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猛虎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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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華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運的人,母親是個溫柔的女人,雖然古板但從小就沒讓他吃過一點苦,家庭算是小康,三餐雖說不上山珍海味,但勝在人夠多夠熱鬧,拳館里的人對他也不錯,李爺爺嚴肅歸嚴肅,但其實很小文華就知道李爺爺很溺愛自己,偶爾犯了錯會母親會勃然大怒拿起雞毛撣子抽他,李爺爺永遠都會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夠讓母親不戰(zhàn)而退。
余叔是個不正經(jīng)的大叔,但打架很厲害,伊文華讀小學的時候很女孩子氣,因為長相比女生還美,又瘦弱,沒少被那些同齡人欺負,被罵被丟石子算是輕的,有一次一大群男生在廁所堵住了只有十歲的伊文華,扒了他的褲子在研究他到底有沒有小弟弟,那一次欺負的有點狠了,伊文華哭哭滴滴的回到拳館,余叔并沒有直接幫他報仇,而是一招一式的教給他套路,隔天他就把那天欺負他的所有人打一頓了,那時候武術(shù)天分就顯露出來了,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膽小鬼伊文華便不再膽小了。
之后雖然母親強烈的反對,但在李如風的批準下,伊文華開始跟著余澈練習截拳道,這么一練就是將近十年,其中拿過幾次獎杯,但練武太苦了,伊文華一開始或許有興趣,但久而久之便也因為乏味而荒廢,沒一開始那般努力,這也是李如風的遺憾,常掛在最嘴邊的話就是文華太賴,不然按照天分早就超過當年巔峰的伊十三了。
因為好打,所以沒少惹麻煩,從三年級開始,伊文華就不學好,同年齡的人沒有人打過他,他就去挑高年級的,曾經(jīng)有過一個人放倒三個六年級的壯舉,成為校園的風云人物。
初中的時候留起了長發(fā),加上俊美的臉蛋很快就成為學校的校草,收得情書至少三位數(shù)以上,伊文華一直覺得女人是個麻煩的物體,因為泡個妞對他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自然而然就會從心底產(chǎn)生輕蔑,覺得那些女人都太膚淺和太花癡了,她知道女人靠近他都是因為自己的臉蛋,這讓伊文華覺得自己像個娘們一樣,于是初中繼續(xù)惹事,似乎只要逞兇斗狠才能讓伊文華覺得自己是個百分百的爺們。
臉蛋美,打架狠,獨來獨往,酷,帥,這些都成為了伊文華的標簽,也成為了伊文華得罪人的主要條件,長得帥還好打,占據(jù)這兩樣的男人能不讓人那些同齡人嫉妒牙咬咬?
于是在初中畢業(yè)的那天,那些一直被伊文華壓著打的屌絲男就組成一個聯(lián)盟反擊了,一共有五十多號人物,伊文華再能打,也打不過怎么多號人物,從校門口一直追到了拳館門口,伊文華筋疲力盡被一群人給圍上了,后來如果不是正好在數(shù)螞蟻的謝帥發(fā)了瘋的護住了他,伊文華就真的廢了,那個時候伊文華就知道,謝叔雖然傻,但兇起來比誰都要命。
高中的時候跟著了潮流玩起了勤工儉學,遇上了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薇薇,但那個女孩不喜歡他,他還沒表白就死在了搖籃之中,然后就跟著青梅竹馬的程晨在一起了,小時候,伊文華被欺負的時候,程晨總會安慰他,到了他欺負別人的時候,程晨就會幫她涂傷口,再到大一點,會幫助伊文華收情書,但每一次都偷偷處理掉,他跟程晨在一起似乎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樣,雖然少了點激情,但總歸是圓滿的。
陳讓為了許安然奮斗,伊文華也同樣想為了程晨而奮斗,程晨的圈子與他的圈子天差地別,那些人一個月的零花錢都能頂?shù)蒙先^一年的收入,之所以從小到大直到高中才跟程晨確定關(guān)系,其中也是因為這一點,門第之見,并不是每個有錢人的父母都不在乎這一點的。
