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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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去哪兒呢？帶我一起去成不？”正要上路。路邊一個(gè)少年郎跳出來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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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心中大喜，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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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凝神一看，噗哧一聲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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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刀疤漢子怒目一瞪，“少管爺?shù)拈e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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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少年郎哪兒會聽他的，一把抓住程水若的手一扯，拉到懷里抱著，大叫道，“不行！少爺要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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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少年郎身量不高，只能夠到程水若的眼睛，身子單薄的緊，抱著程水若便是一陣扭動，手在腰上吃足了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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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刀疤漢子見狀怒不可遏，這塊兒地面上他家老大是橫行慣了的，誰敢來跟他老大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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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眼前這少年身上雖然穿的是綢緞衣裳，京城里有權(quán)有勢得罪不起人家的少爺他們兄弟都是認(rèn)識的，眼前這個(gè)顯然沒見過，想必是不知道從哪個(gè)旮旯里冒出來的鄉(xiāng)下人，以為自己在地方上橫行慣了，跑到京城來也以為自己很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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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知道京城里一個(gè)磚頭砸下來也能砸死幾個(gè)五品官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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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對這種人不必客氣，不過，到底是進(jìn)京趕考的秀才。皇帝最近在整頓史治，不好做的太過了，因此只是拔出刀來，就要用刀托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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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少年見狀抱著程水若便是一個(gè)轉(zhuǎn)身，絲毫沒有英雄救美的覺悟，反倒是拿美人兒去給自己擋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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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啊！”程水若驚叫一聲，卻是沒有反抗，反倒是將少年郎緊緊抱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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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與程水若聲音同時(shí)響起的還有一道男聲，比較起來，程水若的聲音顯然沒那么中氣十足，而那道男聲顯然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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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回過頭，地上躺了個(gè)男人，鮮血一灘，手臂上的刀不見了，與之同時(shí)不見的還有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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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連忙回過頭，程水若可沒興趣去找那只手在哪里，背脊一陣發(fā)涼，太血腥了！手也下意識的抱緊了抱著她的那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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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少爺，這兩個(gè)人怎么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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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個(gè)用哪只腳踢的霽風(fēng)？”少年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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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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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背后又傳來一聲慘叫。少年郎輕輕推程水若，程水若回過神來松開手，突然覺得眼前這個(gè)人其實(shí)她并不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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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少年卻是拍拍手笑道，“好了！水若姐姐你不是被嚇到了吧？我聽說你是殺過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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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怎么跟他說如今自己心里的感受？唯有苦笑道，“我可沒殺過人！不過死人見的不少就是了。”說著抱著自己的手臂道，“有點(diǎn)兒冷，怕是方才太熱喝了涼的東西下去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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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少年見程水若的臉色確實(shí)不太好看，“你不要緊吧？要不，去看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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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沒事。等下回去歇會兒就好了。”程水若搖搖頭，她就是被嚇的，所謂殺伐果決，今兒個(gè)算是見識到了，同時(shí)還有些后怕，當(dāng)年她怎么在駙馬爺面前那么得瑟的，竟然還能肢體健全，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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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少年聞言又撲了上來，一把抱住程水若笑，“那就讓本公子抱著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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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哭笑不得，推了推他，低聲在他耳邊道，“敏兒小姐，你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些？