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是大秦王族
暴龍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好奇,不再糾纏這件事,轉(zhuǎn)而決定把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蒼頭乘他北上云中之際,讓寶鼎深陷死地,雖然現(xiàn)在寶鼎逃出來了,但這個仇怨算是結(jié)下了,不過此事與他暴龍無關(guān),他不能背這個黑鍋。誰干的事誰負(fù)責(zé),親兄弟還要明算帳,何況這種關(guān)系到自家性命的大事。</br></br>暴龍想到寶鼎的尊貴身份,心里不免忐忑,猶豫良久,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公子,那件事我要向你解釋一下。”</br></br>寶鼎嘴里塞滿了肉,說話含糊不清,“暴龍,我們兄弟還用得著這么客氣?”</br></br>寶鼎心想我對你們黑冰的事一無所知,目前的記憶里也就和你熟悉一點(diǎn),我若想安全逃回秦國,若想盡快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站住腳,還得靠你的鼎力幫助。現(xiàn)在我拉攏你還來不及,你何須對我這么客氣?難道我們的關(guān)系不夠親密?</br></br>暴龍一聽這話半顆心算是落地了。這位公子前后判若兩人,自己一直被他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可見心計之深。雖然他的年紀(jì)并不大,但在這個年紀(jì)就有如此心計和武技,再加上高貴的王孫身份,那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假若攀上這顆大樹,那將來的榮華富貴還不是唾手可得?</br></br>“公子……”暴龍陪著笑臉說道,“那件事不是我干的,是蒼頭瞞著我干的,我不知道,我當(dāng)時去云中了。公子,去云中的事,臨走前我曾對你說過……”</br></br>寶鼎不知道他說什么,但看他那副歉疚的樣子,顯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吞下嘴里的肉,用心聆聽,這一用心馬上就聽出問題了。公子?這個年代的公子可不是泛稱,只有君王的子孫才能稱之為公子。</br></br>寶鼎的心驟然收縮,跟著心臟轟然爆開,跳動的度霎時達(dá)到極限,這一瞬間他幾乎窒息了,全身顫抖,面紅耳赤,眼前金星狂舞,至于暴龍接下來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我是大秦王族,我是大秦的公子,這簡直是……簡直是驚天之喜啊。穿越,神奇的穿越,不可思議的穿越,先苦后甜,老子在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再回來就是大秦公子了。</br></br>暴龍看到寶鼎臉紅脖子粗,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要爆出來,整個身軀都在顫抖,當(dāng)即嚇得叫了起來,“公子,你怎么了?哽住了?”說著連爬兩步跑到寶鼎的身后,用力拍打他的后背,嘴里還緊張地叫著,“喝甘醪,多喝兩口。”</br></br>“操……”寶鼎情難自禁,激動得大爆粗口。老天爺竟然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不知道開玩笑會死人啊。</br></br>“你,你叫我什么?叫我公子?”寶鼎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這事太突然,太離奇,太難以置信,他擔(dān)心搞錯了,白歡喜一場,于是急不可耐的出言求證。</br></br>我叫錯了?暴龍心里格登一下,想到寶鼎可怕的心計,頭皮頓時一麻,背心處更是涼颼颼的。沒有錯啊,不叫公子叫什么?在烏氏的時候,烏氏家主烏氏倮和他的手下對寶鼎都很恭敬,一律稱其為公子。還有老卓文,他雖然沒有告訴自己寶鼎的來歷,但他也是以公子稱之。另外,寶鼎手下還有一幫人,這些人武技高,當(dāng)初在清水河攻殺林胡的時候,無不以一當(dāng)十,所向披靡。試想如果寶鼎本人不是身份顯赫之輩,手下怎么有這么一支厲害的蒼頭親軍?</br></br>“公子,那件事和我毫無關(guān)系。”暴龍以為寶鼎聽說自己遭人陷害,生氣了,所以才表現(xiàn)得如此失態(tài),急怒攻心,要爆了,趕忙賭咒誓。</br></br>“我真的是公子?”