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咎由自取
此話一出,幾位婦女都啞口無言,互相觀望了一下,誰也沒有吭聲。</br> 只有其中一位婦女見大家都沒有說話,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沖著張鐵柱問道:“張鐵柱,我就納悶了,你家的西紅柿為什么就那么大個,難道你用了催熟劑不成?”</br> 張鐵柱一看,這不就是北溝村的黑寡嘛,她怎么也摻和進來了,這可讓張鐵柱很頭疼。</br> 黑寡,名為王娟。</br> 之所以叫她黑寡,是因為她結(jié)過三次婚,離過三次婚了,寡婦的招牌,非他莫屬。</br> 此人在村里可是大喇叭,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經(jīng)過她的嘴巴,不出一個小時就會全村皆知。</br> 這嘴巴,好比村里的廣播一樣,傳播的速度極快,而且還是見人就說,見鬼也嘮。</br> 就憑借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在村里可是獨霸一方,甚至有村民吵架的時候都會喊她來幫忙,只要她來了,事情基本也就解決了。</br> 張鐵柱知道自己說不過她,摸了一下后腦勺說道:“我說黑……”</br> 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口誤,張鐵柱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說王嬸啊,你這是打算污蔑我是吧,</br> 我家的西紅柿可都是自然生長,從來就沒有用什么催熟劑,這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br> “呸,還自然生長,那你說說,為什么大家種的都是一樣的西紅柿,憑啥你家的就長那么好,那么大呢?”黑寡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狠狠的瞪著張鐵柱。</br> 與此同時,身邊的婦女也妖里妖氣的接著話題說道:“對啊,憑啥你家的就長那么好呢?”</br> 對于這個問題,張鐵柱自己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br> 總不能說自己得到了圣水術(shù)的本事吧,就算是說出來,怕是也不會有人相信。</br> “至于為什么長這么大,這個嘛?”張鐵柱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臉上還帶著奸笑。</br> 見大家一副很好奇的模樣,張鐵柱指了指黑寡身上那兩團山峰說道:“大家看看,你們都為女性,那么,為什么劉嬸的就長的那么大呢,</br> 而你們,為什么就那么小呢?難道劉嬸用了催熟劑嘛?”</br> 說完,張鐵柱第一個嘎嘎的笑了起來,身后的胖子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樂的他都直不起腰來。</br> 黑寡聽到這里,臉一紅,嘴巴一翹,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張鐵柱的腦袋怒道:“臭小子,你還真會比喻,討厭!”</br> 黑寡雖然嘴上很生氣,可是心里還是甜滋滋的,開心的不得了。</br> 很久沒有人這樣夸過自己了,沒有想到今天張鐵柱當(dāng)著那么多的女同胞面前夸自己,這讓她有點小興奮。</br> 身后的那些婦女一個個臉色暗淡,拉著苦瓜臉,目光死死的盯著張鐵柱,想要吃人,心里別提有多委屈了。</br> 農(nóng)村里的女人就是喜歡比拼,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比拼,有的時候甚至?xí)榱艘痪湓挔庯L(fēng)吃醋。</br> 所以,此時,有人歡喜有人憂。</br> “我說你們這些人,一天沒事盡在背后搗人家的閑話,有這個空時間,還是多回去研究研究怎么讓自己身材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張鐵柱見大家再沒有說話,拍了拍衣袖打算離開。</br> 他知道,要是再為這事情糾纏下去,怕是有些不妙。</br> 畢竟,自己種出來的西紅柿確實絕無僅有,獨霸一頭,也難怪大家會那么懷疑自己。</br> 而就在張鐵柱想要走開的時候,村長王德貴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一臉嚴(yán)肅的望著張鐵柱,眼神中還帶著恥笑的味道。</br> “完了,完了!”張鐵柱見到王德貴來了,心想一定是為了王浩的事情,看來這次自己是逃不過去了。</br>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就去面對吧。</br> “媽了個巴子的,你小子敢用催熟劑來灌溉西紅柿,還賣給了城里人,你這是想給桃花村抹黑嘛?”王德貴一把抓過張鐵柱的衣袖。</br> 隨后氣勢洶洶的沖著他繼續(xù)喊道:“走,跟我去派出所去,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你小子下半輩子就在牢里過吧。”</br> 張鐵柱怎么也沒有想到王德貴會是為了這事情來找自己,看來這件事情在桃花村的影響已經(jīng)很大了。</br> 但是,張鐵柱也不是好欺負的,他知道王德貴這是想找把柄整死自己。</br> 狠狠的瞪了王德貴一眼怒道:“王德貴,你給老子把嘴巴放干凈點,誰他娘的用催熟劑了,你見過西紅柿用催熟劑能長這么大的嘛?”