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場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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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溱兒,師傅并不要求你等,但是,無論師傅何時歸來,你都將回到師傅身邊,沒有例外!
上林苑。
拓跋溱心急火燎的坐在位置上之后,便開始奮筆疾書,在堂上直接摸起了魚。
這兩日心里慌慌的,說不上原因,但是在師傅身邊,她安心。
終于不負(fù)所望,在放堂前將欠下的課業(yè)都抄好了。
只不過夫子今日在堂上講的什么,她一概不知。
興高采烈走出了學(xué)堂,才發(fā)現(xiàn)雨過天晴,一縷一縷暖黃色的陽光照在露珠微散的矮樹上,璨璨發(fā)著光,逆著光她看見了學(xué)堂外假山口飄然而立的,她家老哥。
拓跋溱怔了怔,捏著抄好的一大疊宣紙蹦了過去,疑惑道,“九哥哥,你怎么來了?”
拓跋瑞目光柔和,淺笑,“九哥哥接你回家。“
“……”拓跋溱愣住,小臉不高興的垮了跨,皺了眉心,將手中罰抄的東西揚了揚,“我已經(jīng)來上課了,而且也抄好了前些日子欠下的課業(yè)。”將東西塞進(jìn)他懷里,悶悶的繞過他,“我去找?guī)煾怠?br/>
一聽她要去找姬瀾夜,拓跋瑞攏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溱兒,聽話,跟九哥哥回王府!”
他用了些力,手腕有些疼,拓跋溱吃疼的咬了咬唇,惱得直跺腳,“九哥哥,你抓疼我了。”
拓跋瑞盯著被他握住的小手兒,非但沒放手,凡是拉著她便往王府的方向走,聲線嚴(yán)肅,“溱兒,今ri你如何也要與九哥哥回王府,而且,日后再不許進(jìn)宮。”
不許進(jìn)宮?!
拓跋溱睜大眼,一股慌意急涌上心間,忙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袖口,可憐兮兮的求饒,“九哥哥,你別這樣,我,我今日跟你回王府就是。可是能不能回去之前,讓我去跟師傅說一聲,我怕他燒好飯等我。”
“……”拓跋瑞被她軟軟可憐的嗓音弄得心尖兒一軟,卻還是硬著心腸道,“不行!現(xiàn)在就跟九哥哥回去!”
拓跋溱眼眶驀地紅了圈兒,“九哥哥,溱兒求求你了,我要去見師傅,我得跟他說一聲,若是他等我不到,又不吃飯,還得出來尋我。你讓我跟師傅說說好不好?求求你了九哥哥。”
拓跋瑞牙關(guān)一咬,驀地亭下腳步,目光透著暖陽尤為晶透,盯著她發(fā)紅的眼睛,戚白英俊的臉頰透著隱隱的憐惜。
“九哥哥,求你了……”拓跋溱嗓音再次軟了軟,小手兒拉著他的袖口求情的晃動著,一雙盈亮的大眼堆滿渴求,讓人不忍拒絕。
拓跋瑞微微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好,九哥哥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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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溱一路上走得有些急,三步并作兩步,較之以往,生生省了一半的腳程。
離樂坊小筑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她看見平日里大開的殿門竟關(guān)了個嚴(yán)實。
心房咚咚咚的跳了跳。
提起一口氣飛快跑了上去,大力推開殿門,提到音量道,“師傅,我回來了……”
回答她的是呼呼的風(fēng)聲,以及被她打開殿門時發(fā)出的吱嘎聲。
目光所及,兩邊仍舊是花開盛昂的矮樹桃花,只是門口卻不見那抹身姿若仙的高大身影。
而面對她的,仍然是緊閉的紅木雕鏤房門。
沒有耽擱,拓跋溱以最快的速度推開那扇門,“師傅,我回來了……”
拓跋溱不敢大力呼吸,怕阻礙她耳朵聽到他師傅的回答。
破敗的長琴靜靜躺在長岸上,琴旁的曲本還未及關(guān)上,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一股冷風(fēng)吹來,她似乎還能聞到熟悉的味道。
拓跋瑞站在殿門口,雙手往后背著,拳頭攥緊,鷹眸緊盯著她沖進(jìn)門內(nèi),又很快沖了出來,繞過回廊,往后院快跑而去。
正當(dāng)他跨進(jìn)一只腳,準(zhǔn)備尾隨,又見她一陣風(fēng)似的跑到了他的面前,雙手顫抖的抓住他的手臂,嗓音有些喘和輕微的哽意,“九哥哥,師傅是不是又被皇帝老大招去了?”
