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唐家堡主
青年還沒說什么,他的一名手下已經忍不住了,大喝道:“敢侮辱我們老大,找死。”刀光一閃,向海龍當頭劈來。
海龍拉著天琴的小手,仿佛沒看到那鋼刀似的任由他劈上了自己只有寸許頭發(fā)的腦袋。當?shù)囊宦曒p響,那名大漢接連后退幾步,虎口已經震裂,手中的鋼刀已經扭曲了。
那青年唐飛眼中流露出驚訝的光芒,“金鐘罩,你是金鐘門的人?”
海龍道:“金鐘罩么?我以前有個法器到叫這個名字,可惜已經毀了。還不走么?”
唐飛攔住想沖上去的手下,手腕一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取出一柄短劍,短劍寒光四射,竟非凡品。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道:“既然閣下是金鐘門的高手,唐飛就來領教了。請亮兵器吧。”
海龍沒有理會唐飛,低頭向天琴道:“我來陪這個小朋友玩兒兩手,你先休息休息。”
天琴乖巧的點了點頭,退到一旁,海龍上前一步,向唐飛迎去,“既然你不識相,就讓我教訓教訓你。”
唐飛眼中一亮,喊了聲看劍,身隨劍走,腳踏八卦,揉身而上,短劍帶起一道寒光,直奔海龍當胸刺來。海龍并不想一擊將對方擒下,戲耍的念頭升起,腳踏逍遙游,輕巧的讓過對方一劍。唐飛身上突然升起一層氣勢,手中短劍大亮,寸許劍芒吞吐,閃電般連續(xù)向海龍刺出九劍。他從海龍的逍遙游步法中看出,今天這個對手絕非異與,不禁用出了全力。
看著那光芒四射的短劍,海龍也不禁有些驚訝,他沒有還手,依舊使用著逍遙游,瀟灑的避過唐飛的攻擊。唐飛手中短劍越使越快,上下翻飛,配合著他那靈巧的身影,向海龍展開了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方圓一丈之內,完全被他的劍影所籠罩。但是,不論他的劍用的多么快,海龍的身形都如一縷虛影般在其中穿梭,絲毫不會被短劍所傷。
試探了一會兒,海龍覺得已經夠了,身形一轉,輕飄飄的退出圈外,微笑道:“小兄弟,我覺得以你的功夫,不應該做強盜吧。”
唐飛微微有些喘息,額頭見汗,顯然剛才這一輪攻擊耗費了他不少體力,眼中冷芒連閃,他突然哼了一聲,雙手捧起短劍收于胸前,劍尖外指,喝道:“接我一招分光掠影。”氣勢突然大勝,一道青光從短劍中驟然射出,奇異的是,當青光飛到半空時突然分成兩股,上襲海龍前胸,下刺小腹,變化極為精妙。
海龍不禁喝了聲好,跨前一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劍光的攻擊。叮叮兩聲,劍光消失,海龍卻連衣服也沒有損傷分毫,“小兄弟,我看你也鬧夠了吧。過來。”說著,他向唐飛一招手,唐飛感覺一股無可抵御的大力傳來,自己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飛向對方,并且,全身仿佛被定住了似的,絲毫動彈不得。
海龍一把抓住唐飛的脖,沖那些要撲上來的大漢喝道:“想你們老大死就過來,我不在乎捏斷他的脖。”
眾大漢頓時如同投鼠忌器的停了下來,紛紛叫囂著,但誰卻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海龍看著手中的唐飛,道:“小,我已經不止一次讓你走了,可你就是不聽。難道,對你來說生命并不重要么?”
