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終點沙漏
這一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嚴羽揚卻放不下心來,只是打了個盹,念力一直在注意著那邊的動靜。對方超能者的實力深不可測,一個薩爾都這么難搞定,天知道還有別的什么人。楊燦和姚少鴻雖然很聰明,只不過做事沒有阿朗穩(wěn)重,但這兩個家伙情同手足,向來都是共同進退,嚴羽揚想想還是沒把他們分開。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和阿朗兩人把他們換了回來。一身臭味的楊燦在痛苦中忍受了一上午,幸好酒店和監(jiān)視地點只隔著兩條街,這家伙跑回去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洗澡間,又是搓又是擦,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姚少鴻的肚子都快笑爆了。
四個人就這么輪流監(jiān)視著保密局,兩天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嚴羽揚心里犯起了嘀咕,難道說自己的分析有誤,薩爾并不是沖著這把小錘子來的?
楊燦和姚少鴻連續(xù)兩天都在玩石頭剪子布,誰輸了誰去蹲垃圾箱。不幸的是,楊燦這個倒霉的孩子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每一次都會輸給姚少鴻,弄的這幾天身上總是有一股垃圾箱的臭味,怎么都洗不掉。
不過嚴羽揚的判斷并沒有錯,薩爾正是沖著那把小錘子才到雅典來的。連希臘政府都沒有弄清羅特斯挖出的這件東西究竟是什么,安排了十五名由考古、歷史學家組成的專家組,不分晝夜地在國家保密局里進行研究,希望解開其中的秘密。
但“永恒之泉”的首領(lǐng)凡特斯卻深知小錘子的來歷,他從希臘政界的眼線那里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他立刻讓薩爾帶著助手趕到雅典,并且讓南美的負責人雷姆派了自己的助手過來,協(xié)助奪取這把意義非凡的小錘子。
“永恒之泉”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從成立以來到現(xiàn)在只有十二個人。名義上的組織代言人,也就是組織的首領(lǐng),意大利人凡特斯,他帶著一名助手親自負責歐洲的事務(wù)。
東亞事務(wù)的代言人阿爾特妮斯,也是意大利人,她的助手就是瑞典人梅爾蒂;中東及西亞事務(wù)的代言人敘利亞人薩爾也有一名助手,土耳其人巴克穆;負責南美的是埃及人雷姆和他的助手,阿根廷人蒙特羅西。
此外,組織在澳大利亞和北美這兩個地區(qū)的進展比較慢,沒有形成氣候。主要是因為這兩個洲的國家很少,很難搞出什么事端,要想達到像阿爾特妮斯在亞洲建立基地那樣的程度,實在是非常困難。尤其是美國人的情報人員,對這類秘密組織的活動看得太緊,“永恒之泉”要想達到目的只有步步為營,這兩年始終沒有突破性地進展。
盡管核心成員只有十二個,但是為“永恒之泉”賣命的人卻不少,各個洲的分部都有一批超能者。而且“永恒之泉”還資助或直接指揮著一些外圍組織,其中包括意大利和俄羅斯的幾個黑手黨,以及中東地區(qū)的一些宗教團體等等。不僅如此,凡特斯甚至利用各種手段,控制了歐洲幾個主要國家議會的一些成員,因此,“永恒之泉”實際上的實力卻大的驚人。
到目前為止,只有非洲沒有設(shè)立分部代言人,凡特斯原先是出于國際勢力的角度考慮,暫時舍棄了非洲這個在國際上說不上話的地區(qū)。但隨著能源的日益緊張,非洲逐漸成為國際大國所關(guān)注的地方,因此他準備在近年內(nèi)安排一個有能力獨擋一面的人過去擔任代言人,參與競爭的候選人就是巴克姆、梅爾蒂、蒙特羅西這三位。
因此,梅爾蒂在上次軍火交易失敗之后對嚴羽揚恨之入骨,因為他們?nèi)嗣恳淮螆?zhí)行任務(wù),都會被組織記錄下來,最后由成功率決定評審結(jié)果。
沒有人知道“永恒之泉”最終的目的是什么,對他們這十二名超能者的真實身份更是無從所知。而組織的首領(lǐng)凡特斯據(jù)說也只是一個代言人而已,至于他背后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勢力,更是組織里最大的秘密。
第三天傍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剛過九點,楊燦和姚少鴻又開始新一輪的猜拳。兩個人沖著通話器一起喊,楊燦說道:“一、二、三!布”
姚少鴻同時說道:“石頭!”
