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 【154】我們結(jié)婚吧!
,市長夫人 !
婚禮的事由慕太后一手操辦,慕亦塵只是告訴了她大概的細(xì)節(jié)和要求,結(jié)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她就這么個寶貝兒子,對于慕亦塵的要求,慕太后也是無條件的答應(yīng)下來。
星期五一下班,慕亦塵便帶著蘇念卿回了北京,幫慕太后處理一些婚前事宜。
碰巧第二天又是蘇念卿的父親蘇行風(fēng)的忌日,本要到慕家拜訪幫忙寫請柬的,因?yàn)檫@事只能延后。
每年的這個時候,蘇念卿總是蘇家第一個去墓園的人,老爺子推后一天帶著通伯和蘇南風(fēng)過去,蘇紹琛是忌日下午下班了再過去,至于梅君如,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過去,更沒有人敢問起,所有人都只是看到她第二天才回來。
在蘇行風(fēng)墓前站了許久,蘇念卿轉(zhuǎn)頭看著身后對父親承諾的男人,安靜而溫柔的靠在他胸口,清早的墓園,靜寂得依稀可聞鳥叫聲,清脆響亮,劃破這片土地的上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清脆的高跟鞋聲傳來,漸行漸近,兩人幽幽回神,轉(zhuǎn)頭朝右側(cè)的來路看去,金紫色的身影緩緩朝這邊走來。
看到她,蘇念卿愣了下,轉(zhuǎn)頭看了看慕亦塵,回頭的時候,正對上慕太后淡然的臉色,緊張的喚了聲:“伯母。”
“嗯。”慕太后淡淡的應(yīng)了聲,轉(zhuǎn)頭看向墓碑上黑白的照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兒子,你先去車?yán)锏戎瑡層性捪雴为?dú)跟蘇小姐說。”
“媽……”慕亦塵猶豫了下,轉(zhuǎn)頭看向蘇念卿,看到她朝自己點(diǎn)了點(diǎn)頭,盈盈的流光漾在貓眼里,他看到了她的自信和認(rèn)真。
雖然擔(dān)心,可仔細(xì)想想,不管怎么樣,婚禮在即,慕太后也不會對她怎么樣,有這一層考慮,慕亦塵也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朝山腳走去。
走上前,慕太后壓下身把手里的花束放在碑前,起身看著墓碑上定格的照片,驕傲而高貴的臉上掠過淡淡的憂傷。
站在她身后,蘇念卿安靜的看著墓碑上定格的溫和笑容,偏著頭微微擰眉,慕太后會來這里她也很意外,只是她不方便開口詢問緣由,冒犯了她反倒讓慕亦塵難做。
“我會來這里,你一定很驚訝吧?”轉(zhuǎn)頭,慕太后看了眼身后站著的蘇念卿,淡淡一笑,嚴(yán)肅的臉上多了幾分和善:“我跟你父親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本以為,長大以后我會嫁給他,卻不想,姻緣這事,一點(diǎn)都不由人。”
不管是她和慕政勛還是蘇行風(fēng)和宋雨情,彼此之間都有著太多的無奈。
“你父親最愛的女人不是梅君如,也不是我,而是你媽媽,宋雨情。曾經(jīng)我多么不想接受這個事實(shí),可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恨也好,怨也罷,二十年的時間,足夠沉淀很多東西。”
聽到這個,蘇念卿猛地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怔怔開口:“伯母,您……”
這就是她當(dāng)初不同意她和慕亦塵在一起的原因嗎?可現(xiàn)在為什么又同意了?甚至還把這些她所不知道的陳年舊事告訴她?而且還是在她和慕亦塵確定婚期之后,她的用意又是什么?
