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覓故人
既然是黑龍教下手了,遭殃的就不可能只有一個研究所!
我一言不發(fā)的直視劉敏亮。
孰料這孫子也直視著我,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我知道他要是想裝無辜,光靠對眼是鎮(zhèn)不住他的,只得咬牙道:“別特么遮遮掩掩,離了你,老子難道就打聽不到消息了還是怎么著?趕緊說,除了研究所,你家還有多少產(chǎn)業(yè)受了牽累?”
劉敏亮眼神閃爍,還想扯淡。
我佯怒:“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老子這個會首!”
他知道瞞不過去,只得嘆息:“這些產(chǎn)業(yè)都是外物,動搖不了我們的根本,眼下夜菩提即將現(xiàn)世為患,我們當(dāng)以大局為重,不能再與黑龍教起大規(guī)模沖突,否則……”
不等他說完,我就笑著打斷了他:“嗯,按你的意思,咱就得忍氣吞聲?”
劉敏亮見我笑得猙獰,知道快把我惹毛了,趕緊湊上來按著我的肩膀:“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損失對我們而言算不得什么……”
我徹底火了,反手握住他的腕子:“放屁,什么叫算不得什么?我看你是仔賣爺田不心疼,劉家歷代苦心經(jīng)營,花費了多大的代價才有今天的局面,你不心疼,老子還心疼呢!”
“再說了,劉家是不是行會的中堅?是不是老子的嫡系?如果老子連劉家都保不住,是不是得讓別家寒心?會不會讓外人笑話?”
劉敏亮不吭聲了,他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更不是不心疼自家的產(chǎn)業(yè),只是,處在他的位置上,他不能說這些,除了著眼大局之外,他也不想落個為保私利,不顧行會的話柄。
我使勁拍了他胳膊一下:“咱們倆之間,如果都拋不開這些虛的,那咱們才真輸定了!”
這話終于打動了他,他神色微動:“行,那就說實的,除了我的研發(fā)部門,我家在醫(yī)藥方面的兩家公司,一家制藥廠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壓,尤其是祥云制藥,更是被監(jiān)管部門責(zé)令停產(chǎn)整頓,起因就是幾種新投產(chǎn)的藥,缺乏可靠的臨床依據(jù),被人舉報……”
“新藥?是你的研發(fā)部搞出來的吧?”
劉敏亮沉著臉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呵呵一笑:“還真是里應(yīng)外合,雙管齊下。這事兒坐實了,你在家里恐怕也不好過吧?”
他愕然看向我:“你是說……”
“沒錯,我就是在說劉敏江。”
“不能吧,他雖然混蛋,但里外拐還是分的清的。”
“那我就奇怪了,難道是你自己把新產(chǎn)品配方泄露出去的?”
劉敏亮語塞,但還想爭辯,我抬手止住了他:“他有沒有里通外敵,咱們會查清的。”
他苦笑:“說的輕巧,怎么查,這次人家可是切實拿住了咱的把柄,就算捅上天,也是咱理虧。”
“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黑龍教的能力,論這方面的影響力,我家老爺子都自認(rèn)不是對手。”
我笑了:“我就問你一句,你整出來的東西,是增益的,還是使壞的?”
他正色道:“使壞的東西我怎么可能拿去量產(chǎn),又不是要打仗!”
我點頭:“那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給我。”
“你可別瞎特么整,這是官面上的正經(jīng)事,樁樁件件都得有理有據(jù),不像江湖上講人情,這邊講的是法理!”
我白了他一眼:“老子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靠譜?”
“那倒不是,只是我咋不記得你有這方面的能力?”
我得意的笑著站起身來:“什么時候關(guān)停檢查?”
他尷尬一笑:“明個。”
我狠狠一脖溜刮了過去:“那你還特么有閑心跟老子在這兒扯皮,趕緊帶楊樹滾回東寧,拿點東西回來!”
看著他們急吼吼的離開,我癱在床上,默默拜謝我家那位頗有先見之明的老頭子。
我讓楊樹去取的,正是老頭子留給我的賬本。
其實劉敏亮說的沒錯,若論起官面上的能耐,我確實不算強,但好在老頭子早有預(yù)見,而且早已替我打算好了,這次能否保住劉家的產(chǎn)業(yè),就看老頭子當(dāng)年埋下的種子是否能生根發(fā)芽了。
我這回與其說是要保劉家,還不如說是要保住我們楊家在賒刀人中的威信,不算上新進的林愛軍一支,余下的所有分支誰不知道劉家是楊家的死忠,兩家的歷代祖師都走得極近,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同氣連枝,若是劉家有事,楊家不出面,那肯定會讓其他分支起疑。
他們必然會懷疑楊家已經(jīng)沒了能耐,失去了掌控全局的能力,如此一來,我好不容易經(jīng)營起來的局面就毀了。
更重要的是,老子咽不下這口氣,黑龍教又如何,慶雙天又怎樣,老子豈能任他們?nèi)嗄螅?br/>
劉敏亮二人趕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我接過東西翻看了幾眼之后就爬了起來,撐著身子,只帶了楊樹一人開車出了門,直奔市郊一片安保極為嚴(yán)格的住宅區(qū)。
幾經(jīng)查找,我讓楊樹將車子在一個小區(qū)門前停了下來,我倆避過門崗和保安,摸到了一動七層的步梯樓前。
我抬頭打量了幾眼,若非一再經(jīng)過確認(rèn),實在有點不敢相信,我要找的人,竟然住在這樣一棟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老式步梯樓里。
讓楊樹把樓門鎖捅咕開之后,我倆輕手輕腳的爬到五樓,按響了中間一戶人家的門鈴。
門里半天無人應(yīng)答,我不由得有點懵,要是今晚找不到正主,剛才跟劉敏亮吹的牛逼可就成了笑話!
可等了半晌,門鈴幾乎按碎,還真就沒人應(yīng)聲。
我無奈的苦笑,正準(zhǔn)備下樓的工夫,樓下傳來腳步聲,一個五十歲出頭,穿了一身棕色西裝,拎著個已經(jīng)磨得掉了皮的公文包的男人,從樓下上來,疑惑而又警惕的看著我們。
“你們是干什么的?來這里找誰?”
我一見此人,心里的石頭才算落了地:“方書記是嗎?”
男人眉頭微皺:“你是誰?”
“您別緊張,我們的確沒見過面,但我父親您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他叫楊震。”
男人手一抖,手里的公文包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