唐飛臉色煞白,道:“不,不,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今年二十四,尚未娶妻,還不想死。前輩,你一定是十大風云榜中的高手吧。我父親就是分光無影劍唐傲,看在他老人家的面上,您就放過我吧。我下回不敢了。”
海龍心中升起一絲好奇,道:“你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十大風云榜是什么意思。”
唐飛一楞,道:“十大風云榜你不知道么?那可是神州盡人皆知的啊!十大風云榜代表的是神州上最強大的十個人。他們武功超群。除了各國供奉殿,就要屬他們最厲害的,是神州武林中的翹楚。我父親在其中排第七位。”說到這里,他不禁驕傲的抬起了頭。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將唐飛扔到一旁,“你父親的排名和你有什么關系?剛才你用的,就是什么分光無影劍么?我看也不過爾爾。”
唐飛大怒,道:“你侮辱我沒關系,你不能侮辱我們家傳神劍。我是修為低,以父親的內功,一劍就能要你的命。”
海龍扭頭看向天琴,問道:“內功是什么東西?”
天琴微笑道:“那只是對自身之元氣控制的一種方法。我以前聽白鶴師傅說過,當普通人內功修煉到極至,進入先天境界后,差不多就有騰云初期的境界了,只是他們不能飛而已。別跟他們胡纏,我們走吧。”
海龍點了點頭,道:“我只是覺得剛才這小那些花哨的招數(shù)看上去很有意思。唐飛,現(xiàn)在我放你走,不過,把你的劍留下。我們會順著這里一直向北走,如果你想要回自己的劍,就讓你父親來取吧。”
唐飛恨恨的看著海龍,對于他們武林中人來說,一向把兵器看的同自己性命一樣重要,何況這柄短劍乃是他家傳之寶。但為了能逃得一命,他也顧不上許多了,將手中短劍連鞘甩在地上,帶著自己手下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天琴揀起地上的短劍遞到海龍手里,道:“你又何必跟這些普通人計較呢?就算他們武功再強,也遠遠不能同我們相比。”
海龍微笑道:“這一路上要是太平淡還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見識一下那什么十大風云榜高手到底有多強的力量而已。反正對咱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咱們上路吧。”他拉起天琴的小手,向北方而去。
經過半天的趕路,他們終于看到了此行的第一座城市,這是一座樸實的小城,城墻只有七、八米高,沒有護城河,城門處四名懶散的官兵靠著門樓懨懨欲睡,過往的行人并不多,大多是衣著樸素的平民。為了實現(xiàn)請?zhí)烨俪孕┖脰|西的諾言,海龍拉著她快速的走進了小城。大街兩旁多為民房,只是偶爾才能看到一兩間經營雜貨的店鋪。
“看上去這應該是一個比較貧瘠的小城啊!不知道這里的酒店飯菜做的如何。”海龍有些無奈的說道。
天琴微笑道:“無所謂,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是美味。”說話間,海龍遙望到前方不遠處一間規(guī)模不大的酒店。有些興奮的道:“反正這里也不會有什么大餐館了。咱們先到那里隨便次點吧。”
兩人來到酒店,一名店小二頓時迎了出來,“兩位客倌里面請吧。我們這里有上好的高粱酒和各種家常小菜,物美價廉,包您滿意。”
海龍微微一笑,道:“希望真像你說的這么好。”在店小二的引領下,他們走進了這間小酒館。這里雖然外表平凡,但里面到收拾的很干凈。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店鋪中已經坐了七成客人,推杯換盞之間,顯得有些喧嘩。在小二的帶領下,海龍和天琴坐了臨窗的一桌。
“您要吃點什么?”店小二謙卑的問道。海龍道:“只要是好吃的你盡管上,虧待不了你的。”
小二去忙活菜了,海龍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尷尬起來。天琴關切的問道:“龍,你怎么了?”