她明亮的大眼浮上了一層淺薄的水光,拓跋瑞心疼她,抬手想摸摸她的頭,她卻突地閃開了身,靈活的身子奮力往殿外跑了去。
拓跋瑞心驚,旋步追上。
薄柳之和拓跋聿剛?cè)m門送姬瀾夜回來,將將歇了口氣,便見滿面慌容,發(fā)絲因為疾跑微微凌飛的拓跋溱竄了進(jìn)來,單薄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眼眶如飲了牛血,紅得可怕,啞著嗓音問拓跋聿。
“皇帝老大,師傅呢?你找他來了是不是?”
“……”拓跋聿蹙眉,鳳眸滑過一縷濾色,沉默。
薄柳之再看到她的瞬間便被她樣子驚住了。
接下來爬涌進(jìn)心房便是滿滿的心疼和遺憾。
從軟椅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觸手的涼意直逼血脈,讓她不由抖了下,緊張道,“溱兒,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拓跋溱表情有些奇怪,期意又緊張的反手大力握住薄柳之的手,“之姐姐,我?guī)煾的兀克麃砹藛幔俊?br/>
感覺手上的筋骨都快被她捏碎了,薄柳之?dāng)Q了擰眉,并未掙開她,對于她的問題,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忍看她滿目慌觴,薄柳之求助的看向拓跋聿。
拓跋溱也追隨著她的眼睛,直直看向拓跋聿,紛嫩的唇瓣慘白戚戚。
拓跋聿瞇眸,被兩個女人盯著,頭一次感受到壓力。
對于他的沉默,拓跋溱忐忑難安,嗓音戰(zhàn)栗,追問,“皇帝老大,我?guī)煾的亍?br/>
“溱兒,不可胡鬧!”拓跋瑞趕上,便見她緊迫相問,頗為不認(rèn)同。
如今她已不小,不能再像小時候沒規(guī)矩。
她與皇上雖親密,但皇上終究是皇上,是這天下的主人。
豈容她沒大沒小追著問。
蹙眉,干脆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沉著聲音道,“姬瀾夜走了!”
“啊……溱兒……”手突然被一下箍住,重重捏緊,仿佛骨節(jié)都響了響,這痛比之前更甚,讓薄柳之痛呼了聲,條件反射的便要抽回。
可是她握得太緊,她用力抽也沒能抽回。
這次真的是捏痛她了,薄柳之驚恐的看著她。
拓跋聿看到,長眉動了動了,快速上前,微微使了點力抓住拓跋溱的手,“溱兒,松手!”
拓跋溱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不停的響著什么,嘈雜而煩亂。
在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著她手上的力道時,她毫無征兆大叫了聲,“騙子…!!”
眼淚嘩的一下伴隨著這聲大叫如雨石碎落,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硬是生生甩開了置在她手上的所有束縛,崩潰而凌亂的腳步不管不顧的往殿外跑了去。
幾人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跑沒了影。
拓跋瑞暗叫不好,與拓跋聿點了點頭,這才追了出去。
拓跋聿心疼的執(zhí)起薄柳之被你捏紅的小手,皺了眉,“疼不疼?”
薄柳之搖頭,“不疼。”擔(dān)憂的看向殿外,“拓跋聿,我們也去看看吧,我擔(dān)心溱兒。”
拓跋聿自然也擔(dān)心她,于是點點頭。
拓跋溱直往宮門口而去,大眼不消片刻便紅腫不堪。
腦子很亂,心很慌,從未有過的疼意折磨得她全身骨頭都疼。
明明,明明他答應(yīng)過,他答應(yīng)永遠(yuǎn)不會離開她。
明明他答應(yīng)了,即便要走也會帶她一起走。
為什么要騙她?!
他是騙子?!
全天下最大最壞的騙子。
她要問他,她要親口問他,為什么要騙她?為什么明明答應(yīng)了卻不能堅守承諾?即便不能守著這份承諾,他又為何要答應(yīng)她?!
對,她一定要問他。
好疼……師傅,好疼……
守在宮門口的士兵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一抹疾奔而來的人影兒,心頭一驚,出于本職,忙橫在路中間便要攔下她。
可她當(dāng)走進(jìn),風(fēng)吹散她的發(fā),露出她狼狽卻依舊能認(rèn)得她尊貴的身份時,當(dāng)即便惶恐的閃至兩邊。
宋世廉正從馬背上下來欲進(jìn)宮求見拓跋聿,一下馬便被一股力量推開,他沒有防備,硬是讓她推了一個踉蹌,好容易站穩(wěn)身形,耳邊便響起一陣馬蹄聲。
同時,一道急迫的嗓音從宮門口內(nèi)傳了出來,“宋世廉,攔下她!”
