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倚老賣老
陸家大堂之中,卻是陸家所有的高層人物都齊聚一堂。</br>
陸家大堂,修建的格外大氣,剛一入目。就看到兩根足足需要六人合抱的金漆龍柱,給人一種無比尊貴威嚴(yán)的感覺。</br>
一個黑衣老者,就站在龍柱之前,似乎在端詳著什么。</br>
而在他背后,以陸軒為首的陸家眾人,垂手站立,滿面都是恭敬之色。</br>
“陳前輩,我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br>
“暗王失敗,被東州張恒斬于牛耳山外。”</br>
“父親失蹤,想來也落入了他的手上……”</br>
陸軒臉色蒼白,這些消息沒有一個是好消息,每說一個字,他心中的恐懼都會更多一分。</br>
“張恒睚眥必報,一定會找上門來,還請前輩出手!”</br>
“還請前輩出手!”</br>
所有陸家人,齊齊拱手。</br>
前幾天,他們還自信滿滿,認(rèn)為陸震北的計劃堪稱天衣無縫。</br>
由傳說中的暗王親自出手,將張恒斬殺,問題總歸不是很大。</br>
要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張恒就算有再怎么大的能耐,也很難在被暗王盯上的前提下活命,過去那些死在劍下的大修士們,就是明證。</br>
可誰能想到,局勢會變得這么快。</br>
暗王伏誅,陸家人被殺,陸震北被擒……這三個消息,如同重錘一般,將陸家人砸的七葷八素。</br>
關(guān)鍵時刻,還是陸軒頂住壓力,幾乎拿出了陸家的全部財產(chǎn),花天價請來了這位陳前輩,用來對抗張恒!</br>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陳前輩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臉色并沒有太多的變化。</br>
良久,他輕嘆了一聲,說道:“暗王出手,素來不擇手段,竟然先從張恒的親人下手,這就有些不好辦了,想來他一定是暴怒非常。”</br>
聞言,眾人心中戚戚。</br>
“不過。”陳前輩話鋒一轉(zhuǎn),傲然說道:“畢竟他的親人沒事,只要付出些許誠意,由我陳定遠(yuǎn)從中說和,想來他也不會太過分……”</br>
“那是那是,陳前輩是拳宗的人,代表了整個鳳棲州的武者,又和武圣山關(guān)系極好,他作為東州的圣尊,也算是一脈相承,總該要給面子才對。”</br>
“是啊,有陳前輩在此,我等可以高枕無憂了。”</br>
“恩,武者最講究輩分,那小子哪怕有天大的火氣,應(yīng)該也不敢在陳前輩面前過多放肆!”</br>
陸家眾人齊齊點頭,出聲贊嘆。</br>
如今陳定遠(yuǎn)已經(jīng)是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自然死命吹捧。</br>
被陸家這么多人吹捧,陳定遠(yuǎn)也有些志得意滿,他挪動了幾步,飄飄然道。</br>
“如果那小子真的敢上門尋仇,我就替你們打發(fā)了便是,如果他不來,我……”</br>
他話音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br>
整個別墅的大門直接被踹開,緊接著,則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br>
“什么人!?”</br>
陸家早就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了,不光請來了陳定遠(yuǎn),還花高價聘請了一群專業(yè)保鏢。</br>
此刻在聽到動靜后,保鏢們拔出槍支,死死的盯著門口。</br>
而保鏢首領(lǐng),一個過去在海豹特種部隊服役過的大胡子白人往前,伸出一只手將陸家人護在背后,用蹩腳的中文冷冷說道:“放心吧,有我們在,就算那個人再怎么厲害,難道還能躲得過子彈嗎?”</br>
子彈?</br>
許多人苦笑,如果真是那人前來尋仇,子彈或許還真的起不到很大作用。</br>
請這些保鏢來,也只是想多一分心理慰藉罷了,可誰都知道,這些保鏢恐怕起不到任何作用。</br>
“不要驚慌,有老夫在!”陳定遠(yuǎn)沉聲說道。</br>
陸家眾人這才稍稍安心,看向院子的方向。</br>
不多時,一個穿著普通休閑裝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他的手上,牽著一臉灰敗的陸震北。</br>
“爸!”</br>
陸軒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br>
