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這個男人或許是瘋了
程燁表情嚴(yán)肅,抿緊了薄唇,低聲道:“退燒針。”
“好,好……”
退燒針推了進(jìn)去,程燁留下觀察了半個小時,奈何體溫一點下降的趨勢都沒有。
小護(hù)士急得快要哭了,“這,這怎么一點用都沒有,不應(yīng)該啊,程醫(yī)生,怎么辦?裴,裴太太是不是已,已經(jīng)……”
畢竟這次病毒傳播唯一準(zhǔn)癥就是高燒不退。
程燁臉色難得變的凝重,起身離開了隔離房。
只是剛走出房間就和對面的人碰見,裴司臣走過來看他一眼。
“她狀態(tài)怎么樣?”
程燁正要想該怎么說,身后的護(hù)士已經(jīng)顫顫巍巍的開口,“裴,裴總,你太太高燒不退,退燒針也不起作用,恐,恐怕是,是被……”
聞言,裴司臣一顆心都沉了下去,呼吸都是一頓,死死盯著程燁,咬牙切齒,“她說什么?”
程燁擰了擰眉,“還是要等化驗結(jié)果才……”
裴司臣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推開人,大步走向隔離房,床上的穆婉清還在昏迷狀態(tài)中,他用力推了推門,已經(jīng)被上鎖,他氣息紊亂的轉(zhuǎn)過頭。
“開門!”
程燁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你就算進(jìn)去也無濟(jì)于事,沒準(zhǔn)自己也會被傳染隔離。”
“程燁,我不想聽你廢話,我讓你把門給我打開!”
程燁沒動,這么不理智的事情他不會贊同他去做。
裴司臣見他不動,收回視線,抬腿便用力踹向了木門。
小護(hù)士看的心驚肉跳,“程,程醫(yī)生,這可怎么辦,這門眼看著被踹開了……”
終于才裴司臣即將將門踹開的時,程燁上前扼住他的手臂,沉聲道:“你冷靜一點。”
裴司臣扭過頭看著他,眼底早已猩紅,他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如果這里面的是李妍,你會怎么做?”
聞言,程燁手上的力道驀然一松,片刻的走神他已經(jīng)踹開門大步走了進(jìn)去。
“裴總!”小護(hù)士驚呼出聲。
程燁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以說的上是難看到了極點。
裴司臣走到床前,單膝跪了下來,握住穆婉清的手,感受她燙人的體溫,一顆心再次沉到了底,卻不得不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
“老婆?”
穆婉清因為發(fā)熱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狀態(tài),整個人都是糊涂的。
“熱,我好熱……”
裴司臣攥緊了她的手,湊近她的唇,聽到她低聲道:“好難受,我好熱……”
聲音似乎都帶著哽咽和委屈,裴司臣低眸看著她的淚水順著眼角無聲滾落,一顆心被揪的死緊,連呼吸一下都是痛的,沉默的看她片刻后竟將她身上的防護(hù)服脫了下來。
“啊,裴總!”小護(hù)士驚呼一聲,連手中的托盤都驚的掉在了地上。
程燁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黑的猶如鍋底,“裴司臣,你瘋了?”
裴司臣沒理會身后的兩個人,仔細(xì)的干著手上的動作,低聲道:“把門關(guān)上。”
脫下防服護(hù)的穆婉清覺得舒服很多,緩緩睜開一雙眸看著面前的人。
裴司臣見她睜眼,唇角輕揚(yáng),低聲道:“好受一點沒?”
看著懷中的女人,不由勒緊的雙臂,這才多久沒有見……
“瘦成這樣,是想心疼死我了嗎?”
穆婉清沒有回答她,只覺得視線越發(fā)的模糊,耳朵也在嗡嗡作響,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看著她如此脆弱,就仿佛會隨時離開他,眼前不由閃過以前她的樣子。
害羞的,溫柔的,看著他的眼中滿滿的歡喜和愛慕。
他忍不住與她額頭相抵,即便隔著厚重的防護(hù)服也能感受到他過高的體溫,心疼嗎?害怕嗎?
當(dāng)然心疼,但是更后悔,也很怕她真的被傳染,他甚至都不敢想這樣的后果會是什么。
“寶貝,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陪著你,所以別怕,有我在。”
“渴,渴水……”
“想喝水嗎?”
穆婉清眨了眨眼,沒什么力氣點頭,而后又昏睡了過去。
裴司臣拿過一旁的水杯,托舉她的身體,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了他懷中,小心翼翼的給她喂水喝。
可穆婉清昏睡過去,根本就無法自覺吞咽。
裴司臣眉心微擰,心疼的盯著她干澀起皮的唇瓣,而后便做出一個令人驚悚的舉動。
白芪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竟將自己的防護(hù)帽摘了下來,而后給自己灌了一口水,對準(zhǔn)那張唇吻了下去,將水渡了過去。
接觸到水源的穆婉清下意識的回應(yīng)著他,貪婪的想要攝取更多。
裴司臣舉著水杯的手都狠狠一抖,閉上眼享受她的回應(yīng),將人摟的更緊,心底卻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終于抱到她,碰到她,也吻到了他,這幾日來的無處安放,終于找到了歸處。
“裴總,不可以!”白芪震驚的驚叫出聲,沖過去想要將人拉拽開,可卻已經(jīng)來不及。
裴司臣毫無所動,專心的親吻懷中的女人,似乎將這世界所有的一切全都拋棄,眼里心里只有懷中的女人。
她睜大雙眸看著面前兩個人,連心跳都停頓了幾秒鐘,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驚悚的神情。
心底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個男人或許是瘋了!
“裴,裴總,病毒是可以通過唾液傳播的,如果你太太真的被感染,那你也……”
裴司臣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指腹輕輕擦去她唇角的水漬,削薄的唇竟緩緩向上揚(yáng)起一抹淺淡的笑弧,沙啞低醇的嗓音中竟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滿足和愉悅感。
“恩,我知道,所以我現(xiàn)在也需要被隔離是不是?”
白芪只覺得如鯁在喉,久久都說不出來話,只能下意識的點頭。
“那就把我們隔離在一起,我陪著她。”
聞言白芪深吸了一口氣,程燁走進(jìn)來將她拽了出去,臉色冷沉的將門關(guān)上。
“程燁,他,他在干什么?”回過神的白芪,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震驚的表情問道。
程燁緊盯著里面的兩個人,冷笑一聲道:“他有病。”
白芪腦袋還是亂的,驚的,“什,什么病?”
“愛情,無藥可醫(yī)。”
聞言,白芪震撼的轉(zhuǎn)過頭看了過去,似乎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為了愛一個人而不顧生命危險。
“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