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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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楚懷沙聞言看了方白芨一眼。便望向紗帳后隱隱約約的人影，若是在往日里，程水若遇上兩人有爭執(zhí)，必然是表面上各打五十大板，卻是偏向著他的，他自問做事情問心無愧，這一次也許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里面，卻也是本著為程水若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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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卻是斷然沒有想到，程水若聞言淡淡的道，“楚大人的一番好意小女子明白，不過，此言在小女子的未婚夫婿面前說，也未免太過讓人難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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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楚懷沙一愣，程水若何嘗用過這般的語氣與他說話？回過神來的時(shí)候嘴角已是含著苦笑，“程姑娘說的是，楚某人逾越了。”人家的未婚妻不向著別人又會(huì)向著誰？事實(shí)已定，女子便該是三從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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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苦笑著拱手告辭，卻依舊對方白芨不假以顏色，走出門來方才呼出一口氣，程水若素來是個(gè)有主見的，不喜旁人管她的事。方白芨能打動(dòng)她，也不過是在臨危時(shí)刻衣不解帶的照顧，說來這方白芨雖然心思不定，對待程水若也是沒什么別樣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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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唯一麻煩的便是如今他與程水若的合作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xù)下去，隱隱約約的能感受到程水若對他的防備，若是他，也不會(huì)喜歡自家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看來如今兩人的合作關(guān)系走向破滅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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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想到這兒楚懷沙心頭的感覺竟然是憂喜交加，喜的是日后他要做的事情勢必傷害到程水若的利益，不過，這會(huì)兒還沒走到那一步，本來他心中是有猶豫的，到底這件事要怎么做，他還真無法對程水若下黑手，憂的是如今的局勢，本來兩人還有好一段時(shí)間可以合作的，可以讓廣州城的局面變得更好，在這段時(shí)間內(nèi)，說不準(zhǔn)能找到什么好的方法來解決未來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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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只是，這憂的一面卻是蓋過了喜悅，其實(shí)，他不該高興的，那心中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和濃濃的哀傷卻是怎么也揮之不去，兩種想法在心頭交織，相互牽絆著，最后剩下的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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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瞪著楚懷沙的背影半晌，方白芨將兩個(gè)丫頭給打發(fā)了出去。自己去將帳幔給挽了起來，卻是瞧見程水若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嘟囔道，“你在想什么？這楚懷沙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管起人的閑事了。”說罷了便盯著程水若看她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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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唔了一聲，對方白芨的話并沒有在意，她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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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對于今天楚懷沙干的事兒，她心中是有些不喜的，說到底她也不愿意相信楚懷沙這正人君子竟然就昧了她的玉佩，本以為他這次來，必然會(huì)將東西還給她，卻不想自己雖然沒那么不要臉，楚懷沙卻是只字不提此事，后面那一句話，程水若也有幾分置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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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今那些士兵都唯楚懷沙是從，程水若比較糾結(jié)，看如今楚懷沙的做派，怕是后來寸步不會(huì)讓的，到底要不要在他未成氣候的時(shí)候做點(diǎn)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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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瞧見程水若沒搭理他，方白芨急了，“你……你……他心頭記掛著你。莫非你也記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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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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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這表現(xiàn)，莫非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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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慢半拍的這才發(fā)現(xiàn)方白芨的臉色不太好看，噗哧一聲笑出來道，“他算計(jì)著我，我自然要記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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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話雖然沒有直接否認(rèn)，卻也是間接的表明態(tài)度了，情啊愛啊什么的在程水若心中算不得什么，只有在滿足了生存條件下過上了優(yōu)越的生活才有資格去享受這類的小資情調(diào)，患難之中的相濡以沫比漂浮在空中的感情更能打動(dòng)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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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琢磨了半晌，面色漸漸的轉(zhuǎn)憂為喜，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人不厚道，咱們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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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又開始細(xì)細(xì)的與程水若講述他今日外出時(shí)候遇上的事兒，只講了兩句，便聽見外面有丫頭報(bào)，茶夫人與胡少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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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避了出去，容光煥發(fā)的茶夫人與胡家少夫人相攜而來，剛跨進(jìn)門，茶夫人便急急的道，“妹妹，你這是怎么了？