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可怕
祁斐然站起身來,“這頓飯我請,卡爾文先生您慢吃,我有點水土不服,先去房間休息了。”
他大步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陸科跟卡爾文鞠了一躬,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來。
卡爾文氣的直接把餐桌上的餐具摔落在地上。
嘭的一聲,餐具被摔碎成了幾個瓷片。
旁邊用餐的客人嚇得驚叫一聲,服務(wù)生匆忙過來幫忙收拾。
這酒店是集團旗下的,這餐廳自然也是。
在座的客人不認識卡爾文,而服務(wù)生和經(jīng)理卻是認識,特別提出給卡爾文開一個貴賓包廂。
“不用。”
卡爾文瞇了瞇眼睛。
這個祁斐然還真的是不知好歹。
本無意針對祁斐然,可他偏偏就要來摻入一腳,現(xiàn)在倒是覺得他多管閑事了。
他瞇了瞇眼睛,撥了一個號碼。
“你那邊跟祁斐然怎么樣了?”
聽筒內(nèi)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他很喜歡我,今天還給我買了一起參加宴會要穿的禮服。”
“好,有什么動向就跟我匯報。”
“好的。”
…………
裴音躺在床上,睡不著。
她腦子里反復呈現(xiàn)祁斐然最后看她的那個眼神。
她不知道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她閉了閉眼,實在睡不著,直接翻身下了床。
一旁的文文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音姐,你去哪兒?”
“我出去一趟。”
裴音套上一件風衣外套,出了門。
她直接去了祁斐然的房間門口,按了門鈴。
沒人過來開門。
她抬頭看了一眼門頭上正在閃著燈的監(jiān)控攝像頭,她覺得或許,祁斐然正在透過門口的監(jiān)控屏幕看著她,欣賞著她的焦慮。
她索性轉(zhuǎn)身,直接刷卡乘電梯上了頂樓天臺。
她靠在欄桿上,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來咬著,剛準備點燃,就有一只手攜著打火機幫她點燃了。
她咬著煙蒂,抬眸,面前站著的……
“莫拉夫人。”
夜晚的風,微涼,帶著濕潤的潮意。
阿曼達穿著一身艷紅色的長裙,給自己點了煙。
“裴小姐心情不好?”
“是啊,”裴音說,“要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的到天臺上來抽煙。”
她輕巧的吐出一口煙氣,微瞇了瞇眸,眺望著如同深藍色天鵝絨一樣的天空。
“莫拉夫人不也是么?”
“不,我心情很好,”阿曼達笑了笑,“我是上來回味的,你沒有聽說過,事后一支煙么?”
“當然聽說過,只是……”
裴音轉(zhuǎn)頭看向阿曼達。
阿曼達就算是保養(yǎng)得宜,可是官方資料上,她已經(jīng)年過四十了,眼角也有了細細的紋路。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過往吧,”阿曼達說,“我三年前離了婚,現(xiàn)在還是一個人。”
這個裴音知道。
她看過資料,阿曼達因為三年前受到丈夫家暴,起訴離婚后,丈夫拒不承認,最后因證據(jù)確鑿,被判三年刑期。
而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再婚。
阿曼達看向裴音,“裴小姐,其實離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腳踏入的是深坑,從此再也掙扎不出來,就綁在人渣身上下半輩子了。”
裴音挑了挑眉。
阿曼達笑了笑,飽滿圓潤的胸脯靠在欄桿上,一派豐腴性感的姿態(tài)。
“當然,我并沒有說你的丈夫是人渣,只是,不愛了,本就沒有了繼續(xù)在一起的理由。”
裴音笑了一聲,“莫拉夫人,您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阿曼達聳了聳肩,“只是看你像我,像三年前的我。”
“哦?”
“那個時候我也一直在掙扎。我怕離婚會有損于我的聲譽,”阿曼達說,“可我最終還是選擇站起來,嫁錯人沒什么可怕的,及時懸崖勒馬回頭,就是對的。”
裴音靜默片刻,點頭附和道:“不錯,莫拉夫人說的很對。”
她站直了身體,朝著阿曼達慰問頷首,“多謝莫拉夫人開導。”
“不客氣,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裴音滅了煙,“那我先回房間了。”
“好的,”阿曼達笑著說,“我再抽一支煙。”
等到裴音乘坐電梯下去,阿曼達忽然冷笑了一聲。
還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女人,這種女人,最好拿捏了。
正在抽煙,忽然直梯運轉(zhuǎn)起來。
阿曼達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電梯。
電梯停在了天臺處,電梯門打開,一個金色短發(fā)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勾上阿曼達的腰,奪了她手中的煙蒂,朝著煙蒂上濕潤的口紅印印下,抽了一口,煙氣噴灑在阿曼達的臉上。
阿曼達避開煙霧,哼了一聲,“你這會兒來做什么?”
“裴音怎么說?”
“一只小白兔,”阿曼達嬌笑了一聲,“比起五年前,一絲長進都沒有。”
“那當然不能跟你比了,”卡爾文吻上她的唇,手覆在她的露背上。
天臺,這樣開闊的環(huán)境,讓兩人的感官都格外明晰。
阿曼達的嗓音帶上了一絲喘,“不過她就算是怪,也只能怪她被曼斯給看上了。”
“她這次來,不就是為了當年的事么?”卡爾文冷笑了一聲,“我那個傻哥哥,真是去打草驚蛇,現(xiàn)在裴音不還想要從小羅伯特那里下手查出真相么。”
“她一沒有人脈,二沒有經(jīng)濟財力,她難道還想要靠裴家?裴家當年把她當成是棄子,現(xiàn)在也照樣不會幫她,只會覺得她是瘋子。”
“可不就是瘋子么,”卡爾文說,“在精神病院帶了一年多。”
“逃脫了死刑,也是她的造化,能讓她多活這五年,也算是賺了。”阿曼達痛呼一聲,“你輕點!我這兩天身子軟,經(jīng)不起你那么折騰。”
兩人的纏綿聲在天臺上,隨著風飄散開。
可兩人誰都沒又發(fā)現(xiàn),在剛才裴音站過的地方,地上丟著一枚很小的……針孔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