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忠肝義膽
山上山下,四十五萬三個邊關的戰(zhàn)士,幾乎是先后不斷,全部跪下。
蜀都來的那十幾萬人在后方,有一部分略有猶豫,
可超過了十萬人,也是同時下跪!
那些猶豫之人,也在其他人失望的目光臉色通紅的醒轉過來,重重下跪。
這一幕,前無古人!
同樣,這一幕也絕對后無來者!
西蜀數千年的歷史上,只出現了一個羅天塹!
世間強者竭盡現身。
世間大陸,也竭盡出現。
再難造就如同羅天塹這樣一個人!
“你們,不該跪。”
“因為你們,沒有過錯。”
羅天塹輕聲嘆息,他的聲音并沒有灌注內勁。
東極洲的人未到,他還要等!
可就是這普通的聲音,竟然卻在山風的蕩漾下,飄散而去!
將士們更是低下頭,無人先開口。
羅天塹仰頭眺望遠處的夜色盡頭,他的語氣略顯有一絲慍怒。
“錯的人,還沒有到,他還在觀望。”
“事實會告訴他,他選擇錯了,枉死的那些人的命,將有人去償還。”
“西蜀,不能被錯誤的人引領。”
“我的身上,有把刀。”
“一刀斬奸臣!”?“一刀斬昏君!”
“一刀掃內患!”?“一刀除外敵!”?“余下之刀,余下我羅天塹之人,也將保護自己,保護族親。”
“依稀記得,我第一次說離開北關,要回鄉(xiāng)那一天,我曾和賀子龍說過。”
“軍,可以少一個天塹將神,還有無數人可以成為將神。”
“我羅天塹,無愧于國,有愧于家,邊關平定,我應該回家了。”
“對于將士兒郎,我并不失望。”
“這幾場戰(zhàn)斗,打到西蜀的骨髓,讓我們流血,流淚!”?“新的天塹,也交任出現。”
“甚至于我們有了北關武門這樣強大的武力!”
“戰(zhàn)爭勝利,我們是主導者!可卻有人,要讓我們成為奴仆。”?“我失望的,便是無骨無節(jié)之人太多!”
“西蜀,可以被欺,卻絕不受辱!”
“不要忘了你們所有人的責任!用你們的忠肝義膽,守衛(wèi)這萬里河山!”
“當有人要拆這山河的脊梁,又怎可順從!怎可應命!”
羅天塹的話語從低喃,逐漸變成高昂,逐漸變成嘶吼!
“忠肝義膽!”
羅天塹忽而又是一聲嘶吼!
這一聲,在羅天塹無意識的情況下,竟然融入了一絲內勁!
他竟然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勢之!
他感受到了將士的情緒,將士也感受到了他的!
“忠肝義膽……”
低喃的聲音,同時從每一個將士的口傳出。
羅天塹雙目圓睜,怒吼了一聲:“忠肝義膽!”
這怒吼的聲音,在每一個將士的耳炸響!
每個人的羞愧都到了極限,并且在這極限之想清楚了一切!
畏首畏尾,并不是一個戰(zhàn)士應該做的!
他們不是盲目從命的戰(zhàn)士,愚兵。
他們是西蜀的守衛(wèi)者!
至少在羅天塹認為,他們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天塹將神,每個人,都能肩負起這一國之責任!
如果遇到霍亂西蜀之人,更不能盲從!
而要奮起反擊!
將士的嘶吼,也變得鐵血鏗鏘!
“忠肝義膽!天塹傳魂!”?不知道是誰喊出來后面半句。
很快,這一句話個字,就被將士喊成了一個足夠穿破云霄的鐵血口號!
李九牧呆呆的站在羅天塹的身后。
他的胸腔之,竟然也被羅天塹的那幾句話,喊出來了激昂沸騰的熱血!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羅天塹說過,天塹將神交任給他,西蜀也詔令全國,他是新的天塹將神。
而卻沒有多少戰(zhàn)士認同他,甚至也沒有多少西蜀人認同他。
除卻了在北關武門,他這個接任的天塹將神,根本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這是因為,他沒有領略到忠肝義膽那四個字!
武力,統領能力,都不是羅天塹成為軍魂的原因!
他在戰(zhàn)場上帶領著將士,保家衛(wèi)國!
他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去守衛(wèi)西蜀!
他和將士共進退,共存亡,這才是他被認可的原因!
“忠肝義膽,天塹傳魂……”
李九牧捂著胸口,低吼出聲!