轉(zhuǎn)頭瞥了眼蘇念卿緊張的模樣,慕太后輕笑了笑,“別緊張,我告訴你這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明白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心思,我只有他一個兒子,不希望他受到一點(diǎn)傷害。”
“伯母,晚輩明白您的意思,我和慕亦塵在一起,并不是想要把他從您身邊搶走,也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借由慕亦塵來打擊楚斯寒。我們是真心想要在一起,過好屬于我們的日子,不管貧窮還是富貴,相伴相依。慕亦塵……他是我這輩子唯一值得珍惜的男人,伯母,時至今日,我已經(jīng)不能放手,還望您能成全。”
點(diǎn)點(diǎn)頭,慕太后似是明白了什么,輕聲一笑,低頭從包包里拿出戶口本遞給她,“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伸手接過她遞來的戶口本,蘇念卿愣了愣,抬眸看著面前再度恢復(fù)了清冷高傲的貴婦,猶豫著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伯母!”
“以后要改口叫媽了!”轉(zhuǎn)過身,慕太后看著墓碑上溫和的笑容,淡淡提醒。
聞言,蘇念卿揚(yáng)唇一笑,仿佛有什么東西豁然開朗一般,撥云見日,一切都明媚起來:“是,我知道了!謝謝媽!”
緊緊地握著手里的戶口本,蘇念卿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墓碑,深深鞠躬,“父親,請您祝福我們,女兒會幸福的。”
腳步聲遠(yuǎn)去,沈曼云看著墓碑上熟悉而溫和的笑容,靜靜的站著,像一株綻放在水面的紫色睡蓮,清雅高貴。
“行風(fēng),雖然我們不能成為親人,但是可以成為親家,想來也是件幸事。有些事情,我花了二十年都沒想明白,而如今,在看到你的女兒的時候,終于明白,時間能證明很多東西。對你,我已經(jīng)不恨也不怨了,我的身邊,還有一個把我當(dāng)成整個天下的男人,足夠我花一輩子的時間去珍惜。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愿你和她在另一個世界,能再相聚。”
深深鞠躬,她抬眸再看了眼墓碑上定格的那張照片,清淺一笑,二十幾年的怨恨和執(zhí)著,已然云淡風(fēng)輕。
轉(zhuǎn)身的時候,一道身影從蒼翠的松樹后出來,看到她,沈曼云緩緩頓住腳步,微微挺直身走了過去。
她還沒開口,對面的女人就禁不住冷冷的輕哼了聲:“你來這里做什么?!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來,不過是祭奠一下故人而已TXT下載。梅君如,我不想跟你在行風(fēng)面前爭吵。”輕笑了聲,沈曼云轉(zhuǎn)頭看向墓碑,臉色清冷淡然:“我們都輸給了死去的宋雨情,即便她還活著,你我都無法改變,她才是行風(fēng)最愛的女人。怨了二十幾年,恨了二十幾年,到頭來,誰都沒有得到他的心。”
對一個女人來說,最難的是承認(rèn)這個男人不愛你,愛的是別人。
“這個癡情的男人,即便是臨死,都念念不忘他的寶貝女兒,當(dāng)年,倘若你能對蘇念卿好一點(diǎn),說不定他還能看你一眼。只可惜,心高氣傲的你,從來就沒有顧及過他的感受。”
梅君如冷冷挑眉,語氣只能怪帶著幾分戲謔:“那么你呢?同樣心高氣傲的你,就能接受宋雨情的女兒嫁入慕家當(dāng)你的兒媳嗎?”
“以前或許我做不到,但現(xiàn)在可以。過去的事,我已經(jīng)放下了,就算她是宋雨情的女兒又如何,她也是行風(fēng)的女兒。重要的是,她還是我兒子最愛的女人。行風(fēng)這輩子也不過是對兩個女人動過真情,一個是宋雨情,一個是蘇念卿。念卿念卿,只是因?yàn)槟钋椋酗L(fēng)是個念情的人,枉你還是他枕邊的人,竟然一點(diǎn)也不了解他!宋雨情已經(jīng)死了,人死如燈滅,又還有什么可爭的?”