</br> 甩開王德貴的爪子,張鐵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傲著腦袋繼續(xù)說道:“王德貴,我知道你這是找機會整我,可</br> 我張鐵柱也不是好惹的,西紅柿的事情,我已經(jīng)解釋的很清楚了,都是自然生長,從來就沒有用什么催熟劑,至于為什么長這么大,我想,老天爺有眼唄。”</br> “媽了個巴子的,還在狡辯,老子種了一輩子的西紅柿也沒有見過這么大的,你說不是用催熟劑西紅柿就長那么大,你當(dāng)我是瞎啊!”王德貴當(dāng)然不會聽張鐵柱解釋,繼續(xù)伸手抓過他的衣袖就向村委會走去。</br> “松開老子,聽到?jīng)]有,松開。”對于王德貴一次次的伸手抓自己衣袖,張鐵柱很是惱火,咬牙切齒的怒道。</br> 同時也有些忍無可忍了。</br> 胖子見王德貴來了,那種氣勢洶洶的表情,嚇的他拔腿就跑開了。</br> 因為他自己也參與了西紅柿的事情,要是真的如同大家說的那樣,那也就跟著倒霉了。</br>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br> 尤其是黑寡,見村長王德貴來了,笑瞇瞇的靠過去小聲說道:“村長啊,這小子嘴巴可狠了,你是一村之長,這事情要是真的用了催熟劑,那可是給我們北溝村抹黑啊,我們桃花村世世代代都是農(nóng)耕生活,</br> 本分老實,也從來沒有人會干出這么缺德的事情,這次張鐵柱用了催熟劑,你可要嚴(yán)懲不貸啊。”</br> 王德貴見黑寡靠了很近,動作表情中還帶著另一種意思。</br> 這讓他有些想入非非,咧著嘴巴正色道:“放心吧,這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會給大家一個很好的交代。”</br> 張鐵柱越聽越覺得不對,這尼瑪?shù)淖约赫统闪舜謇锏牡満α耍^續(xù)甩掉王德貴的爪子大聲喊道:“好你個黑寡,我張鐵柱什么時候得罪過你,你至于這樣聯(lián)合村長整我嘛。”</br> 張鐵柱很生氣,他也沒有想到這事情會那么嚴(yán)重,事到如今,不能這樣繼續(xù)被侮辱了,為了給自己一個清白,他隨口說道:“你們說這西紅柿是用了催熟劑,那好,今天我當(dāng)著鄉(xiāng)親父老的面把這事情給弄清楚了,</br> 要是我真的用了催熟劑,我張鐵柱一定不會說一個不字,任憑處置,要是你們冤枉我,這事情就沒有那么簡單了。”</br> 剛說完,張鐵柱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早就沒有了胖子的身影,對著其中一位婦女說道:“去,把鎮(zhèn)里的農(nóng)業(yè)專家叫過來,讓他們檢驗一下,我種的西紅柿到底是不是用了催熟劑,到時候就一目了然了。”</br> “不用叫了,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王德貴一邊說一邊對著身后幾位中年人點了點頭客氣說道:“老鄧,這事情就麻煩你了。”</br> 被稱為老鄧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鏡,隨后慢慢的走到村長面前,表示這事情交給自己辦。</br> 很快,大家都跟著張鐵柱來到了自家后院里,一路上,每一個人都繃緊了腦神經(jīng)。</br> 要知道這西紅柿要是真的純天然種植出來,那太不可思議了,確切的來說,這是一個奇跡。</br> 當(dāng)然,此時的村民都不會站在張鐵柱這邊。</br> 因為,這件事情簡直不可思議。</br> 到了張鐵柱家后院,當(dāng)大家看到拳頭大的西紅柿?xí)r,都為之一驚,種了幾輩子的西紅柿,也沒有見過誰家能種出這么大的,這尼瑪是逆天了啊。</br> 頓時,來的人都唧唧歪歪一片,誰都被震撼到了,尤其是那帶眼鏡的專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任意拿過一個西紅柿研好奇的看了起來。</br> 王德貴信心滿滿,對于他來說,這西紅柿一定有問題,要不然不可能會長這么大,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等著如何收拾張鐵柱這小子。</br> 張鐵柱不僅僅沒有緊張,反倒坐在土堆上抽著煙,至于結(jié)果,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br> 幾分鐘過去之后,專家們嚴(yán)肅的臉頰上終于露出了笑容,急促起身走向了張鐵柱。</br> 到了他面前就急促的說道:“小兄弟,恭喜你啊,真的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jì)能夠培育出這么好的優(yōu)良西紅柿,今天也算是給我們大開眼界了。”</br> 此話一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想一個問題,難道這西紅柿真的是張鐵柱在正常情況下種出來的?</br> 這……</br> “老鄧啊,你好好看看,這么大的西紅柿,一定有問題,你咋還恭喜呢?”王德貴慌了神,剛才他自己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神情暗淡的提醒道。</br> 老鄧回頭看了一眼王德貴,笑容依舊,嘴里說道:“王村長啊,真沒有想到你們村還有這樣的能手,這西紅柿經(jīng)過我們細致的采樣,層層檢查,都沒有發(fā)現(xiàn)催熟劑之類的成分,完完全全就是在純天然生長情況下生長出來的,你就別在懷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