這才沒兩天，人清減了這么許多。”拖著胡家少夫人的手往程水若的床邊一坐，心疼的瞧著程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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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是真記程水若的情份，瞧見程水若脫水沒了人形的樣子真真切切的心疼，如今的日子過的好了，自然心胸也寬廣了許多，倒是程水若見狀焦急不已的道，“你可別靠我太近，你身子大好了么？怎么就出來走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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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笑笑道。“不過是些生傷，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又是上好的藥，自然好的快，我這也是聽說你病了給急的。你又是怎么回事兒？當(dāng)日我讓你隨著我一起走，你偏不樂意，否則又怎么會(huì)遭這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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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算算日子，茶夫人受傷也有大半個(gè)月了，程水若瞧見她行走無礙的模樣，想必也是大好了，氣色也不錯(cuò)，主要是日子過好了心情好，整個(gè)人比前些日子瞧著都要年輕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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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的病也是在恢復(fù)之中，沒有再拉肚子了，吃下去的東西消化了自然也就有了些許力氣，雖然臉色依舊難看，卻是沒有大礙了，聞言笑了笑，這兩人來，基本上也能代表沈誠和胡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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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這身體雖然好多了，卻還是沒什么力氣起身，兩位夫人就自便吧，可別怨我待客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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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個(gè)是讓沈誠不惜放棄多年布局跟馬家真刀真槍的干上的女人。一個(gè)則是胡家未來家主的夫人，不過，程水若本來只叫了沈誠來，卻是沒想到消息靈通的胡家人也能來插一腳，雖在意料之中，也算是在意料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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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人都是精明伶俐的人兒，雖然注重小節(jié)，也知道這時(shí)候程水若的身體可遭不住折騰，胡家少夫人也是個(gè)伶俐人兒，如今胡家算是貼上來的，她自然要表明態(tài)度。笑著道，“程姑娘這話說的，要是咱們來了，你還得起身換衣裳好一番折騰的，咱們怕是就不敢來了，好容易身體有了點(diǎn)兒起色，再因?yàn)槲覀凈[騰一番，這不是讓咱們過意不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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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的回話則的更簡單，笑道，“你我姐妹還說得上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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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三人皆是笑了笑，又是一陣噓寒問暖，待到丫頭們將茶水送上來，茶夫人便將丫頭們打發(fā)了出去，房間里便只剩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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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了旁人，雖然房門窗戶盡數(shù)大開著，房間里的氣氛卻是凝重了起來，胡家少夫人不開口，程水若也不知道一時(shí)半會(huì)兒間從何說起，茶夫人想了想以后，便道，“楚懷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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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是最有資格問這個(gè)問題的人，本來一開始的合作說是茶夫人和程水若兩人之間的，楚懷沙不過是個(gè)路人甲，到了今時(shí)今刻，楚懷沙卻是搖生一變，成了廣州城內(nèi)勢力之間最大的變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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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起來合作的雙方如今都是物是人非，誰能從一開始就料到會(huì)有如此大的變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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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熬得云開見月明，程水若卻是從主事人淪落為一個(gè)連人身自由都無法保障的人，自然，她手中還掌握著一些東西，否則也不會(huì)同時(shí)讓這么多人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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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面對茶夫人的疑問，程水若一時(shí)半會(huì)兒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畢竟茶夫人雖然與她有交情，這件事兒卻是他們雙方的合作事宜，公私之間應(yīng)該分明，事實(shí)上就是程水若帶來的人將這一盤棋給攪局了，這會(huì)兒讓大家伙日子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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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于情于理。在這件事上，程水若都該表示自己的歉意，畢竟如今是雙方合作的蜜月期，沒那么多手段好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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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苦笑著道，“他心懷的是國家，宏圖大志，與咱們的利益有些沖突，不過，沒有他，這些事情咱們遲早也要面對的。”