過去的那些年,她咽不下這口氣,而當(dāng)她真正想明白的時候,一切都大徹大悟。
蘇念卿就算是宋雨情的女兒又如何,她也是慕亦塵喜歡的人,她就這么個寶貝兒子,她確實(shí)沒必要為了過去的事毀了兒子一輩子的幸福。
轉(zhuǎn)過頭,沈曼云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輕柔一笑,就好像蘇行風(fēng)還站在她面前一般,對著他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說話:“如果你還活著,我想,你也會很開心。”
天意弄人,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沒有如果。
“不管怎么樣,你都是行風(fēng)合法的妻子,慕蘇聯(lián)姻,我都會把你當(dāng)成親家,不管你愿不愿意,這是我給你們蘇家的態(tài)度。”也是她給慕亦塵的承諾。
微微仰起頭,沈曼云正了正神色,像來時一樣不驚波瀾,驕傲的別開頭沒再看梅君如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梅君如才緩緩回神,轉(zhuǎn)頭看向墓碑,步履顫抖的走上前,因?yàn)樯蚵频囊环挘樕n白難看,仿佛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又仿佛幡然醒悟。
砰一聲,原本驕傲而貴氣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地上痛哭出聲。
——《市長夫人》南宮晚晚——
從墓園回來,蘇念卿便神秘兮兮的讓慕亦塵送她回大院,下車的時候又急急忙忙的讓他在車?yán)锏戎瑳]一會兒便見她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落下車窗,他看著駕駛座外頭站著的身影,有些不解的拿下鼻梁上的墨鏡,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合身的白色蕾絲雪紡連衣裙,粉嫩的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原本就美麗精致的女人,此刻看起來更添了一股嫵媚風(fēng)情。
雖是休閑的打扮,可卻有隱隱多了幾分莊重,她的意圖倒是讓他有些猜測不透了。
輕笑了聲,他緩緩收回視線,涼薄的唇上噙著一絲淺笑,上揚(yáng)的眉角難掩愉悅的心情,“這是要做什么呢?”
“下車,我來開車,帶你去個地方。”站在外頭,她朝他招了招手。
“告訴我地址就行了,你開車我覺得不安全。”
“少爺,我也是有駕照的,趕緊的,不然我就在這里耗著,你讓太陽曬死我好了!”
“……”這么不吉利的話都說出來了,慕亦塵怎么還敢跟她犟下去,只能乖乖的推門出來。
剛一坐好,某女探出頭來,摸了摸還在外頭站著的身影,“乖,趕緊上車,有驚喜送你哦!”
“……”瞧她那得意的模樣,慕亦塵沒好氣的笑了笑,轉(zhuǎn)身繞過車頭坐入了副駕駛座。
車子平穩(wěn)的在馬路上行駛著,掃了眼四周的景物,這個方向是駛向市區(qū)的,慕亦塵也沒多問,安靜的在副駕駛座上坐著。
“慕亦塵,你說我們下個星期五結(jié)婚,這婚紗都沒選,照也沒拍,證都沒扯,還得回A市上班,時間這么緊,能趕得及么?”
“結(jié)婚的禮服我已經(jīng)讓顏祈定做好了,他那兒有你的尺碼,這點(diǎn)你不用擔(dān)心。”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婚紗不是由我自己選么?怎么你還兼職替我選好了?”
“我們辦中式婚禮,不用婚紗。”
“哎?中式婚禮?你怎么沒跟我商量呀?要是我不喜歡呢?你就不擔(dān)心婚禮當(dāng)天新娘子落跑了?!”
“把頭轉(zhuǎn)過去好好開車,我會給你慢慢解釋。”厚實(shí)的大掌伸了過來,把她的頭轉(zhuǎn)了回去,他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為什么選中式婚禮,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好好想想我這么做的理由。”
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他并不想過多解釋,倘若一解釋,反倒是讓她覺得他小氣了。
楚斯寒的那場西式婚禮,帶給她一場蛻變的痛苦,再次站在那個臺上,聽著同樣的宣言,難保她不會想起傷痛的過往。
結(jié)婚的那一天,他希望她是最幸福的新娘,而他也不愿意她在那個時候,想起別的男人,即便只是一段記憶,那兒涉及到楚斯寒,他都不愿意。
“為什么是想不是猜?你就這么確定我能了解你的心思?!”這個男人就這么相信她,這么了解她嗎?