小心駙馬爺知道了非打你屁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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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何敏兒，這時(shí)代的小姐可沒現(xiàn)代姑娘們想的那么開放，何敏兒絕對是僅此一位，否則也不會讓駙馬爺那么頭疼，只不過現(xiàn)在在程水若眼里就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立馬從一個(gè)善良有些刁蠻的小姑娘化身為小魔頭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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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這是為了救她，程水若不能不領(lǐng)情。卻是在心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跟人交往要小心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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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會不會！我爹可疼我了！”何敏兒笑mimi的道，就抱著程水若站在街中心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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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不動，程水若自然也不能動，苦笑道，“好了，我的敏兒小姐，我的名節(jié)今兒個(gè)就算給你毀了，趕緊松手吧！這么摟摟抱抱的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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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誰敢看？”何敏兒皺皺鼻子，眼睛一瞇，“何衛(wèi)，你去看誰敢看就把他的眼睛給我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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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那名穿著管事裝扮的青年男子道，面色冰冷，沒半點(diǎn)兒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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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等！”何敏兒叫道，程水若以為她要善心大發(fā)，卻是聽到，“已經(jīng)看見的人就把舌頭拔了，免得他們到處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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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等！”程水若崩潰，“要不要順便問問哪些人會寫字，把手也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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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驚喜，“呀！水若姐姐你真是太聰明了！何衛(wèi)，就按照水若姐姐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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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身體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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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大叫，“不要！”何衛(wèi)無動于衷，朝著做鳥獸狀四散的眾人緩慢走去，走的雖然慢，卻是愣是將飛奔的人離他的距離拉的越來越近，什么是高手？程水若今兒個(gè)見識到了，拉著何敏兒的手暴跳，“我一個(gè)歌姬在乎個(gè)屁的名節(jié)啊！你叫他別去！快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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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暴跳如雷，何敏兒無動于衷。何衛(wèi)緩慢前行，抓住一個(gè)路人，路人一個(gè)哆嗦，腳下濕潤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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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哈哈哈……”何敏兒指著那人的腳下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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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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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想暴走，卻是沒那個(gè)膽子，只能哭笑不得的望著何敏兒，“他都被嚇的尿褲子了，敏兒小姐，讓何衛(wèi)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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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像是玩夠了，擺擺手道，“放了吧！”何衛(wèi)一松手，那人咕嚕一聲滾倒在地上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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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拉著程水若的手便走，程水若如何敢不從，這個(gè)女魔頭的本性總于****出來了，她之前還在懷疑這丫頭怎么會把寧家小姐給折騰成那個(gè)模樣，現(xiàn)在一點(diǎn)兒都不懷疑她的破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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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路程水若也不知道何敏兒將她往哪兒拉，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shí)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喚，而霽風(fēng)回家去報(bào)信，怕是家里小環(huán)幾個(gè)會擔(dān)心，只是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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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順著何敏兒走到一條繁華的街上，程水若已經(jīng)分不清方向了。挑了間看起來金碧輝煌的酒樓走進(jìn)去，要了個(gè)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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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個(gè)人是誰？”程水若待小二退下去才問出這個(gè)問題，“你今天幫我把他的人給傷成那個(gè)樣子，會不會惹出什么事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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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別過頭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不過就是個(gè)將軍的弟弟，什么本事都沒有，倒是在京城里充起老大了，帶著一波****地痞充混混，京城里誰瞧得起他？有權(quán)有勢的人得罪不起，之前的水若姐姐他們不也不敢惹么？盡做些下做事。今天放他們一條活路已經(jīng)很給程將軍面子了，他要敢鬧大，程將軍非親自廢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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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聞言松了一口氣，說來也是，如今上面的人誰不知道她程水若是駙馬爺和張尚書罩的人？也就只有這種不開眼的才會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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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到底她沒有多深的根基，若是落了單，被這幫小人給抓了去，到時(shí)候的結(jié)果無論如何都是她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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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霽風(fēng)回家去了，我怕小環(huán)他們擔(dān)心，能不能讓人回去給報(bào)個(g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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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恍然一拍手，叫道，“何衛(wèi)，你出去叫個(gè)人去水若姐姐家里報(bào)信，讓他們別擔(dān)心！”