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佛道因果驚失色 父女重逢慰寬心
卻說闡教眾仙剛剛安定下來,燃燈道人突然臉色大變,驚呼一聲道:“不好!”
懼留孫等從未見燃燈道人如此失態(tài),心中震驚,卻不知生了何事,連忙向其詢問。
燃燈道人說道:“今日陣前。西方教五位道友喪命,我等卻是欠下了他們因果”。劇變生時,他正與玄松道人爭勝,后來不敵對方法寶犀利,主動撤退,但心中并不服輸,一直有執(zhí)念縈繞。緊跟著截教諸仙現身,他又上前應酬,忙忙碌碌,因此一直心神不寧,未曾細想。
直到如今靜下心來,徒然想起這層關節(jié),這才臉色大變。
他此語一出,懼留孫等都是心思通靈之輩,想起此中種種,頓時也變了臉色,皆在心底暗暗思忖小一時默然。
廣成子在后方陪同軒轅氏,卻有些不解,問道:“那五個道友乃是喪生于地仙法寶之下,與我玉虛宮卻又有何關聯(lián)?”
燃燈道人說道:“你有所不知。當時乃是那土靈圣母以法寶偷襲懼留孫,被迦葉佛現。他以身相代,不料對那法寶的威力估計不足。因此喪生。此后 婆尸佛、尸棄佛等四位,亦是因此牽連而死。故此事雖是地仙所為,但我等受其恩惠。豈不是也要還西方教因果?”
廣成子聽了也不由失色道:“想那西方五位道友,都是接引圣人的親傳弟子,在西方教中地位尊崇口此番次東來,卻為我等而喪生,這個因暴,確實難以完結了”。
一時間眾仙默然,皆暗暗推算,思量對策。
卻不知道玉小虛宮中的元始天尊,查知此事,也正在暗暗氣惱。他身為圣人,事后掐指一算,哪里還算不出其中的關節(jié),當然明白此乃接引道人之計。但明明吃虧,卻到底是受了恩惠,還不得不承西方教這份恩情,郁悶也只能藏在心中。當真是吃了一個啞巴虧,偏偏作聲不得。
轉而又想到通天教主,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因果已結、大局已定的時候出手。顯威風,占便宜,真是奸猾之極。但元始天尊明明知曉通天教主大占便宜,要闡教也這么做,卻是萬萬不能。他對門下出身極為看重,絕對無法像通天教主一樣兼收并納、有教無類,因此明明知道通天教主用意,眼看截教就耍大肆擴張實力,也只是隔岸觀火,無可奈何。
原想軒轅氏取代神農氏,既順天應命。又有太清圣人和任人皇伏羲的支持,應當是順順利利。眾弟子在此戰(zhàn)中積累外功,也是輕而易舉。因此出手之時,未曾仔細思量。哪里知道一時大意,有失算計,一步失措,步步皆輸,居然吃了西方教的大虧,受了截教的排擠。
但此時大局已定,出手已晚,這些因果,也只有留到以后慢慢再
元始天尊在玉虛宮中煩惱,一時卻不曾想到玉小虛宮此次所吃的虧,還并不止此。
軒轅氏軍中,燃燈道人思忖片刻。便有了計策,問眾仙道:“西方教五個道友所遺的舍利子與法寶何在?”他當時正在紫金缽盂之中與玄松道人激斗,并未注意,是以有此一問。
慈航道人說道:“老師可是想將舍利子和法寶送還西方?”
燃燈道人說道:“于情于理,都該如此,也是還了部分因果”。他們皆不知道接引道人已經將五佛靈識渡回西方再造法身,否則當不至于如此緊張。
慈航道人說道:“可是那法寶與舍利子都被地仙收走,并不在我等手中。”
燃燈道人眉頭一皺,旋即展開,說道:“不妨事。先前與土靈圣母交戰(zhàn),我等也曾截獲她一件法寶,乃是先天靈寶。神妙非凡,非一般法寶可比。明日我便此寶換取西方教五個道友的法寶和舍利子,想來玄松道人也不會為難
便向懼留孫要了土靈圣母的戍己元塵幡,等待明日陣前換寶。
卻說炎帝軍中,熱鬧非凡,炎帝與巫族腦,和眾位地仙齊聚一堂,商談戰(zhàn)事。此戰(zhàn)雖說是敗,但最終妖王俯。妖族士氣喪盡,無心再戰(zhàn),稱勝也不為過。但若說勝,又有刑天、夸峨戰(zhàn)死,相柳生死不知,大巫只剩雨師、風伯兩位碩果僅存,巫族以下死傷無數,實在慘烈。有念極此。兩位大巫當真是悲喜交加,不可言表。
又有玄竹道人脫劫歸來,向幾位同門說了此行遭遇。玄松道人等聽她說起那金翅大鵬鳥的神通,都有些詫異,不料妖王之中,有此高手,只怕并不簡單。
他們都沒有經明劫大戰(zhàn),沒有見識討井天五行風凰的神瀝,是故看原公乃洞大鵬鳥的來歷。
玄竹道人又說了遭遇準提道人后的種種,眾仙聽說連鎮(zhèn)元子都親自出手,對于準提道人神通,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吃驚之余,都恭喜她能順利歸來。
玄竹道人感嘆一聲,朝玄素道人說道:“若不是師姐送我的那只金蟬。此次只怕萬萬不能順利脫身。只可惜那金蟬忠心護主,流落西方言下多有唏噓之意。
玄素道人安慰她道:“那金蟬流落西方,也是命數,自有他的一番際遇。準提道人也是有道之士,必不會虧待于他。師妹倒是不必憂心!”
