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現(xiàn)在有腳傷，開不了車，出租車也不方便。
    以前都是徐摩西給她開車，而現(xiàn)在……
    她本打算給小秘書打個電話，讓她來接她去醫(yī)院一趟，一輛白色的私家車就停在了門口。
    駕駛位降下車窗來，米婭朝著裴音笑著：“裴小姐！請上車吧！”
    裴音上了車，“是祁斐然安排你來的？”
    “嗯，”米婭十分熟練的打方向盤掉頭，“這幾天公司沒什么事，有陸科跟著，老板調(diào)我過來。”
    裴音抿了抿唇，沒說話。
    來到醫(yī)院，裴音問了一下護士站汪燮所在的病房。
    “在重癥監(jiān)護室，不能探視。”
    “……”
    不是都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了，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
    裴音問：“這是不是快不行了？”
    護士：“……”
    裴音到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朝這里面望了一眼。
    都是躺在床上，插著管子，帶著氧氣罩呼吸機的重癥病人，一眼看過去，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也的確是看不出誰是汪燮。
    裴音給護士留了個電話。
    “什么時候他萬一不行了，您一定要聯(lián)系我！我要見他最后一面。”
    護士：“……”
    …………
    裴音在家養(yǎng)了三天，腳踝才好了。
    她在腳踝好了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徐蔚。
    “程隊說您有可以刺激大腦，讓我的記憶恢復(fù)的先進機器么？”
    徐蔚點了點頭：“我國外研究生導(dǎo)師的最新研究成果，只一種短波，只是現(xiàn)在還是在臨床階段，只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不成功，會造成記憶混亂，或者記憶倒退。”
    徐蔚看著裴音的面龐，“風險性比較大，我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嘗試。”
    徐蔚的話，成功勸退了裴音。
    “好，我知道了。”
    “要在家里吃飯么？”徐蔚問，“程雋去超市買東西了。”
    裴音微微一愣，“雋……程隊還住在這里？”
    “是的。”
    裴音說：“不用了，我還有點事。”
    她拎起包，緩慢的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身來：“徐醫(yī)生，記憶會出現(xiàn)偏差么？”
    “什么偏差？”
    “比如說，”裴音打了一個比方，“一個人本應(yīng)該是去年車禍死的，我卻只記得他是在我小時候自然而然因病去世的。”
    就像是她大伯父。
    她車禍過后，就自然而然的意味大伯父在她小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查究過這件事。
    “有可能，潛意識里規(guī)避一些真相，造成記憶偏差，”徐蔚說，“我給你的心理學(xué)的書里有。”
    “好的，謝謝。”
    裴音下了樓，她在公寓門口站了一會兒，沒立即叫車。
    程雋拎著一個購物袋轉(zhuǎn)過彎來，看向裴音。
    他目光在裴音腳上看了一眼，“腳好了？”
    “差不多了。”裴音踢了踢地上的小石頭，目光落在他手里拎著的袋子上，“你要去徐醫(yī)生家里么？”
    “你要去哪兒？”
    “我約了大姐姐去墓園。”
    程雋頓了頓，“你在這兒等我五分鐘。”
    他拎著袋子上了樓。
    徐蔚從房間出來，“裴音剛才走了。”
    “嗯，我樓下看見她了，”程雋拿了車鑰匙，“我送她一趟。”
    徐蔚拉住了程雋的手臂。
    “程雋，你想清楚了。”
    程雋站住腳步?jīng)]動，側(cè)頭，“想清楚什么？”
    “裴音的事。”
    “她怎么？”程雋的話里聽不出喜怒波動。
    “你要管？”
    程雋掙開徐蔚的手，插在口袋里，手指觸及到打火機，指腹帶著金屬的冰涼質(zhì)感。
    “五年前我就管了。”
    徐蔚看著面前的門再關(guān)上，握了握手指。
    …………
    已經(jīng)快到吃飯時間了，裴音就索性叫裴琳也到一家餐廳，吃個飯。
    “雋哥，我在門口等下大姐姐。”
    程雋嗯了一聲，“我先進去找位子。”
    裴琳之所以叫裴音等她，是因為她不大會停車。
    這家餐廳附近都是位置狹窄的側(cè)方停車位，叫裴音幫忙看著才總算是停了進去。
    “大姐姐，我喊了我一個朋友一起吃飯。”
    進餐廳前，裴音先給裴琳打了預(yù)防針。
    “你朋友？”
    裴琳剛想問是哪個朋友，就看見了程雋。
    她的腳步一下就頓了下來。
    她見過程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