頓了頓又道，“干脆叫小環(huán)姐姐也一起過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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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何衛(wèi)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即是噔噔噔下樓的響動，不多時(shí)回來便道是已經(jīng)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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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拉著程水若的手便是一通抱怨，“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京城？怎么都不來找我？前些日子我便聽說你來了，偏生不知道你住在哪兒，除非進(jìn)宮，我爹娘都不讓我出門，你不知道，可把我給憋壞了，我回來京城這么久，今天還是第一次出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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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丫比我還能闖禍，你爹關(guān)在家里是為了天下蒼生！何況哪個(gè)家長能讓自家閨女兒跟一個(gè)歌姬出生的一起玩？她若是有閨女，那也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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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嘀咕，卻是笑道，“前些日子進(jìn)了京是想去看看方家人，他們畢竟對我有恩，偏偏遇上多事之秋，你也知道的，我出門也不大方便，因此多半時(shí)間都在家里呆著。哪兒也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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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畢竟還是小丫頭，屬于比較好糊弄的年紀(jì)，雖然對程水若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也只是癟癟嘴，反倒是對方家的事兒很有興趣，“你說那個(gè)木頭腦袋方家么？我回來的時(shí)候我爹整天唉聲嘆氣的，也不知道后來他們怎么想通了的！說起來方家人救了不少人呢，人也不錯(cuò)，就是死腦筋了點(diǎn)兒。對了，我聽說方家那位七少爺?shù)浆F(xiàn)在對你還是余情未了，到處跟人說你是他媳婦兒，你要不要我找人幫你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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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連忙擺擺手，“可別！”她被嚇怕了，動不動就要拔舌頭，砍手砍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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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難道你也對他余情未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跟他說，方家若是不同意，他不是也被趕出家門了么，你們兩個(gè)正好可以私奔！”何敏兒雙眼放光，這時(shí)代的小姑娘和現(xiàn)代的小姑娘都沒什么區(qū)別，到了青春期就對愛情兩個(gè)字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何敏兒又是在外闖蕩慣了的，絲毫不覺得這個(gè)話題會難為情，說話之直白只讓來自現(xiàn)代的程水若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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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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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用了！”程水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gè)字的，卻是聽見外面的敲門聲，小二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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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二一下，何敏兒又開始了，“為什么？你跟他兩個(gè)不是你情我愿么？他如今被趕出家門，你也被他們趕出來了，你們兩個(gè)要在一起不是天經(jīng)地義，誰也攔不了的么？”頓了頓，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他還想回家？因?yàn)槌圆涣送饷娴目囝^？所以就又想拋下你回去了！一定是這樣！這個(gè)負(fù)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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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越說越離譜，程水若意識到對于一個(gè)想象力不比小說家差的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不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的話，她必然會無盡的幻想下去，而她這個(gè)自由散漫我行我素的性子說不準(zhǔn)會搞出什么烏龍來，因此不得不嘆息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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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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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跟他兩個(gè)根本就沒有什么瓜葛，若是有，當(dāng)初他離開家的時(shí)候必然是會帶我一起走的。何況，我們在外面的時(shí)候也不是沒見過面，在豫州城的時(shí)候他也來救災(zāi)了的，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大家都沒什么感覺，也沒必要強(qiáng)求在一起吧？何況，我還有我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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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凝神細(xì)聽，對于程水若簡單枯燥的表達(dá)很是有些不滿，皺眉偏頭思索半晌，程水若則是說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杯開始喝水，卻是聽見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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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當(dāng)初就不想離開方家對不對？所以他拋棄了你，你恨他！他現(xiàn)在又后悔了，你還是不肯原諒他！對不對？”何敏兒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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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噗……”一口茶，噴的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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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說中了你也別激動啊！”何敏兒眨巴眨巴眼睛，拿出自己的手絹兒遞給程水若擦嘴，“你這么做是對的！哼，天底下的男人還少么？他方白芨算的什么？一個(gè)負(fù)心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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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不是……”程水若解釋，何敏兒拉住她的手道，“不用說了，水若姐姐你真是心地善良，這樣了還替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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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一邊擦嘴一邊糾結(jié)，算了，想要說服滿心粉紅色的小女孩兒是不可能的，只有越描越黑的可能，至于方白芨，就隨他去吧，只要何敏兒別繼續(xù)想拉郎配就行，至于何敏兒以后會不會找他麻煩——阿門，程水若替他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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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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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招架不住，何敏兒卻是依舊興致勃勃，“那水若姐姐你以后打算怎么辦？