輸了的姚少鴻再次奸笑了起來,這邊的楊燦卻氣得臉都變了形,沖著通話器惡狠狠地罵了半天:“***,你小子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下雨讓雷劈。你等著,改天老子一定找十個比癩蛤蟆還丑的女人輪奸你!”
這家伙之所以這么氣惱,是因為他為了防止今天再輸,下午特意裝扮成一名清潔工,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把垃圾箱從里到外、徹徹底底地清洗了一次,一直忙到天黑。最后還噴了點香水,弄了個幾個枕頭放了進去。
可沒想到自己居然贏了!真他媽老天沒眼呀!
姚少鴻下午隔著老遠看著楊燦忙活了半天,現(xiàn)在臉上帶著幸災(zāi)樂禍鉆進了垃圾筒里,把枕頭從一個破袋子里翻出來,舒舒服服地躲在里面。
楊燦遠遠地看著這家伙占了自己的安樂窩,眼睛里差點冒出火來。
夜深了,路上的行人也漸漸稀少,到了凌晨三點半,外面連一個人影也不見了。躲在墻角里的楊燦打了個哈欠,他氣得整個晚上沒理姚少鴻,任憑這家伙怎么逗他,就是不吭聲。這會兒實在扛不住了,如果不找個人說說話,只怕會睡過去。
“***,還活著嗎?”楊燦沒好氣的小聲說了一句。
“挺好,沒想到你小子還弄了瓶紅酒,嘿嘿,謝謝你呀!”從姚少鴻的奸笑聲中,楊燦幾乎能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操!明天還我錢!等等,有人!”楊燦剛想再罵他幾句,一抬眼看見遠處的街角走出三個黑影,立刻警覺起來。
姚少鴻在另一邊的街頭,看不見他那里發(fā)生了什么,只好呆在垃圾箱里干著急:“要不要通知大哥?”
“先看看情況再說。”楊燦取出紅外線望遠鏡,這三道人影離保密局的大門越來越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
守在酒店里的嚴羽揚正在做著“天罡”的功課,一面分出一縷念力觀察著楊燦他們那邊的動靜,這幾天他一直是這樣,只有天空泛白的時候才會打個盹。楊燦發(fā)現(xiàn)的那三個陌生人,早已經(jīng)引起了嚴羽揚的注意,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結(jié)束了內(nèi)息在體內(nèi)地運行,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為了防止被薩爾發(fā)現(xiàn),他收回了念力,立刻叫醒和衣而睡的阿朗,隨后又通知楊燦等自己到地方再采取行動,得到楊燦兩人的答復(fù)之后,他們迅速離開酒店趕往保密局。
兩個人穿過一條街,再轉(zhuǎn)過下一個街角就能夠看到保密局的大門了,就在這時候,沿著黑暗的墻角里疾行的嚴羽揚突然輕輕喊了一聲:“等等。”說著,他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大哥?”緊跟在他身后的阿朗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警惕地四下里掃了一眼,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你沒有發(fā)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嚴羽揚的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
昏暗的路燈下,漆黑的夜晚似乎比往常更為安靜。阿朗順著嚴羽揚的目光向前望去,隱約能看清垃圾桶旁邊有四只老鼠:“是老鼠。怎么”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卡了殼,眼睛越瞪越大。
那四只老鼠一只在垃圾桶蓋上準備往下跳,有兩只在地上趴著,還有一只正往上爬,卻只是爬到了一半。令人驚奇的是,不知道為什么,它們竟然保持著特定的姿勢,一動不動。
嚴羽揚敏銳的目光一直盯著它們,一步步走了過去。他的念力已經(jīng)接觸到了這幾只老鼠,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它們并沒有沒死,僅僅只是動作停頓在那里,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
“阿燦、少鴻,你們那邊有什么情況?”嚴羽揚對著通話器向那兩個家伙問了一句,耳麥里沒有人回話。
一種不祥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的念力立刻向周圍發(fā)散,又有了新發(fā)現(xiàn)。一只在街邊趴著睡覺的狗和一只正準備穿過馬路的貓,全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那只貓前后各有一條腿懸在半空中,看情形是正準備邁出去,然而身體的動作在完成的一瞬間,定格了!
