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易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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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東的話讓易小歌愣住了,從而想起以前父親對付自己的辦法,當(dāng)時就嚇出一身冷汗,他很明白自己的父親想干什么,雖說身為義天的龍頭不至于對一個小姑娘下狠手,但想要讓易小歌永遠(yuǎn)再也看不到佳佳,對于易小東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爸,這事不關(guān)佳佳的事,你別對她出手,我知道錯了。”易小歌低頭道,如燕青青所說整個龍城能讓易小歌低頭的除了大智近乎妖孽的易小東外再無其他人,就算上次被陳讓胖揍了一頓,也從不見易小歌如此慌張,可想而知,易小東對于易小歌不僅僅只是陰影而已,更多的是主導(dǎo)者,而且是完全掌控的那一種。
“知道錯了,錯在哪里?”易小東微笑道,只是這樣的笑容實在談不上和善,相反有一股看穿對方一切的高深莫測,他在外人眼中一直是個看不清的角色,不然別人也不會用千面易小東來形容他,但無可否認(rèn)他很成功,近乎是龍城金字塔定點的人物,易家的家主,義天的龍頭,這兩個身份隨便一個在商圈或是江湖都是非常有分量的,但他其實并不是那種一眼就讓心生敬畏的中年男人,長相帥氣陰柔,只有在易小歌面前才會露出一副不茍言笑的表情,他幾乎不喜歡或者說不擅長表達(dá)柔和的情感,他更擅長在酒場上或者商場上甚至江湖上一次次捅出陰冷刀子,即使是面對唯一的親生兒子也不例外,難怪易小歌遇上他就跟老鼠遇見貓一樣怕得要死。
“我不該跟子泰瞎胡鬧的,但是爸,子泰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他求我?guī)兔ξ易匀灰驳么饝?yīng),你從小不是老告訴我咱們義天的八壯士有多義薄云天嗎,你還說耍心機可以,但要分人,對最好的兄弟姐妹即使笨一點也關(guān)系。”易小歌回答道。
易小東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有出息了,不讀書抽煙打架包養(yǎng)金絲雀,現(xiàn)在還知道頂嘴了?”
易小歌察覺到不妙,卻倔強的咬著牙,不說話。
“你很喜歡那個女人?準(zhǔn)備讓她進(jìn)我們易家的那種喜歡嗎,你以前不是說你的夢中情人是燕青青嗎?怎么,女人被陳讓搶了,就只能沒出息的移情別戀退而求其次了?”易小東毫不留情道。
易小歌紅著眼睛,繼續(xù)悶不吭聲。
“呵呵,看來真長大了,不是當(dāng)初那個一被人欺負(fù)就要找你媽的拖油瓶小混蛋啦。”易小東突然笑道,言語中再沒有剛才的冷嘲熱諷,竟有點破天荒的欣慰。
易小歌抬頭,一臉不敢置信。
從小到大,父母一直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母親韓凌雪一直對他稱贊褒獎,似乎惹出捅破天的窟窿也不會是他的錯,而身邊的父親,卻從沒有說過一點表揚性質(zhì)的話。
“有自己的堅持,是好事,在小的時候,不管錯對,能堅持的總比不堅持要爺們的多。”易小東笑道,然后拿出不常抽的煙拋了一根給他,望著這個從小到大一直被他嚴(yán)厲對待的親生兒子,似乎從他身上找到了自己少年時代的影子,易家人,唯有所執(zhí),方有所成,這是他哥哥易霖當(dāng)時在家族爭斗中輸給易小東之后自殺前說得話,當(dāng)年被整個易家拋棄了的二少爺易小東不也是因為不服輸又堅持這兩點才能重新奪回家主的位置嗎,易小歌是他的種,自然也繼承了他這個優(yōu)點。
易小歌接過香煙,遲遲不敢點,易小東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他坐下來,易小歌這才坐了過去點著了煙。
易小東摸了摸易小歌的腦袋,用很少在兒子面前表露的輕容語調(diào)緩緩道:“小崽子,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輸給陳讓嗎?”
易小歌搖了搖頭,這也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事,易小東說道;“論聰明的話,你這個從小智商就超過200的早就甩他一條街了,論城府他是野生野長的小草而你跟著我至少耳濡目染的一點,所以你也比他強,唯一輸給他的就是身手和野心,前者無所謂,你老爸我身手不咋地不也照樣當(dāng)了義天的龍頭十六年了,但后者卻至關(guān)重要,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籍籍無名屠狗輩,確實有了不起的龍蛇草莽,一個男人如果身上沒有點野心的話是成不了大事的,我問你,你將來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
易小歌不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當(dāng)下便脫口而出道:“成為像爸你一樣的人,”
“所以我才說你野心不夠大,成為我這樣的人是沒用的,你知道陳讓的野心嗎,他雖然沒有親口說出,但我看得出來,他想要的不僅僅只是一個義天而是整個龍城,你兩的格局和目標(biāo)完全不同,以后如果你想跟他斗一斗的話,光是心態(tài)方面他就甩了你好幾條街,小歌,如果你想要屈于人后的話,有句話我就不說了,當(dāng)你要是不甘心的話,那這句話你就聽著。”易小東笑道,神色卻很鄭重。
“爸,你說。”易小歌認(rèn)真道。
易小東平靜道:“每個舞臺就那么大,不可能讓所有人都上去翩翩起舞,想要登臺就要做最耀眼的哪一個,女人也好,權(quán)利也好,金錢也好,可以有欲望都不能迷失在里面,野心和修養(yǎng)一樣都不能落下,多學(xué)習(xí)別人一點優(yōu)點,多去經(jīng)歷一些事,多看幾本書,然后去超越,去征服世界,一個人上升的態(tài)勢比什么都重要。”
易小歌啊的一聲,不太理解道:“爸,你是讓我多學(xué)一下陳讓?”