這話便是替楚懷沙說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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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其實(shí)問的便是程水若的態(tài)度，她不太理解程水若為什么在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要回護(hù)楚懷沙，聽見程水若親口如此說，眉毛便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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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妹子這是要回護(hù)他了？本來么，妹妹的面子我不能駁了，可是，這人既然今日能做出這種事兒，日后能耐大了，還會(huì)做出什么事？妹妹有想過么？”頓了頓，又補(bǔ)充道，“自然，這只是我的看法而已，咱們姐妹間的話，若是妹妹決定了要如此，我們當(dāng)家的沒有二話，我也沒有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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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胡家少夫人笑笑，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道，“我們胡家做人一向本份，也不樂意跟官府結(jié)了什么梁子，能讓，我們自然就讓了，有些時(shí)候，不能讓也要捏著鼻子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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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話可以理解成有些時(shí)候還是不會(huì)讓的，也可以理解成，沒什么事不是不可以商量的，說了等于沒說，倒是不如茶夫人來的干脆利落，也沒有茶夫人來的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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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讓了，不知道要程水若付出什么代價(ji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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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想了想才道，“楚懷沙的事兒，咱們不從咱們的角度來瞧，便瞧他如今的行事，往日里便是在朝中聲名狼藉了，皇上又一向不喜南方派系，若非他無人可用，也不會(huì)讓這孤掌難鳴唯有靠著他的楚懷沙守著豫州城，如今楚懷沙來了南方，皇上會(huì)如何看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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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事兒，我瞧著咱們大可不必?fù)?dān)心，與其分了精力在他身上，還不如全心全意的發(fā)展自己的事兒，有楚懷沙在這兒折騰著，全廣州城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咱們在下面搞的動(dòng)作自然也沒那么引人矚目了。這事兒不是小事兒，動(dòng)靜鬧大了，誰知道還會(huì)引來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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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怕是咱們這邊準(zhǔn)備好了，楚懷沙的好日子也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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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dāng)然，前提是楚懷沙別搞出了多大的成果來才行，這話，程水若自然不會(huì)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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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聞言撅撅嘴，程水若能想到的她何嘗想不到？即便是她想不到，沈誠也不是只吃飯的貨色，聞言便知道程水若的心意已決，雖然不知道程水若為何如此堅(jiān)決的要護(hù)著楚懷沙，她也不會(huì)在這事兒上跟程水若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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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胡家少夫人卻是不一樣了，聞言道，“話雖如此說，可楚懷沙到底簡在帝心，也有不少的功績，豫州城的事兒誰都知道他是在替皇帝背黑鍋，皇帝跟眾大臣即便得知了這個(gè)消息，那也是想下令而不敢下令，他把這件事兒處理好了，無疑解決了所有人的麻煩，有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對于皇帝來說，楚懷沙可是大大的忠臣。大忠臣干出這樣的事兒，皇帝必然要聽一聽他的意見的……到時(shí)候不管他的結(jié)果如何，咱們想讓人忘記沈大老板和胡家，怕也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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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言外之意不言而明，程水若聞言道，“所以，我才有這一步的想法，楚懷沙倒不倒，對咱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一定會(huì)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廣州城清凈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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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胡家少夫人笑笑道，“其實(shí)，也不一定會(huì)傳過去，即便傳過去了，也許皇帝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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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話在暗示著什么，在場的人都能聽明白，程水若挑挑眉，知道胡家不是省油的燈，明顯如今大家合作有利的時(shí)候，便找著由頭來說道，圖的是什么程水若怎么會(hu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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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有什么好處？”程水若的回答也直接，不太喜歡磨磨蹭蹭的，“我一向聽說胡家人從來不做無利可圖的事兒，我看不出來這事兒對胡家有什么好處。唔，若是我目光短淺，擋著胡家的道了，胡家便大可放手去做，我總不能因?yàn)樽约旱木壒屎Φ暮覠o利可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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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跟爽快的人合作自然爽快，跟小雞肚腸的人合作，程水若自然寸步不讓，這邊兒才巴上來呢，轉(zhuǎn)眼就想成債務(wù)人，有那么好的事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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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胡家少夫人聞言倒也沒有被程水若駁斥的惱怒，笑笑道，“程姑娘哪兒的話，我不過瞧著楚懷沙對程姑娘這般，有些瞧不過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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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也是見好就收，道，“這事兒我自然會(huì)處理，咱們還是先談?wù)勅蘸蟮氖聝喊伞！