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英雄救美
夏天的hk市,雖然比其它城市氣溫高,但因為是海島,海風(fēng)可以毫無摭擋地吹到各個角落,所以如果不是頂著太陽走路,炎熱的感覺并不是很強烈,倒是高高聳立的椰子樹無處不在,隨著海風(fēng)輕輕搖曳,給人以身在異國的感覺。
省人民醫(yī)院腦外科的張主任坐在醫(yī)生辦公室里,盯著放在背光燈箱上的兩張ct片,瞇著眼睛沉默了半晌。董哲坐在旁邊,目光也隨著張主任看著ct片,雖然他根本看不懂。
“這次復(fù)查,從片子上看,這個凝結(jié)的血塊壓迫著你的大腦皮層和組織,”張主任指著片子上的一個位置告訴董哲,“你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可以在近期內(nèi)做手術(shù),但這個手術(shù)以我們醫(yī)院目前的技術(shù)和設(shè)備,不敢保證能做的非常好。我是為你好,這種手術(shù)不是我們做不了,但是要想做讓人滿意,我沒有很大的把握。”
“怎么樣才能算讓人滿意??”董哲睜大眼睛,也看不懂照片上張主任所指的血塊究竟在哪。
“雖然是微創(chuàng)開顱手術(shù),但是在頭上要開多大的洞,能清除多少血塊,這就需要非常高超的技術(shù)了。根據(jù)實際情況,血塊是不可能完全清除掉的,只能說清除的越多,你恢復(fù)記憶的可能性就越大。明白嗎?”看董哲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張主任繼續(xù)說:“現(xiàn)在國內(nèi)做這種手術(shù)技術(shù)最好的是上海和廣州,我個人建議你去上海做,但是費用肯定比我們這里高很多”
董哲從醫(yī)院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5點多了。他想著張主任剛才說的話。沒想到手術(shù)要這么麻煩,而且要是去上海做手術(shù)的話,居然要十幾萬,即使是這樣,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證可以恢復(fù)記憶。
他心里忿忿然,不能再讓陳伯父子破費了,但自己現(xiàn)在的積蓄,離那手術(shù)費還是有差距。況且如果沒有達到回復(fù)記憶的目的,頭上白開個洞不說,手頭這點錢也成了黃世仁的了
這手術(shù)是一定要做的,現(xiàn)在主要是手術(shù)費的問題,這一年多,錢雖然也掙一點,但是在處理各種關(guān)系上花的也多。而且現(xiàn)在不光是幫公司做,自己也以個人名義接下了兩個藥品在全省的總代理權(quán),有一部分錢就是壓在了這兩個品種上。
生產(chǎn)廠家要求代理商按月現(xiàn)款提貨,就是說不管代理商銷不銷的掉,都要按月按量提貨。為了把業(yè)務(wù)做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自己一半以上的資金投入到這兩個品種上了。雖然說投資的回報率很高,除去給醫(yī)生和各層領(lǐng)導(dǎo)的錢,以及平時業(yè)務(wù)上七七八八的花費,一年的凈利潤至少還有150%,但是最快也要到3個月以后才能見到效益。
現(xiàn)在自己手頭只有7萬多,還有好幾萬從哪弄呢?找陳康借?這個念頭馬上被自己打消了,自己是絕對張不開這個口的,況且也實在不能再給陳家找麻煩了。
站在醫(yī)院的門口一個人正處于郁悶之中,“怎么啥爛事都能讓我給碰到,這么大一筆錢要從哪弄呢?”想著張主任說的那么昂貴的手術(shù)費用,董哲的頭大了一號。遠遠地看見陳康向他走來,這時他才想起今天和他約好一起給陳伯過生日。
“阿哲,復(fù)查完了?情況怎么樣?”陳康走到近前見董哲的神色不對,關(guān)切的問了句。
“還是老樣子”董哲不想給陳家父子帶來更多的麻煩,只是隨口含混過去。