宋世廉心頭一凜,看過去,卻見傳聞中患有心疾的瑞王步伐矯健行動如飛的從高階而下。
不等他思慮,不遠(yuǎn)的街道兩邊頓時哄鬧起來,聲音無不驚恐。
雙眼巨縮了縮,猛地轉(zhuǎn)頭看過去,卻見驥上的女子身子晃動,馬兒四處竄繞,那樣子,好似下一刻便會將背上的女子無情的摔下來。
暗咒了聲,飛身躍了上去。
拓跋溱一心只想著駕馭它,快一點快一點追上去。
于是馬越頑劣不聽話,她便越急躁,捏住馬韁的手已被馬兒劇烈掙扎深咧處血污來。
她一點感覺不到疼。
她一遍一遍拍打著馬肚子,臉色慘白如鬼,猩紅的雙眼好似能流出血淚來。
十五年,從出生至今,十五年。
有人已經(jīng)深刻進(jìn)她的骨髓,比她的命重!
她不要,不要過沒有他的日子。
師傅,師傅,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留我一個人?!
騙子,師傅是騙子…!!
情緒激動,拓跋溱突地厲叫出聲,使了全身力氣在雙腿上,狠狠撞擊著馬肚子。
馬兒受驚兒,揚天嘶吼,前肢猛地高高提了起來,整個馬身幾乎站立起來。
拓跋瑞和宋世廉見著,紛紛倒抽了一口氣。
接著馬兒來回幾個顛婆,狠狠一轉(zhuǎn),徹底將拓跋溱甩了出來。
街道兩邊頓時響起一陣駭叫聲。
拓跋瑞雙瞳大睜,心跳一下停止。
宋世廉眼眶一合,眼看著只差最后一點便能將她的身子接住,最后只能看著她在他一手不到的距離重重砸落了下來。
心口一下子收縮了圈兒,他忙上前將她托在懷里。
拓跋溱兩頰是淚,雙瞳一點一點擴散開,有血從她才嘴角溢下,顫動著似在說著什么。
宋世廉被她的樣子驚攝,不受控制的低了頭,耳朵貼著她的唇。
“師,師傅,騙,騙子……”
宋世廉不解,擰眉仔細(xì)聽了聽,卻猛然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沒了氣息!
收微微抖了抖,宋世廉緩緩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橫過去。
在將要抵達(dá)她鼻息的時候,懷里一輕,人已不在他懷里。
拓跋瑞呼吸繃了繃,將毫無聲息的人兒小心抱在手上,一邊快步往宮里走,一邊低低在她小聲說著話,“溱兒,是九哥哥,九哥哥保護你,九哥哥絕不會讓你有事,九哥哥保證……”錚錚男兒紅了目,聲線嘶啞。
宋世廉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一瞬深旋。
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眼尾覷見有什么東西滴在了地上。
眸光微閃,看了過去。
地上,一朵艷麗的紅花正一點一點盛放,越來越多。
雙眼睜了睜,落在右臂上,這才發(fā)現(xiàn),他整條右袖上都是血,紅色冶麗。
而剛才枕在他右臂上,是她的頭……
與此同時。
城門十里外。
飄逸俊美的男子負(fù)手利于山風(fēng)口,迎面而來的冷風(fēng)涼悠悠的直直鉆進(jìn)他骨血里。
明明涼寒刺骨,卻絲毫未將他心口突涌而上的悶慌和悵然若失掩蓋,反而越發(fā)清晰明顯激烈的擊打著他。
清逸的雙眸,是平靜到荒蕪的靜默,目光似一條直線看向遠(yuǎn)處黑淼的霧云。
好一陣子,他突地轉(zhuǎn)身,飛身坐于白馬上,策馬而去,馬蹄漸遠(yuǎn),直至再也聞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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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殿。
樓蘭君眉眼齊跳,厲聲道,“都給我滾出去!”看向躺在他榻上,她后腦的血和嘴角的血不一會兒便將他的被褥染成另一種顏色的拓跋溱,“喜兒,準(zhǔn)備銀針,快!”