自卑,越驕傲的人其實越容易自卑,程晨的圈子讓伊文華有點自慚形穢,雖然臉上不說,但這就像是一個心錨一樣扎在伊文華的內(nèi)心之中,讓他不得不努力奮斗,只為了成為能陪得上程晨的男人,而不是跟著去酒吧玩得盡興后望著那張服務員拿上來的五位數(shù)的賬單還得女生結(jié)賬所感覺到得無力感。
他投入江湖,一方面是受了程晨的影響,然而另一方面也是受了陳讓的影響,好兄弟想要維持友誼的話,如果不是站在同一層面是無法繼續(xù)的,兄弟太弱不如不做兄弟。
同為二代,他沒有陳讓那樣腹黑的滿腹心機,沒有易小歌那樣順風順水的家族支撐,也沒有甘子泰那樣的蠻力過人,更沒有燕青青那強大的交際手段,似乎二代之中除了長得帥這一點外,他就是最平凡的,唯一能夠依靠的還是自己的拳頭,后來換成了手中的刀。
在云門區(qū)打下了自己的名號,伊文華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的有能辦到某事,于是從自卑的心態(tài)一躍跳到了自大的心態(tài),在他眼里,無論是黃戰(zhàn)天還是孫霖,都是一刀斃命一個的事,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今晚他長刀在手,伊文華的信心回來了,他拿著刀帶著關(guān)公他們殺上了KTV,踹開了們,將一眾正在尋歡作樂的竹子幫幫眾給嚇了一跳,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他。
“就是你們偷襲田雞叔的?”伊文華望著一群人,手中長刀泛著冷光。
竹子幫一眾立馬反應過來,對方是來尋仇的,四五個竹子幫眾面面相覷,伊文華不給他們回答的機會,第一個沖了上去,身后跟著的關(guān)公一眾門生,自從進入云門區(qū)之后,伊文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早就是個行動派,能夠用刀解決的問題從來不用嘴,一開打,就是手下不留情。
一刀挑上,正中一個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竹子幫眾,那人的胸口被拉出一道血口,當下便嚇得后退倒地,開門紅,之后包廂便是一場一邊倒的混戰(zhàn),伊文華一行共有十人,每一個都是手拿家伙準備齊全,這四五個竹子幫幫眾原本就是來尋歡作樂的,那料到仇家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伊文華他們兇殘不假再加上他們事先沒有準備,淪為刀板肉也是正常。
這間KTV是黃戰(zhàn)天旗下的,黃戰(zhàn)天與這些人的老大孔藝是結(jié)拜兄弟,所以他們來這里玩是完全沒有想到會遭到厄運的,其中一人偷偷的退到了墻角,拿起電話想要致電KTV看場的幫忙,但被關(guān)公發(fā)現(xiàn),關(guān)公一刀便讓那人的手臂和手機同時脫離了自己的身體,他和伊文華一樣都是鐵打?qū)嵉囊源蛏衔唬率趾敛皇周?,血腥而又暴力是關(guān)公的代名詞。
很快,這五個竹子幫眾都渾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其中三個缺胳膊少腿恐怕以后就成殘疾人了,其中兩個四肢健全,但卻重度昏迷,恐怕醫(yī)好都要浪費醫(yī)藥費,混混出來混,這就是下場,無論他們做好準備還是沒做好準備,該來的同樣躲不了三更富,五更死的霉運。
伊文華踩著其中一人的手,居高臨下道:“回去告訴你們竹子幫的人,安山區(qū)是義天的,黃戰(zhàn)天讓你們竹子幫的人在這里作威作福不管,我伊文華管,記住了,以后別讓我看到你們這些雜碎,見一次打一次?!?br/>
話畢刀直插那人的手臂,刺穿到地面上,那混子發(fā)出哀嚎,伊文華頭也不回的瀟灑轉(zhuǎn)身,從混戰(zhàn)再到解決他們,只是花了三分鐘不到,足見這群人是有多么雷厲風行了,也難怪江雨菲會放心讓伊文華來安山區(qū)闖蕩,這些人可都是云門區(qū)的精英,說十個人頂?shù)蒙习偃擞悬c夸張,但頂一半倒是沒問題。
走出包廂,這間KTV的負責人才姍姍來遲,身后跟著一群手拿棍棒的混子,為首這人叫灰熊,是黃戰(zhàn)天的得意門生,見到伊文華一行人出來,灰熊頓時就板著一張臉道:“伊文華你什么意思啊,在我們這邊鬧事是不是不把我們天哥放在眼里?!?br/>
伊文華裝出一臉詫異,轉(zhuǎn)過頭問關(guān)公道:“這里是天哥的地盤?”
