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泯滅人性
他們花費巨資在地下建這么標準的實驗室干什么?
我正詫異時,十數(shù)名身穿白大褂的人從走廊里經(jīng)過,我和楊樹急忙伏低了身子。
等他們過去之后,我才悄悄探頭,見這些人開了密碼鎖,進了除菌室,消毒之后,穿了無菌服,全副武裝起來,穿過除菌室的另一道門不見了蹤影。
幸好他們開鎖的時候我瞥到了密碼,緊隨其后也摸進了除菌室。
透過窗子瞥見里邊又是一條走廊,左右兩端是一間間由落地玻璃隔開的手術(shù)室,加一起居然有八間之多,里邊設(shè)備器械一應(yīng)俱全,其中的六間,此時被無影燈照得纖毫畢現(xiàn)。
手術(shù)臺上,赫然躺著一個個被剝光的孩子,最大的也就三四歲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我腦子里轟的一下,本能的聯(lián)想到了化骨池內(nèi)的那些死嬰,他們該不會來自這里吧?否則六個孩子同時在這種地方做什么手術(shù)?他們要從孩子身上獲得什么?
眼看其中一人已經(jīng)提起了手術(shù)刀,我不敢再遲疑下去,不料還沒等我出手,楊樹已經(jīng)一腳踢出,沉重的鋼門轟隆一下被踹飛,直砸向走廊盡頭,而他已經(jīng)竄向了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室的鋼化玻璃根本無法阻擋這只人形猛獸,直接爆碎,碎片尚未落地,拿手術(shù)刀的人已然緊捂著喉嚨,仰頭而倒,鮮血竄起,濺得天棚上一片腥紅。
突變發(fā)生在一瞬間,其他手術(shù)室里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楊樹已經(jīng)解決了第一間里的二人,然后撞碎玻璃墻,沖進了第二間。
說實話,不要說他們,連我都被他如此狂暴的動作弄愣了。
原本我想先出手震住這些人,拷問出真相再處理,畢竟一切都還只是臆測。
可楊樹顯然不這么想,出手之狠辣遠超從前,一擊必殺,不留活口。
我皺眉斷喝:“住手,先問明白!”
他卻像是沒聽到我的命令一樣,又闖進了第三間。
直至此刻,那些人才驚醒過來,驚叫著逃了出來。
我自然不會任他們走脫,大步上前,將沖出來的人敲暈在地。
剩下的幾個人同時朝我撲來,被我接連放倒,可最后一個還沒等我出手,就被楊樹從后邊一刀刺穿了脖子,鮮血噴了我一臉。
我不得不退開半步,孰料,楊樹居然一刀朝我扎了過來!
“混賬,你干什么!”
我一把掐住了他拿刀的手腕,這才勉強將他壓住。
也就是這一刻,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楊樹雙眼血紅,發(fā)際線附近浮現(xiàn)出一層灰黑色的細紋!
但僅僅是一瞬間,那些細紋便隱入了頭發(fā)之中消失不見,若非我瞧得真切,甚至?xí)岩勺约菏遣皇强椿搜邸?br/>
楊樹此時也清醒過來,一臉干笑的抽回了手:“嘿嘿,沒看清楚。”
我死死盯著他,卻并沒看出什么不對。
但我知道,他剛才的異狀,絕不是沒看清楚那么簡單。
以前的他,即便再怎么憤怒,不征得我的同意,也不會輕易動手,更不會刀刀要人性命。
可今天,他不光不停號令,而且一口氣連殺十人!
此刻回想起來,上次在董鐵錚的工地上,他出手就已經(jīng)失了分寸,只不過當時還沒嚴重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我也是過于大意,才給忽略了過去。
現(xiàn)在這種異狀愈演愈烈,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喪失本性的征兆,必須盡快弄清原因,否則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我雖心焦,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深究的時候,確定他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之后,我抹掉臉上的血跡,揪起腳邊一個被敲暈的家伙,弄醒過來,刀頂在他喉嚨上逼問詳情。
這家伙早被楊樹嚇破了膽,沒問上幾句,他就全交代了。
事實果然被我猜中,他們竟然是在做器官交易,這些或拐騙,或收買來的孩子,只要落到他們手上,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這里,至于器官的交易渠道和尸體的處理方式,卻并非他所知道的了,他只負責摘除器官,每次他來此之前,孩子就已經(jīng)都被麻醉后放在手術(shù)臺上了。
我怒從心起,不管主謀還是幫兇,凡涉事者,都死有余辜!
我親手扭斷了他的脖子,任由他的尸體從手中滑落,看看手術(shù)臺上那些仍舊人事不省的孩子,我差點沒把后槽牙咬碎,一腳一個將剩下的幾人全都踩斷了氣!
見楊樹又有點眼神發(fā)直、戾氣上涌的趨勢,我心情幾乎糟糕到了極點,一巴掌把他拍醒過來:“還特么瞅啥呢,救人,我左你右!”
我倆動作飛快的將六個孩子卷在床單里,連背帶抱的拾掇好,順著手術(shù)室后的通道摸進了一處地下停車場,見那輛集裝箱大貨停在門口,一個司機模樣的人,正叼著煙和兩個穿白制服的人閑聊。
我和楊樹一人一個,將兩個制服男子同時了結(jié),逼著那司機重新上車,朝大門開了過去。
大師伯給我的五四式此刻也派上了用場,我坐在司機身后,槍口緊頂著他的后腦勺:“油門給老子踩到底,沖出去,車速低于一百,就讓你腦子開花,聽明白沒有?”
司機嚇得哆哆嗦嗦,滿口答應(yīng),貨車像發(fā)情的公牛一般轟鳴著撞飛了廠子的鐵門,一路狂飆而出。上了縣道,我立刻撥通了吳威的手機,通知他們撤離,到事先定好的地方碰頭。
考慮到撤離的時候身后有可能帶著尾巴,我們不能直接返回吳家,而是約定在人跡較少的廢棄碼頭會合,我們趕到之后沒多久,吳威等人的三輛大越野也都相繼趕到。
看到我和楊樹像變戲法似的抱出一個又一個孩子,大多數(shù)吳家人都滿臉愕然,只有吳威臉色陰沉得猶如烏云壓城一般,指了指集裝箱大貨:“這車所送的貨,就是他們?”
我咬牙點了點頭,顯然吳威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眉目。
“喪盡天良,泯滅人性!”
我沒應(yīng)聲,而是一腳將那個司機蹬倒在吳威腳下:“這個禍害應(yīng)該知道不少內(nèi)幕,大師伯看著處理吧,我的意見是留他一命,送交邪管局,這種事,他們責無旁貸,總不能咱們拼命,讓他們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