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兇禽鳧羽
我下意識的催鼓陽氣涌入刀中,刀刃上竟然呼的一下竄起了赤紅的火焰,而且是狂噴出來的,就像打首飾用的那種噴槍噴出的急火一樣,噴得狂猛,且溫度驚人。
我真真被嚇了一跳,這什么情況,難不成,那畜生的火,還被斷浪給吃進(jìn)去了?
緊接著我就大喜過望,這火焰的形態(tài)看起來確實與詭火相差無幾,除了顏色不一樣,其他方面幾乎沒什么差別,如果真是斷浪吸收了詭火,以詭火的恐怖威力,老子豈非如虎添翼?
不過這火到底是不是詭火?它又是怎么會被斷浪給吃進(jìn)去的?怕是要實驗過才能知道。
我打定主意,回頭趕緊找個妖邪試試刀!
收起斷浪,我這才低著頭開始滿地找陰差令,它不是陽世的東西,自然是不怕火的。
果不其然,在一塊尸骸下,我找到了顏色都沒變的陰差令,但仔細(xì)一看,原本光禿禿的正面居然鼓起一行小篆,當(dāng)頭一個碩大的魔字,后邊是一九八零。
魔字第一千九百八十號?
這意味著什么?
回想喬鯤鵬當(dāng)初的說辭,這拘魂腰牌也是分等級的,收的東西多了,正面就會顯化出等級,有震懾妖邪鬼魅的功效,而且也算是掛了個陰差的名號。
按這么說,老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在編的正式工了唄?就是不知道,這魔字頭,屬于什么檔次,編制內(nèi)又有多少員工,我這將近兩千號,應(yīng)該是不入流吧?
有時間得去找喬鯤鵬問個清楚,當(dāng)然,別的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福利待遇如何。
至此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那個能釋放詭火的畜生,真是重傷之下被拘進(jìn)了陰差令里,可對它的來頭,我仍舊只是隱約有那么點(diǎn)猜測,并不確定。
此時林玉嬌等人也跟了進(jìn)來,見到林緣的尸骸,林玉嬌臉色鐵青,下令立刻收尸。
林凝香卻沖過去抱住孩子的尸體,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不能怪她脆弱,再剛強(qiáng)的人,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燒成了這樣,怕是也得崩潰,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剛剛失去了丈夫的女人。
我在她身邊蹲下來,按著她的肩膀,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林玉嬌卻打斷了她的哭啼:“凝香,適可而止。你是家主,越是危難之時,越要冷靜。”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和林凝香全都拉了起來。
我還在詫異,她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副鐵石心腸,可轉(zhuǎn)頭看時,卻發(fā)現(xiàn),她嘴上說得強(qiáng)硬,可雙眼卻也早已紅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擅自處置了林緣。
“姥姥,對不起了……”
“你做的對,你出刀之前林緣就已經(jīng)被鵲巢鳩占,這上古兇禽,果然不可小覷。”
此話一出,不光是我,林家的其他人也都朝她看了過來。
“上古兇禽?姥姥知道這畜生的來歷?”
“我也是剛想起來,山海經(jīng)異怪志中有載,昆侖山西去百余里,有扶余谷,谷內(nèi)有大荒兇禽棲于無葉樹上,人首而梟身,善匿蹤吐火,人莫可見,獵獲必炙而熟之方食,名曰鳧羽。”
這古籍的記載聽上去繞口,但說白了其實也簡單,大意是,昆侖山內(nèi)有個扶余谷,里邊有一種自大荒時期存活至今的兇禽,名叫鳧羽,這東西喜歡在無葉樹上歇息筑巢,長著人的臉,貓頭鷹的身子,擅長隱匿蹤跡潛行,而且擅長玩火,喜歡把獵物烤熟了再吃。
林玉嬌說完,沉吟著補(bǔ)充道:“典籍里的記載究竟可不可靠已經(jīng)無從考證,但從這畜生的特征來看,倒有七八分與之吻合。”
“你或許不知,這座靈堂,是我林家始祖林元娘親自督建,布置了辟邪鎮(zhèn)式,等閑妖邪根本不敢接近,要不是那兩個不爭氣的,驚慌之下在棚頂開了兩個洞,破壞了鎮(zhèn)式,就算是鳧羽,也未必能悄無聲息的摸進(jìn)來。”
“林緣還沒開始學(xué)習(xí)術(shù)法,是在場的人里唯一沒有道行的,它摸進(jìn)來之后,自然就找上了她,可惜我們當(dāng)時注意力都集中在棚頂,讓它鉆了空子,說起來,這都怪我老眼昏花啊!”
我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真像她所說的這樣,事情就有點(diǎn)麻煩了。
我之前以為,這次的詭異兇案,是慶雙天針對我挑戰(zhàn)黑龍教一事,對我們賒刀人和站在賒刀人這一邊的勢力所做出的報復(fù),可現(xiàn)在看來,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一類上古兇禽異獸,比大熊貓還罕見,而且大多性情古怪,幾乎不可能被人類控制。就算是慶雙天,也未必有這份能耐!
那么問題來了,它是如何找上了我們的?又為何從益縣跟到了大連?
先是禪心慘死,現(xiàn)在又找上了林凝香,要說它不是針對我們,鬼都不信!
不要說林凝香沒死,若非林緣替林凝香擋了此劫,眼下尸橫就地的必然是她。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姥姥,咱們林家以前可曾結(jié)下什么因果?”
我雖問得突兀,但林玉嬌還是聽懂了我的意思,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據(jù)我所知,林家數(shù)代之內(nèi)沒人踏入過昆侖地界,自然不會與上古兇禽結(jié)下因果。”
其實我這么問也是急病亂投醫(yī),明知問題不可能出在林家身上,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
見她否認(rèn),我不由得有點(diǎn)尷尬,解釋道:“姥姥別誤會,我不是把責(zé)任往你們林家身上推,實在是鬧不明白,這東西到底為什么跟咱們過不去。”
林玉嬌一語命中要害:“我現(xiàn)在就給吳法天那老東西打個電話,問問他,別人有沒有事!”
我聞言恍然,同時也有些焦躁起來。
想知道這只上古兇禽找上我們是不是巧合,只要問問其他分支有沒有遇上什么古怪就行了,如果這東西是針對我們賒刀人而來,應(yīng)該就不止林家和大佛寺遇到了麻煩,別家恐怕也不會太消停。
讓我焦躁的是,如果不幸被她言中,那賒刀人行會就危險了。
一只鳧羽,已經(jīng)讓我們焦頭爛額,若再有其他兇禽異獸,叫我們?nèi)绾螒?yī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