闭f著扭過頭去看了茶夫人一眼，茶夫人輕輕的點(diǎn)點(diǎn)頭，程水若本來在瞧見兩人相攜而來的時(shí)候就明白了，看樣子沈誠也樂的多個(gè)人分擔(dān)，對胡家并沒有什么隱瞞，也就放心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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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沈大老板和胡家，如今在這廣州城的基業(yè)怕是要挪一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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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人凝神聽著，并沒有因?yàn)槌趟暨@句對古代人來說石破驚天的話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應(yīng)，程水若滿意的心頭暗自點(diǎn)頭，舍得舍得，有舍方才有德，這兩戶人的眼光若是只局限在祖宗留下來的基業(yè)上，也不能有今天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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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沈大老板和胡家人在海上行走這么多年，怕也是該有一兩塊兒旁人到不了的地方吧？”這事兒程水若并沒有做過調(diào)查，不過，靠山吃山，靠海自然吃海，小窺不得古代人的智慧，否則也不會(huì)有狡兔三窟的成語，京城的富貴人家都會(huì)在自家發(fā)家的地方有幾分根基在，這海上的人自然會(huì)有自家的幾座小島嶼，以做不測之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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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些地方通常藏了這些人家大部分的家產(chǎn)，護(hù)衛(wèi)的人也盡數(shù)是忠心得力的手下，可謂是最后保命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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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讓他們撤離，并非是為了讓人逃命，而是打算讓人忘了他們的勢大，漸漸的隱沒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成為一個(gè)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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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個(gè)是自然的，有什么話你便直說吧，如今咱們都有了心里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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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胡家少夫人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程水若這才接著道，“楚懷沙對于咱們來說，是個(gè)危機(jī)，也算是個(gè)契機(jī)。說句實(shí)話吧，海上的風(fēng)險(xiǎn)你我都是清楚的，這次咱們算是賭上了許多，若是贏了，自然有甚至可以讓皇帝眼紅的利潤，若是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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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時(shí)候咱們可還能是別人的一合之?dāng)常俊?br/>     </br>
    </br>“不妨趁著這次機(jī)會(huì)主動(dòng)的退讓，反正真正到了海上誰還動(dòng)的了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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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到時(shí)候咱們在海上百般的威風(fēng)，在陸上卻是與尋常人家一般，不受官員的要挾，有敵國的財(cái)富，豈不是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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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室的軍隊(duì)即便是到了這么一塊兒地方，一向皇室便注重耕田，卻是瞧不上海上那點(diǎn)兒東西，也不敢在海上與咱們?yōu)閿常蹅冞€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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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若是覺得故土難離，便當(dāng)做我什么也沒說過好了。”頓了頓，程水若又補(bǔ)充道，“其實(shí)么，想要土地還不簡單？沿著那條路下去，有多大的土地？只要咱們有人，還愁日子過不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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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到時(shí)候覺得無聊了，自己封個(gè)皇帝來做做也是可以的，呵呵，繁衍幾代之后，指不定就成了當(dāng)今皇朝的屬國，有個(gè)正式的文書，也算是為咱們國家開疆僻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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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聽到這里，兩個(gè)女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程水若，前面的話便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了，程水若真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說給男人聽也許還靠譜點(diǎn)兒，說給這些只知道家宅內(nèi)院的女人聽，真?zhèn)€是嚇?biāo)廊瞬粌斆摹?br/>     </br>
    </br>胡家少夫人迫不及待的打斷程水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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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姑娘，你這話說的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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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才不管那么多，對于這些豪門大戶，唯一的出路就是這個(gè)，雖然也不能保證萬年萬萬年，但是若是安排的好的話，三五代子孫富貴還是 可以保證的，若是在這一片大陸上生活，鬼知道什么時(shí)候會(huì)發(fā)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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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別怨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如今咱們國家的形勢想必你們也瞧的明白了，皇城內(nèi)外乃至天下皆是亂糟糟的，就沒個(gè)消停的地方，如今你們在這兒獨(dú)領(lǐng)****，要知道前幾天馬家人有多風(fēng)光來著？