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攘外必先安內(nèi)
第一百二十五章攘外必先安內(nèi)
殿堂里日月神教的教徒轟然應(yīng)答道,個個臉上躍躍欲試,看得上首端坐著的楊蓮?fù)な值臐M意。
“諸位果然不愧為我教的精英,對教主忠心耿耿,教主貴體欠安,不能出來主持教內(nèi)事務(wù),此番正道人士大舉進(jìn)犯,我等自然要為教主分憂”楊蓮?fù)さ馈?br/>
“各堂堂主,五行旗正副旗使,聽令”楊蓮?fù)囊巫由险酒饋恚瑥男淇谥刑统鲆粯訓(xùn)|西,攤開,原來是一幅黃布。
只聽得楊蓮?fù)つ畹溃骸叭赵律窠涛某晌涞隆⑷柿x英明教主東方令曰:聞?wù)廊耸拷Y(jié)群來犯,然,我教中英杰輩出,高手如林,正道人士不過土雞瓦狗,聲勢雖大,實則不堪一擊,少林武當(dāng)空有虛名,五岳劍派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崆峒、昆侖、峨眉等派早已衰落,不復(fù)當(dāng)年之名,我教人才濟(jì)濟(jì),且地形險要,只需守好關(guān)卡,自然立于不敗之地,無需理會那等跳梁小丑。”
“幾位堂主,幾位旗使,接令吧。”楊蓮?fù)ぐ腰S布一收,笑著看向堂下的眾人。
楊蓮?fù)ぐ褨|方不敗的命令宣讀后,堂下的眾人卻都是一愣。
“東方兄弟,當(dāng)真是如此下令的嗎?”堂下一人邁步而出,怒目看向楊蓮?fù)ぁ?br/>
這人聲音蒼老,但內(nèi)力充沛,一句話說了出去,回音從大殿中震了回來,顯得威猛之極此人便是風(fēng)雷堂堂主童百熊了。
楊蓮?fù)た吹接腥速|(zhì)疑他的命令,一張臉頓時青紫,狠狠一拍椅子的把手,冷聲道:“童百熊,在這成德堂上,怎容得你大呼小叫?教主親口對我吩咐交代,而且親筆寫成的這道命令,你還有什么疑問,莫不是質(zhì)疑教主的命令?”
“正道那些人進(jìn)犯我教,東方兄弟不讓我們主動出手,打他個稀巴爛,卻要我們龜縮在總壇,這是何道理當(dāng)年我和東方兄弟出死入生,共歷患難,每逢正道人士來襲,東方兄弟總是雷厲風(fēng)行,號召我教弟兄殺對方個哭爹喊娘、血流成河,東方兄弟根本就不會下這種命令”
童百熊頭發(fā)披散,銀髯戟張,臉上肌肉牽動,圓睜雙眼,狠狠瞪著楊蓮?fù)さ溃骸澳惆褨|方兄弟的命令拿給我看”
“放肆”楊蓮?fù)]料到童百熊竟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臉色發(fā)青,大聲喝道,嘴唇有些發(fā)白。
“請楊總管將教主的命令給屬下一觀”
堂下又站出幾人,對視了眼,各自一拱手向楊蓮?fù)び懸獤|方不敗的命令。
“你....你們.......”
楊蓮?fù)ぷ齑蕉哙轮例X咬得噶蹦蹦響。
“你們很好,很好.......”楊蓮?fù)さ哪抗鈷哌^童百熊,還有隨后站出來討要教主命令的那幾位堂主和正副旗使者,冷笑了幾聲,把黃布拍在左手邊的案上;“想看仔細(xì)的就上來看吧。”
童百熊也不客氣,蹭蹭蹭幾步來到楊蓮?fù)じ埃焓肿テ鹉蔷睃S布,展開仔細(xì)一瞧,童百熊愣了
黃布上確實是東方不敗的親筆字跡,或者更具體一點說,是東方不敗自從修煉《葵花寶典》所改變的字體。黃布上,一個個字整齊而娟秀,然若女子所寫一般。童百熊眼睛一眨也不眨,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四五遍,表情從憤怒到驚訝,從驚訝再到不解。
楊蓮?fù)だ淅涞溃骸霸趺矗靠赐炅税桑讨髯屇銈兙o守總壇,可不是我不放你們出去和正道人士打斗。”
“確實是東方兄弟親筆,可是......”童百熊再次狠狠瞪著楊蓮?fù)さ溃骸耙欢ㄊ悄阍跂|方兄弟前搬弄是非,我要見東方兄弟”
楊蓮?fù)るp目簡直快噴出火來,看著童百熊那幅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樣,袍袖中的五指緊緊握著,指甲深深摳進(jìn)肉里。
“童百熊,教主貴體欠安,不容閑雜人等打擾,再過幾天,等教主身體好了,自然會出來跟教中兄弟們見面。”楊蓮?fù)ばΦ煤苊銖?qiáng)。
“不過,如今正道人士進(jìn)犯,你等還不遵從教主命令,各自帶人立刻前往關(guān)卡處把守嗎,若是放進(jìn)一個正道人士,唯你們是問”楊蓮?fù)そ又鴧柭暤馈?br/>
“是。”童百熊憤憤地看了楊蓮?fù)ひ谎郏D(zhuǎn)身離開。,
在一片“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中興圣教,澤被蒼生”的呼喊聲中,幾位堂主和正副旗使也隨后離開了威德堂。
楊蓮?fù)で浦切┤穗x去的背影,轉(zhuǎn)頭吩咐旁邊的一個紫衣侍者道:“把今天膽敢上前向我要教主命令的人統(tǒng)統(tǒng)記下來派人暗中盯住童百熊,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說罷,楊蓮?fù)へ?fù)氣甩手而去,袍袖中,雙手的手背上已經(jīng)摳出了幾道血痕。
.......