寶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br></br>“千真萬確,如假包換。”暴龍看到寶鼎根本不聽自己的解釋,只是一個勁地在身份上糾纏不休,愈認(rèn)定寶鼎是生氣了,無奈之下只好順著寶鼎的話來講,免得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公子,蒼頭不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以為你只是個癡兒,是我從大漠撿來的一個癡兒,所以才……”</br></br>“等等,等等……”寶鼎此刻被潮水一般呼嘯而來的巨大喜悅所吞沒,根本沒時間考慮其它的事,聽到暴龍又說出新的訊息,急忙打斷了他,“讓我先想想,讓我靜一下。”</br></br>暴龍立即閉上了嘴。</br></br>寶鼎的心飛了,他感覺自己就象一只蝴蝶在無邊無際的美麗花叢中快樂飛翔。太美了,我竟然是大秦的王族,穿越后竟然重生到了一個王族的身上,今世的起點(diǎn)竟然如此之高,高到了讓人望而卻步的境地。</br></br>王族,公子,那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特權(quán),意味著財富,意味著不世功名。就算自己是一個落魄的王孫,但那好歹也是王孫。以目前秦國的實(shí)力來說,這個落魄最多也就是遠(yuǎn)離權(quán)力中心而已,王孫所擁有身份地位財富還是照樣顯赫,相比普通人來說,依舊高不可攀。</br></br>老子賺了,今世賺了,一個穿越重生,竟然從草芥蟻螻變成了王孫權(quán)貴,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了。</br></br>寶鼎笑了,陶醉了,身心沉浸在無邊的幸福之中。夢想成真了。前世打拼的時候,無數(shù)次夢想著有個好出身,有個高起點(diǎn),然后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自己的勤奮努力,成就一番大事業(yè),到了那時候,生存已不再是人生的全部,實(shí)現(xiàn)抱負(fù)理想才是人生最精彩的篇章,不過那都是夢,都是自我麻醉的無聊意淫。然而,今世夢想成真了,自己現(xiàn)在有好出身,有高起點(diǎn),然后就要靠聰明才智,勤奮努力,去實(shí)現(xiàn)遠(yuǎn)大的抱負(fù)和理想了。</br></br>今世自己的抱負(fù)和理想是什么?當(dāng)然不會再為了一天三餐飯而奔波,為了賺錢買房討老婆而流血流汗。這是先秦時代,大秦國正在走向統(tǒng)一之路,自己要像穿越重生小說中的主人公一樣,在這個大爭之世的最后時刻建下自己的豐功偉業(yè),青史揚(yáng)名。</br></br>寶鼎完全瘋狂了,神智徹底陷入了虛無縹緲的意淫當(dāng)中,臉上露出燦爛的傻笑,整個一徹頭徹尾的白癡。</br></br>暴龍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心中暗自吃驚,他又看到那個熟悉的癡兒了,那種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傻笑在他的記憶里非常深刻。沒來由的,暴龍心頭忽然掠過一絲寒意,這位可怕的公子不會動了殺人的念頭吧?</br></br>良久,寶鼎才從這種驚人的沖擊中平靜下來,慢慢穩(wěn)定情緒,把神游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重新回到眼前這危機(jī)四伏的現(xiàn)實(shí)。</br></br>寶鼎端起泥壇喝了一口甘醪,這玩意兒雖然不能與前世的白酒相比,但聊勝于無。</br></br>“暴龍,你要說什么?什么癡兒?”寶鼎問道。</br></br>暴龍看到寶鼎臉色平靜,神態(tài)從容,眼神清澈,確定他正常了,這才說道:“公子,那件事和我無關(guān),都是蒼頭干的,但蒼頭當(dāng)時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br></br>“到底什么事?”寶鼎追問道。</br></br>暴龍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坐在一旁的趙儀。趙儀有過短暫的反應(yīng)后,隨即又恢復(fù)了失魂落魄的驚恐模樣,蜷縮在一邊無聲無息。寶鼎意識到暴龍所講的事涉及到黑冰機(jī)密,讓趙儀聽到的確不合適,但讓趙儀離開自己的視線又怕出了意外。他猶豫了一下,抬手指指屋角,“我們到那里說。”</br></br>兩個人站起來走到屋角,暴龍湊到寶鼎的耳邊,把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簡要說了一下。