陳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就不要愁眉苦臉的了。記憶一時找不回來,發(fā)愁也不是辦法。”
董哲笑道:“沒什么,我剛才是在考慮最近的工作計劃呢。”
兩人邊走邊聊,正要穿過一個十字路口,一輛冒失的轎車突然間向董哲狂沖過來,帶著尖利的剎車聲跳上了人行道,眼看要撞上擋在他前面一位手里拿著移動電話聊天的女子。
情急之下,董哲不假思索一個箭步急沖上去抱起女子,借著慣性騰身躍到空中。轎車擦身而過,女孩子在驚恐中發(fā)出一聲尖叫,兩人的身形在急墜中落向馬路中間。
“嘟!”刺耳的喇叭聲在身后響起,躲過轎車的董哲懷里抱著女孩子,身體還沒有著地,反方向一輛滿載著貨物的卡車如風(fēng)馳電掣般急駛而至。
驚恐萬狀的司機連剎車都來不及踩,車就沖到了眼前。身在空中的董哲無暇思索,電光火石的剎那之間,條件反射般一腳便踏在卡車保險杠上,只聽“咣”的一聲巨響,董哲在強大的沖力下只覺得渾身一震,借著這股沖力抱著女孩落到馬路另一邊的人行道上。
司機一把將方向盤轉(zhuǎn)了過去,卡車在尖銳的剎車聲中停在了三十米開外,他跳下車看了看不遠處的董哲兩人,又瞅了一眼汽車的保險杠,傻傻地呆立在當(dāng)場。
不止是他,路上看到整個事件的行人包括陳康在內(nèi),全傻了。
要不是親眼目睹,誰也不會相信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事:兩個人落在地上毫發(fā)無損,卡車的保險杠和水箱竟然全被踢壞了,“嗤嗤”往外直冒白氣
安全落地的董哲兩人伏在人行道上,他只覺得胸前軟綿綿的,這才想起身下是位女孩子,急忙扶著她站起身來。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張晶瑩如玉的臉,那雙猶如夜空中星星一般閃亮而悠遠的眼睛,此刻也正望著自己,臉上流露出驚恐、詫異的表情,她被剛才的這番駭人的經(jīng)歷嚇壞了。
董哲的腦子嗡嗡作響,連心跳也快了許多。眼前這位美女的五官他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只看得見那一雙眼睛,董哲感覺自己慢慢的,慢慢的沉溺在里面,無法自拔。
女孩經(jīng)過剛才驚險的一幕呆在董哲懷里一動也不敢不動。這是位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細膩白皙的皮膚,穿著牛仔短褲和一件白色的t恤,凹凸起伏的身材一覽無余。
工作當(dāng)中伶牙俐齒的董哲這時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只是傻看著眼前的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剛緩過神來的女孩子發(fā)覺兩人之間令人尷尬的距離,急忙離開董哲的懷抱,抬頭想要道謝,可一接觸董哲的視線又飛快的低下頭去,身軀微微顫抖著,臉一下子紅了。
回過神來的陳康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看著董哲魂不守舍的樣子,心里頓時明白了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忍不住笑了出來。女孩一驚,抬頭看到站在一邊捂著嘴的陳康,再看看正圍攏過來看熱鬧的旁觀者,耳根都紅了。
她從董哲懷里掙開,站起來低聲說道:“謝謝!”
“呃,沒什么。你沒受傷吧!”董哲回過神來問了句。
“還好,只是頭有點暈。”她由于受到了過度驚嚇,臉上仍然顯得有些蒼白。
陳康反應(yīng)很快,接口道:“咱們?nèi)ヅ赃叺牟枨f歇一下吧,喝杯定神茶緩緩勁。剛才可真夠嚇人的。”這可是幫董哲接近美女的好機會。
女孩子此刻剛恢復(fù)了一點精力,卻還是渾身發(fā)軟,她無力地點點頭:“好的。”說著分開人群向不遠處的大清茶莊走去。
陳康拍了拍董哲的肩膀,小聲說道:“怎么樣?是不是動心了啊?”