玄竹道人對她說道:“師姐。我看諸位同門,都想尋一坐騎,獨師姐并無此意,不知何故?”
玄素道人灑然一笑道:“你們有所不知。我葫蘆中所養(yǎng)的十二元盅,將臻大成,屆時可大可各有神通,皆可為坐騎。飛天遁地,一瞬千里,不過等閑事耳!又何必再在妖族之中尋找?”
玄竹道人說道:“原來如此”。
玄素道人轉而說道:“不過若有眼緣,抓去看守洞府,也是好的。我那葫蘆之中,便禁錮了一條騰蛇,留待回去之后,慢慢調教。”
她們在這邊私語,那邊玄穹道人離座而起,與炎帝道:“最后大戰(zhàn)將臨,事關重大。然為主帥者。一動念間,關乎千萬生死,不可不慎。當先摒除雜念,才能掃除塵霾,明見萬里。貧道恐陛下不能清心寧神。特來先為陛下解開一個心結!”
他這一說,眾仙都注目于他,等他下文。
炎帝也詫異道:“不知是何心結?
玄穹道人說道:“陛下大戰(zhàn)數場。死傷無數,莫非忘了此戰(zhàn)起因?”
炎帝回道:“此戰(zhàn)一是妖巫恩怨。二是為人主之爭。我如何能忘?”玄穹道人搖頭道:“妖巫恩怨。人主之爭,貧道只能盡一己之真,如何敢說“解開”之語?”
炎帝突然想到了什么,驚道:“開戰(zhàn)之初,實為小女身喪之故。道友此言,莫非是有小女消息?”
為人父者,豈有不愛子女之理?炎帝兩位女兒無辜遭劫,心中的悲痛與憤怒,實為最甚。只是事關大局,不得不壓抑情緒,做出犧牲。實際上對于女兒,一直有愧于心。如今乍聽玄穹道人所言,往這方面一想。卻不得不又喜又驚。
玄穹道人微微笑道:“正是如此!陛下小女女娃,戲水于東海,實為東海龍王教廣所害。不過她與貧道有緣,在愚公移山之時,曾求貧道移山之術。貧道當時見她面相晦澀。恐有劫難,欲收她為徒,留在清虛洞修行,遭她拒絕,便賜她一道符篆。危難之時,可保她元神。她溺水之后,元神未散,化為精衛(wèi),因心恨東海,成為執(zhí)念,故日日銜木石以填之。”
說罷拿出碧玉葫蘆,在葫蘆上輕拍一掌,喝道:“精衛(wèi),還不出來?”
果然一只大鳥飛出,其狀如烏,文白喙而赤足,懵懵懂懂,見眾仙環(huán)伺,也不害怕,抓起一跟木柱,便要往東海飛去。
玄穹道人喝道:“咄!還不醒來?”復用手一指,一道清氣射入精衛(wèi)后腦,精衛(wèi)便化為一咋。女子,正是炎帝之女女娃。
父女相見,如真如幻,便以炎帝修為,也不由得心旌搖動,雙眼淚濕。女娃恢復本性,明白往來種種,再見父親,更是感慨萬千,不由撲到炎帝懷中,淚如雨下。
待父女情緒平息,玄穹道人對炎帝說道:“女娃并無肉身,其元神一直被貧道以秘法封住,故能以精衛(wèi)現世。如今既然已經解開封印。便不能久曝于外,否則元神消散,神仙難救。以貧道法力,也只能維持三個時辰,便要將其收回葫蘆之中修養(yǎng)。”
炎帝施禮道:“多謝道友保得小女一命!”又命女娃大禮相謝。
玄穹道人笑道:“不忙!不忙!貧道還有一不情之請,聽完之后,再拜不遲!”
炎帝說道:“道友只管說來!”
宴穹道人說道:“令女與貧道有緣,貧道意欲收為弟子,帶往王屋山修行,還望陛下肯!”
炎帝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玄穹道人笑道:“陛下舍得便好!”又問女娃道:“你如今可愿意否?”
女娃哪里還不愿意,便當著炎帝與眾仙,行了拜師之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