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架
夏澤早起收拾好來到餐廳,意外的沒有看到池以的身影。一直到吃完早餐,池以的身影都沒有出現(xiàn)。
“表哥呢?”夏澤沒忍住問了一句,池以昨天還說今天要送他去學(xué)校。
池父對此也不清楚,他起床的時候池以已經(jīng)不在了,只是聽保鏢說,池以一大早就離開了家,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心事。難道是夏家的事讓他心煩了?池父疑惑的想著。一老一少茫然對視,池父回過神來,笑瞇瞇的表示不用擔(dān)心以,夏澤該收拾收拾上學(xué)了。
夏澤點(diǎn)點(diǎn)頭,卻是一早晨都在想著池以。昨晚的池以太過熟悉,讓他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日子。他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讓池以一早就出門,連招呼都等不及和他打一聲?一直到學(xué)校門口遇到了特意等他的白曉齊,夏澤的注意力才從池以的身上移開。過了一晚上的時間,白曉齊的那張臉還是腫的老高,臉上的淤青青青紫紫,再加上土黃色的藥水效果,簡直是駭人的厲害。
“你怎么頂著這張臉就來學(xué)校了?”夏澤表情古怪道。
白曉齊不在意的撩了撩頭發(fā),仿佛試圖讓夏澤看的更清楚一些。他漫不經(jīng)心的哼哼道:“老頭子想讓我藏在家里,我就是要出來讓人看。他自己都不要臉了,我更無所謂了。對了,昨天你怎么回事,說一半就掛了電話而且再也打不通了?”
“被表哥抓到了。”夏澤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白曉齊回憶了一番兩人的對話,努力讓自己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不要太明顯。夏澤不客氣的朝他肚子上頂了一肘子,讓他幫一個忙。
“什么忙?”白曉齊問著。
夏澤掃了一眼人群中正朝著他倆的方向走過來的周子昌,微微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幾分鐘之后,白曉齊就后悔了。夏澤所謂的讓他幫忙就是把他拖到角落揍了一頓。雖然夏澤只是裝裝樣子,但他已經(jīng)是一個傷員了,白曉齊覺得背上的傷似乎又該涂藥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朝著兩人的方向過來,白曉齊眼尖的看到了拐角處冒出來的人影,對方停在了另一側(cè),似乎在判斷要不要這個時候出現(xiàn)。一定是周子昌那個孫子,白曉齊想,也就那個孫子總是想著左右逢源,不肯得罪任何一個人。他雖然猜不透夏澤的用意,但還是咬牙切齒的念出了夏澤告訴他的臺詞。
“夏澤你以為你比我好到了哪里去?你爸還不是外面養(yǎng)著是私生子?”
拐角處的影子動了一下,似乎往前蹭了幾步。白曉齊朝著夏澤擠擠眼,提醒著該夏澤發(fā)揮了。夏澤忍著笑在白曉齊的傷口上捏了一把,佯怒道:“你胡說。”
白曉齊嗷了一聲,妥妥的本色演出。
“夏澤你tm混蛋輕點(diǎn),有種你回去問你爸,全海城也就你和你后媽什么都不知道,活的像個傻子一樣。”
白曉齊的這句話狠狠的戳中了夏澤,他壞心的故意在白曉齊的傷口處又捏了一把。白曉齊恨恨的瞪著夏澤,想起來他還欠著夏澤的人情,只能一個人忍到內(nèi)傷。
拐角處的人影退了回去,細(xì)碎的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夏澤放開了白曉齊,白曉齊顧不得和夏澤算賬,越過拐角看了出去。人群里周子昌的背影隱隱約約,很快就要看不到了。
“哎,你爸外面真有個私生子?”白曉齊一時忘記了夏澤剛才的行為,追問道。
“誰知道呢。”夏澤心不在焉道,他注視著周子昌的背影,心里想著也不知道周子昌會不會把聽到的這個消息告訴家里。依著他對周子昌的了解,對方應(yīng)該會說,那么周家會信嗎?
他倒是想著直接用陌生號碼發(fā)一張韓玲的照片到周含清的手機(jī)上,挑明了這是父親外面養(yǎng)的情人,讓周含清自己去查。可這種行為太過刻意,傻子也知道背后有人在算計。夏澤想了半天,也就覺得能在這里用用周子昌了。
夏澤的敷衍被白曉齊看在眼里,切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兩人各自頂著豬頭臉回到教室的時候,池以正將車開進(jìn)夏家老宅的停車場。他一早最先去的是夏家,結(jié)果被告知夏志成不在回了夏家老宅,他想了想也追了過來。
停好車熄了火,池以拔了鑰匙正要下車,一掃眼看到了收在副駕駛前面的白色餐盒。昨天吃完了點(diǎn)心,兩人一時沒找到垃圾桶,后面也就把餐盒拉在了車上忘記丟了。
池以伸手拿過了餐盒,腦海里閃過了夏澤彎著眼喂他吃點(diǎn)心的樣子。白皙的手指捏著淺綠色的胖兔子,夏澤眼神澄凈,笑容燦爛,就像西方神話中的天使。他記得夏澤好像很喜歡吃甜食,上次在家里也是。廚房烤了一大盒的餅干,夏澤抱著盒子,一邊做題一邊全吃了一個干凈。
池以的嘴角無意識的翹起,卻在下一刻拉了下來,抿成了一條冷冽的直線。意識到他又一次想到了夏澤,池以心中的懊惱簡直鋪天蓋地。沒有了下車的心思,池以靠坐在座椅上,保持著他從半夜一直做到天亮的那個姿勢。
一切的失控都是來源于昨晚的那個夢境。池以無法接受的不是他的春|夢中出現(xiàn)一個男人,而是那個男人以夏澤的語氣叫他表哥。他甚至都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臉,但在醒來后心中卻是莫名的篤定那個男人就是夏澤。
從夢境中驚醒的剎那,在砰砰砰激烈的心跳中,池以第一次覺得無法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他曾經(jīng)聽過一種說法,夢境是人真實內(nèi)心的反饋,是現(xiàn)實情緒的延伸。他無法接受一個如此卑劣而齷齪的自己,更是無法面對他對夏澤抱有這種不堪的念頭。
他試圖勸慰自己不過是一個荒誕的夢,也許是因為最近他和夏澤走的太近才會在夢境中將身下的人具象化為夏澤。可心底一個微弱的聲音悄悄再問:真是這樣嗎?他真的相信這個理由嗎?