他這般糟蹋你的名聲，以后你還要嫁人的啊！就算不嫁人，你一個(gè)單身女子怎么過活？既然他回心轉(zhuǎn)意了，要不，你還是答應(yīng)他吧？至少以后也有個(gè)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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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聞言搖搖頭，自信心滿滿的道，“敏兒小姐覺得我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么？豫州城我如今有良田數(shù)十畝，房產(chǎn)一處，還有幾間鋪?zhàn)樱瑒e說養(yǎng)老，就算再養(yǎng)活幾個(gè)人也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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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眼中冒出崇拜的光芒，“水若姐姐，你可真厲害！要是我爹不給我零花錢，我一定會被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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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心中突然涌上來一陣無以倫比的成就感，她要的不就是這個(g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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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是，何敏兒下一句話卻是把程水若的小心肝兒都快嚇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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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也不嫁人了！水若姐姐，我跟你回豫州吧！”何敏兒握拳高調(diào)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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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差點(diǎn)兒一個(gè)跟頭栽到桌子底下去，“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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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外傳來一聲咳嗽，何敏兒臉色大變，壓低了聲音湊到程水若耳邊道，“皇上給我指婚的對象是個(gè)老頭子，我偷聽到的，據(jù)說都快三十歲了，還是死了老婆的！聽說長的又高又壯，還是個(gè)武將，指不定他老婆就是被他給打死的！我不要嫁給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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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姑娘的幻想力就是三流小言的劇情，這種事兒程水若怎么可能答應(yīng)她？別說快三十歲了，就算快八十歲了，皇帝讓她嫁，她也得嫁過去。不過，逃婚，虧她想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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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要逃的掉，程水若可以把腦袋割下來給她當(dāng)板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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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不嫁給他，那你想嫁給誰？”程水若問道，其實(shí)她并不擔(dān)心，駙馬爺連她在京城的一舉一動都能調(diào)查清楚，何況自家調(diào)皮搗蛋的小閨女兒，既然八卦，那就一起八卦吧，自然會有人去通知駙馬爺閣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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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敏兒小姐果然如同程水若所預(yù)料的一般，小下巴一揚(yáng)，滿臉不屑的道，“誰也不嫁！我要一直陪著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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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跟我去了豫州就沒辦法陪著你爹娘了哦！”程水若笑瞇瞇的道，“說不定離的更遠(yuǎ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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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皺皺鼻子，“那也比漠北近！”一句話從笑臉變的眼睛紅紅，鼻頭紅紅，“我要是嫁過去，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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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聞言唯有拍拍她的肩膀，皇室后裔的囂張和幸福生活自然不是從天而降的，她可以在街上隨便砍斷一個(gè)人的手，卻是沒辦法自主自己的婚姻，這就是代價(j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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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雖然同情，卻是只有同情，看見何敏兒不說話，笑著道，“總是有辦法的，好了，吃飯吃飯，不想這個(gè)了。估計(jì)這兩天就要回去了，你若是有空就來找我玩，我教你一些好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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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抬起頭，“什么時(shí)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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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道，“白管事今天去碼頭看什么時(shí)候有船，估計(jì)晚上回來就知道時(sh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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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話間，突然聽見外面一陣說話聲，有人道，“何衛(wèi)？你竟然在這兒！那敏兒那丫頭也在啰！”說著便迫不及待的掀門進(jìn)來，門打開來，一個(gè)二十來歲的青年站在門口，后面還有好幾個(gè)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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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這丫頭不在家里好好的備嫁，怎的又跑出來了？”青年看見雅間里的程水若明顯的愣了愣，隨即大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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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聽著這話便來氣，秀美一擰，“關(guān)你什么事？小姐我愛來就來！哼，你又在外面跟那幫狐朋狗友鬼混，小心我回去告訴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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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年男子身后的一干人聞言明顯的變了臉色，青年男子也是覺得很沒面子，微惱道，“你這話說的什么？這些都是今年科舉進(jìn)京的考生，個(gè)個(gè)都是青年才俊，品行端正，小丫頭不懂不可張口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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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冷冷一笑，“狐朋狗友就罷了，至多也就能將你帶到賭坊ji院里胡天胡地罷了，闖了禍你那老爹還能替你遮擋一二，要不了你的小命。青年才俊？品行端正？還有沒有英明神武？武功非凡？你一個(gè)王族之后，結(jié)交這些人做什么？