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章 神獸懷異寶 講道東海邊
后土娘娘因問道:“我正要問道友,何故阻我煉化此寶?莫非其中還有什么玄機不成?”
鎮(zhèn)元子說道:“豈不聞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此寶來歷非凡,對于娘娘,既是大福,也是大禍!”
后土娘娘不解,問道:“卻是為何?”
鎮(zhèn)元子說道:“我推算命數(shù),知娘娘若不先行修煉元神,冒冒然煉化此寶,于洪荒、于巫族,雖然是福,于娘娘自己,卻是禍患,因此才有先前傳法之舉!”
后土娘娘聽出了一些端倪,猛驚道:“我得此寶之時,還只如玩物,并不太上心。此番聽道友之言,莫非這是關(guān)系洪荒大勢、巫族氣運的至寶?真是肉眼凡胎,對面不識寶貝,白白浪費了光陰。若是我早能全力煉化此寶,助我巫族免了先前不周山之禍,即便我有禍患臨身,又有何懼哉?”
共工與祝融爭戰(zhàn),其他祖巫只以為是屬地摩擦,在其他部洲也不少見,因此并不太在意。后來共工怒觸不周山,他們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可是已經(jīng)后悔無及。此事后土娘娘也親身經(jīng)歷,一直念念在心,引為遺憾。如今聽說六道法輪能影響巫族大勢,先便想到了此事。
鎮(zhèn)元子因而開解道:“天道無全,天地?zé)o全,乃是至理。妖巫二族,各掌天地,滿,此乃定數(shù)。便是娘娘早已煉化此寶,卻是不能改變共工與不周山的命運!”
后土娘娘聞言,這才定了心神,說道:“便是如此,若能為巫族謀福,我也不惜此身。”
鎮(zhèn)元子勸說道:“娘娘此言差矣!巫族傳承盤古精血。管理洪荒。責(zé)任重大。十二祖巫之中,獨娘娘生得慧根,在紫霄宮兩次聽道。若說其他祖巫,雖有勇力,但不知天數(shù),終究不能擔(dān)當(dāng)大任。是故娘娘若真不惜自身,實為不惜巫族也!”
后土娘娘聞言,思索一番,這才面露慚色,說道:“卻是我想得膚淺。受教了!”又問道:“然則依道友之意。何時煉化此寶為佳?”
鎮(zhèn)元子說道:“貧道正為此事而來!”便拿出盤古元神烙印,對后土娘娘說道:“娘娘可知此為何物?”
后土娘娘凝神察看。只覺得此物親切無比。似乎與自己本為一體。血脈相連。卻并非祖巫之物。她到底有慧根。想起一事。猛然驚道:“莫非乃是盤古遺物?”
鎮(zhèn)元子說道:“娘娘慧眼!此乃盤古元神烙印。是其開天之時。贈與貧道!娘娘已得盤古修煉元神之法。然巫族元神。天生羸弱。不足以轉(zhuǎn)世。修煉得再長久。終究難以竟功。娘娘若再得此物。修煉數(shù)百年。便可謀大事矣!”因?qū)⑹殖锬镬`臺一指。開了一道縫隙。那元神烙印。便從此縫隙而入。與后土娘娘元神。逐漸溶為一體。
后土娘娘得了盤古元神烙印。只覺識海猛然一震。頓時擴大了許多。處處似被明珠照徹。空明透亮。不復(fù)往常朦朧。頓時許多不明之事。都豁然貫通。渾身真元運轉(zhuǎn)如意。已經(jīng)與修道之士無異矣!
后土娘娘得了這一機緣。卻并非全是歡喜。向鎮(zhèn)元子說道:“道友相助之情。感激不盡!只是自從不周山倒后。共工那一大部洲無人管理。東南各祖巫互相攻伐。祝融、燭九陰意志消沉。似如此。洪荒亂象已現(xiàn)矣!今整頓巫族。只爭朝夕。如何還可以等得數(shù)百年?”
鎮(zhèn)元子暗暗嘆息。說道:“須知欲則不達!又聞天道如棋。眾生如子。小子可改。大道無移!娘娘也是紫霄宮兩次聽道之人。焉能不識此理?便是圣人。能改得動量劫乎?若是胡亂作為。反而壞了道理。于大事無益。”
后土娘娘聽了。也知道鎮(zhèn)元子言之有理。只得息了心思。向著鎮(zhèn)元子施禮道:“道友所言。真是至理。敢不聽從?”
鎮(zhèn)元子因笑道:“貧道話已至此,卻是不可泄露了天機。娘娘若依我所言,雖有磨難,自有否極泰來之時。知洪荒大勢皆有天數(shù),卻是勉強不得!”
后土娘娘聽了,若有所東而去。
卻說東海之濱,有一神獸,名曰白澤,能言能語,達于萬物之情,不論天地人鬼神,蠃鱗毛羽昆,但凡修煉之士,只要被他看上一眼,便明了其修煉之功法。它生存日久,所見日多,漸漸成了一部能走動的修行功法大全,因此在獸類之中,備受尊重,儼然是一位智者。
這一日,白澤正在桓山之上**,下面密密匝匝,無數(shù)飛禽走獸皆來聽講,東海之中,還有不少鱗甲之屬,也慕名而來。白澤心中得意,便將那龍、鳳凰、自己只有小小神通,卻可以通達于萬類之情。這神通雖小,卻是洪荒獨有,為大神通者所忌。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乎?”
白澤又看了看鎮(zhèn)元子,苦惱道:“奇怪,為何你在想什么,我卻看不出來。以前卻是從未有過。”
鎮(zhèn)元子不理,只笑道:“你也是洪荒重濁之氣所化,生于塵世之中,與我有緣,可愿為我坐騎否?”
白澤說道:“若我為你坐騎,豈不失了自由?”
鎮(zhèn)元子說道:“雖是失了自由,卻能保全性命。”白澤搖頭不解。
鎮(zhèn)元子又問道:“你胸中了什么神通?”
白澤老實說道:“只有天生的一些神通,不堪修煉。”
鎮(zhèn)元子再問道:“若是以這點微末神通,可能自保乎?”
白澤搖頭,卻說道:“我能觀人心世態(tài),自能趨吉避知我所想否?”
白澤又搖頭。
鎮(zhèn)元子笑道:“既如此,如何自保?不若為我坐騎,一來可聞大道,二則可保平安。”
見白澤還不開竅,也不再與他言語,乃一指點在他頭上。白澤受了鎮(zhèn)元子一點,頓時一些玄奧的大道至理,都涌入腦中,現(xiàn)出冰山一角。白澤只覺得聞所未聞,眼前陡然被打開了一番嶄新天地。從前所知道地那些修煉功法與這些大道至理比較起來,簡直就如同塵芥一般微不足道起來。
白澤終于開竅,朝鎮(zhèn)元子拜道:“愿為驅(qū)馳!”
鎮(zhèn)元子笑道:“既已愿意為我坐騎,還不把寶貝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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