海龍苦笑道:“我突然想起,身上根本沒有世俗所用的銀兩。”
天琴噗嗤一笑,道:“你呀,怎么如此馬虎,反正我們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還是走吧。”
海龍毅然道:“那怎么行,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如果就失敗的話太說不過去了。先吃了再說,吃完后我再想辦法。大不了吃頓霸王餐。”
天琴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柔順的沒有再說什么。周圍的各種談論聲隨著客人們漸升的醉意更加提升了,其中一桌的交談聲吸引了海龍的注意力。只聽其中一人道:“老張,你說這回我們能頂?shù)淖≡蓢墓裘矗柯犝f,已經有兩座城市被奪走了呢。”
另一個略微沙啞一些的聲音道:“難說。這元蒙國沉寂了幾年,此次突然向我國發(fā)動戰(zhàn)爭,恐怕早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看來,我國要危險了。幸好咱們這里在大后方,元蒙國再厲害也打不到這里來吧。希望李唐國能給咱們派些援軍,共抗元蒙國那些野蠻人。”
第三個聲音響起,“哼,李唐國是不用指望了。此次元蒙國兵分兩路,同時攻打兩國。我弟弟是軍隊中的一個伍長,他聽他們的總兵大人說,元蒙國此次準備極為充足,尤其是各種攻成器械,更是精良,而且?guī)缀鮾A國而出,就連我們邊界那些城市的幾十門火炮都無法阻止他們的攻擊呢。恐怕,這回我們真的要亡國了。”
“沒那么厲害吧。我就不信,以咱們趙宋國的地大物博,還打不過他一個元蒙。哼,要不是我年歲大了,真想披甲上陣,殺他娘的。”
聽到這里,海龍不禁皺起了眉頭,當初是他幫助趙宋國供奉殿取得了勝利,此次元蒙國又來攻擊,他不禁心升怒氣。對于神州的三個國家來說,趙宋國是最有感情的,如果沒有趙極贈送的龍翔玉,他也收不了紅龍,更別說幫助接天道尊度劫了。此時聽到趙宋國有難,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畢竟,對他來說,幫助天琴找到太陰果才是當務之急。可他實在是有些舍不下趙宋國。
“龍,你怎么了?吃飯吧。這些菜看上去味道不錯哦。”原來,在海龍傾聽那一桌的談話時,他們的飯菜已經端了上來。
海龍點了點頭,心有所思的吃了起來,很久沒吃過這些普通的食物了,幾口飯菜下去,頓時讓他食旨大動,和天琴展開了風卷殘云般的攻擊。
“好飽哦,龍,這些飯菜都叫什么名字啊!咱們記下來,以后到別的地方也吃,好么?”天琴滿足的靠在椅背上說道。
海龍苦笑的看著狼籍的杯盤,道:“你還能分辨的出每盤都是什么東西么?何況,我對菜肴的名字也沒什么研究。”臉色一動,他突然笑道:“寶貝,有人給我們送錢來了。”天琴一楞,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門外已經走來了三個人。其中,正有那自稱為修羅的唐飛。
唐飛一眼就看到了海龍,指著他道:“爸,就是他搶走了我的劍。你可要替我報仇。”
被唐飛稱為父親的,是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此人一張國字臉,鼻直口方,濃眉大眼,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僅僅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在他身旁的,是一名女,看上去比唐飛要小上幾歲,身材嬌小,容貌極美,眉宇間英氣勃發(fā),同唐飛有幾分相象。老者聽了唐飛的話,怒哼一聲,道:“你還有臉說,我們唐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一邊說著,他大步向海龍走了過來。
海龍依舊坐在那里,眼看著老者走近,卻沒有吭聲。老者雙拳一抱,客氣的道:“這位朋友請了,不知小犬如何得罪了您,老夫唐家堡堡主唐傲替他賠罪了,還請朋友歸還小犬之佩劍,那畢竟是我們唐家之物。”
海龍從懷中掏出唐飛那把短劍,道:“就是這個么?還給你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唐傲站直身體,不慌不忙的道:“閣下請說。”
海龍微笑道:“第一個條件,請你把我們這頓飯錢給結了,在下實在是囊中羞澀。”
唐傲一楞,他沒想到海龍的條件如此容易,下意識的道:“這個好辦,老夫一向善交朋友。這頓飯我請了。另一個條件是什么?”
