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執(zhí)念
一年后。
裴音把女兒放到嬰兒車中,女兒的小手指扒拉著她衛(wèi)衣上的抽繩不松手。
“念念,松手。”
她無奈,用一根手指棒才成功讓自己脫身出來。
她讓張姐照看著女兒,才走了出去。
客廳內(nèi),形容端莊的貴婦正在品著紅茶。
“江阿姨。”
裴音十分禮貌的叫了一聲。
江母把手中雕花茶杯放下,看向裴音,“你快坐吧,帶孩子也辛苦。”
“我還好,辛苦的是月嫂和阿姨。”
裴音也不居功,江母看的十分滿意,連連點(diǎn)頭。
“也是瑾容他想的不夠周到,你懷孕懷的匆忙,又直接出了國,現(xiàn)在念念都已經(jīng)一歲多了,你看你們的婚事什么時候辦了?”
江母隔三差五的來,就是說這件事。
江家的大本營現(xiàn)在就是在Y國,在這一年里,但凡是張家在Y國的項目,都離不開江氏的幫助。
裴音也逐漸的在Y國的分公司建立起來自己的一套人馬,遠(yuǎn)離張氏本家,現(xiàn)在發(fā)展的也如火如荼。
裴音不反駁,也只是笑。
江瑾容回到家,聽見了江母說的話,不由得蹙眉。
“媽,你怎么又說這個。”
“我怎么不說這個?”江母扭過頭來,“跟你說,你又總是推脫,你一個大男人能等,女孩子可是等不了的,讓音音沒名沒分的跟了你這么長時間,總不能讓孩子都會說話了,還沒個正名吧。”
江瑾容走過來,“媽,你那都是老一輩的想法了……”
“管我們老不老,就算是再新潮,我也知道結(jié)婚的重要性。”
“結(jié)婚證不能說明什么的。”
“誰說不能說明什么,你最起碼能給你的妻子和孩子保障,你跟你爸一樣都是大男子主義,這種事情上,就該順著女人,你不開口,我都替音音委屈。”
江瑾容給裴音使了一個眼色。
裴音走過來,幫江母捏肩,“江姨,你今晚在家里吃飯吧,我買了一條鱸魚,我想蒸魚呢。”
“那不用了,”江母連連擺手,“我還約了人,過會兒就走。”
裴音那廚藝,江母吃過一次,可真的是不想再吃第二次了。
江瑾容:“過會兒?”
江母在兒子的肩膀上打了一下,“你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娘,還合起伙來串通,哼,”她作勢生氣,拿起包起身,“我的話,你好好想想吧。”
江瑾容連忙送江母到門口,又是作揖又是賠罪,江母這才高高興興的走了。
裴音有些羨慕。
這樣和諧的家庭環(huán)境,她從來都可遇不可求。
江瑾容轉(zhuǎn)身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裴音眼睛里的光彩和落寞。
這兩種神色交織在一起,界限分明。
“在想什么?”
“想你家氛圍真好,”裴音說,“不管是在裴家,還是我嫁給祁斐然之后,都從來沒有過。”
“那你嫁給我?”江瑾容半是調(diào)侃的說。
裴音轉(zhuǎn)頭看向江瑾容。
江瑾容:“我開玩笑的,你不必……”
“江瑾容,”裴音十分認(rèn)真的叫他的名字,“我只是覺得,對你不公平。”
她心里還住著一個人,這種狀態(tài)下,不管是誰,對對方都是一種不公平。
“沒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江瑾容聳了聳肩,“執(zhí)念罷了,都已經(jīng)兩年了,念念都一歲多了,你還堅持他還活著么?”
裴音低垂著眼瞼。
“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堅持,究竟正確與否。
找了兩年,不管是人還是尸體,總該有一個結(jié)果了。
其實(shí)江瑾容和裴音對江母江父是沒有隱瞞的,但是外界早就已經(jīng)傳兩人領(lǐng)過結(jié)婚證了,只差辦婚禮這一項流程了。
在江母的詢問下,江瑾容才告知父母,結(jié)婚證也沒有領(lǐng)。
于是才有了這段時間江母的頻頻催婚。
夜晚,裴音躺在床上,和回歸船隊的洛晴晴視頻。
“你說,祁斐然還在么?”
“音音,你放棄吧,”洛晴晴本來是不看江瑾容的,她先入為主的覺得祁斐然就是最好的,可這兩年來,江瑾容為裴音所做的一切,她也都看在眼里,“你就和江瑾容一起好好的吧。”
“可如果祁斐然回來了呢。”
“……”
洛晴晴不知道怎么說。
裴音這種想法,很多人去糾正過,甚至于都讓心理醫(yī)生去疏導(dǎo),都沒用,她堅定的認(rèn)為祁斐然一定沒有死。
裴音掛斷電話,抬頭看著天花板。
是啊,萬一祁斐然回來了怎么辦。
如果祁斐然發(fā)現(xiàn),等他回來了,全世界都已經(jīng)把他給遺忘了,就連她都改嫁給了別人,他會傷心的。
…………
第二天,裴音去參加了一個市政的會,她作為張氏負(fù)責(zé)人代表列席,并且是頒獎嘉賓。
坐在裴音身邊的一位女士說:“以前一直都是湯夫人來的,倒是沒想到今天換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姑娘。”
“也是,”另一位說,“說起來,這一年來,都沒怎么見到湯夫人出席活動了。”
“倒成了真正在家里相夫教子了。”
裴音笑了笑,“湯夫人也快回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