“當(dāng)年你爸也是怎么過來的。”易小東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易小歌撓了撓頭,努力思索,最終問出一個很敏感的問題:“爸,你當(dāng)年和陳讓他爸究竟是怎么相處的。”
易小東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聲嘆息道:“朋友,女人,哪怕是稱兄弟的朋友,是躺在一張床上的朋友,都倒在一個錢上,人是很奇怪的東西,尤其是男人,女人要是能夠共患難往往可以共富貴,但男人不一樣,也許在窮的時候,兩個人能分最后一塊錢一個饅頭,但有錢了,就不肯分一千萬,一億,十億。”
易小歌大致清楚了當(dāng)年陳歌走投末路的原因了,自己的父親或許沒有痛打落水狗,但卻袖手旁觀的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末路,可說句實在的話,如果陳歌不退出這個舞臺的話,易小東有如何在這個舞臺上翩翩起舞,易小歌小時候就知道成人的世界有多復(fù)雜,這或許就是易小東故意為之,有些東西早點看透是好事,免得大禍臨頭的時候才幡然醒悟那就太晚了。
易小歌嗯的一聲,突然揚起一個笑臉道:“爸,我不會一輩子跟在陳讓后頭的,總有一天我會騎在他頭上拉屎拉尿。”
“有決心是好事,但飯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別放空炮,做對事和做好事還是有區(qū)別的。”易小東欣慰道。
這位叱咤龍城的男人靠著沙發(fā),等兒子離開客廳后閉上眼睛,嘴角笑意濃郁,心思難測,自言自語道:“小人物真該死。”
同一時間東院,回到別墅的陳玲沒有再打罵甘子泰,而是回房去思考對策,雖說有易小東幫忙,但這件事還是得打一些感情牌才萬無一失,于是她撥打了三個電話后,事情似乎有點曙光了。
“……”
褚云天逃跑的事并已經(jīng)由向日葵通知了我,并且她也說了,這一次是甘子泰和易小歌放走了褚云天,易爺會舉行一個會議談判如何處置這兩個二代,到時候出席會議的除了義天的十二負(fù)責(zé)人之外,我和伊文華還有楊文龍這些二代也會參加。
隨后在深夜的時候,陳玲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我口頭答應(yīng)了某些事。
早上起來洗漱完畢之后,我就叫上了燕青青前往義天大廈了,一路上燕青青都在生悶氣的指責(zé)道:“都不知道這兩個兔崽子在想什么,居然把褚云天給放走了,那可是你跟我的大仇人啊,這一次就算東叔和陳姨怎么護(hù)犢子,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了,話說回來,你打算怎么辦?”
我掏了掏耳朵,有點無奈道:“能咋辦,昨晚我姑媽打電話給我,說讓我站在子泰那邊,雖說那臭小子干的是有點過了,但怎么說都是一場老表,況且人都放走了,也沒必要糾纏不休,反正我是見機行事,落井下石不可能,雪中送炭也沒法子。”
“我也是怎么想的,這兩家伙好歹跟我從小一起長到大,要我推他們?nèi)ニ溃乙沧霾坏健α耍娜A那邊是怎么想的?”燕青青好奇的問道。
我苦笑道:“文華最近被竹子幫的張旭給逼的一個頭兩個頭,我估計他也會借這件事跟易爺提要求,至于甘子泰和易小歌會咋樣他才管不著呢,十二負(fù)責(zé)人估計也會給點面子,不至于逼得太絕,但其中有不少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像菲姐的話,肯定會大做文章,她從來都不放過任何可以埋汰易爺?shù)臋C會,孫老頭子那一撥的人也會見機行事,至于宋佳他們大概也不會站在易爺那邊,頂多跟咱們一樣兩不相幫。唯獨一個人,是最麻煩的,這兩臭小子今天能不能逃過這一關(guān),就要看那人的態(tài)度了,他要是非要砍斷他們的手手腳腳來出一口惡氣的話,誰也幫不了他們。”
“你是說文龍?”燕青青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那家伙可不是義天人,在義天也沒有其他可以牽制他的人事物,行事風(fēng)格又向來我行我素,上次掃我場子我就可以看出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甘子泰和易小歌放走了他的仇人,他能就這樣算數(shù)了?我怕難。”
“文龍跟小歌還有子泰他們雖說感情不深,但好歹也是從小就認(rèn)識,應(yīng)該不會做得那么絕吧。”燕青青說道。
我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反正我就知道男人的薄情和寡義是一對雙胞胎,對女人薄情的男人不管表面上如何對跟那男人稱兄道弟,一旦在危難關(guān)頭或者涉及利益的時候都會暴露寡義的本質(zhì),到時候在會議上,楊文龍指不定怎么逼易小歌還有甘子泰呢,到時候你別隨便插嘴,免得幫不了忙反被對方利用。”
燕青青點了點頭,到了義天大廈之后,我和燕青青上了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人陸續(xù)來齊,十二負(fù)責(zé)人,楊文龍和伊文華這些二代,包括易小歌和甘子泰明面上的老大石英還有寬叔也相繼到了現(xiàn)場。
等人全部到齊之后,推門而入的是易小東,身后自然跟著易小歌和甘子泰這兩個兔崽子,眾人都神情肅穆,易小歌和甘子泰看起來都很緊張,明顯是知道山雨欲來,易小東入座之后,審判大會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