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自盡,挑撥離間
他的承諾,一一兌現(xiàn)給舒蘭。
衛(wèi)夫人所有的固執(zhí)與信念,全都被謝振北鬢角的霜白擊潰。
這一刻,她信了。
即便舒蘭身故,謝振北也會守著她的三尺孤墳。
衛(wèi)夫人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痛哭流涕。
這些年,該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即便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強行分離的人,依然會團聚。唯有她,無論如何做,依舊是一場空。
天堂與地獄,一線之間。
她一腳邁進地獄。
至此迷失自己。
為衛(wèi)家蒙羞。
衛(wèi)夫人靠在車壁上,望著窗戶外的錦繡山河,父親曾經(jīng)抱著年幼的她,坐在他的汗血寶馬上,踏著邊疆望不見盡頭的黃沙,一片荒蕪,即便是陽春三月,也不見半點新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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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慈愛地說道:“阿纓,盛京的春日很美,春花燦爛,草長鳶飛,到處一片生機盎然。古佛寺樹木蒼翠,碧草萋萋,貴女與公子們便去寺廟里吃一頓齋飯,爬山踏青。待你再大一些,讓你娘帶你回盛京長居?!?br/>
“爹,我們現(xiàn)在不能回京城嗎?”
“爹在這里守護盛京的美景,這是衛(wèi)家的使命?!?br/>
后來一場來勢洶洶的大病,要了母親的病,她不得機會來京城。
父親戰(zhàn)死,她隨大部隊回京,見到邊疆所沒有的青山綠水。
如父親說的那樣美好,可她這么多年來,卻不曾用心的看過一眼。
衛(wèi)夫人想起父親臨終之前,似乎早已預料到她會犯錯。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說道:“纓兒,不可丟棄衛(wèi)家的傲骨,你是衛(wèi)家女。”
她緊緊握著手里的簪子,刺進脖子里,鮮血瞬間染紅衣襟,滴墜在馬車毛毯上,盛綻開一朵朵鮮紅的花。
父親憎惡的事情,她悉數(shù)都做了。
回到祖籍,被軟禁一輩子,衛(wèi)夫人寧可維持著最后的尊嚴死去。
她的臉色蒼白,身子軟綿的靠在馬車壁上,半睜著眼睛,望著云蒸霞蔚的天空,似乎看到父親的身影,耳邊是他和藹的聲音:“纓兒,為父擅長紅纓槍,因此為你起名衛(wèi)纓,望你有朝一日能繼承為父的衣缽,撐起衛(wèi)家門戶,讓大家瞧一瞧咱們衛(wèi)家女,巾幗不讓須眉?!?br/>
“爹,女兒錯了。”
衛(wèi)夫人朝衛(wèi)將軍伸出手,仿佛看見他威嚴的面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牽著她的手,一同奔赴遙遠的天邊。
錦衣衛(wèi)打開門,便看見衛(wèi)夫人望著天際,漫天霞光染不紅她蒼白的臉,唇邊卻是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似乎帶著一絲解脫。
錦衣衛(wèi)面色大變,試探她的脈搏,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怎么辦?”另一個人語氣有些慌。
錦衣衛(wèi)沉默一會,低聲說道:“臨行前,侯爺有交代,不管哪種情況,將她送去祖籍?!?br/>
似乎早已經(jīng)有預料到這一種結(jié)果。
“拉去祖籍安葬了?!?br/>
一個人上馬車,將衛(wèi)夫人稍微清理一番,繼續(xù)啟程。
——
豫王與鳳無梵分別,回到府邸之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肚腹絞痛,臉色青白的栽倒在地上,渾身沁出一身冷汗。
“王爺,王爺,您怎么了?”隨從嚇一大跳,朝外大喊道:“來人!快請?zhí)t(yī)和鳳公子過來!”
豫王府頓時人仰馬翻,兵分兩路去請人。
隨從與小廝抬著豫王躺在床榻上,碰一碰他的臉,一片冰寒。
豫王渾身蜷縮起來,一會喊冷,一會喊疼。
他像置身在三九嚴寒中,冰刃刀刀割著他的肉,磨著他的骨頭,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隨從嚇壞了,連忙抱出幾床被子給豫王蓋上,又灌幾個湯婆子,塞進被窩里,沒有半點用處,豫王牙齒凍得咯咯打顫。
兩刻鐘過去,鳳無梵先到豫王府,給豫王號脈,他的臉瞬間沉下來,眼底凝結(jié)著冰霜。頓時明白過來,豫王為何中這毒,謝茯苓為何對她說那種惡心人的話。
一切不過是為做戲,好在茶壺里下毒,回敬他喂永安候吃的那顆毒藥。
“鳳公子,王爺如何了?”隨從心急如焚:“王爺身上很冷,像泡在冰水里一般,塞湯婆子,蓋幾床棉被都無用?!?br/>
這可是大夏天??!
鳳無梵緘默不語,豫王中的毒,是在他給永安候吃的毒藥上,再加幾味藥改進,將毒性擴大的極致,甚至改變了毒性,他若要解毒,并非是一時半會,得先研制出毒藥,弄清楚哪些藥材,方能盡快研制出解藥。
第一次,鳳無梵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隱隱有一種興奮,“推我去藥房。”
“是。”鳳無梵的侍從送他去藥房。
隨從不敢多問,急的在屋里打轉(zhuǎn)。
不一會兒,太醫(yī)急匆匆的趕來,為豫王號脈。
太醫(yī)一摸脈象,仔細檢查一番,臉色大變。
“太醫(yī),我家王爺如何了?”隨從急聲詢問。
“這……”太醫(yī)一臉為難,似乎不好多言。
“說!”豫王熬過一波劇烈的疼痛,眼睛一片猩紅:“本王中的什么毒?你若敢隱瞞不報,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太醫(yī)嚇得跪在地上:“王爺,您中的這毒,是鳳家特制出的毒?!?br/>
“一派胡言!”豫王怒斥一聲,喉間涌出一股腥甜,他生生咽下去:“鳳家是本王的外祖,如何對本王下毒?”
“下、下官不知?!碧t(yī)跪伏在地上,希望能躲避掉豫王的怒火。
“你能解毒?”
“不、不能?!?br/>
豫王怒喝:“庸醫(yī)!滾!”
太醫(yī)連滾帶爬的離開。
豫王咳嗽幾聲,疼痛和寒冷再一次侵襲而來。
隨從跪在床榻邊,顫聲說道:“王、王爺,您可還記得今日在百香樓,謝四姑娘與鳳公子?鳳公子比太醫(yī)先來一步。屬下問他您中什么毒,他沒有說話,只讓侍從推他到藥房?!?br/>
豫王向來多疑,他明確的給鳳無梵下命令,毒死永安候,可他卻沒有照做,反而讓活死人的永安候蘇醒。謝茯苓湊到他耳邊提起秦王,后面是什么?鳳無梵被秦王收買了嗎?
而他恰好在這個時候中毒,毒丸還與鳳家有關,不得不讓豫王疑心鳳無梵背叛他。
因為鳳無梵性子古怪,在他眼前只有兩種人,一種于他有用,一種于他無用。
這個念頭一起,豫王臉色陰郁:“將此事告知母妃!”
若鳳無梵背叛他,絕不能留下鳳無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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