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圍攻
白景騰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出,卻是平白多出幾分肅殺之意。</br>
許多人后心發(fā)涼,又驚又懼的望著他。</br>
“此人真是入魔了,竟然說出這等狂言!”</br>
和鐘大師一起站出來的人,都是東州赫赫有名的大佬,他們每一個人跺跺腳,東州都要有所震動,可是白景騰竟然放言要將他們殺死!</br>
這等兇戾,真是駭人聽聞。</br>
“姓白的,我成名的時候,你不過才只是個少年,現(xiàn)在也敢妄言殺我?”</br>
“你還在武圣人修行的時候,見到我可是要尊稱一聲前輩的,看來你現(xiàn)在忘記了!”</br>
“不懂得尊師重道,該殺!”</br>
方才站出來的眾人大怒,他們分別站好,隱隱將白景騰圍住,無形的氣勢沖天而起。</br>
“武尊巔峰?”張恒瞥了一眼,知道了這些人的底細(xì)。</br>
跟鐘大師差不多,都是武尊之上,武圣之下的層次,他們差一層窗戶紙,只要捅破了就能超凡入圣,可惜這薄薄的距離,卻是阻隔了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武者。</br>
“那一位是龍江市的陳大師!”</br>
“邊上長頭發(fā)的我見過,是我們陰山市的王老大!”</br>
“每一個都是東州赫赫有名的大佬啊,他們聯(lián)手,肯定能干掉白景騰!”</br>
圍觀武者們議論紛紛,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始終通用,這么多大佬齊聚,他們可是叱咤風(fēng)云的大人物,單獨拿出來都足以驚人,何況這么多人聯(lián)手。</br>
就算白景騰再怎么逆天,也無法和這么多人抗衡吧?</br>
白景騰絲毫不慌,他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br>
“你們是我的前輩不假,但如今,我超凡入圣,而你們還停滯不前!”</br>
“習(xí)武之人更信奉達(dá)者為師,我更強,所以你們該對我行師禮才對!”</br>
聞言,大佬們臉色都變得陰沉了。</br>
鐘大師踏前一步,眸子中閃爍著復(fù)雜之色。</br>
“你本該是我東州驕傲,武圣山對你有養(yǎng)育之恩,當(dāng)年你叛出師門,口出狂言,本就是你的錯誤,如今又來東州尋釁……你口出狂言,屢屢刺激我等,無非就是要讓我們?nèi)Τ鍪郑c你一戰(zhàn)。”</br>
“可我卻了解你,過去的白景騰并不是這樣的人,你莫非真的要對東州武者趕盡殺絕,讓東州成為九州笑柄嗎?”</br>
一番話說出,眾人不由得一震。</br>
他們只知道白景騰饕餮暴戾,卻不知其中內(nèi)情,而鐘大師威望高,又是個知情者,如今站出來,莫非能勸回白景騰么?</br>
很多心里沒底的人,倒是希望白景騰能夠“知難而退。”</br>
白景騰深深的看了鐘大師一眼,說道。</br>
“好,那我就給你們一個理由!”</br>
“對于東州,我的確有感情,可是當(dāng)年逃離之時,我許下諾言,如今已成我的心魔,若是我不能履行諾言,那么武道之路將斷去,從此再無進(jìn)步……所以,這一戰(zhàn),我不為斬盡殺絕,而為了消除心魔!”</br>
有人大怒:“為了自己的武道,要讓整個東州陪葬,你這豈不是自私?”</br>
“誰人不自私?”白景騰冷笑:“再者說,我本來也沒有殺回來的意思,因為我覺得東州除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武圣之外,根本無人與我一戰(zhàn),可是前些日子,我聽說動作出現(xiàn)了一個新晉武圣,年紀(jì)輕輕,他才是我今日目標(biāo),也不知道今日來了沒有!”</br>
新晉武圣?</br>
張恒神情古怪,怎么繞著繞著,最后還是跟他扯上關(guān)系了。</br>
要是這么說,那東州的災(zāi)難,豈不是自己惹來的?</br>
“我的確聽說動作有新晉武圣的傳言,也派人尋找過,可是卻沒有任何消息,只怕是江湖傳言吧……”鐘大師唏噓道,他倒是真希望東州再出一個武圣,這樣的話,他們也不至于這么沒底氣。</br>
“是不是江湖傳言我不知道,總之,我已經(jīng)跨海而來,總不能就這么回去!”</br>
白景騰眼中爆出精光,他拍了拍手,忽然間有許多人從云頂山莊內(nèi)搬出一壇一壇的白酒。</br>
