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罵戰(zhàn)戲圣女
說到排兵布陣,弘晴就是一門外漢,論及動手能力么,也比尋常小兒強不到哪去,別說遇到高手了,便是遇到普通壯漢,弘晴都完全不是對手,沒法子,他的習(xí)武如今還只停留在跑圈、蹲馬步這么個初級階段,可談到智算能力的話,在場所有人等全加起來,怕也難及弘晴之萬一,畢竟智謀這玩意兒可不是壹加壹等于二的算法,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不過是蠢人自我安慰的說法罷了,沒見后世那么多物理學(xué)家全加一塊兒,也不及一個愛恩施坦么,足可見智算之道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正因為此,弘晴并沒去理會手下人眾的議論紛紛,而是自顧自地盤算著,不多會,便已是有了所得。
“敏行、三飆留下,其余人等先各自歸隊,小心賊子趁亂偷襲,去罷!”
弘晴素來行事果決,一有決斷,也就不想再多遷延,更不想再聽手下眾軍官們做無意義的表態(tài),這便聲線平和而又堅決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弘晴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兒,他既已下了令,眾軍官心中即便還有甚想頭,也斷不敢有違,只能是齊聲應(yīng)了諾,各自回歸本隊不提。
“軍伍中有賊子內(nèi)應(yīng)在!”
眾人離開之后,弘晴卻并未急著開口,而是沉默了片刻,方才給出了個天驚石破的震撼論斷。
“嗯?”
“這……”
……
李敏行與耿三飆一個是江湖老手,一個是五城兵馬司的班頭出身,都算是見多識廣之輩,原本對己方此次遭伏擊便有所疑慮,只是都還不曾往深處想了去,這會兒一聽弘晴說得如此絕對,頓時盡皆為之一愣。
“賊子能知百萬銀票在本貝子身上,又能事先在此地設(shè)下埋伏,若不是深知我部行蹤,何能得此,內(nèi)應(yīng)不除,我部斷難安定,此事須得早些動手才好。”
對李、耿二人之忠心,弘晴還是信得過的,自不會有過多的隱瞞,簡單地提點了幾句,便已將事實說了個分明。
“小王爺打算如何做了去?”
一聽弘晴如此解釋,李、耿二人頓覺了然,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后,由著耿三飆開口發(fā)問道。
“我部兵雖精卻少,又大多帶傷,強行突圍殊不可取,只能堅守待援,而今之要務(wù)有二:一是須得有人沖出重圍,將消息傳至開封府,其二是除內(nèi)奸,以穩(wěn)內(nèi)部,本貝子有一策,或許能一并解決了去,唔,入夜之后,當(dāng)……,爾等可有甚異議么?”
弘晴神情凝重地分析了下形勢,而后便即將所思之策詳細(xì)地解說了一番。
“喳!”
聽完了弘晴所言之策后,李、耿二人的臉色盡皆有些怪異,彼此飛快地對視了一眼,而后異口同聲地應(yīng)了諾。
“那好,就這么定了,爾等都先去安排罷。”
這一見二人皆已無異議,弘晴也就沒再多啰唣,吩咐了一聲,將二人盡皆打發(fā)了開去,自己卻慢慢地踱到了山前的高處,遠眺著山下那密密麻麻的亂匪。
“圣女來了,圣女來啦!”
弘晴方才剛一露面,下頭原本靜靜站立著的亂匪們突然騷動了起來,不過么,卻不是因著弘晴之故,而是因著啥勞么子的圣女而發(fā)出陣陣山呼海嘯般的嚷嚷聲,旋即便見一身著白色長裙的青年女子在一群精壯漢子的陪同下,從人群后頭排眾而出,徑自來到了山腳下。
圣女?呵,長得倒是不賴么,有點意思了!
既是已有了定策,弘晴這會兒倒是有心情好生端詳一下山腳下的那名女子,盡管隔得遠,瞧得不是很真切,可那女子白皙的膚色以及婷婷裊裊的姿容卻還是能辨析得出的,心下里一陣惡趣味涌起,竟琢磨著將這貨搗騰回家里暖床又會是怎個滋味來著。
“呔,山上的狗官們聽著,我家圣女已至,爾等何不早降,有敢頑抗者,必當(dāng)死無葬身之地!”
弘晴正自惡趣味泛濫不已之際,卻見那圣女側(cè)頭對其身旁的一名粗豪漢子低聲吩咐了幾句,旋即便見那粗豪漢子排眾而出,徑自來到了山坡上,仰頭朝著山上便是一陣犬吠。
我勒個去的,明明就一江湖悍匪,也學(xué)人說斯文話,不倫不類!
一聽那粗豪漢子咬文嚼字的樣子,弘晴險險些沒笑噴了出來,心中惡趣味一起,這便揚手將劉三兒招到了近前,低聲地吩咐了幾句。
“喂,下面的那頭蠢牛聽著,我家小王爺說了,此地風(fēng)大夜寒,正缺一暖床的,你家那勞么子圣女正合用,趕緊捆了送上來,賞錢有得你拿!”