其實(shí)在他說起中式婚禮的時候,她已經(jīng)隱隱猜到他的心思了,只是怕自己自作多情不敢亂想而已。
“我的念念并不傻。”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淡淡的,但還是能聽出來他的認(rèn)可和贊賞。
聽到他這么說,蘇念卿倒是高興得不行,轉(zhuǎn)念一想,趁著紅燈轉(zhuǎn)過頭來:“慕亦塵,你辦中式婚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舉辦西式婚禮你怕我觸景生情?”
“嗯,你可以這么理解。”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你在吃楚斯寒的醋么?”
“……”一語戳到了某人心頭上,慕亦塵微微擰眉,直接選擇忽視:“綠燈了,開車吧!”
“此地?zé)o銀三百兩!”輕哼了聲,他不回答,她直接當(dāng)成了默認(rèn)!
“……”所以他才說,她并不傻,反倒是比誰都聰明!
“那什么時候去拍結(jié)婚照?婚禮上不是要用到結(jié)婚照的嗎?!”記得公司有個員工結(jié)婚,她也去了現(xiàn)場,是需要用到結(jié)婚照的。
“結(jié)婚照可以結(jié)了婚再拍,我們是中式婚禮,不用結(jié)婚照。”
“那扯證呢?慕市長,你想先上車后補(bǔ)票嗎?!”
“親愛的,咱們現(xiàn)在不正準(zhǔn)備去扯證嗎?!”某人云淡風(fēng)輕的投下個炸彈。
“你……你怎么知道?!”乍一聽到他這么說,蘇念卿猛地轉(zhuǎn)過頭來,一臉不可置信!
這人是不是會通靈術(shù)啊,怎么可能知道她現(xiàn)在是帶他去扯證?!要不要這么邪乎啊!
“我猜的,你信嗎?”輕笑了聲,他看向不遠(yuǎn)處民政局的牌子,隨口應(yīng)了句,清雅的俊臉難掩淡淡的愉悅。
她的這張臉太過透明,想要猜到一些事并不難,剛剛他在山腳下等著的時候,慕政勛打過電話給他,告訴他慕太后把戶口本拿去了,再加上她那神秘兮兮的樣子和車子駛向的方向,不難猜到是慕太后把戶口本給了她
瞧他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蘇念卿輕嗤了聲,很識趣的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真問了,反倒顯得自己傻了!
停好車子,她從車?yán)锵聛恚职咽掷锏膽艨诒具f給他,嬌俏的臉上喜悅綻放成絢爛的花。
她說:“慕亦塵,我們結(jié)婚吧!”
對上這雙夢里千百回縈繞不去的貓眼兒,慕亦塵點(diǎn)點(diǎn)頭,溫柔的執(zhí)起她的手,唇角上揚(yáng):“好,我們結(jié)婚!”
他努力了這么久,等待了這么久,仿佛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我們,結(jié)婚吧!
——《市長夫人》南宮晚晚——
拍結(jié)婚證照的時候,蘇念卿好奇的看著那紅紅的兩寸合影照片,猛地想起,這好像是他們長大后,唯一的一張合照。
照片上,慕亦塵穿著白色polo衫,對著鏡頭笑得溫潤清雅,而她特意換上的白色蕾絲裙子,在紅色的背景下,紅白分明,明媚的笑容開在臉上,拍照的工作人員定格的那一刻,恰到好處。
照片打印出來時,她聽到慕亦塵跟工作人員多要了幾張合照,她有些訝異,轉(zhuǎn)頭湊到他面前,“你要這些照片來做什么?留作紀(jì)念么?”
“嗯,確實(shí)值得紀(jì)念。”這是他們長大后,唯一的一張合照,很是珍貴。
瞧他那認(rèn)真的模樣,蘇念卿輕笑了聲,掰著他的手指從他手里抽了張出來,攤開掌心:“把錢夾給我。”
“做什么?”他不解的看著她,一邊掏出黑色的錢夾遞了過去。
低著頭,她小心翼翼的把那張紅照片塞進(jìn)錢夾里,擋在了那張泛黃的舊照片上面,然后得意的看著他,“小時候的照片太小了,都看不出來是我,得放長大以后的,免得以后你給其他女人買單沒個提醒,瞧,多好看!這證明著慕市長你已經(jīng)是有妻室的人了了!”