陸震北想要讓他們快逃,可是話到嘴邊,又知道已經(jīng)晚了,天下雖大,可哪里又是容身之處呢?</br>
被張恒這么可怕的角色盯上,那簡直是一場噩夢。</br>
“你就是東州的少年圣尊張恒吧。”陳定遠(yuǎn)往前走了兩步,擺出一副長輩姿態(tài),淡淡說道:“我是拳宗的陳定遠(yuǎn),過去你們東州的老武圣見到我,也要稱呼一聲前輩,既然見我,為何不拜?”</br>
“拜你?”</br>
張恒眉頭一皺,像是看一個傻子。</br>
“你是什么東西?”</br>
聞言,陳定遠(yuǎn)大怒。</br>
他不是沒有聽過張恒的威名,可并未親眼所見,自然沒有全部相信,再者說,身為拳宗的人,對于東州武者,他有一種天然的優(yōu)勢。</br>
如今他就想要用自己拳宗的身份,“壓一壓”張恒這個后生晚輩。</br>
說起來,他可是老武圣的長輩啊!</br>
可惜,張恒完全不吃這一套,依然一步步的往前走去。</br>
陸軒看到這一幕,心里防線接近崩潰,卻是臉色大變,驚慌叫道:“開槍,打死他,打死他!”</br>
早就準(zhǔn)備好的保鏢們齊齊扣動扳機,他們面容冷峻,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所瞄準(zhǔn)的都是張恒的要害位置。</br>
子彈如同暴雨一般傾盆而下,可是張恒卻是絲毫不放在心上。</br>
“雕蟲小技罷了。”</br>
也不見他怎么動作,潔白如玉的手掌一揮,那密集飛來的子彈,就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返回了過去!</br>
嗖嗖嗖!</br>
子彈發(fā)出破空聲,保鏢們臉色大變,可惜已經(jīng)晚了,下一個瞬間,十幾個人倒地,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br>
而張恒,走的更近了。</br>
“陳前輩,還請出手!”陸軒高呼。</br>
陳定遠(yuǎn)收了錢,還是有些擔(dān)當(dāng)?shù)模丝烫で耙徊剑瑪r在門前,眼中露出怒色。</br>
“張恒小子,難道你真的數(shù)典忘祖,要以下犯上嗎?”</br>
“以下犯上?”張恒眉梢一挑。</br>
“不錯,我是拳宗之人,鳳棲州的武圣山圣尊,也多出自于我圣尊,過去你東州幾代武圣,都在我拳宗學(xué)藝,受過我拳宗極大恩惠,如果真要追溯起來,你與我拳宗也該有半分香火情,莫非你如今就要忘記過去的恩惠,做一個忘恩負(fù)義的人嗎?”陳定遠(yuǎn)自抬身份,以勢壓人。</br>
“所以你想要怎么樣?”張恒露出思考的架勢。</br>
“馬上退走,老夫就忘記了你今日的冒犯一事,不然今日你如此放肆的事情傳揚出去,定然叫你顏面掃地,我武道中人,最講究道義禮法,是誰給你的膽在長輩面前放肆!”陳定遠(yuǎn)傲然說道。</br>
“明白了。”張恒點了點頭,說道:“看在東州武圣山和你的半分香火情上,你現(xiàn)在磕三個頭離開,我可以放過你,不然,你就和陸家一起陪葬吧!”</br>
“你說什么?”陳定遠(yuǎn)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的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看來是你逼我出手,也罷,我今日就親自教訓(xùn)教訓(xùn)你,讓你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br>
他一步向前,雙手畫出太極,卻是一拳打出。</br>
氣浪洶涌,后勁如山,他的拳法已經(jīng)出神入化!</br>
“不值一哂。”</br>
張恒不屑開口,隨便一指點出,澎湃的靈力直接戳破他的氣浪,如同錐子一般,在其中來回攪動,不多時,聲勢消散,徹底的支離破碎。</br>
“放肆!”</br>
陳定遠(yuǎn)狂奔而來,身輕如燕,袖袍高高鼓起。</br>
就在他狂奔的瞬間,整個人卻是生生拔高了幾寸,原本略顯蒼老的面龐,仿佛年輕了二十歲,竟然給人一種面如冠玉的感覺。</br>
卻是超凡入圣,開啟了武圣的最強狀態(tài)。</br>
“我是鳳棲州現(xiàn)存的老牌武圣中的最強者,就是你東州歷代武圣,也要在我面前卑躬屈膝,我甚至摸到了武神的門檻,我的武道通玄,無人能敵,你不過是一個后生晚輩,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br>
陳定遠(yuǎn)怒吼。</br>
“不過是倚老賣老罷了。”</br>
張恒淡淡回應(yī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