小心闖出潑天大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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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也聽出不對勁了，何敏兒字里行間字字誅心，不過說來也是，一個(gè)王族的后裔，最不能的就是結(jié)交朝中大臣，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新科的進(jìn)士，未來的朝廷棟梁，如今朝中經(jīng)歷了一場大清洗，這次科考之后，這些人但凡有些見識都能分到一個(gè)不錯(cuò)的位置，有些甚至立即就要肩負(fù)重任，過些日子指不定就是朝廷的棟梁，他一個(gè)王族后裔，結(jié)交這些人，其心可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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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這種事兒自然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來說，說破了何敏兒就得跟人結(jié)下大仇，那青年男子臉都變了，他身后的一干人等則是臉色各異，程水若拉了拉何敏兒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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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說什么？”青年男子怒喝道，面色紫紅，青筋畢露，似乎下一刻就要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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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嗤笑，“你聽不懂就算了！有人能聽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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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年男子聞言果然暴怒，沖進(jìn)來，卻是被一只手?jǐn)r住了，何衛(wèi)淡淡的道，“十七爺，你喝多了！”青年男子聞言猛吸了一口氣，怒視何衛(wèi)，何衛(wèi)卻是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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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外的眾人見狀紛紛開始勸慰，程水若也怕何敏兒再闖禍，拉著她低聲道，“鬧起來怕是于你的名聲不好，罷了吧，趕出去就行了，別毀了好心情。咱們下午去逛逛街，別耽誤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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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本想做什么程水若不知道，只見她揮揮手道，“扔出去！我見了他心煩！今天真倒霉，出門就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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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衛(wèi)依言而行，房間里總算清凈了下來，何敏兒的臉色卻是依舊不好看，這飯也沒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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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唯有低聲勸道，“你也別生氣了，為別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劃算！你難得有機(jī)會出來逛逛，既然扔出去了，咱們也就別去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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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聞言一下將面前的桌子掀翻，嘩啦啦的杯盤摔了一地，狠狠的道，“若不是他爹，我又怎么會被嫁到漠北去？他怎么不把他那個(gè)閨女兒嫁過去！都十七歲了還留在家里，要留成老姑娘么？倒是算計(jì)到我頭上來了！哼！他以為他那點(diǎn)兒破事兒我不知道？不光我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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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腦子還想爭皇位？瞧瞧都結(jié)交的什么人？一幫窮酸！連彭太師的一層都不到，就生了個(gè)豬腦子！我爹說了，秀才造反，百年都不成！皇上是念著他是先皇的親兄弟，沒心跟他計(jì)較罷了！他倒好，竟然跑來算計(j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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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生個(gè)兒子也是豬腦子！整天的ji院賭坊，還說什么英雄莫問出處！娶了個(gè)老婆三年就跑回娘家去了，死也不回來！便是怕被他連累！他還真以為是三年無出所以自請下堂么？天下人都知道為什么，那女人一改嫁，立馬就生了個(g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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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目瞪口呆，何敏兒絮絮叨叨的罵個(gè)不休，從皇家秘辛到私人恩怨，一路細(xì)數(shù)下來，卻是說的相當(dāng)?shù)男÷暎氡厥侵肋@些話不可落入第三人的耳朵，最后卻是抱著程水若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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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水若姐姐！我才不要嫁給那個(gè)老男人呢！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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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拍拍她的背脊道，“那個(gè)人真有那么差么？你這么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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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狠狠的點(diǎn)頭，“他閨女就比我小兩歲！我不要給人當(dāng)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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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又道，“皇室也還有其他可以嫁過去的適齡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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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點(diǎn)頭，“皇上嫌棄他那女兒品行太差了，他便跑去跟皇上說讓我去的，其實(shí)真要細(xì)數(shù)先皇留下來的子孫，里面的適齡女子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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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又道，“可是，你躲的過這次，躲的過下次么？要是下次的人選比這個(gè)更爛，你又怎么辦？何況，如今你也還沒調(diào)查清楚這個(gè)人的品行到底如何，他的閨女與你一般大小，其實(shí)也可以做個(gè)伴的，過兩年就嫁出去了，也不愁其他。男人年紀(jì)大些，總是會疼老婆一些，你脾氣比較爽朗，他也能忍讓你一些。真找個(gè)與你一般大小的，男子多薄幸，特別是少年郎，年紀(jì)大些總是沉穩(wěn)的多。我覺得你還是去找人調(diào)查一下，若是品行端正，為人踏實(shí)可靠，皇上和你父母總歸不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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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要！我就是不嫁！”何敏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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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程水若最是不耐這種無理取鬧，沉下臉道，“即便不嫁，你也要找出能說服人的理由來！先前兩點(diǎn)我都覺得不能接受，你生在皇家，總是逃不掉這一場事兒的。你以為你即便跟我去了豫州，就不會被抓回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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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何敏兒聞言也漸漸的停了哭泣，程水若用手絹兒給她擦臉，低低的道，“我知道你不甘心，那就去找出一個(gè)理由來，若是了解了以后覺得可以嫁給他，那就嫁，若是他有什么缺陷，你也好去說服你的父母啊！你爹娘一向?qū)櫮悖粫δ愕模　?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