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慕亦塵愉悅笑了笑,窗外明媚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棱角分明的側(cè)臉線條柔和,與生俱來的獨(dú)特氣質(zhì),讓人很容易把他和別的男人區(qū)別開來。
緩緩收起錢夾,他禁不住調(diào)侃道:“真要提醒,我覺得小時候的照片更適合,別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有孩子的人了,誰還敢過來招惹我呢?”
“你還真夠無聊的!”哼哼了聲,她拉著他往填表處走去。
在最后簽名的時候,蘇念卿頓了頓,抬眸看向?qū)γ嬲J(rèn)真填寫的男人,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慕亦塵,要是結(jié)婚后你對我不好欺負(fù)我怎么辦?我能現(xiàn)在后悔么?”
“不行!如果將來你后悔了,你可以離婚。不過,我這輩子只打算進(jìn)一次民政局,所以不會讓你有后悔的機(jī)會的。”說罷,他低下頭,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果斷利落的動作仿佛是在告訴她,她現(xiàn)在不管做什么,都反悔不得。
在她猶豫著簽名的時候,頭頂傳來某人醇厚而溫柔的嗓音:“念念,我若不好,我給你留著永久追訴權(quán)。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執(zhí)意要從我身邊離開,我會讓你走。”
他的話,讓她握著筆的手不由得一緊,沒等他再次開口,她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轉(zhuǎn)身,她抬眸看著他,璀璨的貓眼里明媚而堅(jiān)定:“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會對你死纏爛打絕對不會放你走,我很自私的,慕亦塵,你現(xiàn)在想后悔還來得及!”
依稀記得,那句讓人心痛的話:“竹馬老去,青梅枯萎,從此我愛上的人,每一個都像你!”
她只是怕,怕放走了他,在他以后,她再也找不到像他這樣愛自己的男人了。
牽過她的手,慕亦塵笑得淡雅,清冽的眼神專注而堅(jiān)定:“對你,我從來沒想過后悔。”
她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遇見,即便是在最難過最失望的那段日子,他都不曾后悔。
從來都不曾。
——《市長夫人》南宮晚晚——
拿著褐紅本子從民政局樓上下來,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空蕩的樓梯通道上,蘇念卿總算意識到什么地方不對勁了!
頓住腳步,她拽著慕亦塵的衣角,眨著眼睛問:“今天星期六啊,民政局的人不是不上班的嗎?”
“嗯,是不上班。”伸過手,慕亦塵把她摟在懷里,帶著她往樓下走。
“那為什么還有人給我們辦結(jié)婚證?!”就算臨時通知也不可能啊,慕亦塵也是快到這兒了才知道自己帶他來扯證的!
“傻瓜,這就是慕家在京城的權(quán)利,以后你慢慢會了解的。”拐角處,他頓住腳步,柔柔的撫著她的頭,“我出門的時候,爺爺就已經(jīng)讓人在民政局給我們開了直通車,慕太后會把戶口本拿給你,其實(shí)也是想讓你自己想清楚。我很高興,你沒有讓我失望。”
“哇,原來你們早就算計(jì)好了,就等我上鉤了?!慕亦塵,你也忒不厚道了吧?敢情你們把我當(dāng)猴耍?!”他的話,她怎么聽著都很不是滋味兒!
