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制陶 秋收 夜宴
丘小白回來之后,丘窯便向他報喜,娶過來的陶氏新婦,果然是懂制陶的,而且還教會了他們新的技術(shù)。
飛輪上回已經(jīng)被他們學來了,又懂篩土制胎。
陶氏制胎用的土是特別的,先打成泥條,然后再制胎。胎沒有干的時候,馬上開始打磨,這樣胎體光滑。這樣并沒有結(jié)事,他們還要給陶穿衣。另外用細土調(diào)的泥漿,密密的涮在胎體上。這樣燒出來的陶器外表光滑的很。掛陶衣時還能加入不同顏色的泥,這樣燒出來后,就成了彩色的陶器。
丘陶氏里還有一位女的是負責做禮器的,那個女的在白陶上畫圖也是一絕。(彩繪陶器是新石器時代晚期的代表)
禮器說實話,丘氏一共也沒有幾件,都是那些華美的陶器,并不實用,主要是放在氏族公社的明堂里祭祀的時候用。(考古的實物如陶蛋,如蛋殼薄還有圖案還鏤空,技藝相當?shù)母撸?br/>
丘窯問要不要燒制一批禮器,丘小白也不懂,燒就燒吧。有意思的是,負責祭祀的丘巫反對。
“長白,現(xiàn)在熊氏過來還有很多家沒有好用的鍋和盆,怎么能先燒禮器呢。”
去年好象也是他第一個叫著要用糧食去陶氏換禮器的。
夏天又要過去了,田地里從綠開始轉(zhuǎn)黃,農(nóng)田里形勢喜人。
陶氏和水氏早早就派人過來,他們在丘氏住下不走,他們要看看丘氏今年能收多少糧。
就在丘氏要收獲的時候,水毛趕著五輛牛車過來了。車上放的是魚籠。水氏的魚籠已經(jīng)把抓鱔,抓蟹,抓魚的都分開了,很專業(yè)。
新的谷倉已經(jīng)建好,一半在地面下,一半在地面上。地下的部分,丘農(nóng)讓丘窯在谷倉里燒了三天的火,把土烤硬,又撤上了一層石灰,最后是輔上了蘆葦編的席子。
谷倉是木屋,木與木之間有隔層,中間放的是草木灰。頂也是木的,輔的是干茅草。倉庫里是用蘆葦席編的谷垛。這個谷倉很大,而且還可以隨時加高,那個頂可以抬起來,到時加高屋里的谷垛壁就行了。
麥要養(yǎng),稻要搶。水稻一熟悉馬上要收割,不然稻谷就會掉在田里,一下雨就會發(fā)芽。
秋收的那天,丘氏全部出動。老人小孩送水撿稻粒。連奴隸都發(fā)了石鐮去收稻。
入夜稻田四周都點了火堆,照的白天一樣。
稻田里一排排的人揮刀如雨,田埂上,往來送水運稻的人不絕。
割的只負責割,后面有人負責打捆,再有人負責挑走。
寨子外邊就打谷場,那里一個開了口的木箱排的整整齊齊,每個打谷脫粒的人,抓著一把水稻往箱子口摔打就行,稻粒掉入箱子里,稻草在手。(看過漢磚畫,上面是這么打谷脫粒的)
摔一會就扔一邊,邊上的老人和小孩會仔細的把頑固附著在稻草上不和下來的稻粒一一摘下來。
一箱滿了之后,這個箱稻子就被抬到車上,兩箱一車,送到谷倉。
幾日之后,等哪天太陽好,再運出來曬干。
丘小白也沒干活,他是現(xiàn)場總指揮,而且他還帶著紅狐等幾個年青人拿著藥和捕獸的器械。
“稻田里會有狐兔野雞,大家都在忙收獲,這些野味也要有人去捕呀。”丘小白無恥的說。
不過他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在稻田里,不真捉到了不少的小動物。也有意外,比如有個奴隸就被蛇咬了,他們趕過去一看,還是條有毒的蝮蛇。
丘小白手一指,紅狐呆了一下,最后無奈的趴下去,幫著那奴隸可以蛇毒,最后又由丘巫的兒子幫著上藥。
赤腳醫(yī)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新的工作,本來傳子不傳女的那一身醫(yī)藥植物礦物的本事,要傳給氏族里的孩子,不過占卜和祭祀這可以只傳給兒子。