如今還不是成了一個(gè)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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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更不要說若是發(fā)生戰(zhàn)亂，會(huì)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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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們能保證這么許多年來沒仇家？能保證那些仇家里面就沒幾個(gè)一門心思算計(jì)著你們的？我說一句不太好聽的話，如今沈大老板和胡家雖然樹大根深，可是真讓人下了決心要對付你們，你們是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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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要么，就讓自己更強(qiáng)大一些，要么，便避其鋒芒，既然都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了，咱們也不妨順勢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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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頓了頓，知道說服這兩個(gè)女人未必那么容易，她只是想讓這一番話通過她們的口帶到主事人的耳中，“日后如何不論，如今總是要先行這一步的，若是能再強(qiáng)大一些，等這一陣子的風(fēng)頭過去，未嘗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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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番話連哄帶嚇，反正他們能聽進(jìn)幾分程水若是管不著了，反正她最基本的想法已經(jīng)提出來，這兩家人，沈誠是已經(jīng)上了她的賊船，行也要行，不行也得行了，至于胡家，說起來若是沒有楚懷沙，程水若想將他們捆綁上這條船還真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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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謂故土情節(jié)，又豈是那么容易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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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考慮此事是將眼光放的極為長遠(yuǎn)的，說實(shí)話，若是她只管自己人生寥寥幾十年，還真不用做這么多的事兒，還有個(gè)緣故也來自華夏人民不知道算不算是劣根性的東西，總是希望自己的國土越大越好，跟后世不擴(kuò)充國土范圍，而是從經(jīng)濟(jì)上的掠奪有一定的區(qū)別，不過，如今這生產(chǎn)力，還是先琢磨著擴(kuò)充國土范圍吧，將這些地盤若是都能劃下來的話，日后想必國家的路要好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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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唔，也許是多一些的戰(zhàn)亂也未可知，反正，目前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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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只要有了一片自留地，她也可以狡兔三窟，避開本不該屬于她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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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在考慮了半晌之后，皺著眉頭道，“我倒是沒什么離不得哪兒的想法，想我的家在西北，后來遭了災(zāi)便跑到了京城，又從京城到了廣州城，這么許多的地方，紛紛擾擾的，實(shí)在的累了，若是有片桃園養(yǎng)老也不錯(cuò)。前些日子我便尋思著想去那些地方，不過事情一直沒辦完，如今我們當(dāng)家的手邊的人手也不夠，所以才沒有走，這事兒我回去跟我們當(dāng)家的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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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茶夫人表了態(tài)，胡家少夫人也是笑笑道，“我回去便將姑娘這番話轉(zhuǎn)達(dá)給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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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兩家人自然不會(huì)這么早走，程水若趕他們也是不想跟楚懷沙過多的牽扯，休要說這兩家人，連她自己都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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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跟楚懷沙相識一場，她能留給他的就只剩下這一次的不為難，卻也休想她盡力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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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人走后，不過三天就傳來胡家和沈誠離開廣州城的消息，這消息便像是在本來就燒開的油鍋里加入了半瓢水，整個(gè)兒廣州城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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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人人都巴望著沈誠和胡家人表明態(tài)度，廣州城的局勢其實(shí)一直以來都很微妙，馬家動(dòng)手卻是動(dòng)作不大的緣故便是怕沈誠在背后捅刀子，而受制于楚懷沙的那一群人也是瞧在沈誠與馬家人的恩怨糾葛上，賭了一把沈誠不會(hu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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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便是在這個(gè)原本該墻倒眾人推的時(shí)候，沈誠竟然走了，這如何不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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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微妙的平衡一被打破，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人人自危，雖然馬家依舊沒有動(dòng)手，卻是不難瞧出，馬家不過是在確認(rèn)沈誠到底是真走還是假走，一旦確認(rèn)了，動(dòng)手便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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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楚懷沙得到這個(gè)消息的時(shí)候不算晚，也絕對算不上早，聽見這個(gè)消息的時(shí)候，他的頭腦像是被鈍器狠狠的砸了一下，眼前發(fā)黑，胸口一悶，喉頭一甜，噗的一聲，便噴出了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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