“話不能這么說,把你拐到我家的戶口本上,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輕笑了聲,他沒給她回話的機(jī)會,倏地伸手捧住她的臉,壓下頭吻了上去,直直的封住蘇念卿的后話。
被他溫柔的親吻著,雙唇相接,柔和的力道壓在她的唇上,細(xì)膩繾綣,挑動著她和他肆意纏綿。
過了好一會兒,他松開手,眸光瀲滟的看著她略顯錯愕的神情,低著頭湊近她,柔聲開口:“慕太太,你好!歡迎加入慕氏家族。”
醇厚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蠱惑,讓人情不自禁為之著迷。
眨巴著水亮的眸,蘇念卿怔怔的看著他,意識到他剛剛喚了她什么,一時間神情有些怪異。
似乎不太適應(yīng)這個新身份,又似乎,還沒有對這個新的身份反應(yīng)過來。
他喚她慕太太,那么從今天以后,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她有了丈夫,有了一個新的家。
眨了眨,她深吸了口氣,從他涼薄的薄荷香氣里回神,上一刻微妙的情緒被她收了起來,揚(yáng)唇,她瞇眼淺笑,柔柔的撫了撫他俊彥的臉,“謝謝你,慕先生。”
“慕太太,你可以換個稱呼,比如說,老公?”某人擰著眉,無奈的建議。
“……”這人不占她便宜就不舒服么?明知道她一會半刻都還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身份,還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壞透了!
“怎么了?喊不出口還是不習(xí)慣?”瞧見她臉上的掙扎,他體貼的問。
“不習(xí)慣!你先給我點(diǎn)時間緩沖緩沖吧!”說著,她推開他湊近的頭,遠(yuǎn)離這匹腹黑的狼的誘惑!
“好吧!”直起身,他摟著她的腰,帶著她往停車場走去,“中午跟我回慕家。”
“為什么?!不是已經(jīng)見過家長了嗎?”
頓住腳步,慕亦塵有些無語有些頭疼,卻還是耐著性子跟這個小迷糊解釋:“慕太太,那兒以后也是你的家,回去不需要問為什么,知道嗎?”
“哦……知道了!可是,我想回去跟爺爺說一聲,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啊!”她總算把自己嫁出去了,爺爺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舉辦婚禮和扯證意義不一樣,扯了證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成為夫妻,沒有這一本紅色的證,即便結(jié)了婚,也未必算是合法關(guān)系,就像她和楚斯寒一樣,婚禮之上,隨時都可能反悔,讓對方難堪。
他霸道的下達(dá)自己的決定:“先回慕家吧,爺爺他們都在等著了,吃過午餐,我再送你回來。”
“好吧!”
——《市長夫人》南宮晚晚——
入夜,孤枕難眠,蘇念卿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jī),調(diào)出慕亦塵的號碼給他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那頭的人接了起來,柔柔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穿透了靜寂的黑夜,彌漫成一絲濃情:“老婆?”
“……”那頭的人這么一聲稱呼,頓時讓蘇念卿嘶的輕顫了下,雞皮疙瘩抖了一床!
那頭的人似乎也聽到了細(xì)微的聲音,淡淡的笑聲傳來,溫潤的嗓音難掩愉悅的心情:“看來我要多喊幾遍才行,你聽多了也就習(xí)慣了,免得下次在慕家為夫我這么喊你,你沒反應(yīng),到時候那么多人看著,咱倆誰都沒面子。”
“無聊!”這頭,蘇念卿悶悶的哼了聲:“大半夜的,我打電話給你又不是撐抱了沒事做來找調(diào)戲的!”
“嗯?那你在做什么呢?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睡不著,突然想到自己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了,感覺怪怪的。”頓了頓,她又說:“慕亦塵,我突然有點(diǎn)想你了,怎么辦?”
“嗯?有多想呢?”那頭的人聽到這話,愣了愣,從書房走了出來,推開門轉(zhuǎn)身下樓。
“很想很想哇,想得我孤枕難眠了!”摟著床上的海馬抱枕,蘇念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電話那頭的人聊著。
“嗯,等我一會兒。”沒等這邊的人說話,那頭的人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看著亮起的屏幕,蘇念卿懊惱的抓了抓頭發(fā),把手機(jī)扔到一邊,抱著抱枕在床上滾來滾去數(shù)著綿羊,很是焦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臥房外傳來敲門聲,她睜了睜眼,很不情愿的下床去開門,瞇著眼抓了抓頭,下意識的嘟囔:“誰啊……”
以為是蘇紹琛,她半瞇著眼,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很是迷糊,沒等她回神,腰上一緊,雙腳一空,整個人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