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風(fēng)云
在喝到第三瓶的時(shí)候,楚狂歌就已經(jīng)開始嘔吐了。</br>
第八瓶,暈暈乎乎,幾乎要昏倒。</br>
楚母流著淚,試圖保護(hù)他,卻被楚琛一把按住。</br>
“別去啊,你要是去了,就前功盡棄了!”他根本不敢看楚狂歌,心中只有無盡的悔恨。</br>
自己也有責(zé)任啊,從小就養(yǎng)成了兒子們無法無法的性格,于是楚狂人死了,楚狂歌落到這種下場,早知如此,自己應(yīng)該好好教導(dǎo)他們才對。</br>
可惜,一切都晚了。</br>
第十瓶的時(shí)候,楚狂歌已經(jīng)開始吐血,胃里如火燒一般,痛苦的翻滾。</br>
“張仙師,我求求你,饒他一條命吧!”楚琛也跪了下來。</br>
楚母同樣跪倒在地。</br>
夫婦二人跪在一起,仿佛蒼老了幾十歲。</br>
在張恒身邊的江紅鯉看到這一幕,臉色微微蒼白,她之前看到楚狂歌倒霉,心中也覺得快意。</br>
可是這個時(shí)候,卻覺得他們一家人有些可憐了。</br>
她看向張恒,眼神中帶著幾分祈求。</br>
“唉。”張恒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br>
還是太天真了,太善良了些,像是這種人,已經(jīng)得罪死了,如果還給他活路,將來一定會惹出新的禍端的。</br>
他雖然知道這些,可他并不想讓江紅鯉失望,自己身份剛剛暴露,如果就要讓楚狂歌付出生命的代價(jià),那么很容易讓人生出距離感。</br>
畢竟在江紅鯉的記憶里,張恒還只是那個需要保護(hù)的弟弟,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張仙師,已經(jīng)很難接受了。</br>
“罷了,反正他們和螻蟻一般,也不能給我造成什么麻煩。”</br>
張恒心中一嘆,轉(zhuǎn)向了另一側(cè)。</br>
楚琛看到這一幕,心中狂喜,立即大喊。</br>
“去醫(yī)院”</br>
一群人沖了過來,扛著人事不省的楚狂歌出去。</br>
洗胃及時(shí)的話,一條命應(yīng)該能撿回來,只是身體,多半是要廢了。</br>
這一點(diǎn)沒有人比楚琛更清楚,然而他卻噤若寒蟬,垂手站在一邊,不敢表露出絲毫的怨憤之色。</br>
“這就是張仙師的威勢啊!”</br>
“一言可定生死,就算是楚家,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br>
“東州要變天了……”</br>
許多人敬畏的看著臺上的年輕人。</br>
這個年輕的幾乎有些稚嫩的青年,如今卻是變成了金字塔尖的風(fēng)云人物。</br>
無數(shù)人敬畏,無數(shù)人崇拜,無數(shù)人想要攀附……</br>
然而張恒卻仿佛沒事人一般,看了眼江紅鯉,說道:“去換衣服吧。”</br>
“怎么?”江紅鯉有些詫異。</br>
“這婚紗……”他摸了摸下巴,心里頭有些不舒服。</br>
他畢竟不是地球人,之前修行的過程中,對于男女之間微妙的情緒也沒有經(jīng)驗(yàn),他無法想象一件婚紗,竟然會給他不舒服的感覺。</br>
這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時(shí)刻,可是卻偏偏穿了給楚狂歌。</br>
若是他早意識到這一點(diǎn),根本不可能讓婚禮舉辦。</br>
所以即使是張恒,也會犯錯,也會懊惱。</br>
“傻子!”江紅鯉冰雪聰明,瞬間變意會到了張恒的情緒。</br>
她伸出手,用力扭了扭張恒的耳朵。</br>
“我去換衣服,不許欺負(fù)人。”</br>
說完,她邁開步子離開,仿佛一瞬間又變成了那個充滿活力的長腿表姐。</br>
卻是不知道,這一刻有多少雙眼睛羨慕的看著她。</br>
“這個女孩可真是有福氣啊。”</br>
“看得出來,張仙師很是寵溺她。”</br>
“是江家的女兒吧?小小江家,只怕是要起飛了。”</br>
眾人議論紛紛,許多有心人更是眼中異彩連連。</br>
江紅鯉就像是古時(shí)候皇室的長公主啊,是皇帝的姐姐,要是自家兒子,能夠追到她,那豈不是攀龍附鳳,前途無量?</br>
不過,他們很快就想到了楚狂歌的下場,打了個冷戰(zhàn),放棄了這個想法。</br>
還是算了吧,伴君如伴虎,萬一不小心惹惱了她,只怕是就要有滅頂之災(zāi)了。</br>
“我當(dāng)初看出張恒不凡,身份存疑,卻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張仙師……”江川又是慶幸,又是后怕。</br>
還好自己當(dāng)初留了個心眼,不然,江家現(xiàn)在只怕是已經(jīng)沒了。</br>
