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憑本事？
    沈明棠抿唇笑一下，毫無城府地詢問：“曹叔叔，您是用選用什么料子做競選？”
    “待會你們就知道了。”曹仁安賣一個關(guān)子，目光再次掃過顧九娘包袱里露出的一點紅，笑得春風(fēng)得意，“你還年輕，沒必要將輸贏看的太重。”他帶著長輩勸誡的口吻，“重在參與。”
    沈明棠望著曹仁安的背影踏進布政使司，詢問顧九娘：“檢查了布料嗎？”
    “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問題。”顧九娘起初聞到屋子里有沉香味，擔(dān)心有人將香料放在布料里，每日早晚檢查一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香料混在布料里，衣料上沾染的沉香味，大抵是被屋子里的熏香熏染的。“謝娘子，我們能贏嗎？”
    沈明棠望著殿臺錯落，莊重肅穆的布政使司官署，輕笑一聲道：“盡人事，聽天命。”
    天命——不過是玩轉(zhuǎn)伎倆罷了。
    看誰手段更高明！
    小吏帶沈明棠登記，領(lǐng)著小木牌入內(nèi)。
    布政使司為這次競選，特地騰出一個校考場，中間搭建一個簡易的擂臺。擂臺上放一張長木桌，用來擺放各家競選的布料。
    擂臺下擺一圈太師椅，供主考官與競選人員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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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名參賽的人，經(jīng)過層層篩選獲取到資格的只有十家。
    沈明棠按照手里的小木牌找到位置坐下，倒數(shù)第九張椅子。座位的排序，按照家中背景排的。她看了一圈，在第八的座椅上看到貼一個“曹”字。
    沈明棠很驚訝：“你的身家比曹家只差一點點？”
    “我家中略有點薄產(chǎn)。”顧九娘緊張的唇色泛白，再次問道：“我們能贏嗎？”
    “九娘，別緊張。”沈明棠握住顧九娘的手，她的掌心汗津津的，不禁失笑道：“我比你更怕輸。我若輸了，便輸?shù)粽麄€沈家。”
    顧九娘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明棠。她嘴唇蠕動一下，深深吸一口氣，極力的讓自己放松，不給沈明棠增加壓力，以免影響之后的發(fā)揮。
    參選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落座。
    忽然，人群騷動。
    沈明棠側(cè)目望去，布政使高大人與唐巡撫一塊過來。左右參政官跟在兩個人左右，一起在主位上坐下。
    “喻老夫人！”
    “她怎么來了？”
    “難道她有投票的權(quán)利？”
    “曹老板和她走的近，聽說她還舉薦曹老板給高大人，我看這一次肯定是曹老板贏。”
    滿婆婆攙扶喻老夫人落座，喻晚怯懦地緊跟著喻老夫人，似乎太多人驚擾到她，眼睛濕漉漉的，驚惶地四處張望，又挨緊喻老夫人。
    沈明棠想了想，沒去打招呼，目光掠過曹仁安空蕩蕩的位置，她招手讓殷蘭附耳過來，叮囑她幾句話。
    殷蘭環(huán)顧一圈官署，稍稍頷首。
    ——
    曹仁安在一間房舍里，江大人身邊的小吏給他通風(fēng)報信：“這一次有唐巡撫親自盯梢，便要根據(jù)優(yōu)勝劣汰競選。不過你放心，大人想到一個決策，增加一環(huán)價格競標(biāo)，價低者得。”
    朝廷采買布匹有一個價格規(guī)定，新增加這一環(huán)，無非是變相貪污。
    例如朝廷出五兩銀子買一匹布，他們二兩銀子賣，中間的三兩差價便落進官吏的腰包。等到時候明面上將價格拋上來，唐巡撫早已不在泰安府，誰人能管這事？
    “你同意的話，我告訴江大人一聲。到時候給你最后填價錢。”
    曹仁安不在意這點蠅頭小利，得了皇商的稱號，不怕掙不到銀子。
    他作揖：“有勞大人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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