海龍站起身,道:“另一個條件我們出去再說。小二,找這位結帳。”說著,拉起天琴,當先向門外走去。
除了酒店,海龍旁若無人的向前走去。同唐飛一起來的那名少女一個箭步擋在他們面前,怒道:“狂徒,你不留下劍就想走么?”
海龍微笑道:“讓唐傲來和我說吧。你還不配。”
少女名叫唐瑩,是唐飛的親妹妹,一向性格火暴,聽了海龍的話剛想發(fā)怒,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被什么束縛住,輕飄飄的落在一旁。海龍依舊拉著天琴向前走去。此時,唐傲已經結清了飯錢走了出來。未見他如何作勢,已經追到了海龍身旁。道:“閣下,現(xiàn)在可以說您的另一個條件了吧。”
海龍停下腳步,道:“其實,我本無意為難你兒。也曾經給過他幾次機會,但他卻依舊堅持要搶劫我們,沒辦法的情況下我才奪了他的劍。劍我可以先給你。但是,希望你能答應我第二個條件,和我打一場,我對你的分光無影劍很感興趣。”說著,他將短劍遞給了唐傲。
唐傲眼中怒火大放,無形的威嚴連海龍都不禁受到了一些影響,只見他身形一閃,一個側移已經抓住了本想逃跑的唐飛。“逆,我們唐家怎么出了你這樣的敗類。竟然去搶劫,難道我沒管你吃喝么。”大手高高舉起,掌心中蘊涵著一絲白色的光芒,就要拍下。
唐飛嚇的全身顫栗,趕忙哀求道:“爸,您饒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看在媽媽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
聽唐飛提起自己的妻,唐傲頓時一陣發(fā)呆,高舉的右手無力放下,嘆息一聲,拉著他走到海龍身旁,恭敬的施禮道:“對不起,閣下,老夫不知錯在犬,帶他賠罪了。我看比試就不用了。老夫認輸。”
沒等海龍說話,唐飛搶著道:“爸,您不能認輸啊!您認輸?shù)脑挘瑫ナ箫L云榜上排名的。”
“閉嘴。”唐傲強忍內心的怒火,道:“還不都是你惹的禍。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唐傲還有何臉面見江湖中人。”
海龍淡然道:“你還是回家再教訓兒吧,我和你比試并不是為了什么虛名。走吧,咱們出城再說。”說著,順著來時的路當先向城外走去。
唐傲無奈的嘆息一聲,以他的個性,在自己兒錯了的情況下,又怎么能一走了知呢,帶著唐飛和已經恢復行動能力的唐瑩,跟著海龍和天琴走出了城門。翻過一座土坡,海龍在無人之處停了下來。
唐傲再次施禮道:“閣下,我代小犬向您謝罪了,今后如果有什么用的著唐家堡的事,老夫定竭盡全力相助。”
海龍微微一笑,道:“唐堡主,我們打個賭如何。”
唐傲一楞,道:“打賭?閣下想賭什么?”
海龍道:“就賭今天你、我之間的輸贏。如果你贏了,令公搶劫的事就當沒發(fā)生過,我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如果你輸了,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完全抓住了唐傲愛面的弱點,才提出的這個賭約。
果然,唐傲意動道:“犬錯在先,我怎么好再和閣下動手呢?”