董哲不好意思的說道:“陳哥你別開玩笑了。”
陳康用手指了指女孩的背影對董哲說:“不要緊,我看你有機會的,不過如果不快點跟上去的話,機會可就沒有了。”
“呃”董哲面紅耳赤的應(yīng)了一聲,和陳康一起跟著女孩走了過去。茶莊就在離出事地點不遠的地方,兩人追上女孩時已經(jīng)到門口了。
三人找了個比較少人的地方坐下來,女孩剛才走了幾步路,從驚嚇狀態(tài)慢慢調(diào)整了回來,此刻臉上有了一抹紅暈,落落大方的對董哲兩人自我介紹到:“我叫顧天儀,不知道兩為怎么稱呼?”
董哲定了定神,面帶微笑的回答道:“我叫董哲,哲學(xué)的哲。”每個正常的男人在美女面前,都想表現(xiàn)出高大光輝見義勇為的形象。董哲同志當(dāng)然也不例外,不僅忙不迭的把自己的姓名告訴了人家,還介紹的非常仔細,看來男人確實沒一個“好東西”。
他說完用手拍了拍陳康的肩膀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叫陳康。”陳康對顧天儀略一頷首算是回答。
聽完他的話,顧天儀微笑著對董哲說道:“董先生,今天要不是你的話,只怕我已經(jīng)沒命了。您在哪里工作呀?”
董哲笑著擺了擺手:“沒什么,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已。我在一家醫(yī)藥公司上班,搞銷售的。不知道顧小姐是干什么工作的?”問出這句話之后,董哲臉上雖然很正常,但心里卻緊張得嘭嘭直跳。
“我在市自來水公司做會計。”顧天儀回答完又問到:“董先生動作好敏捷啊,我想一個醫(yī)藥公司的銷售員不會這么厲害吧,竟然能把卡車踩扁,是不是練過氣功啊?”
這可是個比較復(fù)雜的問題,董哲撓了撓頭答到:“算不上什么功夫,哪有你說得這么夸張,也許是運氣好吧。”到現(xiàn)在為止,連他自己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但那輛汽車顯然是想撞自己的,只不過顧天儀湊巧擋在了前面,他沒敢把這個想法告訴眼前這位美女,只是這事讓他覺得有點蹊蹺。
兩個人你一問我一答,倒把陳康晾在了一邊,好在他樂得看他們這么聊天,心想董哲這小子運氣還真不錯,走路都能撿個漂亮女孩子,說不定哪天就混成女朋友了
“哦”顧天儀應(yīng)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聽“哐!”的一聲巨響,茶莊的大門被猛的推開,四個剃著平頭,戴著墨鏡,一身黑衣,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壯漢一前三后走了進來。
為首一個瞪著一雙牛眼望向茶莊里的人,當(dāng)看到董哲時似乎眼睛一亮,手一揮,帶著身后的三人往董哲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四人來到董哲那桌面前時,牛眼兄“嘭”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用手指著董哲嚷道:“小子,快還錢。”
本來心情不錯的董哲被這家伙莫名其妙攪了局,搞得很是光火,臉色立刻變了,冷冷的問道:“你這人是打哪鉆出來的?誰欠你錢?”找碴的別說只是四個人,哪怕再多兩倍他也沒放在眼里,更何況還有位美女坐在身邊。
聽到董哲的問話,壯漢繼續(xù)叫囂道:“小子,你上星期在賭場借我們老大10萬塊,想不認帳嗎?兄弟們,一起上,教訓(xùn)這小子。”
壯漢的話還沒落音,董哲首先發(fā)難,身軀豹起,拳風(fēng)呼呼向著為首的那家伙攻去。對方本以為自己這邊都是精挑細選的一流好手,根本沒把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對手放在眼里,隨意地伸手格擋,沒想到竟然慢了半拍,被董哲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胸口,立刻向后退了幾步。好在他體格強壯還受得住,忍耐住疼痛,怒吼一聲,反撲而上,其他幾人再也不敢大意,這才知道董哲并不是只軟殼蛋。
