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邪器
“危險?”</br>
班定邊下意識的看向掘金鼠,小家伙人立起來,兩只小爪子捧著,像是在作揖,看起來分外可愛。</br>
“小家伙并沒有發(fā)出預警的信號。”</br>
“掘金鼠只能發(fā)現(xiàn)寶物,卻并沒有預測危險的能力。”張恒淡淡說道,他的目光,掠過眼前的這片山林,有一股特殊的氣機涌動,連他都無法徹底看清晰。</br>
“柳兄可能是多慮了。”</br>
班定邊抱起掘金鼠,眼中滿是熱切之色,一步便邁了進去。</br>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寶貝,一往直前,沒有絲毫猶豫。</br>
張恒望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br>
“柳道友你看,沒有任何危機。”</br>
班定邊走了一段落,回頭招手。</br>
張恒思索少許,也進入了山林之中。</br>
就在踏入的瞬間,他便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特殊的氣機所籠罩了,隱約之間,有一股邪異的力量洶涌而來,似乎想要進入他的識海,擾亂他的判斷。</br>
他精神強大,自然屏蔽了這股力量,看向前方的班定邊,卻是若有所思。</br>
他走上前,站在班定邊身側(cè),回頭看去,只見來時的道路已然消失,不知何時升起一股薄薄的霧氣,遮蔽了視線。</br>
可是這霧氣,只有在他回頭之時,才會出現(xiàn),而他的正前方,卻是不存絲毫,嫩綠的樹葉,盤根錯節(jié)的大樹,林間歌唱的鳥兒,破土而出肆意綻放活力的野花……一派秀麗景觀。</br>
“道友看看后邊。”這番變化,張恒看在眼里,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br>
“咦,什么時候升起了霧氣?”班定邊嘀咕了兩聲,似乎認為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br>
“霧氣遮蔽了我們的后路,可是前路卻是一片坦途。”張恒直接將疑點說出。</br>
“哦,似乎是有些古怪……”班定邊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管這么多干嘛,我們盡管找寶貝就是。”</br>
說著,他就要往前走去。</br>
可是張恒卻是紋絲不動,他看向班定邊,百分百確認此人應該是被那股邪異的能量侵入了心神,擾亂了他的思想。</br>
這股邪異力量非常詭異,不只是班定邊,就連掘金鼠,也被操縱了。</br>
從它眼眸中露出的熱切,就能看出端倪。</br>
要知道掘金鼠雖然可以尋寶,但是它本身對于寶物,卻并沒有多少的貪念,如此這般,顯然不正常。</br>
“柳道友為何不走?”班定邊走了一段路,問道。</br>
“你被魅惑了心神。”張恒說道。</br>
“什么意思?”他一怔,似乎有醒悟的跡象,可是下一瞬間,這股邪異的力量再次彌漫而來,讓他神色怔住,片刻之后,忽然之間露出不耐煩之色:“柳道友對寶貝不感興趣,那你就在后面待著吧,我先走一步了!”</br>
“看來此地之寶,擅長魅惑人心,能夠讓人迷失心神……”張恒并不生氣,而是打量著眼前的山林,喃喃說道。</br>
他忽然間一步邁出,來到班定邊的身側(cè),直接將他制住。</br>
“柳白,你要作甚?莫非要殺我獨戰(zhàn)寶貝嗎?”班定邊頓時大怒。</br>
“你該醒醒了。”張恒一巴掌拍在他的額頭,卻是神念如同風暴一般,直接灌入到他的識海之中。</br>
班定邊的識海被攪得亂七八糟,一股難以形容的作用于靈魂的痛楚使得他面容扭曲,口中更是噴出一口鮮血。</br>
痛苦,能夠讓人清醒。</br>
果不其然,這一口血噴出后,班定邊立即醒悟了過來,他眼眸之中露出強烈的后怕之色。</br>
“我剛才是怎么了?”</br>
明明這一路上,有那么多的詭異之處,可是他竟然置若罔聞,張恒提醒,他還不耐煩……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br>