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旁邊的丫頭嚇的不輕，驚叫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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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跌跌撞撞的沖進(jìn)程水若的院子，顧不得媳婦們的阻攔，身后還有幾個(gè)管事跟著追逐，不斷的大聲叫道“大人，你慢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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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楚懷沙還能顧什么，心中只有三個(gè)字不停的回響，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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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啪的一聲推開房門，程水若正靠坐在床上與兩個(gè)丫頭說笑，抬起頭來瞧見神情恍惚的楚懷沙，兩個(gè)丫頭驚呼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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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背后方白芨也聞聲趕了過來，瞧著楚懷沙道，“你做什么？有你這樣擅闖女子閨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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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外面所有的聲音楚懷沙都聽不見，所有的人都模糊而恍惚，眼中唯一剩下的便是淡淡的笑著的程水若，只是這一刻，平日里溫和的笑容竟然如此的冰冷，刺得他的心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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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由得，他又想起了往日里的那些傳言，心如蛇蝎？竟然這許多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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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樣做，對于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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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擺擺手，對方白芨道，“我與楚大人有話要說，你讓他們都回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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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聞言有些不樂意，卻是瞧見楚懷沙白的如同白紙一般的臉色，便招呼著丫頭管事們離開了，不過，門卻是依舊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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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什么？”楚懷沙只覺得自己的聲音沙啞，嗓子干澀的幾乎要用擠才能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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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瞧見楚懷沙嘴角的一抹血跡，還有那受傷的眼神，程水若心中閃過一抹不忍，咬了咬牙，強(qiáng)自忍了下來，冷著臉道，“咱們終究有這么一天的。”是他楚懷沙先對不住她的！他親口對她說了他日后的規(guī)劃，又怎么能怪她做這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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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又不是腦殘女人，跟他就沒幾分關(guān)系，憑什么他就覺得她該無償?shù)膶λ茫?br/>     </br>
    </br>楚懷沙聞言腿一軟，連連退后了幾步，咚的一聲后腦勺撞在門框上，他卻是仿佛沒有知覺一般，穩(wěn)住了身型，臉扭曲了一下，卻是做不出任何讓他能滿意的表情，終究放棄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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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應(yīng)該還有其他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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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話是無意識說出來的話，有不甘，有傷心，也有最后的一絲絲的期望，朋友一場，何至于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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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一直幫著他，從來沒要過什么回報(bào)，這一次，這一次為何突然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他心心念念的念叨著程水若能在這個(gè)時(shí)候說服了沈誠和胡家人，眼巴巴的望著，等著，卻是萬萬想不到，等來的最后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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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聽見楚懷沙這句話，程水若的心也不由得柔軟了下來，往好的方面想，楚懷沙是坦蕩君子，心中的謀劃即便有可能是未來的敵人，他也是不瞞她的，她這一招釜底抽薪，卻是絕了他的一條路，他們畢竟有這么一年的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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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強(qiáng)自壓下心頭的不忍，程水若讓自己的心硬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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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沈誠和胡家人，從今天起，雖然不會(huì)幫你，卻也不會(huì)成為你的攔路石。我雖然給你制造了不小的麻煩，可是，只要你能闖過這一關(guān)，自然日后便是平坦大道。何況，你總不能事事都指望著我來幫你做吧？楚大人！這本來是你的事兒，我沒有義務(wù)來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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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楚懷沙聞言嘴角抽搐了起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喃喃的道，“是啊，你沒有義務(wù)來幫我的。從豫州城到廣州城，楚某人能有這一番作為，還都得多虧了程姑娘的幫助。