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天衣無縫
曾幾何時(shí),蕭玄宸和沈太后雖然不親近,但是還不至于交惡。
后來,基他們母子交惡,正是蘇伶婉。
關(guān)于蕭玄宸對蘇伶婉的態(tài)度,早在很久之前,蕭玄宸便已經(jīng)對沈太后表明過了。
只不過,當(dāng)初他雖然態(tài)度冰冷,態(tài)度強(qiáng)勢,卻不曾動手。
比之那時(shí),今日他的態(tài)度,簡直強(qiáng)硬太多。
那一盞茶,看似是砸在了地上。
是為震懾!
實(shí)則,也砸在了沈太后的心頭。
尤其,在蕭玄宸最后那句,在他心中,蘇伶婉和她腹中皇嗣,無人能及出口之后身為他生母的沈太后,心中對蘇伶婉的嫉恨和怨毒,也于瞬間,便達(dá)到了頂點(diǎn)!
但是,即便再如何嫉恨,在蕭玄宸的面前,她卻只是一臉的驚怒,并沒有再說一句話。
只因,她從來沒有見過蕭玄宸如眼前這般
不久,蕭玄宸便起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慈寧宮之后,沈太后身形一顫,整個(gè)人都軟了下來。
容嬤嬤見狀,連忙上前,一臉緊張的出聲問道:“太后娘娘,您沒事吧?”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
此刻,蕭玄宸已經(jīng)走了,沈太后自然不再掩飾自己對蘇伶婉的恨意,一雙眼睛里,盡是怒火:“那個(gè)賤人,根本就是個(gè)妖孽!皇帝被她迷了心竅,竟然對哀家如此大逆不道”
“太后娘娘千萬息怒!”
容嬤嬤眼看著沈太后的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粗,連忙抿了下嘴,邊替她順著氣,邊出聲勸道:“奴婢看著,皇上如今被皇后娘娘迷了心,即便皇后娘娘真的跟秦王有什么,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皇上的,皇上也還是會護(hù)著皇后娘娘的!”
說到這里,容嬤嬤小心翼翼的觀察了眼沈太后的臉色。
見沈太后的臉色,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已經(jīng)青黑一片,她嘴角抽抽了下,連忙接著說道:“太后娘娘,這件事情,咱們要不然就別查了,也省的到時(shí)候皇上為此跟太后娘娘再起爭執(zhí)!”
“查!為何不查?”
容嬤嬤越是這么勸,沈太后心里便越氣。
猛地伸手,握住容嬤嬤的手腕,她緊咬著牙關(guān),沉聲說道:“只要證明外面的傳言是真的,那么哀家就能先下手為強(qiáng)!哀家還就不信了,哀家先斬后奏,先除掉那個(gè)女人,皇帝能大逆不道的弒殺哀家這個(gè)生母!”
聞言,容嬤嬤心弦一顫,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知道!
明妃娘娘要的,便是這種結(jié)果!
現(xiàn)在,雖然達(dá)到了目的,但是她卻覺得,一顆心不停的狂跳起來不說,她的周身,都被一種深深的恐懼包圍了起來
蕭玄宸在離開慈寧宮后,并沒有乘坐龍輦。
而是雙手背負(fù),緩步前行。
他對沈太后心灰意冷是一回事。
真的行逆子之時(shí),又是另外一回事。
是以現(xiàn)在,他的心情并不算好!
按理說,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哄哄蘇伶婉的。
但是,想到自己的心情,他朝著景陽宮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到底還是輕嘆了一聲,心想稍晚再去哄人吧,然后重新返回了御書房。
御書房里,還有很多奏折要批閱。
就在他批閱奏折的時(shí)候,負(fù)責(zé)拷問從慈寧宮抓到的那兩名姑姑的御林軍,前來稟報(bào),只道是那兩個(gè)姑姑都招了,事情是太后娘娘授意的。
聽到元寶的稟報(bào),蕭玄宸握著朱筆的手,微微停頓了下。
在行云流水之間,將手里的奏折,批閱完畢之后,他隨手丟了手里的朱筆,而后身形后仰,靠坐在龍椅上,微瞇著眸子,望著御書房的發(fā)頂,思緒漸漸飛轉(zhuǎn)。
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蹺!
從謠言四起,到查明真相,未免有些太快!
快到,讓他總覺得,有雙看不見的黑手,在后面推波助瀾。
思緒至此,他本就因微瞇著眸子,而擰起的眉心,倏地一皺,隨即冷笑了一聲!
邊上,元寶聽到他的冷笑,不由心神一緊。
緊接著,便聽他出聲命令道:“去查查明妃娘娘,看她這兩日都在做什么!”
聞言,元寶身形一怔。
等他反應(yīng)過來,連忙應(yīng)了聲:“奴才這就去!”