海龍道:“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而已。即使你輸了,只要答應我那個條件,你兒的事我一樣不會說出去。我并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
唐傲想了想,道:“那還請閣下先把條件說出來吧。”
聽了他的疑問,海龍不禁心升好感,這唐傲面對對手,一點都沒有大意,“條件很簡單。如果你輸了,就帶著你兒還有手下到前線去。你應該知道,現(xiàn)在趙宋國同元蒙國在交戰(zhàn)。作為趙宋國的民,你應該多出些力才對。”
唐傲一楞,眼中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道:“就算閣下不說,我也正有此意。為國出力,是我武者應盡的職責。我看,我們就不用動手了。”
海龍堅持道:“不行,不論如何,我還是想和你切磋一場,我說過,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領教一下分光無影劍的絕學。出手吧。”
唐傲見海龍如此堅持,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請閣下亮兵刃。”
海龍右手在身后一晃,當手再伸出來時,秋露海棠劍已經出現(xiàn)在他手上。
“好劍。”看著藍光閃爍的秋露海棠,唐傲不禁驚嘆出聲。他浸淫劍道數(shù)十載,還從未見過如此品質的寶劍。他的眼神中包含著羨慕和欣賞,卻沒有貪婪。“真是好劍,不知閣下此劍叫什么名字。”
海龍看著秋露海棠那如同一汪秋水般的劍身,不禁想起了飄渺的嬌顏,輕嘆道:“此劍名為秋露海棠。”
看著海龍握劍的姿勢,唐傲心中有些奇怪,很明顯,對面這個似乎和自己兒差不多大的青年并不經常用劍,雖然心中疑惑,但想起兒對海龍的形容,他還是謹慎起來,抽出海龍還給他的短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海龍秋露海棠前指,道:“不用客氣,放手施為吧。”
唐傲被海龍那傲慢的樣激起了好勝之心,全身氣勢大盛,短劍閃耀起尺許長的光芒,身隨劍走,輕飄飄的向海龍劃來。不論從姿勢還是功力,他都要比唐飛強的太多了。海龍沒有硬接,身體前沖,在眼看就要撞上對方短劍之時,展開逍遙游身法,輕松的讓過了唐傲的攻擊。
唐傲短劍回收自身,身體快速的一轉,同時向周圍刺出八劍,劍氣破空,發(fā)出噗噗聲響,頓時給海龍帶來了一定的威脅。
逍遙游帶動著海龍的身體如同弓一樣向后彎去,躲過對方的攻擊。海龍喝道:“用你的分光劍。”
唐傲心中一驚,他很明白,如果海龍在閃躲的同時遞出秋露海棠,很有可能會刺到自己,不敢在藏拙,飛身而起,躍到半空之中,劍尖連顫,頓時三道青光向海龍的身影射來。青光在空中一化二,二化四,轉瞬間變?yōu)槭溃瑤缀醺采w了海龍所有可以閃躲的空間。
逍遙游是無比神奇的,海龍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頁薄紙似的側身前飄,身體微微一扭,在唐傲不可思議的注視下,就那么穿過劍光。噗噗之聲連響,所有的劍氣都打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唐傲眼中精光大放,身形剛一落地就再次彈起,青光轉白,劍尖連顫,九道白光幾乎不分先后的激射而出。這是他最強的絕技,名為龍生九,九道白光瞬間一化二,二化四,共三十六道光芒迎向了海龍沖來的身體。
如此密集的攻擊,另海龍大為滿意,他不再閃避,身體如釘般驟然停止,手上白光閃爍,一面用神之力形成的光盾將他護在其中。三十六道劍光在海龍的光盾上激起三十六團漣漪,從總體的沖擊力上看,確實有著騰云境界修真者的威力了。
唐傲飄身落地,微微有些喘息,驚疑不定的看著海龍,海龍秋露海棠斜指地面,道:“你的功力確實很強,這分光劍法也很有特點。但是,如果你能稍加改進就更好了。當劍氣射出后,不要急于分開,什么時候快要攻擊到敵人身前時在驟然分散,這樣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唐傲心中一動,恭敬的道:“老夫受教了,閣下功力之強,乃老朽生平僅見。即使是十大風云榜排行第一的碧月弓也絕不可能同時接下我這么多攻擊。請問閣下貴姓高名?”
