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揭發(fā)豫王
紙團骨碌滾到地上。
沈明棠淡淡睨一眼,微微勾起嘴角:“鳳老,您這反應(yīng),里頭的東西是真的?”
“放屁!老子不知道!”鳳老神醫(yī)鼓起眼珠子瞪沈明棠,手指著沈明棠:“你這黑心肝的壞東西,甭想從我這兒套話,我啥也不知道!”
沈明棠挑眉,目光掠過他的右手:“我沒想你為我們背叛自己的家族,又怎么會從您這兒套話?”她繞鳳老神醫(yī)走一圈,站定在他的面前:“您心急火燎的模樣,可見這里頭的東西是真的。”
鳳老神醫(yī)心口一滯,憤懣的剜她一眼。半晌,又像被戳破的氣球,坐在臺階上,癟嘴道:“我想吃烤雞!”又氣呼呼地說:“你親手做的!”
“你是特地來碰瓷?”沈明棠斜眼看他:“你只是四妹的師父,與我沒有關(guān)系,我沒有做東西給你吃的理由。”
鳳老神醫(yī)氣得要暴走,想說什么,又住了口。
雙手攏在袖子里,頭扭一邊,生悶氣。
“我們不是今日才認識,你該知道我的規(guī)矩,想吃我做的飯,你得拿東西來換。”沈明棠將商人的氣質(zhì),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我爹曾說過,咱們啥都可以吃,唯獨不能吃虧。一旦堅守不住底線,這底線會一降再降。”
而不吃虧就是沈明棠的底線。
鳳老神醫(yī)鼓著眼珠子,板起臉,緊盯著沈明棠:“你真是煩死了!”這一句話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又擲地有聲地丟下一句話:“我見過最討厭的人了!整日里仗著廚藝行兇,你以為我會為這一口吃的折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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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棠看他一副炸毛的模樣,挽住謝裴之的手臂:“裴之,我累了,想睡覺。”她仰起白嫩瑩潤的臉,頰邊泛起淺淺的梨渦:“你陪我睡一會?”
“好。”謝裴之抬手撫摸她的腦袋。
夫妻二人攜手,往堂屋走去。
“我告訴你,我會!”鳳老神醫(yī)朝沈明棠后背吼道:“你想睡覺,做夢!”
沈明棠腳步不停,邁進堂屋。
鳳老神醫(yī)急了,急吼吼的追進去,就看見沈明棠與謝裴之坐在主位上,笑盈盈地看著他。
“……”
鳳老神醫(yī)嘴角的白胡子抖了抖。
“你別賣關(guān)子,你心里很清楚這一趟過來,即便什么都不說,也證實里面的東西屬實。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說,便不會特地跑這一趟。”沈明棠坐一路馬車,腰酸背痛,手按在腰椎,神色疲倦道:“你想救鳳家?”
鳳老神醫(yī)氣勢瞬間矮下去,煩躁的坐在椅子里,手指插進蒼白的發(fā)間。
沈明棠說的沒錯,他是商量能否放了鳳家。
這件事,這么多年,隱藏的很好。
鳳貴妃一死,他以為無人得知。
沈明棠卻給他送這手札,她在提醒他,她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雖然暫時沒有證據(jù),但能翻出手札,證據(jù)是早晚的事情。尤其豫王在牢獄里,而曹庭淵用手段強制囚禁明帝,江帝師參與進來,這件事豫王處于弱勢。
豫王倒臺,鳳家身為他的外祖,一定會受到牽連。
鳳老神醫(yī)整個人瞬間蒼老十多歲,靠在椅背里,雙目無神的望向蔚藍的天空,不見一絲白云。他的心情卻截然相反,攏上一層陰霾,格外沉重。
沈明棠沒有催促,歪靠在椅背上。
謝裴之伸手,為她按揉腰椎。
沈明棠支著腦袋,昏昏欲睡。
“鳳貴妃的一樁糊涂事,落在誰的家族,都會選擇如此做。死的并非她一個人,而是整個家族。”鳳老神醫(yī)整個人陷進椅背里,有一種被命運束縛的無奈:“接生時我方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無力回天。這只手我自己廢的,這一身醫(yī)術(shù)是救死扶傷,并不是為了攪弄政權(quán)。”
沈明棠頓時明白過來,鳳老神醫(yī)迫于無奈,隱瞞下事實,卻不想越陷越深,因此自廢筋脈,抽身而出,云游四海。
“豫王是鳳家不可言說的禁忌,害怕他的事情,隨時被人揭露出來。因此鳳貴妃爭奪皇位,鳳家并未出力。”鳳老神醫(yī)轉(zhuǎn)過臉來,渾濁的眼睛里布滿滄桑:“沈明棠,鳳家無錯,錯的是鳳貴妃,是曹庭淵,鳳貴妃已經(jīng)死了,你想要揭露豫王的身份,這個罪由我來背,鳳家無錯,做了所有人會做的選擇。”
沈明棠神色凝重:“鳳家沒有參與奪嫡?此次一事,鳳家可有人插手?”
“沒有。”鳳老神醫(yī)語氣篤定。
“你主動去揭露。”沈明棠手指撫著扶手,擰緊眉心道:“鳳侯爺自請削爵位,退出朝廷權(quán)利中心。”
鳳老神醫(yī)一愣,細想沈明棠的話,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回去同大哥商量。”鳳老神醫(yī)長嘆一聲,斜眼看向沈明棠:“我要吃烤雞,你在云集鎮(zhèn)做過的烤雞。”
“等著。”沈明棠起身,去廚房。
謝裴之陪伴沈明棠去往廚房。
雞有宰殺好的,沈明棠挑選一只,稍作處理,將醬汁抹勻了整只雞,塞一包調(diào)料放進雞肚子里,新鮮翠綠的荷葉包裹住整只雞,然后抹上泥。
謝裴之將鍋給取出來,一把火鉗橫架在灶臺上,用火炙烤。
兩個人并肩坐著,沈明棠的腦袋靠在謝裴之的肩膀上,“你說鳳老話中有幾分真假?”
“他沒有撒謊。”謝裴之往灶臺里添柴,拍一拍沈明棠的肩:“你累了,先回屋睡覺。”
“你陪我嗎?”沈明棠揚起臉,“我這幾日在廣源寺失眠。”
謝裴之將她攬進懷里,下巴蹭在她的鬢角邊,很輕的來回蹭了蹭。
沈明棠心尖發(fā)顫。
謝裴之薄唇印在她高潔的額頭上,嗓音低啞道:“我如今是豫王那邊派來的‘細作’,與你回咱倆的院子里睡,會露出破綻。”
沈明棠整個人靠在他的胸膛,抓住他的手,掌心布滿厚繭,她用手指摳一摳,沒什么情緒的說道:“不會,他們不會懷疑,你今晚住進我的屋子,明日便會有人聯(lián)系你。”
謝裴之鋒礪的眸子戾氣逼人,抱住沈明棠的雙臂收緊,怒氣迸發(fā):“他哪只手碰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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