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丹鼎派之圍
丹鼎派。</br>
鳳棲州的一流宗門,門派內(nèi)數(shù)位金丹強(qiáng)者坐鎮(zhèn),因?yàn)槠錈挼ぶ埽沟玫ざε扇嗣}很是寬廣,就是作為鳳棲州巨頭的劍宗,平日里也要禮讓丹鼎派三分。</br>
然而今日,偌大的丹鼎派之中,卻是氣氛顯得格外的壓抑,隱隱間,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壓迫感。</br>
門內(nèi)的丹鼎派弟子,也各個都是愁眉苦臉,他們時(shí)不時(shí)的抬起頭看向天空,面上露出恐慌之色。</br>
丹鼎派,已經(jīng)被包圍了!</br>
因?yàn)檎平毯痛髱熃闱嗌徬勺訄?zhí)意要幫助張恒的緣故,招來了劍宗的全力圍剿,如今,偌大的丹鼎派,卻是已經(jīng)被完全包圍了起來。</br>
丹鼎派的弟子們,各個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煉丹師,他們享受慣了其他人的尊敬和巴結(jié),然而今日當(dāng)屠刀架在脖子上的時(shí)候,他們卻是茫然了。</br>
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br>
還好,在這個關(guān)鍵時(shí)刻,金丹強(qiáng)者們紛紛出關(guān),穩(wěn)住了丹鼎派的局勢,護(hù)山大陣也已經(jīng)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躲在大陣底下的眾弟子,多多少少有一些安心之感。</br>
長老們四處行走,告訴大家不要驚慌,不要亂……這么一來,才徹底穩(wěn)住了人心。</br>
但實(shí)際上,在丹鼎派的議事大廳之中,氣氛卻是要比外界更為凝重。</br>
在座之人,都是丹鼎派的強(qiáng)者,從左往右,一共有五個人。</br>
這五個人,身上散發(fā)著強(qiáng)悍的氣勢,都是金丹強(qiáng)者。</br>
而坐在主位上的黃須老者,更是有金丹中期的恐怖修為。</br>
然而無論是誰,此刻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br>
“劍宗的人怎么說?我們已經(jīng)決定不幫助牛耳山,難道他們還不肯放過我們嗎?”黃須老者緊皺眉頭,聲音低沉的詢問。</br>
聽著老者的詢問,大廳中所有人的眼神全部投射到了跪在臺階下的師徒二人身上。</br>
丹丘抬起頭,眼中有幾分慚愧之色:“我派人和劍宗交涉過了,他們不愿意放過我們,已經(jīng)下定決心,打破山門,雞犬不留了!”</br>
雞犬不留?</br>
雖然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是這個結(jié)果,可是在聽到丹丘的回答后,眾人的臉色依然變得晦暗了起來。</br>
黃須老者長嘆了一聲,這一聲嘆息里,滿是無奈。</br>
丹丘低垂著腦袋,眼中的愧疚之意,更為濃郁。</br>
“要我說,這都是那個姓張的小子惹來的麻煩,活著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死就死吧,還偏偏把我們也拖入到了絕境!”沉默之中,忽然間有個人拍案而起,他的聲音尖銳,眼中滿是憤恨之色。</br>
“不錯,我們丹鼎派本來穩(wěn)如泰山,與劍宗的關(guān)系也不錯,何至于此?”當(dāng)初曾經(jīng)幫助張恒抵擋丹劫的金丹強(qiáng)者丁不二開口了,他毫不掩飾的看向丹丘,責(zé)怪道:“本以為你這個掌教很合格,會以宗門利益為重,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瞞著我們做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br>
他的聲音一落,頓時(shí)引起了附和聲,顯然,大禍臨頭了,他們的情緒需要找個人宣泄。</br>
“張恒此子,不知死活,狂妄無知,早就注定了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場,可是你居然與他親近,下注給他,這是你作為掌教巨大的失誤!”</br>
“丹丘,此事你必須要負(fù)責(zé),你因?yàn)閭€人原因,把宗門拖入到了絕境,該當(dāng)何罪?”</br>
“牛耳山只剩下一群廢物,還有什么好救的?現(xiàn)在好了吧,招惹了劍宗,我們要被滅門了!”</br>
說話的都是金丹強(qiáng)者,他們作為長老的身份,地位超然,平日里或許還會對丹丘禮讓三分,然而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然是想說什么說什么,有多難聽怎么說。</br>
不少筑基期的長老旁聽,卻也是不敢言語,憑心而論,這些年來,掌教所做的事情,他們也看在眼里,絕對算得上是為宗門嘔心瀝血了,他只做錯了這一件事情,可就是這一件事,卻讓丹鼎派有了覆滅危險(xiǎn)……</br>