他的內勁更為剛猛,融入將士的聲音之后,甚至讓這雅女山都顫動了起來。
不光是他們。
在雅女山之那三十余萬北關的將士,都是熱血沸騰的跟著大吼!
賀子龍仇睿之流,更是興奮的面色通紅。
……
就連雅都市,甚至都聽到了這隱隱約約的聲音,數十萬市民都在深夜之醒轉,或是駐足在院內,朝著雅女山眺望。
雅都市武裝部,軍情指揮室。
蕭子升臉色鐵青的站在辦公桌前。
在他的面前,放置著數個橫屏液晶屏幕。
其放著的,赫然是雅女山的監(jiān)控錄像!
那忠肝義膽,天塹傳魂的錄音,也在房間之響徹,甚至是震耳欲聾,讓音響喇叭,都發(fā)出嘶嘶的不堪重負的聲音。
房間里還有幾個戰(zhàn)士,他們看蕭子升的目光,都略微有些變化了。
砰!
蕭子升重重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一聲悶響,實木的辦公桌紋絲未動,蕭子升的拳頭,都幾乎溢出鮮血。
“都出去!”?蕭子升低吼一聲。
那些戰(zhàn)士迅速的離開房間。
蕭子升腳步略有趔趄,他走到了窗戶旁邊,盯著外面空曠的訓練場。
他眼有一絲不安,心頭更是悸動慌亂。
猶豫了半晌之后,蕭子升拿出來了一個加密過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上官使者……反彈的程度,超過了我的預計,那些人,都站在羅天塹的那一邊了……”
蕭子升聲音低啞的說道。
“你妄圖用道德層面去壓制羅天塹,本身就是半數勝算。”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平淡隨意的聲音。
“羅天塹的身體狀況,絕對是有問題的……上官使者,還是你們出手吧……”
“恐怕現在我下達任何命令,那些將士都不會聽命,他們甚至可能想要將我……”
蕭子升話音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電話那邊才傳來上官云之的聲音。
“想辦法再去找一些羅天塹的族親去威脅他,制人以軟,攻人于心。”
“不急于一時三刻,時間越長,羅天塹的壓力越大,我不相信他真的能夠壓制萬峰毒。”?電話被掛斷。
蕭子升死死的捏著手機,臉上和眼都是恥辱之色。
不過他依舊是叫進來了剛才那幾個戰(zhàn)士。
他們都是蕭子升的親衛(wèi)。
朱時茂也在他的通知下,進了指揮室。
蕭子升揉著眉心,坐在辦公桌后面,低聲道:“雅都市應該有一個顧家,還有一個羅家。羅家似乎是得到了羅天塹的諒解。”?“去找到那兩個家族。將他們的人都抓起來,然后告訴羅天塹,要么束手就擒,要么給他的這些族親收尸。”
朱時茂的臉色變了,他砰的一聲跪在了蕭子升的面前,低聲道:“君主,不可!”?蕭子升死死的盯著朱時茂:“兵不厭詐,有何不可?”?朱時茂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天塹將神沒有對不起過西蜀,這一次,是他和漢宮的意見有了分歧,出兵到如此地步,已經到了極限了。”
“邊關大將被誅殺,已經是軍心不穩(wěn),現在就連戰(zhàn)士們,都已經改變了陣營。”?“君主,或許我們的想法,真的是錯了呢?”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蕭子升面色忽而就煞白了起來。
如果是其他時候,的確,到了這個地步,他肯定是錯了。
死死的捂著胸口,那里放著一個懷表,懷表之,有他妻女家眷的全家福。
下一刻,蕭子升低聲道:“我所說的,絕不會錯,亦然是西蜀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羅天塹不懂,那些戰(zhàn)士也不懂,我這是在保護西蜀。”?“朱時茂,難道你也想要站在羅天塹那一邊了么?”
蕭子升再抬頭的時候,眼已然有了幾分肅殺。
朱時茂身體微微一顫,他低下頭,聲音沙啞:“臣,不敢。”?蕭子升擺了擺手:“去下令吧。”
時間又一晃而過,兩天轉眼即逝。
指揮室之,蕭子升眼眶通紅,頭發(fā)散亂。
朱時茂,以及他的心腹手下,都單膝跪在前方。
這兩天時間,他們不但沒找到任何一個顧家人,羅家人。
甚至從武裝部走出去,都能遇到走過的路人吐唾沫。
除此之外,漢宮之,也有了變數……
漢宮君主監(jiān)察團,開了一次監(jiān)察大會,決定要將蕭子升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