這么古怪的事情嚴羽揚還從沒見過,心情頓時有點慌亂。再傻的人也明白是出事了,他再也顧不得隱蔽,大步向楊燦藏身的地方跑去。
不出所料,角落里的楊燦果然也是靜靜地保持著一個姿勢,目光死死地盯住保密局的大門,像個雕塑一樣。嚴羽揚立刻對他進行了檢查,雖然人不會動了,但生理機能依然正常,各個器官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可不論他怎么擺布,楊燦就是無法清醒,這讓嚴羽揚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才會變成這副樣子?不用說,姚少鴻也是同樣的下場。
“大哥,你快來來看看!”那邊檢查完姚少鴻的阿朗走到了保密局的門口,不知發(fā)現(xiàn)了什么,焦急地喊了一聲。
神經(jīng)緊繃的嚴羽揚聞聲立刻跳了起來,急忙向站在保密局門口的阿朗跑去。崗?fù)だ镉袃蓚€穿著制服的門衛(wèi),其中一個從窗口探出半個身子,像是在詢問什么人,另一個坐在里面看向窗外,全都像呆頭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然而,引起阿朗注意的并不是他們。他滿是驚訝的目光,緊盯著面前的一個東西。
這個古怪的東西就在保密局出入口的行車道上,懸浮在離地面一米的空中,只有二十公分大小,泛著幽幽的白光,看不清是什么。
心生疑竇的嚴羽揚小心翼翼地走到近處一看,竟然是個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沙漏。里面上下兩個錐形的透明小瓶,上面的一個正向下漏著晶瑩的細沙子,看情形剛漏了一半。
“這這是怎么回事!”阿朗額頭上冒著冷汗,抬頭看了看嚴羽揚。
嚴羽揚正用念力搜索著這一片,包括保密局在內(nèi),整個大街上一片死寂,連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念力所探尋到的一切生物,全都處于靜止不動的狀態(tài),就連蟑螂之類的小蟲子都失去了活力,周圍充滿了恐怖而詭異的氣氛。
一切都靜止了。
“一定是這個沙漏在作怪!”嚴羽揚的表情肅然,火之能量立刻充滿全身。他出伸一只手,想要抓住這只沙漏,但著手之處,竟然什么東西也沒有,眼前的景像就像是幻境似的。
這讓嚴羽揚頓時來了氣,瞳孔猛然收縮,躬身推開身邊的阿朗,探手取出皮帶上裝著的“炎龍斬”。就在這時候,他時刻處于發(fā)散狀態(tài)的念力突然間感應(yīng)到三個人背影,正從保密局的地下電梯里升向地面。
其中一人似乎知道嚴羽揚正在窺探自己,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他的面孔讓嚴羽揚心中一顫,正是那個險些將自己置于死地的人薩爾。
嚴羽揚的嘴角動了動,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大門,站在了馬路中間。阿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跟在后面。
沒過多久,靜宓的黑暗中一個嘲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顯得陰森可怖:“又是你!?居然能跟到這里,看來還有點能力呀。”接著,以薩爾為首的三個身影出現(xiàn)在保密局的大門口,其中一人手里拎著一只箱子,幾個人走到嚴羽揚和那只神秘的沙漏中間停下了腳步。
站在街中的嚴羽揚看了看眼前像鬼魅一樣的三個人,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專門來通知你一件事的。”說著,他仔細打量了薩爾旁邊的另外兩個人。
其中一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臉上戴著黑色面巾;另一個人穿著西裝,身高體壯,年紀三十五歲左右。兩人傲慢地看著眼前的嚴羽揚和阿朗,目光中充滿了敵意。戴黑面巾的是薩爾的助手巴克姆,而另一個,是從南美洲調(diào)過來的阿根廷人蒙特羅西。