關(guān)公也配合道:“不知道啊,沒聽說過,我只知道哪些人是埋伏田雞叔的王八蛋,其他的我都不知道?!?br/>
伊文華在安山區(qū)待了兩個多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間KTV是黃戰(zhàn)天旗下的,這時候裝傻,只是為了埋汰灰熊一眾罷了。
灰熊能當上黃戰(zhàn)天的左膀右臂,沒點腦子實在說不過去,一眼就揭穿了伊文華的把戲,他咬牙切齒道:“少在我面前演戲,整個安山區(qū)都知道這間KTV是天哥的,你會不知道,別跟我裝傻,今晚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伊十三的兒子,反正別想出這個門?!?br/>
伊文華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道:“不知者無罪嘛,你要真想攔著我走也OK,把黃戰(zhàn)天叫來唄,我剛好當面問問他,埋伏田雞叔的兇手到了他場子為啥他不通知我,還好煙好酒的招待著,胳膊肘往外拐做到這份上,這事就算鬧到易爺那,我還是有理,還有,你算什么輩分,有資格跟我說話,我老爸的名字也是你這種雜碎可以隨便叫的?!?br/>
“伊文華你目中無人!”灰熊忍無可忍,正想叫人好好教訓伊文華,但這時旁邊一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灰熊頓時就停下手中的動作。
那人是提醒了灰熊,黃戰(zhàn)天有過交代,不要跟伊文華起正面沖突,差點被憤怒給燒得忘了這一條的灰熊強壓住心中怒火,非常不服氣的讓開一條道路。
伊文華知道對方這是慫了,當下更加的趾高氣昂,帶著人從對方讓出的道中大搖大擺的走,臨走之前還不忘吐了一口唾沫羞辱道:“呵呵,老大是廢物,養(yǎng)得小弟也是廢物,安山區(qū)在你們手上早晚要玩完,還不如讓我接手呢。”
灰熊怒火中燒,但卻無可奈何。
事后,伊文華為了慶祝今晚圓滿成功,請了一眾兄弟去酒吧玩樂,酒過三巡,伊文華就忍不住埋怨道:“陳讓那小子自從當了尚陽區(qū)的負責人后,就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想想車王飛那件事要不是有我,他能有今日?今晚我去他那借兵,他連一個人都不肯借給我,還讓我去找菲姐,這是擺明了把我當皮球踢給別人呢?!?br/>
關(guān)公一邊給伊文華倒酒,一邊說道:“讓哥或許也有他自己的難處和苦衷?!?br/>
“有個屁難處,說到底還不是怕我給他惹麻煩?!币廖娜A一口喝完杯里的酒道:“你們都知道我老爸以前都是不停得打才打下安山區(qū)的,我現(xiàn)在就是在走他的老路,不打怎么上位?。克愖屖峭婺X派的,可我不是啊,非要我跟他一樣事事都考慮的如此謹慎,我會瘋了,不說他了,一說他我就來氣?!?br/>
伊文華在訴說著陳讓的不是,關(guān)公一眾只能順著他的話說,殊不知道不遠處一個跟著他們進來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跟服務員要了一杯啤酒,坐在吧臺,一臉玩味的審視著伊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