就連楚家都要看張仙師的臉色,他們江家又算是什么呢?</br>
旋即,他又興奮了起來,他也意識到,這是江家崛起的契機(jī)。</br>
雖然張恒不喜歡江家,對他也沒有任何好感,但這不重要啊,江紅鯉還是江家人,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江家無論做什么,別人也要讓他們?nèi)郑?lt;/br>
“真是可惜,早知如此,他小的時(shí)候,我就應(yīng)該對他好一點(diǎn)。”江川嘆了口氣,目光微不可查的轉(zhuǎn)向隔壁桌。</br>
張承安,張遠(yuǎn),以及一眾張家人,已經(jīng)是失魂落魄的狀態(tài)了。</br>
家族的恥辱,一個被認(rèn)為活不下去的棄少,竟然會變得這么風(fēng)光。</br>
上天仿佛跟張家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天降麒麟兒,可是他們卻將其逐出了家門。</br>
“這樣的張恒,我還怎么跟他斗?”張遠(yuǎn)心中沮喪,如墜冰窟。</br>
“張家要完了。”張承安卻是痛苦的閉上眼睛。</br>
從此,張家將要變成天下最大的笑柄,在所有人的鄙視中茍延殘喘。</br>
而這,僅僅只是因?yàn)樗囊淮蜗莺Α?lt;/br>
那個敗家子,怎么就變成了張仙師呢?</br>
“唉,真沒想到,張恒居然就是張仙師。”</br>
“太牛了,大神就在我們身邊,可是我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br>
“小離,我沒記錯的話,江學(xué)姐之前是想要把張恒介紹給你的吧?真可惜了,你們要是在一起就好了。”</br>
靜海大學(xué)這一桌相對平靜,人生際遇,大起大落,學(xué)生們突然間感悟的淋漓盡致,突然之間,一個女生看向葉離。</br>
“可惜么……”</br>
葉離咬住嘴唇,雪白的貝齒咬出了殷紅的血液,可是她仿佛什么都沒有感覺到。</br>
她想到了自己對張恒的嘲諷。</br>
在學(xué)校里說他自不量力……</br>
在ktv說他自尋死路……</br>
面對何亮,面對趙政昊,她總是這么說……</br>
她從來沒有瞧得起張恒,在她眼里,張恒沒有情商,自大狂妄,目空一切,這樣的人不可能有大成就的。</br>
可是如今,他卻是沖霄而起,到了一個需要所有人仰望的高度。</br>
命運(yùn),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br>
葉離心中的復(fù)雜和痛苦,旁人很難領(lǐng)會。</br>
在洛建國的帶動下,張恒已經(jīng)在和東州大佬們交流了。</br>
說起來,倒也是簡單,他走過去,簡單的點(diǎn)點(diǎn)頭,就能讓人欣喜若狂。</br>
張恒看著眾人杯中有酒,思索少許,忽然間屈指一彈。</br>
他體內(nèi)的靈力涌出,化作一顆顆晶瑩的光點(diǎn),就像是螢火蟲一般,飛入到酒杯之中。</br>
普普通通的一杯酒,忽然間沸騰了起來,散發(fā)出濃郁的酒香。</br>
“這就是傳說中可以延年益壽的靈酒吧?”</br>
“就是,當(dāng)初趙省長喝的時(shí)候我就在邊上!”</br>
“快喝,這可是無價(jià)之寶!”</br>
大佬們早就聽說過靈酒的傳說,此刻一個個都不顧臉面,如同惡狗撲食一般,端起酒杯就灌到了嘴里。</br>
其實(shí)靈酒的效果并沒有那么神奇,無非是將他們體內(nèi)的雜質(zhì)清除,讓他們的身體機(jī)能變得年輕……</br>
可是眾人不知詳細(xì),只知道自己非常舒服,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br>
“單單這一杯靈酒,就價(jià)值百萬!”</br>
有人驚嘆。</br>
換來的只是張恒一笑,現(xiàn)在,金錢對于他來說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br>
他端起酒杯,走到柳如玉那一桌。</br>
“老,老大。”白雙喜有些遲疑的看著他。</br>
“喝。”張恒與他碰杯。</br>
白雙喜咬咬牙,仰著脖子把酒水喝下。</br>
馬上有人羨慕的看著他,記住了這個憨厚的傻大個。</br>
至于柳如玉,在凝神看了一陣后,忽然間莞爾一笑。</br>
“我也能來一杯么?”</br>
張恒點(diǎn)頭,微笑與她碰杯。</br>
之后,他端著酒杯離開。</br>
路過了靜海大學(xué)那一桌,只是沖著洛依然笑了笑。</br>
完全被忽視的葉離更加的難受,她凄涼一笑,抱住了腦袋。</br>
能怪誰呢?</br>
他說過自己是張仙師啊。</br>
可是自己不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