寶鼎這才知道自己被李牧所擒還有一番故事,李牧是故意設(shè)下陷阱,而蒼頭卻是將計就計,乘機(jī)把藏在內(nèi)部的叛徒清除了,不過,當(dāng)他聽到太子丹的大名,還是驚訝不已。自己重生后的這短短幾天,不但步步驚心,殺機(jī)重重,而且歷史名人一個接一個的出現(xiàn),猶如做夢一般不真實(shí)。</br></br>“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就是太子丹?”</br></br>“正是。”暴龍說道,“此趟蒼頭的使命就是把太子丹安全護(hù)送到太原。”</br></br>“誰是蒼頭?”寶鼎好奇地問道。</br></br>暴龍更好奇了,我把你帶到代北后,就把你藏在云溪谷,前些時日你們幾乎天天見面,怎么還裝作不認(rèn)識?難道你打算秋后算賬?想到寶鼎被俘后肯定受了不少苦,這個仇怨大了,既然寶鼎一定要報復(fù),他也只能祈禱蒼頭自求多福了。</br></br>“最后一個從地道里爬出來的人就是蒼頭。”暴龍說道,“他真名叫霍寶,關(guān)西老秦人,出自郿城西家。這幾年他扮做胡商,常居代城,完成了黑冰臺交付的所有秘密使命,無一失敗。”</br></br>暴龍這句話既交待了蒼頭的背景,又表明了蒼頭的功績,也算是給蒼頭求情了。你雖然貴為大秦王族,但蒼頭既有背景又有功績,頗受黑冰臺的器重,即使要報復(fù),也不要太過分,適可而止就可以了。關(guān)西郿城有“孟西白”三門顯貴,都是老秦人一脈的功勛武將,家世顯赫。霍寶既然出自郿城西家,那這個背景就算不小了。</br></br>寶鼎哪有心思報復(fù)蒼頭?他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報復(fù)蒼頭的想法,一則他不是這副軀體的前主人,也沒有遭受酷刑折磨,他在重生之后除了**上的痛疼外就是飽嘗死亡的折磨,這點(diǎn)怨恨從他逃出天生后就已經(jīng)不翼而飛了;二則他對死去的寶鼎一無所知,他急切想從暴龍這里打聽到詳細(xì)消息,為此他要討好暴龍,另外他還要指望暴龍帶著他逃出代北;第三點(diǎn)他就存有私心了,前世跑推銷積累下來的豐富的人際交往經(jīng)驗(yàn)告訴他,此刻正是積累功績的好時機(jī),如果他配合蒼頭把太子丹安全送到秦國,一份不菲的功績肯定跑不掉。</br></br>至于蒼頭陷害他的事,如果換一種說法,那就可以變成公子寶鼎深入敵后、孤身犯險,主動以身為餌,自陷絕境,幫助黑冰鏟除了內(nèi)奸,這就是舍身報國啊,是一件大功勞。當(dāng)然,要把這事變成功勞,需要蒼頭和暴龍的密切配合,為此寶鼎更無意得罪他們了。</br></br>“他就是蒼頭啊。”寶鼎想起來了,雖然匆匆一瞥,但對蒼頭臨危不亂沉著冷靜的印象還是很深刻。</br></br>“公子,這件事蒼頭的確做得不對,但事出有因,請你……”暴龍想到接下來護(hù)送太子丹出境的事還需要齊心協(xié)力,他擔(dān)心寶鼎年少氣盛,按捺不住心里的怨氣,迫不及待地出手報復(fù),所以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求情,把眼前的危機(jī)說清楚,讓寶鼎了解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br></br>“你先等等……”寶鼎打斷了他,低頭沉思。以暴龍的說法,此趟黑冰的任務(wù)并不是打探代北軍南下的時間,而是護(hù)送太子丹到太原。咸陽索要太子丹為質(zhì)任,目的是維持秦燕盟約,以確保秦軍順利攻克邯鄲。以此推斷,燕國國相公子隆到代北的目的并不是與李牧議和,而是拖延李牧南下的時間。李牧顯然識破了燕人的陰謀,所以才下手刺殺公子隆,讓燕國朝堂陷入危機(jī),從而給代北軍南下救援邯鄲贏得足夠時間。</br></br>我先前猜測是對的。寶鼎暗自想道,但如此一來,我刺殺公子隆就等于破壞了秦燕盟約,咸陽肯定要追究我的責(zé)任,我的麻煩大了。</br></br>“我來代北干什么?”寶鼎急切問道。此事關(guān)系到自己的未來,如果不想出妥善之策予以解決,那自己的前途還沒開始就宣告完蛋了。</br></br>暴龍愣住了,不知道寶鼎啥意思。這事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暴龍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不知道。”</br></br>“不知道?”寶鼎氣道,“你不知道誰知道?你帶我到代北干什么?”</br></br>“我真的不知道。”