“各位師叔祖,此事不怪我?guī)煾福肪控?zé)任的話,就請追究我吧!”青蓮仙子一襲白衣,她得俏臉顯得有些蒼白,一雙疲憊的眸子中滿是悲傷:“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師父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是我,害的宗門淪落到了這一步,我對不起宗門!”</br>
“唉……”丹丘輕輕拍了拍青蓮仙子的肩膀,嘆息道:“此事怪不得你,我才是丹鼎派的掌教。”</br>
他拱手,看向所有人。</br>
“如果說我以死謝罪,可以讓宗門逃脫大難,我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可是諸位師叔,劍宗的目的很顯然,他們要的,是覆滅整個丹鼎派,掠奪我們的丹藥,靈石,以及丹方,煉丹法門!”</br>
“這還不是你害的!”</br>
丁不二冷笑一聲。</br>
“給我住嘴!”</br>
主位上的黃須老者大怒,一雙眸子狠狠的看向丁不二。</br>
后者臉色微變,立即退后,不再言語。</br>
老者名叫丹云子,輩分最高,修為最高,是他們最大的依靠,在丹鼎派地位崇高,沒有人敢頂撞他。</br>
“劍宗對我丹鼎派的覬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居然會有如此之大的聲勢?”丹云子皺眉,眼中滿是疑問:“外面足足有十個金丹初期修士,兩個金丹中期修士,劍宗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了,他們賭上了一切,難道就吃定我丹鼎派了嗎?要知道,只要我們傳信出去,至少能召集十五個金丹修士為我們助拳!”</br>
“沒有十五個金丹修士幫我們,一個都沒有……”丹丘苦笑了一聲,說道:“那些昔日欠了我們?nèi)饲榈娜耍慷纪丝s了,發(fā)出去的求援信,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復(fù)。”</br>
“這是為什么?”丹云子閉關(guān)了很久,早就和現(xiàn)實(shí)脫節(jié)了,剛剛出關(guān)的他,很多細(xì)節(jié)都不知道。</br>
“因?yàn)樯先莸募Ъ遥撻T,成為了劍宗背后的靠山,他們放出消息,誰敢助我們,便是與兩大勢力為敵,所以,人人避退,無人敢來!”丹丘解釋道:“而且,他們突然襲擊,已經(jīng)封鎖了宗門,就算有人看到消息,愿意來幫忙,可是也進(jìn)不來啊,想必只能是無奈退卻。”</br>
“姬家,太虛門!”丹云子瞳孔驟然收縮。</br>
他再怎么孤陋寡聞,也不可能沒有聽過兩大勢力的名號。</br>
這可是傳承悠久,底蘊(yùn)深厚的最強(qiáng)勢力啊,丹鼎派這種才發(fā)展了幾百年的門派,和他們相比,著實(shí)是捉襟見肘。</br>
“我們什么時(shí)候得罪了這兩大勢力?”</br>
丹云子慌了。</br>
“哼,還不是那個姓張的小子害的,他四處結(jié)仇,牽連到了我們!”丁不二再次開口,他早就看張恒很不順眼。</br>
這家伙先是奪了丹藥交流大會的冠軍,又取了金雷竹,殺了那么多丹墓中的妖獸,如果不是丹丘阻攔,他早就出手教訓(xùn)此子了。</br>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丹云子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br>
“丹丘,此事,你做差了,讓我很失望。”</br>
聞言,丹丘滿臉愧疚,說道。</br>
“師叔祖,若是宗門能挺過此劫難,我當(dāng)自殺謝罪,若是宗門不能挺過去,我當(dāng)?shù)谝粋€殞命!”</br>
眾人看著他的神色,也不好再說什么了。</br>
到了這個生死關(guān)頭,說再多又有什么用呢?</br>
“丹掌教,或許你們可以把我交出去,我是牛耳山的人,如果不是我來求援,也牽連不到你們!”</br>
這個時(shí)候,歐陽大師說話了,他衣衫襤褸,氣息萎靡,一路趕來,吃了不少苦頭,但總算是進(jìn)入了丹鼎派,卻沒有想到,就在他剛進(jìn)入不久,劍宗就包圍了丹鼎派。</br>
“如果劍宗的人想要攔你,他們早就攔住你了,之所以放你進(jìn)來,是他們故意的,為的,就是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對我們出手,歸根結(jié)底,還是劍宗亡我之心不死,他們借助姬家和太虛門威勢,想要一口吃下丹鼎派……”丹丘搖了搖頭,不愿意讓他白白犧牲。</br>
就在這個時(shí)候,忽然之間,一個聲音如雷鳴一般轟轟響徹丹鼎派。</br>
“丹云子,速速打開護(hù)山大陣,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滿門上下,雞犬不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