁一個人站了起來,如同戰(zhàn)神一般俯視全場道:“就是我咯,太子的兒子甘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