</br></br>暴龍苦笑,但看到寶鼎臉色不善,知道自己糊弄不了,干脆把自己陪同老家主販馬到烏氏,在清水河遇到林胡襲擊,然后寶鼎帶人救援殺退林胡,寶鼎裝瘋賣傻,其后烏氏倮和老卓文請他把寶鼎帶到代北,等李牧大軍南下再把寶鼎送到太原交給蒙恬將軍的事詳細(xì)說了一遍,尤其對寶鼎裝瘋賣傻的本事,贊不絕口。</br></br>暴龍這番話給寶鼎提供了大量信息。秦國第一富豪烏氏倮和自己有關(guān)系。烏氏倮的大牧場就在六盤山以北的清水河兩岸,秦長城就修筑在黃河南岸,黃河北岸就是大沙漠。死去寶鼎的記憶里有清晰的沙漠、大河、長城和草原,由此可以推測這個大秦王族就居住在黃河邊上,也就是大秦的北部邊境,但奇怪的是,一個尊貴的大秦王族怎么會居住在邊疆貧苦之地?</br></br>死去的寶鼎是個癡兒。這一點(diǎn)寶鼎十分肯定了。先前荊軻就曾有此判斷,現(xiàn)在聽暴龍這么一說,可以百分百肯定。讓人驚訝的是,重生后,這個毛病竟然得到了顯著改善,現(xiàn)在寶鼎只有在要?dú)⑷说臅r候神智才會失控,相比過去,那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了。</br></br>既然寶鼎是個真正的癡兒,那烏氏倮為什么請暴龍將其帶到代北?為什么又要暴龍在李牧南下后將其送給蒙恬?</br></br>蒙恬太熟悉了,在大秦帝國的歷史上,蒙恬不僅僅是一個名將,更是一個決定帝國命運(yùn)的柱石,但這個柱石在大秦帝國最需要它的時候倒塌了,大秦帝國隨之轟然傾覆。</br></br>寶鼎聽到這個名字就激動不已。他現(xiàn)在是大秦王族啊,但他這個王族正好處在大秦帝國最輝煌和最后傾覆的時間段,如果不能想方設(shè)法予以挽救,那么隨著大秦帝國的傾覆,他也就灰飛煙滅了。歷史上,大秦帝國敗亡后,哪里還有大秦贏姓王族的身影?沒有了,延續(xù)了六百余年的大秦王族一脈,隨著咸陽的沖天大火化作了灰燼。</br></br>就后世的歷史來說,當(dāng)時唯一能挽救大秦帝國、唯一能讓大秦國祚延續(xù)下去、把大秦帝國從短短十五年國運(yùn)的噩夢中拯救出來的人,只有蒙恬。現(xiàn)在寶鼎竟然在重生后的第一時間與蒙恬生交集,這讓他太激動了。</br></br>如果兩人的命運(yùn)碰撞到一起,自己是否有機(jī)會改變蒙恬的命運(yùn),繼而在大秦帝國陷入危難之際力挽狂瀾?寶鼎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手上的斑斑血跡,暗自了一個誓,這輩子,就為大秦帝國而活著,因?yàn)槟鞘亲约旱耐鯂c自己血脈相依的王國啊。</br></br>寶鼎臉色陰晴不定,時而疑惑、時而驚喜、時而冷森、時而憂郁、時而激動。暴龍越看越是心慌,不知道寶鼎為什么非要逼問自己這個問題,難道他到代北來的意圖暴露了,導(dǎo)致他的使命沒有完成,所以懷疑到自己頭上了?好在自己的確不知道,也沒有泄漏任何機(jī)密……忽然,暴龍想起來了,自己曾把有關(guān)寶鼎的秘密告訴了蒼頭。直娘賊,蒼頭你到底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想活也就算了,別把我也帶上。</br></br>正當(dāng)暴龍咬牙切齒的時候,寶鼎說話了,“暴龍,接下來怎么辦?”</br></br>“不知道。”暴龍說道,“聽蒼頭的安排。”</br></br>寶鼎遲疑了一下,說道:“暴龍,我殺死了公子隆。”</br></br>暴龍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殺死了公子隆?”</br></br>他和蒼頭正是因?yàn)榻拥綄毝Φ膱笥嵅磐茰y出了李牧的陰謀,所以臨時變計,僥幸搶到了太子丹,只是兩個人都認(rèn)為寶鼎沒有刺死公子隆的可能。大堂上的衛(wèi)士太多了,寶鼎沒有機(jī)會,就算有機(jī)會,刺殺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因此兩個人認(rèn)定寶鼎只是挑起大堂混亂的棄子,最后實(shí)施刺殺的應(yīng)該另有其人。誰知寶鼎真的刺死了公子隆。</br></br>寶鼎鄭重點(diǎn)頭,把刺殺的經(jīng)過說了一下。</br></br>“你用銅鼎砸死了公子隆?”暴龍眼前冒星星,寶鼎在他心里的形象無限增長。這個出身高貴的少年不但刺死了公子隆,還殺出了重圍,中途還撿了一個女孩,這是什么身手?暴龍難以想像,這一瞬間他看待寶鼎的眼光不一樣了,眼神里甚至有了幾分崇拜。</br></br>旋即,他想到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立即明白了寶鼎主動說出此事的原因。</br></br>“公子,我馬上去找蒼頭。”暴龍急切說道,“你待在這里不要出去,我很快就回來。”</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