黑木崖位于河北境內(nèi),平定州。魏忠賢領(lǐng)著一大幫武林人士,在軍師姚廣智整合下,好不容易把亂七八糟的各大門派弟子梳理好,一路走,一路安撫,本來七八天的路程硬是延長了一倍,眾多武林人士騎著馬,才晃悠到了平定州。
一大群武林人士到來,頓時引起了城里日月神教教徒的注意,此處離和日月教總壇相去不遠(yuǎn),城中頗多教眾來往,城中的平定客棧更是日月神教的秘密據(jù)點。
魏忠賢和姚廣智帶領(lǐng)著這么多武林人士進(jìn)入城中,馬上就有日月神教的教徒把這個信息傳回了日月神教總壇。
“靜觀其變,查清原因,不得打草驚蛇?”平定客棧內(nèi)的一個房間,白虎堂長老上官云攤開紙條,看著總壇的回復(fù),眉頭皺了皺。
“正道人士齊聚平定州,擺明了沖我x月神教而來,還需要查清什么?”上官云搖了搖頭,把紙條揉成一團(tuán),內(nèi)力一發(fā),再攤開手掌,只有一堆碎屑紛紛揚揚而下。
“既然楊總管要我們?nèi)ゲ榍逶颍銈儙讉€派出些人手在城里打探下吧。”上官云對站在背后的幾個大漢吩咐道。
......
“城里最好的客棧是哪一家?”魏忠賢騎在馬上,攔住了城里一個路人問道。
那路人沒料到自己會被攔住,愣了愣神,瞧著這群人個個鮮衣怒馬,掛刀佩劍,特別是領(lǐng)頭的那些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人人身上似乎往外冒著股寒氣,自己一靠近,就覺得骨子里被寒意侵入,一陣發(fā)冷。
“回這位爺,我們城里最好的就是平定客棧了。”那路人縮了縮脖子道。
“你認(rèn)得路嗎?給咱家?guī)罚@塊銀錠就是你的了。”魏忠賢甩出一枚銀錠,扔給那人。
那路人不敢置信地捧著手中那塊沉甸甸的銀錠,又咬了咬,直到看見那個穿黑衣斗篷的人不耐煩地開始催促時,才回過神來。
“認(rèn)得認(rèn)得自然是認(rèn)得,這城里的我最熟悉了.......”那人欣喜若狂,點頭哈腰在前面領(lǐng)著路。
“駕”魏忠賢一行人拉起韁繩,控制著馬匹在那人后面慢慢跟著,這出京城來的一路奔波讓太監(jiān)們都學(xué)會了騎馬,而且騎術(shù)日益精進(jìn)。
不一會兒,眾人便到了平定客棧,魏忠賢勒住韁繩看了看身后的人數(shù)道:“姚大師,你估計咱們這些人住幾個客房合適?”
姚廣智目光一掃兩百來號武林人士,又瞧了眼前面這座城中最大的客棧,還未開口,魏忠賢砸吧了下嘴巴,扭頭對著身邊那個聽大書成長的太監(jiān)道:“你去跟這座客棧的掌柜說,我們今天把整個客棧都包下了,讓其他的客人另尋別家,銀子咱家有的是”
當(dāng)晚,眾武林人士便在平定客棧中歇息。
晚膳之時,魏忠賢和姚廣智在屋子里小酌,店房中火盆里的熊熊火光映在魏忠賢蒼白的臉上,更顯得陰測測,他笑了笑道:“姚大師一定在疑問咱家為何包下整個客棧吧?”
“貧僧確實不解,按理說,此處離日月神教的總壇不遠(yuǎn),城中應(yīng)該有大量日月神教的探子出沒,廠督大人如此聲勢浩蕩地包下整個客棧,不是給那些探子指明了路徑嗎?”姚廣智皺著眉頭道。
“姚大師在大事上智謀百出,這細(xì)微處卻是考慮不周了,”魏忠賢嘿嘿笑著道:“咱家問你,二百來號人馬進(jìn)城,聲勢浩大不?會引人注意不?”