“這么說,你知道我是誰?”薩爾停下了腳步,站在嚴羽揚面前,他的聲音略顯低沉,鷹隼般的眼神中兇光畢現(xiàn)。說著,他轉(zhuǎn)臉掃了一眼那個沙漏,上面那個錐形瓶里的沙子此刻已經(jīng)流下來四分之三。
嚴羽揚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您應(yīng)該是‘永恒之泉’的薩爾先生吧。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們所支持的拉烏茲和他的遠疆自由團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他存心要氣一氣薩爾。
這句話達到了目的,薩爾面頰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殘忍地咬了咬牙。沒等他說話,另外兩人立刻散開,以三位一體的攻擊態(tài)勢把嚴羽揚和阿朗圍在了中間。
守在一旁凝神戒備的阿朗用力一扯脖子上的鏈子,碧靈甲閃著綠色的瑩光護住了全身。
冷面相對的嚴羽揚毫不猶豫地拔出了炎龍斬,身邊的阿朗此刻有碧靈甲護身,隔擋了炎龍斬的熱量,并沒有覺得不妥。而站在三米開外的薩爾和另外兩人就沒那么好受了,刀一出鞘,他們立刻感受到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身穿西服的男子受不了高溫的烘烤,向后退了半步,露出一個空檔。
就在這一瞬間,瞅準時機的嚴羽揚肩膀一動,突然對這個人發(fā)動攻擊。原本只有匕首般長短的炎龍斬,十二節(jié)刀身以鏈狀延長開來,卷起一道長長的金色光影,以千鈞之勢向?qū)Ψ疆旑^劈下。
這一擊讓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的薩爾大吃一驚,憑借上次的經(jīng)驗,他原以為對方要使用自己所擅長的念力攻擊,卻萬萬沒想到嚴羽揚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如此霸道武器。
穿西服的男子正是從南美趕來協(xié)助完成任務(wù)的阿根廷人蒙特羅西,他在此之前還從沒跟東方人打過交道,更不清楚嚴羽揚的實力,根本沒把這個人放在眼里。迅如閃電的突然襲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地順地滾到一邊,弄了個灰頭土臉。
只見勾狀的刀頭在舞動的瞬間發(fā)出金紅色的光芒,似乎燃燒起來,“咣”地一聲砸到地面上。水泥地面頓時被砸出一個大坑,熱源附近的碎片在強大的撞擊下四散飛濺,并且在空中開始熔解迸裂,緊接著全裂成了細小的顆粒,在黑色的夜空中,像紅色的雨點一樣散落下來。
驚魂未定的蒙特羅西從地上爬了起來,落下的碎石掉在他的西服上,傳來一陣陣焦糊味。嚴羽揚手腕一抬,炎龍斬恢復(fù)了原樣。
巴克姆放下手里的箱子,一把扯下身上的長袍,兇殘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嚴羽揚撕碎。可還沒等他動手,卻被薩爾擋在了前面:“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和嚴羽揚交過手的薩爾深道對方的實力,如果不是自己的封念指環(huán)剛好是克制精神力量的神器,上次不可能打敗對方。即使如此,自己當時也是竭盡了全力,才把這個強大的對手打敗。而現(xiàn)在對方不知從哪弄了把武器,竟然可以將自身的能量放大,這讓薩爾更是不敢大意。
說話的同時,他手上的封念指環(huán)散發(fā)出灰黑色的光暈,在昏暗的燈光下若有若無。與上次不同的是,封念指環(huán)的光暈并不向外擴展,而是一圈圈把三人圍在了中間,明顯是一種防御態(tài)勢。
薩爾眼角的余光再次瞥了一眼那個沙漏,眼看錐形瓶里的沙子就要漏完了,原本若隱若現(xiàn)的沙漏漸漸變得清晰可見。這個細微的舉動被嚴羽揚看在眼中,立刻低聲吩咐道:“阿朗,那個沙漏有問題!”
