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都是舍不掉
靈瑯見葉蘇荷回答得如此決絕,知道她是為了葉離,于是連忙安撫道:“沒有讓你回去找慕容鈺,但是,終歸你要回去看看吧,阿姨的墓,你也需要回去祭拜。”
靈瑯此話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道出了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的目的,葉蘇荷眨了眨眼,盯著靈瑯問:“靈瑯,你對慕容鈺改觀了?”
葉蘇荷實在禁不住問一問,此前靈瑯對慕容鈺的態(tài)度可謂是深惡痛絕,怎么現(xiàn)在好像是在有意識的勸自己與他接觸?
靈瑯聞言心里一虛,不由將目光看向明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其實,在來法國之前,靈瑯與明朗曾經(jīng)討論過葉蘇荷與慕容鈺的關系。
慕容家的現(xiàn)狀不難打聽,以葉蘇暖的性格,若是與慕容鈺修成正果了,必定會辦一場盛大無比的婚禮,張揚無比,但是這一年多來,慕容家毫無動靜,靈瑯甚至偷偷找人打聽過,慕容家無少夫人。
還有,慕容鈺在電視臺登出的尋人啟事,曾經(jīng)的版本是尋找失蹤人員,但是,靈瑯和明朗發(fā)現(xiàn)幾個月前那通尋人啟事更改了,開頭的排版,變成了尋找愛妻,慕容鈺似乎想通過這則啟事,向不知身在何處的葉蘇荷傳遞些什么訊息。
可惜葉蘇荷看不到,但是靈瑯和明朗看到了。
明朗一直堅信自己的直覺,慕容鈺不可能對葉蘇荷無情,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情,再如何偽裝也不可能讓眼神全部沾滿溫柔,明朗相信人的眼睛不會騙人,所以到法國以后是否需要向葉蘇荷暗示些什么,也是明朗提出來的。
靈瑯剛開始是反對的,但是慕容鈺對葉蘇荷的在乎根本不容人忽視,即便有些不愿意,靈瑯還是答應配合明朗,她始終還是希望葉離在父母俱全的環(huán)境里生活,因為他們不可能將葉蘇荷的行蹤透露給慕容鈺,所以只能對葉蘇荷進行暗示,看看她有沒有意愿。
現(xiàn)在聽葉蘇荷的回答,所在意的,無非就是葉離的去留,靈瑯和明朗對慕容鈺之于葉蘇荷的感情也是猜測,所以不能強行勸葉蘇荷,于是只能偃旗息鼓。
“改觀什么呀,只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回去看看,我們好做安排。”靈瑯只能訕訕的選擇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
葉蘇荷盯了靈瑯好一會,也不知道她信沒信她的話,只是不再追著這個話題不放,轉而向他們介紹格拉斯當?shù)氐娘L情,這件事,也被悄無聲息的帶過去了。
然而,在意靈瑯的話的,不止葉蘇荷一人。
當晚,趁著葉蘇荷哄葉離睡覺的時間,歐陽逸云找到了靈瑯和明朗。
對于歐陽逸云單獨來找自己,明朗和靈瑯絲毫沒有意外,白天他們說話的時候歐陽逸云一直不吭聲,但是他們知道學長不會對他們的話無動于衷。
歐陽逸云將明朗和靈瑯喊到二樓的小露臺上,一開口便是再直白不過的問題:“你們希望蘇荷和慕容鈺復合?”
靈瑯和明朗對視一眼,在歐陽逸云的目光下,誠實的雙雙點頭,他們兩人的坦誠,倒是令歐陽逸云有些意外,不由問道:“為什么?你們忘記我們是好不容易才帶著蘇荷逃出來,重新開始的嗎?”
明朗拍了拍歐陽逸云的肩膀,知道他心有不甘,于是便將國內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他,歐陽逸云聽完后皺眉沉思,不置可否。
靈瑯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問:“學長,你還愛著蘇荷嗎?”
歐陽逸云聞言一愣,若是以往,他一定會快速的回答這個問題,在靈瑯和明朗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對葉蘇荷的愛意,但是現(xiàn)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猶豫。
或許,是看到葉蘇荷對葉離的專注,心無旁騖,或許,是察覺到她對慕容鈺的掛念,還有,她對自己微妙的回避態(tài)度……
葉蘇荷一心想要撮合自己和伊蓮歐陽逸云是清楚的,只是他從不正面表態(tài),有哪個男人愿意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熱心的促成自己與他人的戀情?但也是她這樣的態(tài)度,令歐陽逸云從另一個層面,看到了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而對伊蓮,歐陽逸云也不能完全否認自己未曾心動過,那個女孩明艷動人,開朗得如同盛開在田野中的向日葵,總是令人禁不住朝她的方向望去,但是,他仍是放不下葉蘇荷,雖然時至今日,他也不清楚自己對葉蘇荷是愛意來得多,還是害怕遺憾,害怕錯過。
“學長,蘇荷的態(tài)度再明顯不過了,她希望你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伊蓮,或許就是你在等的人。”明朗看出歐陽逸云眉宇間的矛盾,輕聲對他說。
“我知道……”歐陽逸云低聲回答,不再談及自己對葉蘇荷的態(tài)度,反而問靈瑯和明朗:“你們勸蘇荷回去,不怕慕容鈺對她不是真心的嗎?”
“學長,古語說日久見人心,如果蘇荷對慕容鈺來說真的如此可有可無,他找她做什么?蘇荷明明留下了離婚協(xié)議,慕容鈺為什么沒有馬上娶葉蘇暖,一償多年夙愿?還有,他對你的態(tài)度,不正是恰好證明了他對蘇荷的在意嗎?”明朗望著歐陽逸云說。
歐陽逸云沉默,其實以前他便看出來了,慕容鈺三番幾次找自己的茬,說到底,不過就是介意自己與葉蘇荷的關系罷了,只是以前身在局中覺得他肚量小一些,現(xiàn)在想來,其實慕容鈺也只是逃不過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和醋意。
“我們希望蘇荷和小離都能有依靠,不是來自朋友,而是來自最愛他們的人。”這就是靈瑯向明朗的建議妥協(xié)的原因。
有一種愛,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給。
“我知道了,只是蘇荷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歐陽逸云像是被說動了。
“蘇荷怕的,無非就是慕容鈺知道小離的存在以后會不會將孩子要過去,令他們骨肉分離,但若是慕容鈺愛著他們,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不是嗎?”明朗看到的,是光明美好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