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長官辛苦了
這次來的二人,為首者是個軍官,三十多歲,生俱一張笑臉,眼睛細(xì)長,嘴角上揚(yáng),一開口便是笑瞇瞇的模樣,肩膀上扛著的一杠三星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意。
而跟在他后邊的那個略年輕些,長的還挺精神,兩人都沒佩長槍,也沒像剛才那兩個巡邏的士兵似的,一上來就大聲呵斥,而是笑著伸手跟吳邊相握:“幾位是來觀光的吧?這里已經(jīng)偏離了大路,時常有野獸出沒,一定要注意安全吶。”
吳邊居然還是剛才那套說辭,三兩句話就把我們的底細(xì)全給兜了出來,然后補(bǔ)充道:“有老熊的事我倒是聽說過,不打緊,大白天的,出不了啥事。”
軍官正色道:“唉,還是安全要緊,這兩天俄羅斯那邊有東北虎越境過來,已經(jīng)傷了兩人,這不,上級命令我們加派人手巡邏,一定要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
“有老虎?我咋沒聽說?”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已經(jīng)封鎖了消息。我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可一定要保守秘密,泄密的話,我們是要受處罰的。”
吳邊連連點(diǎn)頭:“同志放心,我們都不是多嘴的人。”
說著他招呼我:“老弟,咱們趕緊走,老虎這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點(diǎn)頭:“嗯,別給同志們添麻煩,回去吧。”
可不等我們抬腳,軍官便急忙抬手阻止:“別亂闖,危險。”
我們?nèi)嘶ハ嗫戳丝矗瑓沁吤枺骸澳钦φ俊?br/>
“這樣吧,我可以送你們一程,但現(xiàn)在我們還有一部分防區(qū)沒有巡查,你們先跟著我,等巡查完了,我再送你們?nèi)グ踩牡胤健!?br/>
我聞言笑道:“這不太好吧,太麻煩二位了。”
吳邊也附和著點(diǎn)頭:“那可不,我們沒事閑著瞎溜達(dá),咋還能麻煩二位同志嘞,走……”
說著,他拍了我一下,轉(zhuǎn)身就要走。
沒曾想,跟在軍官身后那人見狀,橫插一步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同時右手按在了槍套上,雖然沒說話,卻大有一言不合便拔槍相向的架勢。
我們?nèi)藙幼饕活D,楊樹更是下意識的雙手反扣,剔骨刀已然滑進(jìn)了手中。
雙方都沒說話,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還是那軍官先開了口:“小項,不許亂來。”
士兵輕哼一聲退了兩步,卻還是攔在我們的前邊。
軍官這才笑呵呵的走上前:“老鄉(xiāng)們,別害怕,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們著想,聽我的,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吳邊看了看我,訥訥的道:“這是圖啥子嘛,早知道就不來了,你瞅瞅這事兒鬧的……”
我笑道:“沒關(guān)系,跟他們走就是了,大不了晚回去幾分鐘,安全要緊。”
軍官一拍手:“哎,這就對了,安全第一,快走吧老鄉(xiāng)。”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給你們添麻煩了。”
“應(yīng)該的,為人民服務(wù)是我們的使命。”軍官說完,轉(zhuǎn)身在前帶路,而另一個士兵則留在了后邊,將我們?nèi)藠A在了中央。
我們所在的位置原本距離大路不遠(yuǎn),快走也就十幾分鐘,可這個軍官反而將我們往相反的方向帶去,走了沒多久,小路都已經(jīng)不見了,一行人完全是躺著雜草灌木在穿行。
吳邊的褲子都被灌木給掛破了,忍不住叫苦連連:“我說同志啊,還得走多久,你們這巡邏的地方也太遠(yuǎn)了吧,都沒有道可走啊?”
“快了,前邊就到,小項,跟上。”
又走了十分鐘左右,來到河邊一座土崖下,土崖上有個洞子,也不知道是人挖的還是天然塌出來的,那軍官徑直朝洞子爬了過去。
“哎喲我說同志,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也爬不上去,干脆,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們吧。”
“不行!這是個土涵洞,穿過去之后就快到大路了,我們不會折返。”
吳邊一臉無奈,只得緩緩跟著爬進(jìn)了洞子。
洞子挺深,軍官摸出了手電照明,我們也相繼掏出手機(jī)按亮,軍官左看右看,不知不覺就落到了我們后邊,我見狀停住腳,照了照四周,對吳邊道:“大哥累了吧,坐這兒歇會。”
吳邊立馬在邊上坐了下來:“哎呀,可累死我了。”
軍官原本已經(jīng)拉開了與我們的距離,可我們一停,他們又不好停腳,只得走了過來,見吳邊嚷嚷累,軍官臉上浮起一絲不耐,緊接著獰笑起來:“既然累了,那就好好歇歇吧。”
我其實也沒了耐性,故作沒察覺到他語氣的變化,笑著道:“這洞子不錯,又偏又深,是個殺人埋尸的好地方。”
軍官臉色微變:“你說什么?”
“我是說,辛苦你了,馮長官!”
這話一出,軍官臉色驟變,本已按在槍柄上的手,唰的一下抽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瞄上了我的腦袋:“你怎么知道我姓馮?”
我笑了:“我不光知道你姓馮,還知道你是個出賣兄弟的惡賊……”
我話到一半的時候,他手指微動,已然扣向扳機(jī)。
誘人說話,趁人不備突下殺手,他這套要是用在常人身上,說不準(zhǔn)還真就奏效了!
可惜我們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他狠狠一扣扳機(jī),卻只扣了個空!
不是扳機(jī)出了什么問題,而是他扣在扳機(jī)上的手指,齊根而斷,血涌如泉。
不過他倒也算個狠角色,驚變發(fā)生的瞬間他就反應(yīng)過來,一腳踢向揮刀割斷他手指的吳邊,順勢倒向一邊,中指再次扣向扳機(jī)!
可他太低估了玄門圣境的手段,踢出去的腳,就像踢在了迎面沖來的卡車上,腳掌和腿骨爆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偏偏手里的槍卻沒響。
吳邊以腳對腳,和他對踢了一記的同時,剔骨刀準(zhǔn)確的將他手里的那把俄制烏鴉九毫米手槍削成了兩半,他手里握著的,就只剩個槍柄,自然是不可能再響了。
但他這邊沒響,另一邊卻響了!
楊樹居然根本沒理會那個士兵,任由他掏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