海龍淡然一笑,道:“記住你說過的話,趙宋國邊界有許多敵人等著你。看清楚了。”說著,他身形一晃,緩慢的在地面上游走一圈,身體隨步法快速的搖擺著,幾乎每一個部位都不斷變幻著不同的動作。身形一閃,海龍站到天琴身旁,道:“不能白學你的分光劍法,把這套步法練好,至少可以立于不敗之地。地上有腳印,自行研習吧。我的名字叫海龍。”說完這句話,他拉起天琴的手,光芒一閃,兩人同時消失在空氣之中。
唐傲三人都楞楞的站在原地。唐瑩喃喃的道:“海龍,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知道了,爸爸,我們趙宋國的一字并肩王不是也叫海龍么?”
唐傲全身劇震,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能擁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呢?”
唐飛驚呼道:“就是那個憑借一己之力滅了元蒙國供奉殿的一字并肩王么?我,我這次真是撞到鐵板上了。”
唐傲嘆息一聲,道:“這么好的機緣如此輕易的就錯過了。哎,要是你們能拜一字并肩王他老人家為師,就太幸運了。”
唐瑩道:“爸爸,看他的樣頂多和哥哥差不多,為什么你說他是老人家?”
唐傲道:“你不知道,他不是我們武林人士,而是如同神仙般的存在,可能已經有數(shù)百歲了。”
唐瑩瞪大了眼睛,“數(shù)百歲?這,這怎么可能?”
唐傲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快,你們趕快回憶剛才他的動作,他老人家傳下的步法,一定極為神奇。”當下,一家三口按照地上留下的半寸深腳印開始細心的研究起來。唐傲不知道的是,正是憑借著海龍傳授給他們的逍遙游中有關八卦一類的簡單身法,使唐家終成神州第一武林世家。
踏著輕快的腳步,海龍和天琴重新回到小城之中,兩人找了一間干凈的旅店住下,天琴問道:“龍,你剛才說學了那個唐傲的分光劍法是什么意思?我們需要學那個么?”
海龍道:“這你就不懂了。那分光劍法有它的神奇之處,如果能應用在我們的道法上,說不定會有奇效。”
天琴微笑道:“你用自己的身法換這套劍法,他們也算賺到了。”
海龍道:“那唐傲看上去很正直,值得我傳授了。對于趙宋國來說還是有好處的。何況,那只是逍遙游中最普通的身法而已。高深一些的,沒有法力支持根本無法施展。”
天琴道:“咱們現(xiàn)在又住了旅店,你身上還是沒錢,難道明天再找個人幫你付帳么?”
海龍嘿嘿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在手里掂了掂,道:“誰說我身上沒錢,你看,這是我和唐傲交手時,從他身上弄來的。他學了我的逍遙游身法,花他點銀不算什么吧。”打開布袋,里面不但有散碎銀兩,更有幾張大額銀票,足夠他們此行前往北疆所用了。
天琴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啊!總是能想出這些希奇古怪的辦法。龍,我發(fā)現(xiàn)你對趙宋國很關心,現(xiàn)在既然他們在打仗,我們也去看看吧。”
海龍心中一喜,道:“真的可以么?”
天琴點了點頭,道:“只不過繞一點路而已,我現(xiàn)在又不會殺人,時間有的是。”
海龍一把將她抱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道:“乖老婆,還是你最了解我。”
天琴暗嘆一聲,她是有私心的,多走些路,她和海龍的這次旅行時間就能更長一些。對于容貌能否恢復,她心中還是有著莫名的恐懼。
在小城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兩人啟程上路,在臨走前,海龍?zhí)匾赓I了一張中原地圖,省得走彎路。辨別清楚方向,兩人朝著趙宋國和元蒙國交界的方向而去。天琴像個溫柔的妻似的,跟隨在海龍身旁,任由他拉著自己在禁制的布條中包裹的小手。海龍對她也是呵護倍至,一路行去,兩人間的感情不斷生溫,天琴也不再拘束,除了最后一關兩人還能守禮外,海龍偶爾侵犯一下她的敏感部位,她也就欲拒還迎的接受了。只是,從來不允許海龍揭開自己的面紗而已,蒼老的容貌已經成了她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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