說完,他體內(nèi)的火之氣息立刻籠罩全身,身體如火焰般燃燒起來,手中的炎龍斬更是金光四射,從表面上看,即使是火神祝融再世,也不過如此。只有拿著刀鞘的左手被寒玉吸收了熱能,還算正常。
炎龍斬再次劈出,擊向封念指環(huán)波紋狀的護光。配合著嚴羽揚的攻擊,阿朗配合著他的攻勢向一旁橫跨兩步,伸手去抓那只沙漏。
蒙特羅西顧不得身上的西服燒爛了多少個洞,雙手急忙在胸前攏成拱狀,剎那間,一個心形的白色球體出現(xiàn)在他的雙手之間,穿過封念指環(huán)一道道黑灰色的防御波,悄無聲息地向移動中的阿朗射去。
一心要拿到沙漏的阿朗根本沒留意到即將到來的災(zāi)難,電閃而致的白色球體在靠近他身體的時候突然消失了。緊接著,強烈的沖擊波帶起強大的氣流,把巨人般的阿朗炸得橫飛了出去,“咚”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周圍的路燈在沖擊波中發(fā)出接二連三的爆裂聲,就連一輛十幾米開外的汽車玻璃也被震得粉碎,如果不是有碧靈甲護身,阿朗只怕會被這個震波撕成碎片。
而這個舉動,和嚴羽揚的攻勢同時發(fā)生,他眼看著阿朗被白球擊中,卻來不及出聲警告,手中的炎龍斬也如迅雷般劈中了封念指環(huán)的護光。
就在這時候,錐形瓶中最后一粒沙子漏完了,原本無形的沙漏恢復(fù)了實質(zhì),從懸浮的半空中掉落下來。
混合了火之能量的炎龍斬威力驚人,令薩爾根本沒時間顧及別的,他雙手緊握在胸前。處于防御狀態(tài)的封念指環(huán)卷出一道道黑灰色的波紋,試圖消耗炎龍斬的能量,可惜薩爾完全錯了。
炎龍斬不是精神力量,它是具有實質(zhì)的武器,而且是中國傳說中至剛至陽的火神使用的圣器,更何況這一擊當中還有嚴羽揚火之能量的威力,封念指環(huán)在它的攻擊下,防御效果并不明顯。
勾狀的刀頭可不像嚴羽揚上次以自身的精神能量造出的火龍卷,封念指環(huán)的黑色防御波并沒有像薩爾所預(yù)期的那樣,起到防御效果。熔巖般的炎龍斬毫無阻礙地劈入了黑色防御波,毀滅性的一擊向薩爾當頭劈下,等他意識到危險降臨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炎龍斬的炙熱光芒切入了他的肩頭,薩爾的身體在瞬間被劈成了兩半,隨后像一張扔進火爐的紙片那樣,迅速炭化,成為了灰燼。
自以為是的薩爾錯誤地認為炎龍斬只是放大嚴羽揚精神力量的媒介,雖然霸道,卻仍然是自己的封念指環(huán)可以克制的。他也從來不知道那個拉烏茲居然有這么一件神器,拉烏茲自從得到炎龍斬之后,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雖然明知自己無法使用,也不愿意把它送給任何人。
而這件東西,卻偏偏落到了嚴羽揚的手里。
驚惶失措的蒙特羅西和巴克姆閃身跳到一旁,驚訝地看著地上那一小堆黑色的灰燼,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強大的薩爾就這樣被人干掉了。
與此同時,掉在地上的沙漏骨碌碌地向一邊滾去,回過神來的蒙特羅西追著后面想把它撿起來,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沙漏恰巧滾到了剛剛爬起來的阿朗腳下,臉上露出憨笑的阿朗沖他昂了昂下巴,一把將沙漏抓在手里,空了的錐形瓶在上面,盛滿沙子的一端在下面
蒙特羅西僵在當場,驚恐萬狀地盯著阿朗手中的沙漏,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就這么拿著,不要動。求求你千萬不要把它翻過來!”巴克姆也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阿朗雖然聽不懂英語,但對方的表情已經(jīng)卻讓他有所警覺,嚴羽揚轉(zhuǎn)臉向他翻譯道:“他讓你不要動。這東西好像挺危險”
周圍的一切似乎蘇醒過來一樣,保密局門口的保安人員也有了反應(yīng),突然看見大門口這幾個奇怪的人,大聲喊起來,里面頓時傳出嘈雜的人聲。
嚴羽揚聽到喊聲,知道他們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沖著通話器說道:“阿燦、少鴻,你們拖住保密局里追出來的這些人!”
說著,他收起炎龍斬,迅速從薩爾燒成的灰燼中撿出那枚封念指環(huán),雙手抓住蒙特羅西和巴克姆,飛快地向另一條街跑去。阿朗被那兩個家伙的表情嚇得不輕,小心翼翼地拿著沙漏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