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她去浸豬籠
,情系半生 !
而此刻,郁靈汀卻像失了心神一般坐在慈心堂后院,手上捏著一封信,渾身發(fā)抖。
“都是真的?”她顫抖發(fā)問。
“身體要緊。”老掌柜點(diǎn)頭嘆氣,交代之后方離開。
郁靈汀在他走后立刻失聲痛哭起來,她不愿相信可鐵證就在眼前!她一心系在向家,又怎么會懷疑當(dāng)年郁家的敗亡全都是拜向家所賜呢!已經(jīng)沒有任何倚靠的她又要如何舉起這鐵證和向家辯個清白呢?
可在她還在猶疑不決的時候,一伙人卻帶著豬籠,藤條,扁擔(dān)突然闖入,不由分說地將她五花大綁堵住嘴抬出了慈心堂,外頭的男女老少,都像是接到了什么消息一樣,全都涌了出來。
“唔唔唔!”郁靈汀嘴里支吾著,可抬著她的人卻置若罔聞,眼看著離濱江越來越近,她心中除了絕望再無其他!
“放下吧?!崩先藛问种糁眨澪∥〉靥统鲎遄V,咳了幾聲之后開口,“罪婦向郁氏有失婦德,私下茍合,身懷孽種,罪名昭昭,可有不認(rèn)?”
可有不認(rèn)?好一個可有不認(rèn)!
郁靈汀的舌頭拼命抵著布條,想要開口辯駁,可那看起來公正的老人卻并沒有給她這個機(jī)會,他頭一揚(yáng),那身邊站著的壯漢又抬起來困住她的豬籠,慢慢往江邊走去。
“住手!”向煜從遠(yuǎn)處跑來,一身衣服像幾天沒換一樣臟兮兮的,臉上胡渣也長出很長,他手中握著一封信,看起來神色緊張。
施越人和向母就站在江邊,她們倆對視一眼,眼中竟然都是一樣的堅(jiān)決。
“把少爺給我攔下來!”向母一聲令下,向煜立刻被好幾個下人圍住,她堅(jiān)決回頭,一聲大吼,“沉江!”
一行人在豬籠上綁石塊,表情冷漠,手腳麻利。
而此時,風(fēng)平浪靜的江水突然漲起春潮般洶涌起來,黑壓壓的烏云也慢慢逼近,亮白的天逐漸陰沉,狂風(fēng)夾著碎石吹得在場的人都眉心亂跳。
郁靈汀不甘地同嘴里的布條,手腕的繩子作斗爭,直到舌頭被磨穿,嘴角被磨出鮮血,那嫩白的手也被弄得血痕累累,她才終于將布條吐出!
她躺在豬籠里,冷冰冰地掃視周圍所有人一眼后并攏三指朝天,銜著血沫對天發(fā)誓!
“自嫁進(jìn)向家,我郁靈汀若是有半分過錯便甘愿被江中游魚啃食身體至尸骨不存!”
“若為誣蔑,我愿以身祭天,讓那誣蔑之人,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絕望同滔天倒海般恨讓她氣血翻滾,七竅都汩汩流出鮮血。
她恨,恨眼明卻心瞎才會讓自己落得如此下場!她恨,恨命運(yùn)無常的戕害奪走她的一切!她恨,恨自己因?yàn)榍閻鄱执钌弦簧?br/>
為什么上蒼也會瞎了眼,為什么孩子無罪卻要胎死腹中,為什么!為什么!
她怨恨地望天又怨恨地看地,視線最后停留在向煜身上。
看著男人拼命掙脫控制的樣子,她苦笑又從未如此堅(jiān)決冷靜地開口,“向煜,我郁靈汀此生做錯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愛上你這么一個眼瞎,心也瞎的男人!”
“你好好看著我,看看這個被你踐踏的沒有一點(diǎn)尊嚴(yán)的女人,看看這個你口口聲聲喊著娼婦的女人是怎么死的!”
“我要你記住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要你午夜徘徊的時候都被夢魘纏身!”
郁靈汀的怨毒在一刻被激起,她流著血淚逡巡著所有人的模樣像是要記下她們的相貌,她大笑著,在向母和施越人得意和怨懟的眼神中被推入濤濤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