看著姚廣智遲疑了下,魏忠賢繼續(xù)道:“既然我們一進(jìn)城就已經(jīng)引起日月神教探子的注意,與其讓他們混進(jìn)我們住的客棧打聽消息,不如把整個客棧都包下來”
“這樣我們商談事情便可放心大膽了.......”,
“廠督高見”
魏忠賢和姚廣智在商量著如何進(jìn)攻黑木崖的事情,那一句句談話的內(nèi)容都通過客墻壁中埋藏的竹管,傳進(jìn)了另一頭。
上官云的耳朵靠在竹管上,仔仔細(xì)細(xì)聽著,臉上露出笑容,擺了擺手道:“給總壇傳訊,正道人士欲在三天后攻打黑木崖,此消息經(jīng)查實,無誤”
消息傳到日月神教的總壇,內(nèi)四堂,外四堂還有五行旗的正副旗主接到了東方不敗嚴(yán)守總壇各處關(guān)卡,閉門不出的命令,憤憤然的同時十分的不解,更是把怨念都集中在楊蓮?fù)ど砩稀?br/>
童百熊在自己房中喝著悶酒,想起教主自從修煉了《葵花寶典》以后,就不大理會教中事務(wù),把什么事都交給楊蓮?fù)とマk,想那楊蓮?fù)ぃ欢畞須q年紀(jì),政功既低,又無辦事才干,但近來教主卻對他寵信得很,教里很多兄弟都害在這姓楊的手上,當(dāng)真該殺
想到這里,童百熊就憤怒地一拍著桌案,桌案上,一個清晰的掌印深深陷入。
“童兄弟,多年不見,何事如此氣憤?”只聽得窗外一聲豪邁的聲音驀地響起,童百熊就是一驚
“任教主?圣姑?向兄弟?還有這位是.......”
童百熊看著屋里子突然出現(xiàn)的四道身影,驚訝后便是大喜,接著看向了第四個不認(rèn)識的年輕人。
“童兄弟,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我閨女盈盈找的男人,復(fù)姓令狐,單名一個沖字,一手劍法精湛,連老夫都自嘆弗如啊。”
任我行瞧著一臉羞紅的女兒,拉著令狐沖向童百熊介紹道。
“誰”任我行大喝一聲,眼角余光瞥到窗外閃過的一道紫色影子,就想出手,童百熊攔住了任我行道:“教主不必理會,那不過是條狗而已,楊蓮?fù)づ蓙淼墓罚於自趯傧麻T前替屬下看門,倒還省了些人手,不用理會,諒那楊蓮?fù)げ桓覍傧氯绾危讨鞫嗄瓴灰姡缃裰爻鼋泻未蛩?.....”
童百熊和任我行等人在這里聊開了,另一邊,楊蓮?fù)ぢ犕曜弦率陶叩膮R報,冷笑連連。
“童百熊和任我行偷偷相會,長談了幾個時辰,還有一名反教的大叛徒向問天在側(cè),圣姑和令狐沖也在?跟任我行,向問天這兩個大叛徒有甚么好談的?那自是密謀反叛教主了”
“你做得很好,繼續(xù)監(jiān)視童百熊,本總管這就去見教主稟報此事”楊蓮?fù)し愿懒寺暎x開成德殿,經(jīng)過一道長廊,到了一座花園之中,緊接著楊蓮?fù)ぷ呷胛魇滓婚g小石屋。
楊蓮?fù)さ郎焓滞崎_左首墻壁,那墻嘎吱嘎吱移開,原來是活的,露出一扇門來。里面尚有一道鐵門。楊蓮?fù)纳磉吤鲆淮€匙,打開了鐵門,里面是一個黑幽幽地道入口。楊蓮?fù)牡氐酪宦废蛳伦咧氐纼膳渣c著幾盞油燈,昏燈如豆,一片陰沉沉地,在轉(zhuǎn)了幾個彎后,前面豁然開朗,露出了些許天光。
從地道中出來,竟是置身于一個極精致的小花園中,紅梅綠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極具匠心,池塘中數(shù)對鴛鴦悠游其間,池旁有四只白鶴。繞過一堆假山,一個大花圃中盡是深紅和粉紅的玫瑰,爭芳競艷,嬌麗無儔。
楊蓮?fù)s是走進(jìn)一間精雅的小舍,一進(jìn)門,只聽得內(nèi)室一人說道:“蓮弟,瞧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又是教中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惹你了?”
這聲音有點尖銳,嗓子卻粗,似是男子,又像女子,令人一聽之下,不由得寒毛直豎。
楊蓮?fù)ぢ犞侨苏f話,坐到床邊,冷著張臉,只是不說話。
“誰這樣大膽,敢欺侮你?”那人瞧著楊蓮?fù)さ哪樱D時勃然大怒,“是童百熊嗎?”
“他竟然在大堂上當(dāng)眾侮辱我,私下又和任我行這叛徒私會”楊蓮?fù)た粗侨耍靥牌鸱K于開口了,把這幾天發(fā)生了事情向那人道出。
“正道來犯,教中又有內(nèi)奸,蓮弟放寬心,我來處理,”那人輕輕一笑,尖著嗓子道:“攘外必須先安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