池以強(qiáng)行的摁下了這個聲音,可那一瞬間顯露出來的遲疑卻是讓他無地自容。天色剛微亮,池以就離開了家,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夏澤,面對夏澤看向他時澄澈而信任的眼神。逃避幾乎是下意識的選擇,他近乎狼狽的想,也許離得遠(yuǎn)一點(diǎn),他就會不再想到夏澤,也就可以將昨晚的夢境真正當(dāng)做一場夢,就此鎖在心底,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遺忘和湮沒。
池以想的出神,直到被車窗外傳來的敲擊聲驚醒。他朝著車窗外看去,夏源彎著腰,食指微屈正小幅度的敲著車窗。池以打開車門,夏源客氣而疏離的沖他笑笑。
“我看到你在車?yán)铮趺床贿M(jìn)去?小澤呢?沒跟你一起嗎?”
夏源提到夏澤的時候,眼睛驟然閃過一絲亮光。池以看著他,電光火石間明白了什么。夏源看向夏澤時的眼神,夏源對夏澤強(qiáng)烈到不正常的感情,夏源對他和夏澤站在一起時流露出的敵意,他隱隱察覺到的不舒服和排斥,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池以心中驀地竄起了一團(tuán)憤怒的火焰,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他的腦海只充斥著一個念頭,夏源怎么敢?怎么敢?
他毫不猶豫的揮拳朝著夏源的臉上打去,夏源措不及防間挨了他的一拳,一時怒道:“池以你發(fā)什么瘋!”
池以不說話,繼而下車?yán)渲樅莺菀荒_踢在了夏源的身上。夏源此時意識到池以不是發(fā)瘋而是真的要打他,心中的火氣冒起,平日的溫文爾雅盡數(shù)丟開,也朝著池以揮拳沖了過來。他昨天就看池以不順眼了。池以沒回國之前,明明夏澤最親近的是他。他小心翼翼的呵護(hù)夏澤到了十八歲,池以憑什么一出現(xiàn)就奪去了夏澤的注意,還擺出了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監(jiān)護(hù)人的身份。
夏澤是他的,這是他從不敢宣之于口但卻在腦海里根深蒂固的念頭。
夏源的反擊更是激起了池以的怒火,兩人不顧形象和場合的廝打在了一起。池以原本以為夏源看著瘦弱應(yīng)該沒什么力氣,扭打在一起才發(fā)現(xiàn),夏源絕對是練過的。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來往半天,終究是池以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兇狠的將夏源抵在了車上,怒不可遏道:“你怎么敢?”
“敢什么?”夏源硬聲道。
“敢對夏澤抱有那種不堪的念頭!”-這句話池以說不出口,他的憤怒此時看起來也有一絲可笑。從他揮拳沖向夏源起,他心底那個隱秘的念頭就再也騙不了自己。他難道沒有對夏澤抱有那種念頭嗎?他有什么理由來教訓(xùn)夏源?
池以對上了夏源的眼神,狠狠一拳落在了夏源的臉側(cè)。他抿著嘴目光冷冽的放開了夏源,心里難堪的承認(rèn)他其實是在嫉妒,嫉妒夏源陪在了夏澤身邊這么多年,隱隱還有一絲所有物被其他人覬覦的憤怒。
池以退后了一步,夏源擦去嘴角的血絲站直了身子。他靜靜的打量池以半晌,嘴角露出了一絲嘲弄。
“你喜歡夏澤。”
這是夏源唯一想到池以會這么憤怒對他動手的原因。
池以表情晦澀,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
夏源冷笑起來,“你不敢讓小澤知道你的心思,對吧?你害怕在小澤眼中看到厭惡和反感,對吧?你害怕小澤對你冷漠不再搭理你,對吧?你看,我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心思和念頭。只不過我從小澤三歲起就守在了他的身邊,我小心翼翼的呵護(hù)他到了現(xiàn)在,盡量不去影響他的生活。而你出現(xiàn)在小澤身邊只有這回國后的短短一個多月。你有什么理由憤怒?有什么理由以一種可笑的正義態(tài)度對我指手畫腳?
夏源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池以目光沉沉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難看的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萌妹子dawn扔了一個地雷 criska扔了一個地雷 木木三扔了一個地雷 萬分感謝,抱住狠狠啵一個~
還是沒有寫到夏家的鬧劇o(╯□╰)o握拳,明天來~
另外關(guān)于上午的偽更要說一聲抱歉啦~jj把池表哥的衡字都給抽沒了,需要一章章修改章節(jié)重新發(fā)表,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