班定邊只覺得毛骨悚然,不知不覺間,竟然迷失了自我。</br>
“看來此地之寶,是一件邪器。”張恒淡淡說道。</br>
“多謝柳兄救命之恩!”班定邊轉(zhuǎn)過身子,沖著張恒深深拱手,滿眼都是感激之色。</br>
算上之前歸還返祖鏡,他已經(jīng)欠下張恒兩個大恩,對于他這種厚道之人來說,這是必須要償還的恩情……也因為這兩個大恩,他對于張恒的感觀,有了極大的變化,至少,可以說的上信任了,所以他的稱呼,也從柳道友變成了柳兄。</br>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張恒說道。</br>
“方才柳兄說,此地寶物是一件邪器?”班定邊看著自己懷里的掘金鼠,很是頭疼,小家伙鬧騰不已,雙目赤紅,明顯被蒙蔽了心神。</br>
可是他又不能像是張恒那樣,用神念沖擊掘金鼠的靈魂,小家伙比修行者脆弱多了,如此一來,等于是要它性命。</br>
無奈之下,只好將其裝進腰間的靈獸袋。</br>
“這里的邪器不簡單啊。”張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br>
能夠籠罩偌大一片山林范圍,時隔無盡歲月,尚且還有霍亂人心的能耐,這足以說明這件邪器非同一般。</br>
若不是他性格堅毅,魂魄強悍,也有可能中招。</br>
根據(jù)張恒推測,就算是金丹后期修士,若是心境不足,也有可能被迷惑心智,只不過他們被迷惑的程度不深,稍加提醒,立即就能醒悟過來。</br>
“凡是邪器,必然是要用大量人命煉制,其手段殘忍無比,如今已經(jīng)鮮少有人敢煉制邪器了。”班定邊說道。</br>
“那是在現(xiàn)在,放到遠古時期,天地遼闊,修行者無法無天,只要能提升實力,管他是正是邪。”張恒說完,邁開步伐,朝前走去。</br>
“柳兄明知道邪器,居然還要招惹?”班定邊很是震驚,他本來以為張恒喚醒他是要離去,沒想到他居然還敢打邪器的主意。</br>
“邪器也好,靈器也罷,都只是工具,使用工具的人最重要。”張恒背著雙手前行,他對此地的邪器很是感興趣。</br>
至于所謂正邪,他從來沒有這個概念。</br>
靈器和邪器他都用過,就是魔功,他曾經(jīng)也修行過,對于他來說,正邪之分,從來都不重要,只要謹守心中底線,其他諸事,隨心所欲就行。</br>
就說靈器吧,若是用它來濫殺無辜,那么靈器也就變成了邪器。</br>
“柳兄好魄力……”班定邊卻是苦笑,他自然明白張恒的意思,內(nèi)心生出了敬佩之情。</br>
換做是他,可是絕對不敢招惹邪器的。</br>
別的不說,他的心智瞬間就會被迷惑。</br>
二人前行了許久,在山林盡頭處,看到了一座懸崖。</br>
二人登臨懸崖邊上,往下俯瞰,只看到了萬丈深淵。</br>
深淵不可測,其中吞吐著詭異的氣息,仿佛有一個遠古的魔頭封印在底下。</br>
“柳兄你真的要招惹這個邪器?”看到這一幕,班定邊愈發(fā)的心緒,眼里閃過了一抹懼意。</br>
“無妨。”張恒淡淡一笑,忽然間割破自己的手腕,殷紅的鮮血朝著深淵滴落。</br>
就在他的血液滴落入深淵的時候,恐怖的魔氣卻是噴涌而上,黑色的魔氣上下翻滾,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頭顱,頭顱雙眸如燈籠,隨著張恒的血液滴落,愈發(fā)變得鮮艷了起來。</br>
此情此景,著實像是魔頭出世!</br>
“竟敢在我面前囂張?給我鎮(zhèn)壓了!”</br>
那巨大的魔氣頭顱,陡然間張開血盆大口,竟然要反噬張恒,而他卻是絲毫不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猛地往前踏了一步。</br>
這一步踏出,整個山崖都被強悍的力量所轟擊,一時之間山搖地動,石塊龜裂,隨時要塌陷。</br>
與此同時,張恒的身上爆發(fā)出一股如大日一般浩浩蕩蕩的陽剛血氣!</br>
血氣如龍,朝著那巨大的頭顱沖擊而去,就聽到一聲哀嚎,整個頭顱直接消散開來。</br>
天空之中,緩緩飄來一張黑色的圖讖。</br>
“竟然是此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