在眾人的疑惑眼神中,白景騰拍掉封泥,舉起酒壇說道。</br>
“鐘大師,陳大師,王老大,鎮(zhèn)南先生,白家兄弟……你們的確是我昔日前輩,今日你們圍攻我,注定要敗,我殺你們之前,飲一壇酒,一來為你們送行,二來則是絕交酒,昔日情分,今日徹底斬斷!”</br>
說話間,他舉起酒壇,咕嘟咕嘟的灌入腹中。</br>
一壇酒喝完,他沖著鐘大師點了點頭,將空壇子摔在地上,之后再度舉起一壇酒。</br>
圍攻他的武尊共有十二人,他連喝十二壇酒,依然神色自若,肚子也不見鼓起,整個人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只是臉頰微紅,酒意上涌。</br>
“這么多酒,硬生生喝下去,只怕是醉都能醉死他,還怎么打架?”</br>
許多人覺得他這是狂妄自大,自尋死路。</br>
張恒卻是看出了端倪,喃喃說道:“聰明人啊……”</br>
白景騰事實上也沒有萬全的把握,所以他飲酒,說出豪言壯語,將自己逼到絕路,提升自己的氣勢。</br>
本身他或許只有五成勝算,這么一來,至少有八成勝算了。</br>
而鐘大師等人,看著他喝酒,卻沒有阻止,也沒有上前共飲的意思,這說明他們心中多少有僥幸心理,希望白景騰喝醉……當(dāng)一個人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就說明信心不足了。</br>
此消彼長之下,白景騰勝算再多兩成。</br>
“喝這么多酒,你還打個屁架!”人群之中,忽然間有個武宗高手按捺不住。</br>
他認(rèn)為白景騰現(xiàn)在實力定然發(fā)揮不出來,于是飛躍而出,試圖偷襲,若是能勝,自己揚名立萬,就算輸了,也不丟人。</br>
“你是哪來的狗東西?”白景騰冷眼一瞥。</br>
他一掌辟出,卻是虛空中掌印浮現(xiàn),重重落在此人胸口。</br>
就看到他如同破布口袋一般倒飛而出,撞塌了山莊外墻,埋在了瓦礫之中,再也沒有動靜。</br>
“哪一個先來決一死戰(zhàn)!”</br>
白景騰輕描淡寫的殺人,怒喝道。</br>
眾多武尊見他威勢滔天,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敢動手。</br>
“你們不來,那我就不客氣了!”白景騰冷笑一聲,直接沖了過去。</br>
他氣勢滔天,如虎入羊群,剛一進(jìn)去,就將幾個高手打翻在地,口吐鮮血。</br>
“穩(wěn)住陣腳,協(xié)同對敵!”</br>
鐘大師冷汗涔涔,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br>
白景騰方才積累氣勢,他竟然沒有看出來,后面又讓他占了先機(jī),剛一開始,就讓他們這一方損失了高手。</br>
其他武尊也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他們對敵經(jīng)驗豐富,每一個人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佬,聯(lián)合起來之后,卻是戰(zhàn)斗力暴漲。</br>
“七星拳!”</br>
“摔碑手!”</br>
絕招頻出,在最初的損兵折將后,他們很快靠著人數(shù)的優(yōu)勢,占據(jù)了上風(fēng)。</br>
內(nèi)力涌動,氣勁滔天,原本平整的地面,因為過于激烈的交手,出現(xiàn)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凹陷。</br>
圍觀眾人一退再退,生怕被波及到。</br>
“太可怕了,他們還是人嗎?”洛建國眼中滿是敬畏,在他看來,每一個人都像是人形兵器,都堪比一只軍隊,如果發(fā)起瘋來,要對社會造成多大的威脅?</br>
古時候禁武,俠以武犯禁,果然沒有說錯!</br>
“東州大佬們一起出手,白景騰必敗無疑!”</br>
“沒錯,讓這個狂徒知道,就算沒有武圣,我東州也不是好惹的!”</br>
“到時候大佬們將他拿下,廢掉武功,綁上武圣山,讓他給老武圣磕頭道歉!”</br>
武者們很是興奮,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br>
然而張恒卻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br>
“東州必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