“是,主子!”喜兒忙應(yīng)了聲,快步去取。
拓跋瑞拽緊拳頭,俊臉僵硬,緊緊盯著榻上的人,挪不開一步。
樓蘭君黑著眸捏著她的下顎,給她喂了一顆延命的回神丹。
他不知道這藥丸對此刻的她還有無作用。
拓跋瑞送來的時候,他檢查過,已沒了聲息,只余脈搏還鮮不可微的孱動著。
拓跋聿和薄柳之站在拓跋瑞身后。
薄柳之緊緊抓住拓跋聿的手,眼眶也微微紅了紅。
她與拓跋聿在趕去的路上,便見拓跋瑞抱著人走了回來。
兩人都驚了驚,直到此刻站在這里,她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前兩日還活蹦亂跳的人兒,此時卻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這個落差,莫說是作為親哥哥的拓跋瑞接受不了,便是她也一時無法消化。
拓跋聿緊鎖著眉,狹長的黝黑深處,是濃濃的擔(dān)憂。
喜兒很快找來銀針,攤開,“主子。”
樓蘭君瞇眸,找準(zhǔn)穴位,銀針翻飛,在她落下。
將她全身的血脈和氣息用封住,“準(zhǔn)備熱水!”
“是!”喜兒便又放下銀針,心急火燎的往廚房走了去。
樓蘭君指腹小心的按上拓跋溱的太陽穴,分別在她兩邊差了三根銀針。
一切完畢之后,一向?qū)︶t(yī)術(shù)得心應(yīng)手的他,已是汗流浹背。
他是神醫(yī),但不是神。
這一次,只能看她的造化!
梳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之際,當(dāng)看到拓跋聿三人還在時,怔了怔,臉色微微沉了沉,抿唇也未說什么。
關(guān)于榻上的人兒,他也算看著她長大,是個機制聰穎的孩子。
而在場的,都是她至親之人,擔(dān)憂她,他無話可說。
直到喜兒端著熱水走了進(jìn)來,他才轉(zhuǎn)了視線,幽幽道,“都回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等。”
這一救,不知要多少時辰!
而且,他并不能保證,拯救的結(jié)果是樂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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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清苑。
南玥挺著大肚子在屋子小步小步的踱著。
白嫩的掌心輕輕撫著肚子,嘴角淺淺揚著,目光溫柔。
拓跋瑞走進(jìn)來,正好看見越來越難從她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黑眸深了深,并未打擾她,只是靜靜站在門口,貪婪的看著此刻的她。
南玥抬頭的一瞬看到他,嘴角的笑容當(dāng)即沉下,警惕的向后退了幾步,瞇眸,冷冰冰的盯著他。
拓跋瑞自嘲一笑,眼瞳里的失落黯然將他整個人顯得有幾分萎靡。
提步緩緩走了進(jìn)去
南玥咽了咽口水,又往里退了幾步,直到雙腿撞到床沿,她一下子坐在床上,呼吸也隨著他的靠近停了停,努力吸了口氣,極力保持鎮(zhèn)定,“拓跋瑞,你要干什么?”
拓跋瑞沒有答她,腳步不停,目光如精銳的豹子緊緊曜著她。
南玥被他盯著渾身一抖,身子隨著他越來越靠近而向后揚著,鳳眼顫動,“拓跋瑞,你這個瘋子,你不要過來,出去!”
她懷著孩子,她不能讓上次在馬車上的事再次發(fā)生,可能也不行。
拓跋瑞仍是沒有說話,鷹眸半瞇,在離她只有一步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高大的身影如一張巨大的密密罩住她。
南玥有一瞬間的難以呼吸,整根神經(jīng)高高吊著,艱難的抬頭看著他。
拓跋瑞目光閃爍,伸手撫了撫她的輪廓姣好的柳眉。
南玥卻嚇住,本能的伸手一把拍開。
哪只下一刻他昂藏的身軀竟直直朝她壓了下來。
呼吸一滯,南玥忙用手護住肚子,意料到的重力沒有落下,南玥仍舊不敢放松,睜大眼看著他。
拓跋瑞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幾乎與她鼻尖相抵,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南玥大氣不敢出,咬牙,“拓跋瑞,你到底發(fā)什么瘋?!”
拓跋瑞喉頭動了動,接著便埋首在她的脖子處,深深吸取她身上好聞的體香,從他身上一瞬散發(fā)而出的憂傷,猛地填滿了整個房間。
南玥僵住,雙眼微微垂下,看著在自己頸窩的黑色腦袋。
他只是依偎著她,似乎在尋找一種力道,或者,在尋找一種靜謐,一種安寧。
心尖微疑,疑惑他身上沁出的難過。
南玥靜靜的盯著他,或許是確保他不會對她做什么,她整個身子軟了下來,大大呼吸了一口。
接著,眉頭皺了皺,為竄進(jìn)她鼻息內(nèi)濃濃的酒味。
心頭跳了跳,他喝酒了,而且……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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