甚至，楚某人能留下這條性命，若是沒了程姑娘，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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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我還在期盼什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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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最后一句話楚懷沙是低喃的，不過，由于四周寂靜無聲，卻是清晰的飄到了程水若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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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道，“所以，我對得住你了，你不要做一副怨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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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在期盼什么？”門口一道聲音插話，方白芨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時(shí)候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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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楚懷沙扭過頭去，臉色赫然大變，程水若也是不由得不悅的皺了皺眉，楚懷沙這邊瞧見方白芨，臉便扭曲了起來，這人的出現(xiàn)，提醒了他程水若前后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緣故，抬起手指著方白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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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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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聞言道，“怎么了？難道不是這樣？你楚大人一心為國，偏生要身邊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葬送了自家老婆不算，連帶何姑娘也為了你送了性命，難不成你還想拖著我未婚妻跟她們一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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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的意思是楚懷沙為了國家利益不惜舍棄身邊的一切，落到了楚懷沙的耳中卻是成為了另外一個(gè)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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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果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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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往日里你蓄意挑釁，楚某人便沒有與你計(jì)較，到了如今竟然挑撥至此，哼！程姑娘，你遲早有一天會(huì)后悔的！此人不過是個(gè)小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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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皺眉，方白芨冷笑，“小人就小人，總比君子來的好，小人至少能護(hù)著身邊的人，君子么，明明心里頭心心念念別人的未婚妻，還要做一副坦蕩蕩的樣子！我瞧著就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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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胡說什么？”楚懷沙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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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笑，“我說什么你心里明白的很！”頓了頓，還覺得不夠惡毒，又嗤鼻道，“一輩子就是靠著女人幫襯著，說你是君子還抬舉你了！以往是你老婆，是何小姐自愿便罷了，如今還想勾搭水若，也不瞧瞧水若是不是那些沒腦子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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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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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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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與楚懷沙同時(shí)喝道，都覺得他這話說的過分了，楚懷沙喝完這句話，又是一口鮮血，扶著門框搖搖欲墜，程水若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沖過來扶住他，她雖與楚懷沙要?jiǎng)澢尻P(guān)系，卻也絕對沒有要污蔑他的意思，何況楚懷沙的為人真正的受她尊敬，方白芨這話，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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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白芨卻是以為自己沒什么錯(cuò)，男人護(hù)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土和女人即便卑鄙點(diǎn)兒有什么關(guān)系？楚懷沙的心思程水若看不出來，他還能看不出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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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休要怪他將人往壞處想，這楚懷沙對于他來說，就沒半點(diǎn)兒好感！有拿著別人的東西狐假虎威的么？還求著人辦事呢，就敢借了東西不還了，這臉皮還真是比城墻還厚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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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瞧見程水若扶住楚懷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表去關(guān)注楚懷沙的情形，他不由得有些急了，程水若是個(gè)粗神經(jīng)的，她真當(dāng)人拿她當(dāng)朋友呢，若是惱了，往日的記憶又讓他有些害怕，蹲下身子靠在程水若身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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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說的沒有半句虛言，你不信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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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雙眼睛盯著楚懷沙，一雙戲膩，一雙關(guān)切，楚懷沙一時(shí)間不由得有些茫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