劉三兒本就是痞子習(xí)性,只是手頭能耐差了些,先前激戰(zhàn)時啥事兒也沒做成,自覺丟了大面子,這會兒得了弘晴的吩咐,自是來了精神,大嗓門一吼,當(dāng)真氣鎮(zhèn)四野,愣是令站一旁的弘晴耳朵里都起了轟鳴。
“小賊,休要猖狂,有種的下來,老子一刀子活劈了你!”
那所謂的圣女在粗豪漢子的心中顯然是神圣一般的存在,這一聽劉三兒如此輕佻地褻瀆圣女,立馬大怒不已,渾然忘了勸降的正事兒,也沒了先前咬文嚼字的假斯文,臉紅脖子粗地便喝罵了開來。
“蠢牛,有種的你上來,小爺也不劈死你,就拿你這蠢牛當(dāng)馬騎好了,來啊,有種就趕緊上來啊!”
劉三兒可是罵戰(zhàn)之高手,啥話難聽就說啥,雖說不帶臟字,卻是極盡胡攪蠻纏之能事,直氣得那名粗豪漢子暴跳如雷,在下頭狂罵不已,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出,山頂上的官兵們?nèi)夹Φ脗€前俯后仰,士氣自也就在這等鬧劇般的罵戰(zhàn)中悄然地上升了老大的一截。
“張奇,夠了,退下!”
“圣女”陸嫣然原本還一派嫻靜狀地聽著,可待得見粗豪漢子全然亂了分寸,眉頭不由地便皺了起來,微嘆了口氣,寒著聲吩咐了一句道。
“圣女,那小賊可惡至極,屬下請命率部攻山,定要將那渾球碎尸萬段不可!”
粗豪漢子張奇輸了罵戰(zhàn),還是在最仰慕的圣女面前失了常態(tài),心中自是羞惱已極,退倒是依令退了回來,可怒氣卻并未稍減,這便惱火萬分地出言請戰(zhàn)道。
“此事不急,仗有得你打,且先消消氣,莫中了官軍的詭計。”
陸嫣然看著年歲不大,也就十七八左右的樣貌,可御下的手腕卻顯見頗有些門道,只溫和地一笑,輕巧的幾句話,便已將粗豪漢子的怒氣安撫了下去,而后一壓手,止住了眾亂匪們的亂罵之聲,輕移蓮步,竟自施施然地行出了隊列,來到了山坡上。
喲呵,這小妞兒還真有幾分膽識么,這就要親自勸降了,嘿,玩色誘么?
這一見陸嫣然婷婷裊裊地行上了山坡,弘晴的嘴角不由地便是一挑,露出了絲邪邪的壞笑,招手將正自耀武揚威地擺著勝利者姿勢的劉三兒叫了下來,再次小聲地吩咐了幾句,直聽得劉三兒滿臉怪笑不已。
“奴家陸嫣然在此,還請弘晴貝子出來一敘。”
陸嫣然自是不清楚弘晴那頭正打著甚主意,裊裊地走到了山坡上,仰頭望向了山頂處,揚聲發(fā)出了邀請。
“呔,小妞,要暖床就趕緊上來,暖得好,我家小王爺重重有賞。”
陸嫣然倒是擺足了淑女的風(fēng)范,可惜劉三兒顯然沒有憐香惜玉的嗜好,一張口,便是粗鄙之極的調(diào)戲之言。
“奴家久聞貝子爺乃是當(dāng)世之奇才,生性大方,怎地連與奴家一見都不敢,卻叫小兒輩在此叫囂,就不怕丟了臉面么?”
劉三兒的話將下頭麋集的亂匪們盡皆氣得叫罵不已,可陸嫣然卻并不因此而動怒,仰著頭,依舊是一派心氣平和狀地?fù)P聲激將了弘晴一把。
“傻妞,我家小王爺何等精貴之人,又豈是你這等只配暖床的貨色說見便能見的,要見也成,脫光了上來,讓小爺先瞅瞅,若是真合用,我家小王爺就勉強一用好了。”
陸嫣然的激將之法使得倒是不錯,可惜用錯了對象,弘晴壓根兒就懶得理會這等小兒科的把戲,只是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不甚在意地朝著劉三兒揮了揮手,立馬就聽劉三兒大嘴一咧,更加不堪的話語立馬便狂噴而出了。
“狂悖小兒,無恥之徒,休要猖獗,等落到姑奶奶手中,有你的好看!”
陸嫣然到底是江湖兒女,雖是極力要維持住圣女的賢淑,可在劉三兒這等接連不斷的污言穢語之攻擊下,原形立馬就畢露無遺了,面紅耳赤地跺腳便罵了起來,哪還有先前那強裝出來的圣潔之氣象,簡直就跟只暴怒的母獅子一般無二。
“哈哈哈……,來啊,小爺?shù)戎兀蟹N就脫光了上來,小爺看你敢是不敢?”
劉三兒還真就有著壞事做絕的本事,面對著暴怒不已的陸嫣然,不單不懼,反倒是放肆地大笑了起來,嘻嘻哈哈地出言調(diào)戲個不休。
“該死的登徒子,姑奶奶不將你碎尸萬段,誓不為人,來人,攻山!”
陸嫣然已是被劉三兒徹底氣昏了頭,渾然忘了自個兒前來勸降的本意,手腕一抬,腰間纏著的軟劍已是持在了手中,一抖之下,筆直地指向山頂,咆哮著發(fā)出了攻擊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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