他兒子被丘小白起名為藥,因為他真的對草藥之類的蠻有心得。族里能跟他比的只有熊苗。苗的父親也是巫,只不過,熊苗在熊氏遭難之后,立場要做個戰(zhàn)士。于是他便成了軍醫(yī)。
水毛和陶歌兩人看著丘氏農(nóng)忙的場面感嘆不已,去年很多部落少糧,為此狼氏偷襲熊氏,導(dǎo)致兩個氏族滅族。今年又有大水,很多部落又會少糧。秋收一過,很可能又會有戰(zhàn)爭。他兩過來是要看看丘到底能收多少糧。心里有個數(shù),到時好來討換。
“長白,一定要換些糧給陶。”陶歌叫道。陶歌這人平時喜歡歌,唱的也不知是什么調(diào)調(diào)。剛才看到秋收熱火朝天,馬上就在一邊咿啊呀啊的唱,他這一唱,居然還有人和。這讓丘小白覺得很好笑,文宣隊的干活。
“可以呀,我聽說,陶氏有色土,可以燒出血色,金色的陶器,陶氏還會燒出白色的禮器。如果用那些色土來換,可以一車換兩車糧呀。”丘小白說。
“我們的族長說了,陶氏可以用精美的禮器來換糧食。現(xiàn)在丘已經(jīng)燒出碗盆,邊鍋都會燒了。以后丘氏要改成陶氏嗎?”
“我們只要那些色土。”丘小白有他自己的打算。
陶器的顏色其實來自礦物,比如加了鐵的陶器變紅,加了銅的變黃,還有含錳含鎂的。這些東西丘小白知道個大概。
前面幾回丘巫在埋藏死人時撤了紅土,后來丘小白在查看丘巫收藏的那些礦物植物后,就發(fā)現(xiàn)那些紅土可能是某種礦石磨成的粉。
這次娶過來的陶氏新婦說,陶氏有很多那種色土。那些色土單獨燒能燒出金。
金是個什么東西,那些新婦又說不清楚。后來丘窯說,金很亮,很硬,沒有什么用。燒金要浪費很多柴和時間。
由此丘小白判斷,燒出來的可能是什么金屬或是合金。現(xiàn)在丘氏已經(jīng)是周邊最懂玩石頭的了。石斧、石刀、石錛、石鏟、石犁、石鑿,石輪,他看著已經(jīng)煩了。上回獵熊的時候,丘小白就發(fā)現(xiàn),沒有金屬兵器,連個野獸都對付不了。所以如果有可能,他要提前進入青銅黑鐵時代。
半夜,從來沒有吃宵夜習慣的新石器時代丘氏,在族長的帶領(lǐng)之下,先舉行了祭祀活動,慶祝豐收,然后殺了羊和豬,又把在稻田里捉到野雞野兔等全都放進了鍋里,開始大煮特煮。
陶歌對水毛說:“那個鼎,陶氏花了很多心思才燒制成功,可以放整頭豬進去煮。”
水毛看著張大了嘴,那個樣子的鼎,現(xiàn)在有八個排在那里,豬、羊、雞、鹿、魚、狗等,分開煮,想吃什么吃什么。
陶歌又對水毛說:“那個甑,五個連在一起,可以一次蒸五十口吃的飯。”
水毛又張大個嘴,一排五個陶甑,還是連體的。甑下面是放水上面可蒸飯。這會有五排,那就是說可以煮兩百五十人吃的飯。
陶歌還對水毛說:“那個鬲,本來是三足的,丘氏要改成圓底的,雖然難看了點,可煮一次,可以十個人一起喝粥。沒有了足,還能叫鬲嗎?”
水毛也懶的看了,喝酒吧,丘氏現(xiàn)在自己有麥了,釀的醴酒比水氏從禾氏那換來的都好。
“還請丘氏繳足今年公倉之糧。”水毛硬著頭皮去找丘小白。
“再去給頭領(lǐng)換絲衣和甜酒嗎?”丘小白看著水毛,水毛無言以對。
“要換可以,象這次一樣,帶著魚網(wǎng)過來。聽說你們水氏織網(wǎng)的線不是用苧麻,你們是用什么紡的線呀。”丘小白問。
“我也不知。”水毛是真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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