“康哥你和顧小姐先走”董哲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光注視著對方這幾個人。陳康對打架可是從來不拿手,拉著心驚膽戰(zhàn)的顧天儀就往外跑。
四個壯漢對別人可沒興趣,立刻把董哲圍在當(dāng)中動起手來。這幾個不是普通的混混,從他們干凈利落的出手就可以看出平時經(jīng)常在一起訓(xùn)練,互相之間不僅配合默契,抗擊打的耐力也非同一般。董哲雖然自認為身手不凡,但一時間竟不能將其中任何一人擊倒。
在四人的圍攻之下,董哲絲毫未退,瞅準(zhǔn)個空檔,縱身躍到了一個起腿落下未穩(wěn)的打手眼前,閃電般的幾記重拳搗去,那巨漢不及防顧之下,一時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
董哲卻是一番狂風(fēng)暴雨似地狠揍,終把這家伙打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他自己也身受十幾腿和十幾拳,可除了身體略感不適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疼痛感。
憑借自己強韌的身體和敏捷的身手,董哲開始各個擊破,身形飛快又向著一壯漢移了過去。猛然一拳向這人砸了過去,這拳勁道十足,對方不敢怠慢,急忙伸手格擋,卻覺擋了空,心下覺得不妙,果然身邊同伴傳來一聲悶哼,咽喉被重拳擊中,頓時背過氣去,“嗵”地倒在了地上。
董哲這是作勢擊向一人,半途拳道閃電似地改變方向,果然得逞,剩下的兩人瞪著通紅的雙睛,殺意無限地圍了上來。對方失去了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董哲更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冷笑一聲,閃身沖了過去,幾個騰挪之后,第三個人也哀嚎著倒下了
茶莊里忽然安靜了下來,周圍的空間彌漫著詭異的氣氛。最后一名打手徹底失去了斗志,他知道自己這些人出手的份量,全邊一擊打中對手的話,能把普通人打成重傷。而這有狂獅般搏斗力的年輕人卻在挨了數(shù)十記重擊下,還能打趴自己三個同伴,這樣的人,他從來也沒有見過。
在七八米外的董哲目光中殺機無限,臉上濺滿了對手們的鮮血,只見到厲如鬼魅的雙眸在茶莊的燈光下爍閃著,如一股無形的凄厲壓力直向最后一個壯漢迫來,一步一步走向前的壓力更是巨大無匹,微微的腳步挪動的沙沙聲似在吞噬這名對手所剩無幾的膽量,一點一點地,一絲一絲地
最后一個巨漢再也忍受不了,大喊一聲給自己壯膽子,向著董哲撲來。董哲動了,誰也沒想到董哲竟動的這樣快。兩人只是接觸了一下,壯漢立刻倒便了下去,他被董哲一掌切在頸部,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董哲微微挪動,宛如地獄的恐怖沙沙聲音似乎還在響著,整個過程非常迅速,從他被圍攻到四人被打趴下,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而已。茶莊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籍,客人早已經(jīng)跑光了,只有三名服務(wù)生傻站在那。
他在地上躺著的四人口袋里翻了翻,除了錢和身份證之類的東西,沒發(fā)現(xiàn)別的。董哲把他們的錢收在一起,放在旁邊一個服務(wù)生的托盤里,沖他笑了笑,像沒事人一樣離開了茶莊。
回去的路上,董哲仔細考慮著最近以來發(fā)生的事,覺得有點不對: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懂得一點功夫,但并沒有什么值得其他人謀取的。可從剛才那四個巨漢的行為來看,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命,會是誰呢?