待元寶出門之后,蕭玄宸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輕叩著手邊的龍椅,然后緩緩閉上了雙眼
鳳儀宮,寢殿之中。
顧明珠仍舊身著一身素衣,正聚精會神的,攏著袖擺,抄寫著桌案上的佛經(jīng)。
如此一幕,遠(yuǎn)遠(yuǎn)望去。
她仿佛都脫胎換骨一般。
整個(gè)人似是褪去了周身的妍麗,素凈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顧忠一身官服,應(yīng)該是下了早朝,就沒有回去。
此刻,正端著半盞微涼的茶水,深皺著眉宇,不知在想些什么。
寢殿門外,柔兒剛剛回來不久。
見寢殿內(nèi),氣氛凝滯。
她蹙了蹙眉頭,直接垂首,快步進(jìn)了門,分別朝著顧明珠和顧忠行了禮,然后立身顧明珠身側(cè),輕聲稟報(bào):“娘娘,皇上已經(jīng)去過慈寧宮了。”
聞言,顧明珠輕挑了下黛眉,手下嗥筆游走不停:“那邊怎么樣了?”
“一切都如娘娘所料!”
柔兒輕彎了下唇角,笑道:“聽容嬤嬤說,皇上朝著太后娘娘砸了茶盞,太后娘娘氣得不輕!”
顧明珠聽了柔兒的話,握著筆桿的手,微微頓下,隨即眸波微閃了下,然后不動聲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宮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
柔兒頷首,躬身退下!
在柔兒退下之后,又過了片刻,顧明珠終于停了筆!
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剛剛抄好的佛經(jīng),她淡淡的勾起了菱唇,在將嗥筆放下之后,身形微轉(zhuǎn),看向仍舊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顧忠:“父親還沒有想好嗎?”
聞言,顧忠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僵,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緊皺著眉頭,迎上顧明珠的視線,他微張了張嘴,聲音沉沉的,帶著些許不符合他身份的為難:“這件事情,不是小事,還需從長計(jì)議!”
“本宮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小事!但是從長計(jì)議?”
聽到顧忠的話,顧明珠朝著他走近了幾步,輕勾著唇角,哂然一笑:“父親,您還沒有看清局勢嗎?”
“局勢?”
顧忠知道,自己的正妻留下的這對兒女,是個(gè)有本事的,這么多年,他早已見識了他們的各種手段。
他這個(gè)女兒,確實(shí)是有手段的。
也正因如此,他平素在他面前,囂張一些,他也只當(dāng)看不見。
但是現(xiàn)在,她惹惱了皇上,在宮里失了寵,一切都要仰仗顧家照拂,竟然還如此的不可一世,那他可就有些不高興了:“珠兒啊!你既然跟為父,提起局勢,那么為父便跟你說一說如今的局勢!如今你在宮中,已經(jīng)失寵,一切都要仰仗顧家”
“本宮失寵,只是暫時(shí)的!”
顧明珠聽到顧忠的話,倒也不惱,只是冷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沉聲說道:“只要這一局勝了,那么本宮便有十足把握,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
聞言,顧忠冷笑了下,張口欲要反問她一句,她那十足的把握,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但是,尚不等他開口,便聽顧明珠再次出了聲:“反倒蕭玄煜那邊,他本就是個(gè)草包,寒霜也早就已經(jīng)金蟬脫殼了那條路,根本就已經(jīng)廢了!與其走那條冤枉路,父親倒不如孤注一擲,直接將他賣個(gè)好價(jià)錢,然后壓在本宮身上!”
顧忠聽完顧明珠的話,不禁一陣沉默。
半晌兒之后,他才遲疑出聲:“你說的雖然沒錯(cuò),但是如果顧家舍了蕭玄煜那條路,主動賣了他,等到皇上抓到了他,只怕他會拉顧家下水!”
“那就不給他拉顧家下水的機(jī)會!”
顧明珠眸色微凜,冷笑之間,妖嬈傾城:“萬事,不是都還有哥哥嗎?”
顧忠聽顧明珠提起顧筠之,不由深深皺眉,看了顧明珠一眼!
“本宮的計(jì)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顧明珠冷眼看著顧忠,眼底清波流轉(zhuǎn):“只要父親辦妥了,日后借太后之手,除掉了皇后娘娘,本宮不只會在宮中榮寵至極,還能得到一個(gè)由本宮養(yǎng)大的,聽話的傀儡皇嗣即便日后本宮無子,顧家也還能長久一世!”
聽聞?lì)櫭髦樗裕欀倚南旅偷匾惶帷?br/>
在仔細(xì)忖度了半晌兒之后,他終于一咬牙,然后沉聲應(yīng)道:“好!這件事情,照你說的做!你說吧,何時(shí)行事?”
顧明珠見顧忠終于點(diǎn)了頭,不禁滿意一笑。
在仔細(xì)算了算蘇伶婉如今懷孕的月份兒之后,她微斂了眸華,幽幽聲道:“等到夏天吧,端午之日,皇后懷孕的月份也大了,那孩子便能活了!”
“端午之日?”
顧忠重復(fù)著顧明珠的話,在看了她一眼后,微微頷首:“既是如此,那就定在端午之時(shí)!”
顧明珠聞言,笑靨如花道:“這件事情,到時(shí)候父親千萬上心!為了置身事外,今日之后,本宮會以養(yǎng)病為由閉宮,不會再就此事,跟父親聯(lián)絡(luò)!”
ps今天第三更,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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